20、麻麻辣辣的鱼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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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看到门口等待的客人，拖着有些多的包裹加快脚步，正聊天的大人很快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主动招呼起来：
“多多回来啦，好久没看你了，有没有把金叔叔我给忘了呀？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哎呦，多多回小镇啦，还记得你刘叔叔不，就住你们楼下的？”
“今天多多来帮老郑收铺子，是不是来晚了啊？我们几个可是等很久了。”
多多一边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放门口，一边和四个相熟的大人打了个招呼。
“各位叔叔，下午爸爸带我们去钓鱼了，所以下午开门迟了。”
“不过爸爸已经和我说过金叔叔你们下午会来打台球的，桌子什么都留着，一会儿开门，你们直接就可以打了。”
几个叔叔这才注意到身后久久提着的桶，往里一看，呦，钓鱼钓的还真不少呢。
“多多啊，你们今天这钓鱼收获可以啊，满满一桶黄辣丁呢，看你提着的调料，晚上是要做麻辣鱼呀，那味道好啊。”
多多点了点头，打开门，几个叔叔们将烟抽的差不多，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烟头变扁，又帮着多多把东西提到前台处。
“这桶鱼一多半都不是我们钓的，是张叔叔钓的。”
“老张，他钓鱼是一把老手了，那多多你钓了多少条来着。”
多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比了个一，惹得一众大人哈哈哈大笑，他们也没有多调侃多多，说了没两句，就往台球桌走去。
没一会击球的乒乒乒的清脆的声音就在游戏厅里环绕，如同鹅卵石撞击的悦耳均衡，夹杂着几位叔叔高高低低的笑闹声。
久久没有玩过台球，听着这声音对台球产生了好奇，本打算去看看台球的玩法，转头看向多多，发现多多还蹲在那个鱼桶哪儿，埋头看着里面的鱼。
“你在干嘛？”
多多抬头看了看抄着手靠着旁边前台柜子的久久，说道：“我在想久久哥哥你敢不敢杀鱼，就这种小鱼。”
久久站直身子：“我没杀过，也没看过怎么杀鱼，你会吗？”
“我看过好几次杀别的鱼，但没看过黄辣丁怎么杀的，也不知道怎么弄，也不敢自己杀。”
久久看着突然盯着自己的多多，猜测到多多没有说尽的话，不敢接茬，转过眼睛看向台球桌那边。
“多多你会打台球吗？”
多多歪了歪脑袋，瞬间被转移了话题，“不会啊，台球杆对我来说太长了，但是这里好多小孩都能打上两杆，久久哥哥玩过吗？”
久久摇了摇头，多多这时突然有了要带久久看看的热情，站起身子，带着久久往台球桌走去。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怎么打的台球吧，久久哥哥。”
此时门口突然出现几个还留着鼻涕，嗦着小手，还只有多多胸口高的小屁孩，和前台柜子一样高，一个领头的小孩，拿出一张5块钱拍在桌上，稚嫩的声音，语气格外的老练，大声道：
“老板，买5块钱的币！”
多多停下要走的身子，转身站在前台后面，用胳膊支在前台的柜子，没有接过5块钱，而是伸长脑袋，眼神变得有些严肃：“大刘，你哪里来的5块钱啊。”
领头的大刘一听，看了一样后面的一串小屁孩，挺挺胸膛，双手叉腰：“你管~你管我哪里来的，反正是我的钱，你快给我换~给我换游戏币。”
说话还有些含糊磕巴，但脾气可是傲娇的，多多眉毛一皱，伸出一只手，就要揪那个黝黑脑袋挂着的大大的招风耳。
大刘可是身经百战，一看多多的动作就知道耳朵不保，气势全无，两手捂着耳朵，连连后退跑到门口，可怜说道：“多多姐姐，多多姐姐，别又想扯我耳朵啊。”
久久倒是第一个见到小孩野蛮的一面，那严肃的装大人的样子，他看着觉得隐隐有些好笑，不过看戏的他，当然不能开口。
