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向你》爱吃鱼的二土

16、树莓与烤烤烤烤土豆儿2

　　桥的另一面并不是久久猜想的那样，不是一条绝路的山崖，而是在羊肠小道上向深处蜿蜒着。

　　刚开始是看不到前路的，窄小的路两边，一边是长着有半人高的草丛，隐隐约约还看得见一股小小的流水穿过山林。

　　另一边如同崖山的名字一般，山崖峭壁竖直的耸立着，好多地方都有尖锐的山石裸露着，青石嶙峋，锐气迸发。

　　只有零星坚毅的植物从青石缝中长出，大多表面看起来营养不良，可是细瞧，他们牢牢扎根在有限的空间里，功夫都下的极深。

　　多多小心跨过最后那个，缺了口又固定不稳的木板，赶紧跑到久久旁边，催促道：

　　“赶紧，赶紧走啦，久久哥哥，感觉天气变凉了，山里黑的早，我们不能弄太迟了。”

　　说着就往前面赶，还扬起一阵黄土。

　　久久跟着多多在狭窄的山路上走的，偶尔能看到山下有一些耕种出来的田地，面积不大，久久猜测这里深处也是有人家的。

　　久久一步相当于多多两步，因此久久走的还算闲适。多多就显得急了不少，那小腿步频很快，像是要甩出火星子。

　　没两分钟，视野就突然宽阔起来，脚下的道路能容得下三人同行的宽度。

　　多多缓下步伐，对身旁的久久哥哥说：

　　“我有同学，就在这附近住着，他们家对面是自家田地，穿过他们家的田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小溪周围有很多长着悬钩刺的植物，这个季节结着红色或者紫色的果实，就是树莓，是可以吃的，可甜了。”

　　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片土地的认识，都来自言传身教、各种来自大人的经验。久久没有反驳，他平时对各种植物关心很少，了解不多，眼下他只是听着。

　　多多带着久久继续往前走，走在稍宽的路上，周围景象变得开阔，而且周围有明显人活动的迹象。

　　一个摩托车从远处轰隆隆的，朝着多多这边开来，扬起的灰尘将摩托车罩的朦朦胧胧的，一团带着混着烟气发动机的声响，在安静的山间特别明显，多多拉住久久的手腕往路的一旁站着。

　　同时朝他做出捂脸的动作，圆滚滚的眼睛向上抬了抬，示意久久跟着做。

　　果然摩托车呼啦呼啦穿过他们身边时，那浓浓的烟尘罩着他们俩好一会儿。

　　多多憋了好久，皱着眉毛，好一会才放开，多多的脸有着被捂的太紧的，浅浅的红色痕迹，扇了扇脸周围的空气，夸张地吸了好多口气。

　　圆圆的脸红彤彤的，好可爱，久久看着多多这样，暗暗想着，表面不动声色。

　　他心痒痒，手摩擦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多多的后脑，马上放下，假装咳了咳，就往前快步走了好几步，说：“咱们赶紧走吧。”

　　久久的动作太快，多多还来不及气恼，就被催促着要走了，久久步子大，多多跑跳了好几步，才跟上。

　　多多带着久久来到一栋平房，远远看，上面有些黝黑的瓦片，看着都长了些青苔，院门像是随便选的不一的木头凑了凑。

　　不过从门口往里望，院子都铺上了水泥，院子看起来挺干净整洁的。

　　多多直接推开只做装饰一般的院门，就进门了。

　　进门入眼便能看到，房梁还挂满一串一串的干玉米，还有一些干辣椒，红色与黄色给看起来简陋的房屋带来了色彩与烟火气。

　　院子挺宽敞，铺着一些塑料布上面有各种姿态和颜色的菜，大多是褐绿色的，一条一条扭曲在反光的布上，久久也不清楚具体都是些什么。

　　多多进门就看到，正在院子里整理竹编簸箕的赵爷爷，簸箕里的东西灰扑扑的一个一个的，赵爷爷正在将簸箕里的别的杂物捡出，像土块、绿色的杂草。

　　赵爷爷很快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停了停手里的动作，抬头一看是多多啊，大大的嗓门就招呼道：

　　“呀，多多娃来赵爷爷家做客啦，稀客呀。”

　　多多笑着跑到赵爷爷面前：

　　“赵爷爷，我要去小水沟那儿玩了，路过您家，给您打个招呼。”

　　赵爷爷手还整理着刚挖回来的土豆，分分大小，抖抖多余的泥土，手里全是泥土，也就不靠近多多说话，笑呵呵和多多说：“好好好，去玩嘛，要注意安全哦，别去水深的地方。”

