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天雁归来》国民三厂那一片儿

17、第 17 章

　　邵左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小红一直住在杨家村里，自小邵左便十分喜欢她，早就有了和小红成亲的意思。可自己近些日子来几次进出龙潭虎穴，身边处处险境，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害了小红。一路上邵左都左右思量着这件事，心里不是个滋味。
　　邵左进了村子，正经过杨凤娘家门口，听到里面有呼救之声立刻翻身跃墙而进。

　　肖逸气喘吁吁地跑着，他万没想到会和江湖、和朝廷扯上什么关系。自己正要去的长山派与梨花庄势不两立，可梨花庄的大少爷黎瑞棠是自己义结金兰的大哥……肖逸脑子里一团混乱，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孩儿顺利完成此事啊。

　　“大娘，大娘……”邵左叫到，杨凤娘微微睁开眼睛。
　　“大娘，你觉得怎么样，那些贼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年轻人，多谢……”凤娘虚弱地说。
　　“大娘，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你？”邵左问道。
　　“他们是梨花庄的人……”
　　“啊？梨花庄？”邵左大为惊讶。

　　“老鞋，今天初几了？”邱洛儿问道。
　　“初七了，怎么？”
　　“走了八天了，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邱洛儿自言自语道。

　　“大娘刚才您说您家少爷叫什么？”邵左问道。
　　“肖逸。”杨凤娘回答，“难道公子认识他？”
　　邵左形容了一番，杨凤娘连连点头称是。
　　“肖公子是个好人，他曾救我于难境。他身上带了那么贵重的宝贝，恐怕路上还要有危险的呀。”邵左担心地说到。
　　“是啊，如今就看他运气了，凡事都有定数，恐怕都是命里安排好的。”杨凤娘无奈道。
　　“既然是命有定数，说不定我就是那个保他的人，大娘，我现在就去追他，定把他安全送到地方，您看如何？”邵左说得十分真诚。
　　“公子是个侠义之士，老身给公子磕头了。”说着，杨凤娘就要行礼。
　　“大娘，这如何使得，您既然叫我一声侠士，我自然不能枉费了这个虚名。”
　　其实暗中保护肖逸的另有其人，就是毕武英。他离开梨花庄后追肖逸到了杨家村，见肖逸又独自离开心里很是纳闷，还是暗中跟着他。

　　肖逸走到天黑实在是走不动了，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自己烧了一堆火，坐在石头上休息。毕武英真想过去告诉他，其实再往前走一里地就是个镇子了，可师傅吩咐不能现身，也只能陪着这人在此挨饿受冻。
　　“肖逸。”
　　肖逸正打盹儿，肩上被人一拍，吓得大叫一声，惊得毕武英险些从树上摔下来。
　　“肖兄，是我。”说话的是邵左。
　　“你是……”肖逸一时没有想起来。
　　“我买过你的马，不对，应该说是你送给我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叫……邵左。”
　　“正是在下。”
　　肖逸能在此时此地碰见个熟人十分开心，二人一言一语聊了起来，邵左把如何救了杨凤娘的经过都跟肖逸讲了。肖逸又惊又怕，不相信梨花庄的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正如凤娘所说，梨花庄对他另有目的……肖逸心里猛地一沉。
　　“兄台出来吧，躲在树上辛苦了些。”邵左突然站起身来，冲着天上说话。
　　不一会，树上跳下一个人，正是毕武英。
　　“毕大哥。”肖逸叫到。
　　“肖贤弟。”毕武英抱拳一躬。
　　“你们认识？”邵左问道。
　　“他是我的好友，曾在我家住过些日子。”肖逸说。
　　“毕大侠既是肖兄弟好友，为何躲躲闪闪？”邵左问道。
　　“我乃长山派弟子，奉师傅之命暗中保护肖兄弟安全。”毕武英回答到。
　　“哦？长山派，敢问贵门派掌门可是姓佟么？”邵左问道。

　　护送肖逸的梨花庄弟子被邵左打伤，狼狈不堪地连夜跑回了庄里，半夜时分把发生的变故如实报告给了黎瑞棠。
　　“定是这个杨凤娘知道些什么，不然肖逸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黎瑞棠说到。
　　“那呆子会不会已经知道咱们在算计他了？”黎瑞泽说。
　　“我看还不会，他另外有了打算而已……”黎瑞棠皱眉沉思，“只是……恐怕他不会再回来了。”
　　“我看不然，咱们庄上有个人他是放不下的。”黎瑞泽又露出了不正经的笑容。
　　“谁？”
　　“大哥自己啊。”说完，黎瑞泽嘿嘿一笑。

　　“兄台认得我师傅？”毕武英诧异到。
　　“呵呵，不瞒兄台，在下是刑部尚书魏廉庭魏大人身边的护卫，名叫邵左。我家魏大人和佟掌门的一位朋友杜石青大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交了，只是这位杜大人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
　　毕武英想起自己师傅确实提起过，曾有位朝廷的朋友名叫杜石青，一拱手说到，“魏廉庭大人是朝廷里难得的忠臣，我师傅佟掌门对他十分敬仰。”
　　三个人坐下聊了起来，商议一同去长山派见佟掌门，只是毕武英和邵左还都不知道肖逸身上到底是何宝，以为不过是祖上家传之物，邵左也不知道自己明察暗访多日的东西此刻就在眼前。