“那你说说钱从哪里来的，5块钱呢，你爸妈怎么会给你那么多！你老实说，我还不知道你的零花，有多少用多少的，怎么存的下这么多！”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一起凑得啊，买糖的钱都拿出来了。”
“那怎么是个整的？”多多挥了挥前台那张5块。
大刘脸上涨红，然后眼神一直在地上游移，脑袋疯狂的转动着，两手在身前缠在一起扭来扭去，好久都说不出话。
这时多多的眼睛移到一旁吃手指的小屁孩，又问了问：“你们几个说，钱哪里来的？”
“多多姐姐，他们不知道的，那是我拿出来的钱。”大刘急道。
此时个子最小的，还剃着和尚头的小龙龙，将手从满嘴的口水海洋里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说道：“是捡的。”
大刘泄了泄气，肩膀耷拉着，脚在地面上转着小圈。
“好啊，大刘，你们捡了钱，不去找失主，还拿来玩，丢钱的人不着急吗？小镇这么小，大家都认识丢钱很快就能找到的。”多多又预备趁大刘不备，去扯他大大软软的耳朵，大刘灵活的又是一溜，稳稳身子。
大刘此时有了反驳的理由，大声道：“找不到的，我们在坐班车马路边玩跳房子，是在那里坐车的外地人掉出来的，肯定找不到失主。”
“在那儿看到人丢钱，怎么不当下就把钱还了！你们故意的。”
大刘剁了剁脚，着急反驳道：“不是的，是车走了，我们才走近看到掉出的是钱，你问问小龙龙，钱是他捡的。”
大刘用手指了指还在状况外的小龙龙，多多又看向小龙龙：“小龙龙，丢钱的人，你没见过吗？”
小龙龙摇摇头：“没见过，我是去捡纸擦手手的。”
多多大概听懂了，对这群半大不小的小孩有些无奈，犹豫着这钱最后怎么办。大刘看到多多犹豫的神色，走近两步靠近多多，又小声说道：
“多多姐，这钱找不到失主的，我们几个好几个月没玩过游戏机了，就让我们玩嘛~你最好了，是吧，多多姐姐。”
大刘摇晃着多多的胳膊，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多多，还给其他小萝卜头使了个眼色，一窝蜂跑过来围在多多身旁，喊着：“多多姐姐，就让我们玩吧，多多姐姐~”
多多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看向了久久，久久这才收起看戏的神色，没什么犹豫说：“这次就让我请他们玩吧，条件是他们晚点把钱送到派出所去。”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10块。
大刘看到久久掏出钱来：“万岁，万岁，哥哥太好了！”
多多这么一看，叹了口气，事情只能这样解决，还是蹲下来对这群小萝卜头说道：
“就这么一次啊，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发现你们捡钱或者偷拿家里的钱来游戏厅玩，我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们家长。”
小萝卜头的脑袋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连小龙龙看着大家伙点头，也跟着点头，然后让他们给久久道谢。
“谢谢哥哥！”他们齐声脆生生说道。
多多从前台的柜子里拿出了十六个币递给小鬼头们：“这次就玩这么多局，玩了你们就回去吃饭哦，别让家长找。”
多多最后没有收久久的钱，不过多玩那么几次，她就做主了。
小萝卜头们一阵欢呼，大刘带着他们去游戏机前面。
还在整理着前台桌面，老孟端着一碗泡菜回来了。
多多看着那碗看着就让她口舌生津的泡菜，把要带久久去看台球的事完全抛到脑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孟进了老郑房间里。久久暗自叹了口气，也跟着进去了。
一人间的房间，但是足够宽敞，收拾也足够干净，床，桌子，沙发，还有书桌电脑的角落和厨房五脏俱全的角落。
“多多、久久你们也来帮忙吧，我们先把这里的食材处理出来吧。”老孟把碗放下，转身看着跟着自己进来的多多和久久。
两人点点头，老孟拿出烧水壶，加满水，放在电炉子上烧起来，又拿出两个瓷盆，放一把菜刀在盆里，示意两人提上买的菜和钓的鱼，跟着就走出房间，到了院子外面水龙头处。
老孟拿了一个盆递给多多，让多多把所有的菜洗干净备用，自己则准备开始杀鱼。