　　“晓得呢，不会下水的，赵爷爷。”

　　赵爷爷又望了望多多旁边的少年，多多注意到赵爷爷的目光，“这是来这里避暑的哥哥，我带他一起玩。”

　　久久听到多多的介绍，和赵爷爷说了声：“赵爷爷好啊。”

　　赵爷爷眯了眯眼睛，年纪大，老花眼了，只感觉眼前的少年实在不像这里的人，有些洋气的，挺拔的气质，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赵爷爷有些局促，不再看久久，搓了搓手上的灰，手里的脏污当然处理不干净，再看看眼下灰扑扑的干活衣服，更加局促，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随便对多多说着闲话：

　　“希希还没回家呢，她爸妈今年接她去打工的地方住去了，到时候她打电话，我给她你来找她玩啊。”

　　“我知道，我知道，赵爷爷，那你和奶奶在家注意身体哦。”

　　“好嘞，好嘞，我们都晓得。”赵爷爷对着多多笑的很慈祥，脸上像是刀刻一般的褶子都动了动，想到没什么好招待的，看了眼下面新挖的灰扑扑的土豆，道：

　　“对了，多多，我今天刚挖了洋芋，等会儿啊，我扔几个新洋芋在灶里，你回家的时候，拿几个回家啊，新洋芋，可面了。”

　　多多赶紧点头，她知道山里的土豆可好吃了，尤其是放在灶台下面烧木头的火的灰烬煨出来的烤土豆，绝了。

　　“我们乡里的土豆可好吃了！”多多对久久大声说道。

　　“赵爷爷，你们的土豆长在山腰上，比别人家的都还要好吃呢。我一会肯定来拿，给我留着啊。”

　　赵爷爷听到了多多大声的称赞，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眼睛都挤在了一起，露出了少见的没了牙齿的上牙龈。

　　多多带着久久打完招呼，便除了赵家门，朝黄土路的另外一边去，从大路下去，往下面种着农作物的地方走。

　　“赵爷爷和赵奶奶算留守老人了，从希希出生，她爸妈就把没几个月的希希丢给赵爷爷赵奶奶，去外面打工去了。”

　　“听说希希小的时候是吃米糊长大的，幼儿园一起读书的时候，她每天吊着鼻涕和我们一起回家，哈哈哈哈。”

　　“赵爷爷赵奶奶他们人特别好，还带着我去挖过土豆，有空就让我带菜回家，就是啊，没什么说话的人，太孤单了。”

　　多多特别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一说，那些她好像感受到的苦难，但也有甜味的东西，所以说起来也没那么苦。

　　久久确实没怎么听人说过，似乎生活不在一个时代的农民的生活，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一个不轻易说过去岁月的人，总是云淡风轻的一笔带过，在城市长大的自己，对农民的生活离得有些遥远。

　　两人很快从一片田埂过去，是一个小土坡，上面留有人爬上的台阶，显然也是人进行简易铺设的道路。

　　多多留意着两边可以攀住的植物或者石块，很快物色好支撑物，小小的身子，扶着旁边的小灌木靠近地面粗壮的部分，很是灵活，很快就爬了上去。

　　不过对久久来说，这路不算多陡，他不用扶住什么植物，两个健步就爬上去了。

　　小土坡上面的植物长得很茂盛，比多多人高的藤蔓，罩在多多头上，多多仔细注意着有没有倒刺或者容易刮伤手的细枝，把那些全纠缠在一起的藤蔓，薅到一边，就在前面带路。

　　路确实有人走过，但应该也来的不多，踩出来的小路，时不时还是有些遮挡，没一会，久久就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越来越近，小河沟快到了。

　　周围多了很多芦苇、蒲草的水边植物，有的冒出花穗，银白色，毛茸茸的，让人忍不住薅一把，是的，多多当然不忘上手摸一摸。

　　水声越来越大，有细细的低语，也有急促的轰鸣，多多赶紧停下脚步，着急上手扯了扯久久的手腕，说着，“到了，到了，久久哥哥。”