　　“洛儿，我刚才看见二少爷往咱们这儿过来了。”老鞋急匆匆进了屋对邱洛儿说。
　　邱洛儿立刻脸色惨白，浑身哆嗦着倒退，碰倒了身后的圆凳。
　　“你别怕，我这就去找大少爷。”说完，老鞋就往外走。
　　“你别走，老鞋，你别走！”邱洛儿已经吓得变了声。
　　“洛儿是让谁别走啊？”黎瑞泽已经进了屋子，见到邱洛儿一副害怕的样子显得兴致勃勃。
　　“二……二少爷。”邱洛儿吓得忘了下跪。
　　黎瑞泽也不介意，嘻嘻笑道，“瞧你怕成这个样子，自打你跟着那呆子回来我可一个指头也没碰过你哪。”
　　说完，黎瑞泽自己坐下，倒了杯水，拉过洛儿坐在自己腿上，把手伸进洛儿衣服里，在微微战栗的身子上游走。
　　“洛儿这些天过的可好？哟，怎么瘦了，摸起来都有些硌手呢……定是那老头不会照看，大哥也真是，不知发哪门子好心捡个老乞丐回来。”黎瑞泽自顾自地说着，邱洛儿认命地闭上眼睛。
　　“看着洛儿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我心疼啊，只是……”黎瑞泽突然把邱洛儿推在地上，“只是一想到你被别的男人玩过我就觉得恶心，不知你那个呆子会不会也像我这么想……”
　　邱洛儿趴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呵呵……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来是告诉你，你那朝思暮想的呆子从杨家村跑了，也许是他知道了什么，你说他会知道些什么呢？”黎瑞泽蹲下，捏住洛儿的脸抬起来，“我的洛儿一向是最聪明灵俐的，你替我想想，他会知道什么呢？”
　　邱洛儿强忍泪水，一幅凄楚可怜的样子十分动人，黎瑞泽不由得小腹一热，低下头狠狠啃咬邱洛儿的嘴唇。
　　“二弟！”身后一声大吼，来人正是黎瑞棠，“你又来折磨他。我已经跟你说了，实在恨他就一刀杀了他，你何苦这样。”
　　“杀了他岂不便宜。”黎瑞泽站起身怒气冲天。
　　“哎，都怪爹和我从小太宠你了。一个男倌儿而已，你再找一百个也是有的，别再较真了，好么？”黎瑞棠说到。
　　“我就是看不得他为了那可恶的呆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那呆子有什么好，我就不信那呆子能真心待他。”
　　“二弟，肖逸还是对我们有用之人，你就不能先以大局为重么？”黎瑞棠耐心劝道。
　　“大哥若还想用那呆子，必然要另外赌上一赌，不能光靠着这个蠢货。”黎瑞泽一脸阴笑。
　　“怎么赌？”黎瑞棠问。
　　“赌他对大哥的情义。”
　　“此话怎讲？”
　　“肖逸这次出走定是听了什么，但他当初肯拿着东西来找大哥，自然是把大哥看成了最信任的人，如今若还想他自己回来，恐怕还要看大哥的了，说白了，就是一个‘情’字。”
　　黎瑞棠摇摇头道，“我最不信的就是一个‘情’字。”
　　“大哥若不信，就看看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贱货，他苦撑着为了什么？”
　　黎瑞棠低眼看了看邱洛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一望，见邱洛儿此时表情呆滞，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空洞无神。

　　肖逸做了个梦，梦见邱洛儿辞别了自己要去远行。突然大叫了一声“洛儿”惊醒过来，毕武英和邵左也赶紧翻身坐起。
　　“肖兄怎么了？”邵左问道。
　　“没事，我做了个梦。”肖逸满头大汗，被风一吹瑟瑟发抖。
　　“肖兄可是惦记你家小童邱洛儿？”毕武英问道。
　　“正是……”肖逸回答着红了脸，好在天黑看不出来。
　　“肖贤弟，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早些告诉你为好。”毕武英说到。
　　“毕大哥讲就是。”肖逸微微皱眉，隐隐感觉和邱洛儿有关系。
　　“其实那邱洛儿是黎瑞泽身边的一个男倌儿，是安排在你身边探你宝贝的。那日我跟着你们进了梨花庄……”
　　肖逸张大着嘴，仿佛什么也不见了。

　　“如今你又是我的了……”黎瑞泽一副阴险的嘴脸，把气吹到邱洛儿脸上。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呆子若还想着你怎会一人逃走，如今……”黎瑞泽压在邱洛儿身上，身下这个人已经被他掐得青青紫紫，可这身子却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毫无反应。
　　“你还是安心地跟着我，我也像以前那样待你如何？”
　　邱洛儿低垂的眼帘慢慢抬起，如扇的睫毛微微颤动，轻声说到，“洛儿愿意好好伺候二少爷，如今只有一事想求二少爷……”
　　“哦？你说来听听。”
　　“肖逸若真的回来，求，求二少爷不要伤他性命，他只是个读书人，别说江湖上的事情，就连他自己家里的事也是不知道的。”
　　黎瑞泽突然收住笑容，狠狠地抽了邱洛儿一个嘴巴，一丝血迹出现在洛儿嘴角。
　　“混蛋！你还在想着他。”脸色突然一转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好，我答应你便是，你刚才说要好好伺候我，可也要做到了。”
　　黎瑞泽从邱洛儿身上下来，躺在一边闭上眼睛，说道，“该怎么做不会不记得了吧。”邱洛儿麻木地坐起身来，把自己身上最后的遮挡除下，又伸手去解黎瑞泽的腰带……

　　肖逸自听了毕武英的话后，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只知道低着头走路，谁再跟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肖贤弟，你看，那高山之上便是长山派的宅院了。”
　　顺着毕武英的手指方向，三人一同看向那雄伟壮丽的山峰，耀眼的阳光从峰峦叠嶂之上照射过来，肖逸迷起眼睛，身体微微摇晃，“咣当”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