“久久要不要学学怎么杀鱼？”久久又有些好奇，也有些怕，一个灵活游走的生物在自己的手里变得僵直无息，久久理解不了那个感受，但他还是犹豫的点了点头。
多多则不愿意了解那种感受，就像生灵在自己手里死亡，那种不忍让她背过身去不看两人的动作，在水池另一边一样一样清洗起菜来。
黄辣丁不需要刮鳞，杀黄辣丁的方式也很特别，老孟是有经验的，他不动刀不用剪。
手伸进鱼桶，捏住一条黄辣丁的鱼头，拿出来，不过两指的的鱼身，鱼背朝下，鱼肚朝上，只用两指掐住鱼的下颌，一手掰着腮附近软软的地方，拧紧鱼头，一手揪住鱼头，用力一掰。
只听一声“咯咋”，撕开鱼肚，手指从下颌伸进去，内脏完整扣出，老孟把内脏扔在水池边的垃圾桶里，将处理好的鱼扔进瓷盆，前后不过几秒就结束了。
久久感觉自己的脑子看会了，手应该是跟不上的。
“这种方法需要的下手快准狠，可能不适合初学者，我再教你一个更好操作的方法吧。”老孟又从桶里拿出一条鱼来。
这会老孟捏住黄辣丁的背刺将之提起，黄辣丁立刻发出时而嗡嗡的，时而嗯嗯，时而沉闷的“咕嘎”的声音，离近些就听得格外清楚，像是在发出警告，又想在发出求救。
“这种鱼鱼鳃附近的鱼骨是很锋利的，一不小心伸进去的时候可能会被划伤，所以不能一次撕动，不仅它疼，你也会酸疼。”
老孟仔细给久久指了指那些具体的部位，然后拿出放在旁边的一把刀，将鱼放进此盆，一刀下去，开肠破肚。
老孟把刀递给久久，示意他自己试试。自己继续用手处理黄辣丁，那杀伐果断的模样，给和蔼亲切的面相加了分凌厉和血气。
久久在脑袋里反复模拟老孟刚才的操作步骤，终于决定动手了，他是下定决心就不会退缩的人。
他伸进鱼桶，一种软软的触感和隐隐内里的力道传来。他瞄准一条看起来只有一指长的鱼，滑溜溜的，一下子就从手间窜走。他回想起老孟刚才抓鱼头的手法，快速尝试逮住背刺，将之提起。
鱼努力想要动弹，但没法只长着嘴巴叫唤，将鱼放在水池的地上，按住，露出侧面，用刀稳稳的滑过鱼腹，菜刀足够的利，鱼腹露出一条内脏，久久将手伸进去，掏出，杀鱼完成。
“好样的！”老孟没想到久久第一次杀鱼，手法这样的稳，没有一点儿犹豫，除了动作有些生涩，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久久，真能干，第一次动手没什么问题就成功了。”老孟没有停下杀鱼的动作，但也一直分神关注着久久的动静。
多多听到背后传来的称赞，完全想不到还不到十分钟，久久居然就克服了心里和生理的不适成功杀鱼了。她转过身，看了眼久久手里的腮还在微弱扇着的小鱼，马上移开眼睛：
“哇，久久哥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就这么一会儿就学会了。”
老孟也惊叹久久的学习力，久久神色不变，又伸进鱼桶里，这一回他想试试能不能徒手杀鱼。
了解了黄辣丁的力道，他直接随机选了条鱼拿出来，将鱼头对着自己，观察着鱼嘴的部分，触摸着表面的骨头，捏开鱼嘴，让它长得更大，一只手用力捏着腮的部分，将食指伸进去，果断向下用力，黄辣丁成功嘎了。
老孟都看呆了，这才注意到久久不同寻常的大手，修长，但骨节清晰，手掌部分有明显的茧，这小子应该练过吧，老孟暗自猜想。
这和自己家的多多真是巨大的差距，多多也不知道是脑子转的慢，还是动手能力不好，每次一些错误总要提醒好几遍才可能改，真正动手常常又开始一片空白。
老孟暗自叹气，看了眼那个勤奋洗菜的小身影，到底没有出声埋汰自家闺女，人比人气死人啊。
很快两人搭档，十几条鱼就处理好了，老孟认真把鱼内脏里面的黑膜清洗干净，又用菜刀将多多清洗好的莴笋、土豆削好皮，看着爸爸拿着一把大大的菜刀在小小的土豆上面虎虎生风，没一会土豆皮就削下来，多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爸爸。
老孟带着处理好的食材，回到房间，留给多多一个不高但伟岸的背影，多多站起来，甩了甩刚才清洗的手的水渍，喃喃道：“以后也要找一个能做好吃的老公。”
还在洗手的久久，双手一顿，道：“多多，你知道什么是老公吗？”
多多眼睛睁大，不敢相信久久这样小看她，急忙说：“当然知道！你别小看我，我妈妈的老公就是我爸爸，妈妈说老公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和支持者。”