　　走出小路，才在小河沟旁边的石头上，小河沟两岸有很多小灌木，藤条扒着周围的植物，靠着别的植物支撑自己的枝条，尽可能的伸长自己的枝条，叶片远看白白的。

　　多多指了指附近的一丛给久久看，久久才发现原来不是叶片银白色，而是叶片带着点短短的柔毛，在阳光下反射着银光，枝干间或带着的刺，让你不敢随便对它下手。

　　当然最引人注意的是每条枝干上面挂着的一簇簇的或红色或紫色的果实，小小的一颗，聚合了很多颗大小差不多的小果，簇拥在一起，果实表面密密披着绒毛。

　　似夏日余晖般红亮的红莓，如同带着暗夜荧光的黑莓，当然也有青涩的绿茸茸的还没成熟的果实。

　　多多轻轻地摘了一颗黑紫的放在手上，能看到中间空心的内里，整个果子软软的，怕把果皮蹭坏，里面的汁水似乎要从单薄的果皮流出来，多多将浆果伸到久久的面前。

　　“久久哥哥，你快尝尝，这个黑的真的好吃，小河沟这边的没啥灰尘，你要不要直接试试。”

　　久久不是矫情的人，从多多手里接过那颗黑莓，两个手指不过一夹，两边的小果薄皮被压破，一点紫红色的果实很快染上久久的手指，他快速放进嘴里。

　　说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久久很快尝到了几乎融化在嘴里的果香味，甜度充分，非常细微的籽，带一份酸爽，不腻口，浓郁醇厚，口感丰盈。

　　“恩，很好吃，特别有果香味。”

　　久久这时候才将这个野果和家里有时会吃的更大一颗的联系起来了，大约是同一种水果吧，原本他还以为那是进口水果，没想到山林不少，当然这小颗一点的、野生的更有滋味一些。

　　多多又采了几颗红色的，一起放进嘴里，香气更加浓郁，多多也更爱红色的树莓带来的酸甜交织的味道，黑莓对她来说，甜了些。

　　“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我们多吃一点再回去吧。”久久和多多将河一边长出来的零零总总的成熟树莓，吃了个遍。

　　“久久哥哥，我们有空来这里踩水玩吧，还能在这里来烤鸡，我早就想试试叫花鸡了。”

　　多多望着那被人围起来的碧绿的深滩说道，小水池泛着清爽的光泽，周围四溢的小溪还不能没过脚背，最后汇入不远处一个急促的陡坡，急速奔涌向下。

　　久久答应了一声，他吃的不多，大多时候都似乎在发呆，眼见着天气真的变凉了些，说道：

　　“多多，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多多嘴角还带着些紫红色，好几根手指也染色了，听到久久的话，在水边洗了洗黏黏的果汁。带着一嘴的紫红，着急回赵爷爷家吃些烤土豆。

　　回去的时候，少了一些东张西望，很快就走到赵家。赵爷爷也没出门，赵奶奶都回了家，准备着做饭，老人家动作慢，一天也没太多事和娱乐，很早就要吃饭，然后休息了。

　　赵爷爷一人在厨房里切着今天采的猪草，用平时两倍大的刀，刀上带着一片一片的散布刀面的锈迹，咔嚓咔嚓粗糙的切着。

　　赵奶奶一人在厨房外的小水池那儿，洗着晚上要吃的菜，厨房的那堵墙也挡不住两个大嗓门的互吼。

　　“说了多少遍啊，让你没太阳就把晒的菜收回去，你就不会记清楚吗？现在忘性这么大了，你怎么就不直接把你自己忘了呢，老头子！”

　　“说说说，你就知道指挥我，你咋不去做呢，明明都晚了，还要等着我去干，没看我手里还有活吗？”

　　“怎么？让你干点活，还喊不动了吗？你不能干？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咧？你还有理了？”

　　赵奶奶将土豆往铁盆里一摔，好大一声刺耳的金属声。

　　赵爷爷听到这声，全身抖了抖，嘴上小声嘟囔一下，不敢在回嘴，继续干活，听着赵奶奶一个劲儿的骂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多多和久久从院门外就听到堪比山歌的音量，在寂静的山林传的很是响亮，两人在门口站着，互看一眼，犹豫着什么时候进去。多多对久久悄悄说：

　　“这都正常，就赵爷爷赵奶奶他们俩生活，再不争两句，那家里都没什么人气。”久久挑挑眉，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多多说的。

　　多多看着久久的表情，两手抄在胸前，老神在在说：“那是我妈告诉我的。不过我们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老人家更要面子，都说老小孩了。”

　　久久看着多多老气横秋的表情，那眼皮一翻，久久就能猜到她炫耀的想法，配合的露出见识了的表情。

　　没有赵爷爷的搭腔，赵奶奶骂一会，也就慢慢消停了，里面很快就安静了，多多见里面音量降到没有，直接打开院门，顺便帮忙关好，径直就往厨房走去，一边喊道：

　　“赵爷爷，赵奶奶，我们回来了。”