久久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夫妻，在他爸爸妈妈那里，他感受的是他们经常互相说的爱，和排他的、独占的，这样的关系一度让他很难受和孤独。
可是多多的说法却显得温和，久久听着，没有反驳，多多没等到久久的回答，以为他相信自己是懂老公的，高兴轻松道：
“那我们快进去吧，快去看看我爸爸做鱼咯。”
说着就一溜烟跑进房间，久久跟在身后走着。
接下来就进入麻辣鱼制作的重头戏，多多刚踏进厨房，老孟刚把米洗好，米放进电饭煲里煮上。
在清洗好的黄辣丁瓷盆里面丢一个洗好、扭成一团的葱结，顺手切了些姜片，扔里面，倒了些料酒、盐，徒手将它们与鱼混合均匀。
看着黑黄厚重的黄辣丁，多多已经开始想象麻辣鱼的香气。
麻辣鱼麻辣鱼，最重要的就是制作麻辣的汤料，这样的麻辣口在他们一家三口中调制的最好的、最符合家里人口味的就是爸爸了。
爸爸可不管在身边游走的多多和支了前台凳子朝着房间里面看书的久久，他流畅不停的备料。
拍姜、拍蒜，切葱段，切干辣椒段，洗了洗家里坛子里掏出的泡红辣椒、青辣椒、小米椒、野山椒，还有一些泡菜过多的咸味，切好备用。拿出一些自家的花椒，将各种配菜切段、切片。
案板和菜刀相遇的清脆声音不停的回旋在郑叔的房间里，多多安静又认真的看着做菜的过程，从一个个不同的食材，最后变成一道佳肴，多多对怎么做的兴趣很大，而爸爸看起来慌张却心中有数，各种听起来忙乱的声音在灶台角落此起彼伏，多多背着手，看着这个处理的整整齐齐的食材。
预备晚上才能吃上的菜肴，可是多多从钓鱼的时候下午就开始期待了，这种期待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攀越高。
老孟刚撕开调料包，多多想凑近问一问料包的香味，此时外面传来：“多多，结账啦，我们要走了。”
老孟看着还想凑近的多多，用手肘推了推她。
“去去去，快去收钱了，别在这碍事。”
多多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出去，看到金叔他们三走出去，又看了看前台对面挂着的钟，已经过6点了。
“今天这台球还没打过瘾呢，多多明天我们几个还来啊，下午一点开始就包一个台球桌啊，今天的钱就记金叔叔我的账，明天一起给。”
多多拿出记账本，在金叔叔的一页记下今天的时间和钱。“好咧，金叔叔，没事的，明天你又来，台球桌给你留着。”
“行咧！”说着一群人就往外走。
“老陈今天你可是清台一把了，晚上请客啊，我们去饭店搓一顿啊。”
“可以可以，反正台球桌你出的，我请吃饭，喝点酒，晚上再一起打牌呀。”多多听着他们的笑闹声音越来越远，合上本子，收在柜子里。
想着要不要再去看爸爸做菜，又怕惹爸爸心烦，又看了眼没一会就投入看书的久久，耳边又响起几个小孩的叫喊声。
“打他！打他快点，快点，往这边去。”
“哇哇哇，这盘要输，要输啦。”
这才想起来店里还有那群小屁孩呢，她往小孩窝里走去，游戏按键按的噼里啪啦，遥杆也被用力随意摇晃，大刘在那里打着，别的小孩在旁边看着。
多多站在背后看了会，还是开口：“大刘，6点多了，你们再不回去，一会儿家长就来找你们吃饭了。”
没人抬头看多多，眼睛都不转的盯着屏幕，大刘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回，还能再玩两把呢，小龙龙还没轮到上手。”
多多这才注意到围着的一群小孩子里没有小龙龙，她心里一惊，仔细在周围找了找才注意到靠墙那里，坐着一小坨男孩，沉浸着玩着自己的手指。
多多快要跳出的心慢慢回到原位，又看向大刘说：“再不回去，你们的爸妈找到这里，你们怎么解释玩游戏的钱咧？”
大刘心里蔓延起一阵恐惧，想起昨天屁股遭受的痛感，今天还隐隐作痛，手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拳击手被打中好多次，掉血飞快，周围的小伙伴都急了，有的直接上手动了动摇杆。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拯救这局游戏输了的命运，多多周围发出最后一声哀嚎，拳击手躺下。
多多这才摸了摸几个小鬼头圆圆的脑袋，安慰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吃饭了，那几个剩下的币，先存我这里，有空啊，再过来就好了嘛，今天太晚了。”
大刘摸了摸屁股，不住的点头答应，将剩下的币递给多多，抱起坐着的小龙龙，一手牵着他，一手吆喝着他的小伙伴风风火火的跑回家了。
多多看着人类幼崽迅速消失，轻吐一口浊气，就听到刺啦刺啦一声，随后就是一股酸菜清爽的香气传来，多多心情飞上天了。
老孟将姜蒜爆香，加入泡椒、泡菜、花椒、干辣椒炒出味道，就将满满的红油豆瓣倒入，一股来自豆瓣的香味蔓延到整个屋子，霸道又直接的有些呛人。
看着炒到红油鲜亮，香味混合，加入清水烧开，这时的有些刺激的油辣香味变得温和又悠长。
烧开后老孟将切好的豆腐放进去转小火慢慢的煨，看着豆腐的蜂窝状渗进汁水，豆腐越煮越嫩。
老孟将鱼倒入锅中，大火煮沸，转小火闷上7分钟，关火。这时候老孟又切了一些葱末，拿出一个奶锅备好，烧热加油。
“多多，过来准备碗筷，要开饭了！”
“好咧，好咧！”回答从老孟耳边响起，这才注意到多多不知道啥时候又溜到房间来了。
多多闻着香味从原本调料的咸香麻辣逐渐浓郁的多了一些鱼鲜味，老孟揭开锅盖，多多情不自禁的发出“嘶嘶”的吸溜的声音。
老孟在表面撒上葱末、蒜末、干辣椒、花椒，将奶锅中烧热的热油浇上，热油炝锅爆香，各色调味的香味都激发出来了。
多多已经将碗筷备上，搬来三个小凳子，拍了拍还在看书的久久上桌吃饭了。
相比做菜的讲究，别的地方老孟就显的格外粗犷，他直接将麻辣鱼连锅端上餐桌，热气悠悠在餐桌上升腾。
多多家吃饭也没有多少规矩，三人都一上桌做好，多多便迫不及待的夹起一条鱼往自己的碗里放，黄辣丁煮过后黄澄澄的表面是油润的光泽。
这不是多多第一次吃这种鱼，黄辣丁肉质细嫩又紧密，没有肌间刺，就一根主刺，吃起来不用小心翼翼。
多多深谙吃鱼技巧，从尾部直接塞入嘴中，牙齿轻轻咬住，不要咬断，向外一扯，肉刺分离，鱼肉入嘴，鱼皮如乳酪般滑入口中，入口一含就化在嘴里，还夹着红汤的鲜辣和舌尖持续的微麻。
“好吃不？”老孟问两个人，两人点了点头，老孟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说什么还重要吗？再不吃，多多一个人能包圆了！
很快一条鱼就被多多解决了，看着久久还只夹了个豆腐吃，多多给久久加了条大的，如果说多多吃法过于江湖，最为适配这一锅麻辣鲜香。
那么久久就显的斯文挺多，他将鱼身上的肉用筷子轻轻一夹，便可脱骨，送入口中，一抿就散，这样的吃鱼方式，久久也显得大方自然，不矫情，倒也不显得违和。
老孟则最爱黄辣丁腹中指甲盖大小的鱼泡，白嫩嫩的藏在鱼腹深处，老孟总是先将它挑出来吃掉，吸收浓郁的汤汁，小颗咬下Q弹又及其鲜美，有的还带点胶糯的韧劲儿。老孟就通过鱼泡的口感来判断鱼有没有煮过火的。
麻，辣，鲜，香，嫩，口感丰富，味道浓郁，搭配红油滋味无穷。
那家里泡的泡菜是这份麻辣鱼的灵魂，提供了酸爽和别样的泡椒辣，给鱼留下入味的咸香提味，在浓厚的麻辣中也能品出一分，相互衬托之下，肉汁充分融合配料的香气，瞬间胃口大开。
越吃，越让老孟想要喝一杯，不用挑鱼刺，大快朵颐的吃，对他这个不爱剃鱼刺的人来说，夹一筷子就停不下来，那感觉倍儿爽。
可惜今天是没有酒了，也能下饭的，吃完鱼肉还有吸满汤汁带着豆香的老豆腐，畅快淋漓之下，老孟还将吃完鱼和豆腐的麻辣锅端了回去，煮了些配菜，算是中场休息。
夏天的傍晚，夕阳从房间后面的窗户照进来，整个屋子带着黄莹莹的光，时不时还吹进来一些凉风习习，吃着让人冒汗的麻辣鱼，一天的疲惫在这个傍晚涌上来，又被这份热辣滚烫释放出去。
“久久哥哥，怎么样？吃自己钓的鱼是不是格外的好吃。”
久久点了点头，他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可是也许是这样随意的家的氛围，也许是今天自己钓鱼的关系，又或者是天气的加成，在这个有些逼厄的小房间里，小凳子坐着还有些局促，他又一次感到放松。
不用刻意说些什么，就是沉默的品味饭菜，他也难得口舌生津，贪恋上这份口腹之欲，干了两碗饭了，预备吃第三碗了。
正煮着配菜的老孟突然转头问：“久久呀，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来着？”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麻麻辣辣的鱼呀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