　　赵奶奶停下手里在洗的东西，撑着旁边的小凳子，站起来：“哎呀，多多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真好啊，长肉了，不错不错。”

　　多多害羞又扭捏，面对太过热情的赵奶奶，接不上话，只能摸一摸自己的头发，一直微笑着。

　　赵奶奶伸手就握住了多多的手，赵奶奶那双饱经风霜的手带着粗粝的质感，和多多软软的小手接触，多多心里麻麻的。

　　“哎呦，这旁边的小伙子谁啊，怎么没见过，长得真标志啊，身板也好。”

　　久久对赵奶奶颔首，招呼了一声赵奶奶，多多说：“这是我的新朋友，他从省城来这边避暑的。”

　　“哎呀，好啊好啊，难怪长得不一般，原来是城里的娃啊，城里的就是白净啊，你看着脸蛋，养的多好。”

　　“小伙子到我们农村来，习不习惯啊，我们这儿就气候好点，条件不行啊，没什么能招待你的。”

　　久久开口道：“赵奶奶，我刚来，挺习惯的，这儿挺好的。”也不多说话，这时大多时候久久在外人面前的样子，沉稳又不多话。

　　赵奶奶不用多多提起，继续说：

　　“我听老头子说了，晚点你们来拿土豆，我算了算时间，就和我猜的时间差不多，那土豆还在火里煨着，应该差不多好了，你带这个小伙子去看看吧。”

　　“就是啊，多多，你是不是又去河沟那儿吃山莓啦，你看看你那个小嘴啊，一圈黑黢黢的，快去洗洗。”

　　多多小脸一红，赶紧去水池，用手捧了水，洗洗了嘴唇周围，还挂着水珠，用手抹了一把，气恼道：“久久哥哥，你明明看见了，怎么不说呢！哼。”

　　久久笑而不语。

　　“猪还等着喂呢，多多，你自己招呼着啊，你晚上和同学吃点再走吗？”赵奶奶笑着看多多的糗样。

　　“不了不了，和爸爸说好了，晚饭等我回去吃呢。”

　　“好吧好吧，你对这儿也熟悉，快去看的土豆吧，那灶膛里的都是留给你的，吃不完带回去，给你爸妈尝尝哈。”

　　说着就赶着多多去厨房，自己又去干自己的事儿了。

　　多多得令便往厨房走去，赵爷爷已经趁着赵奶奶现在火力暂歇，默默去收拾院里今天晒的东西了，顾不上招呼他们俩。

　　多多确实对这儿熟悉，进门，厨房光线很暗，只有前后窗和前后门有光照进来，里面没有照明灯，整个厨房杂物很多显得有些乱。

　　多多示意久久跟上，这是第一次久久来到一个农家的厨房，他看着四周的墙壁全被熏得黑黑的，整个厨房带着一股淡淡的油脂和柴火烟熏的味道。

　　周围还堆着些柴火，有一些化肥袋没有扎上，装着的好像是带着泥的土豆还是红薯的，旁边用塑料袋垫在地上，摆放着写白菜、莲白等的蔬菜。

　　整个厨房凌乱又似乎有条理，厨房中最亮的地方是贴着白瓷砖的灶台，面上整理的发亮，很干净。

　　往灶台上面一望，是进厨房最醒目的地方，高高的房梁上挂着十多二十条熏得黑黑的腊肉、香肠，这边是厨房气味的来源吧。

　　多多注意到久久的打量，心里突然有些忐忑，毕竟就像赵奶奶说的那样，久久哥哥是城里人，城里人特别爱干净，自家县城的厨房都和这里天差地别，更别说省城了。

　　多多第一次在和久久相处的时候意识到，久久哥哥从城里来的，和自己不一样，和偃城那些同学更像一些。

　　但多多没在久久眼睛与动作看出嫌恶，她的声音变轻了：

　　“久久哥哥，乡下农家的厨房就是这样，烟熏火燎的，挂很多腊肉、香肠，赵奶奶他们家还在烧柴，主要他们一辈子都这样过来了，习惯这样的烧火方式了。”

　　“用木柴熏的腊肉风味都不一样，用木柴烤的土豆也不一样，一会你要不要尝尝。”

　　久久看出了多多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和羞惭，意识到了什么，扯出一抹笑说：“你之前不是说这里的土豆特别好吃嘛，那我一定要尝尝的。”

　　多多很高兴，久久态度没什么变化，拉着他就去了灶台前，离得越近越能闻到那里烧火的木香和烟灰的气息。

　　灶台下放着两把木头小凳，多多拉着久久坐下，多多低头找到火钳，朝着还散发热气的灶膛里伸去。

　　只有一些余火的灶膛，发出点噼里啪啦的小声，灰烬往外面扑，多多在灰烬里翻出了几个乌漆墨黑的东西，扔在脚边的地上。

　　那是烤好的土豆，经过一段时间的美味酝酿，如今出膛，就算满满的一层灰也挡不住他的诱人溢香。

　　多多带着久久又去厨房外的水池洗了洗手，再进屋土豆已经没那么烫手了，多多直接捡起一个，在两个手之间倒腾来，倒腾去，双手适应了土豆的温度。

　　掰开，热气大量释放，还带着些土豆醇厚的香气，多多分了一半递给久久。

　　“久久哥哥，掰着吃，里面挺干净的。”

　　“按照科学说法，土豆在火里高温杀菌，外壳又裹着草木灰，草木灰本身就是消毒剂，是碱性物质，也可以入口的很干净，所以这烤土豆确实挺干净。”

　　多多呆住了，又被科普到了，另一个空着的手给久久哥哥比了个大拇指，不多说什么，她已经等不及咬上一大口，满口浓香，回味无穷。

　　烤过的土豆靠近外壳带着焦香的脆感，里面的软软糯糯的，面而不腻，伴着一股股热气，新鲜又有满足感。

　　多多趁着热气，吃的很快，没一会那半个就吃完了，在炎热的夏天，在阴凉的厨房里，吃着烤透的土豆，多多身上都冒出一层薄薄的汗。

　　多多抬眼看着久久哥哥，他坐在那里，腰背直直的，慢条斯理的吃着，他怎么能吃烤土豆都吃出一种优雅感呢。

　　多多正想着，双手拍了拍手上的灰，久久抬头望向面前的多多，多多回望，这一望，多多噗的笑了声，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整个人弯来倒去。

　　“久久~久久哥哥，哈哈哈，你嘴上~一圈黑乎乎的，哈哈哈哈。”

　　久久优雅的吃香配上这一圈黑乎乎的，因为他看不到，那正经的样子，多多真的被反差萌了。

　　久久没好气的看着多多，也不尴尬，指了指多多的嘴边。“你不也一样。”

　　起身将剩的土豆壳放进碗里，就动手扯了扯多多的脸颊，多多脸上留下一边两个的黑黑的手指痕迹。

　　迅速拿起装吃完的土豆壳的碗，将土豆壳扔到厨房门口的垃圾桶里，就跑去水池边了。

　　久久终于摸到那颗小苹果了，和他想的一样温温热热的，软软的，肉嘟嘟的。

　　多多的脸还没止住笑，就猛地一疼，想用手摸一摸，想起手上黑乎乎的。

　　“久久哥哥你等着啊！”

　　急忙也走出厨房，到厨房门口挂着的一个小镜子面前，果然自己脸上也挂着一圈黑灰，脸颊红晕处也盖上了黑灰，多多看着看着，自己也觉得这个小花猫挺搞笑的。

　　一边笑着一边跑到久久跟前，快速的想朝久久脸上摸一把，奈何多多个子太矮，久久一躲，多多只在久久脖子那留下了黑爪印。

　　多多心想可惜了，她也不恋战，朝院子那边跑远了。

　　久久没追，毕竟他先捏了多多的脸，蹲下，在水池去清洗。

　　多多见久久没有追来，但担心这场战役尚未结束，慢慢试探的朝久久走去，对久久道：

　　“哈哈哈，咱们这儿也算同款造型了，久久哥哥。”

　　然后笔划着自己的上唇一圈，“这可是天然的胡子，以前玩过家家怎么没想到用这些，你那个也特别好玩，就像黑色香肠嘴一样，不能笑，怕你露出黑牙，哈哈哈哈。”

　　久久用肥皂，仔细的清洗了自己的脸和手，无奈的笑了。

　　多多也走到水池边，搓了搓手里的灰，捧起慢慢一手水，在脸上涮了涮，力度强横。脸洗完了，水还挂在脸上，等它慢慢的流着。

　　多多俯身，等一些水流走，还不忘说：“我一会儿把剩下的土豆装回去，久久哥哥要不要也带一些回去，咱们分吧。”

　　久久想了想爷奶，让他们尝尝也行，点了头，多多回头分两个袋子，装好了。

　　多多和久久拿着两袋烤土豆，和赵家老人家们告了别，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多多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久久哥哥，你不嫌赵爷爷家穷和脏乱吗？”

　　久久停了一步，才继续走着说道：“确实挺穷的，也有些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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