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Volume.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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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师]：我说，你们班海原祭打算办什么？
[虎皮兰]：别提了，咖啡屋，真没创意。
[欺诈师]：不是挺好么？总比我们班做鬼屋要好吧？
[欺诈师]：而且还能看到穿侍应服的部长哟。
[虎皮兰]：眼泪汪汪！幸村君负责装点教室还有在幕后做花式咖啡……
[欺诈师]：……部长还会做花式咖啡？怎么可能？
[虎皮兰]：他自己这样说的呀。
[欺诈师]：那你也报名去做咖啡红茶鸡尾酒什么的呀，笨！
[虎皮兰]：可我不会呀……
[欺诈师]：嘁，我以欺诈师之名担保部长现在也不会。
[虎皮兰]：怎么可能。幸村君才不会骗人呢。
[欺诈师]：所以我不是说，“现在”不会吗？
[虎皮兰]：哎？
[欺诈师]：无力……你不是去过Starry Irises了？
[欺诈师]：你不会以为水色姐那是间画廊吧？她本职工作还是做得很好的。
[虎皮兰]：可是，她会教我吗？
[欺诈师]：你以前和切原不是一个班的？
[欺诈师]：水色姐当兵出身的，看起来不大好说话，其实很好人。放心放心啦。
[虎皮兰]：唔。
Volume.7 散落一地的少女心
仁王雅治会推荐浅川兰前往Starry Irises学习煮咖啡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他知道部活后他们的白马王子部长也会去那里。
要说寻找做咖啡的方法和技巧，书店里或者网络上到处都是，不过他们的部长只有一个，而要寻找幸村精市可就困难多了。幸村很少对别人说起自己的生活，所以除了在学校或者网球部集体活动，几乎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他的行踪。不过碰巧，海原祭前的Starry Irises之行对他们来说几乎已经和网球部集体活动差不多了。原因很是好笑。因为他们的海带学弟是在两年前的海原祭上向那位咖啡店女主人表白的，而连续两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笨拙地邀请她一起参加祭典——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关心学弟的好学长们怎么能不去围观呢？所以，在海原祭之前，Starry Irises总是人满为患的。
“……好吧，其实是无良的学长们怎么能放过打趣可爱学弟的机会这样子，不过也差不多。”仁王雅治这样解释他们的集体活动。不过既然是集体活动，那么多上一个人也无所谓吧？既然他的这位青梅竹马对所谓的不期而遇不感兴趣，那么不妨，就给她创造一次机会吧，正好最近有新的对战游戏出炉，可以约大家课后一起去玩呢。仁王这样想。
当然，坏心眼的仁王君没有把这些话都告诉她。
因此，当浅川兰在推开咖啡馆的大门、一眼看见某位有着鸢尾色头发的少年时，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少女的脸上是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会飞的超人，又像是做了坏事被人抓包。风铃上垂下的玻璃管在女孩的脑袋上晃荡，站在门边，浅川兰尴尬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现在突然转身跑开会不会太奇怪了？不过如果进去的话……”少女瞪着眼睛，站在门边魂游天外。
直到温和的女声将她从这种两难境地中解救出来：“浅川么？进来吧。你是来……”
“哎哎，不是！我不是来看画的！！”浅川急急地辩解，没成想“看画”两个字直接从嘴里蹦出来。
“呃……”这次轮到夏澄水色顿住了，“我只是想问问而已。你先坐吧，要茶么？”不等浅川回答，女主人将一杯茶放在少女手边的茶几上，“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哎……好香！夏澄小姐，这是什么茶呢？我想我们班海原祭的咖啡馆里没准也可以卖这种。应该会很受女生欢迎的。”浅川抿了一口茶，说道，努力将站在吧台后面的太阳忽略掉。
夏澄水色得意地朝幸村抬眉，“我就说小女孩会喜欢的。这是蜜桃乌龙，是不是觉得有水蜜桃的香味？不过，你们班也是咖啡屋么？你们立海大的咖啡屋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水色小姐和赤也越来越般配了*，真的。”英俊的少年笑着说，满脸都是认真和诚恳。
年长的女子随手抓起一只塑料烟缸砸过去，少年伸手抓住了，随手放在吧台上，脸上像是写满了“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样的字样。
“那个，”虽然很满意他们都没在意自己说漏嘴的“看画”，但是看着两人的互动，浅川兰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连香气宜人的蜜桃乌龙茶喝进嘴里都觉得不是滋味了。无论怎么听，她都觉得“越来越般配”什么的是褒义的话……他们说的每句每个词她都能够听懂，可是他们的反应她却没法理解，这种感觉让她很无力。“我和幸村君是一个班的。”浅川说。
“咦？是这样么？”年长的女子眯起烟灰色的眼，打量的目光扫过一脸怯色的女孩子，“没注意你的校服标识，抱歉。我以为你会比幸村君小那么一两岁。”
“她确实和我一个班，今年高中组做咖啡屋的也只有我们班而已。我想我们来这里大概是一个用意吧？只是没想到浅川也认识水色小姐呢。”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只是一面之缘。说起来，还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呢。”
“不用。”夏澄简短地答，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了两个人。“那么，浅川也是来学做咖啡的吗？”
“哎？”少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嗯，对。总觉得想做点什么呢。”
咖啡店女主人笑眯眯地问：“做侍应生不是更容易么？我很期待漂亮的小女孩穿侍应服的样子呢。”
“漂亮什么的……没有啦。幸村君比我漂亮多了。”
话音刚落，浅川就恨不得要拍打自己的脑袋了。用“漂亮”来形容幸村那样强势的男孩子——虽说是很漂亮没有错啦——但是对方听了总是会不高兴的吧。真是脑子坏掉了，今天怎么尽说错话呢。
好在夏澄水色随口把话头接了过去，替一脸郁卒的少女解了围。她说：“所以说，幸村，你到底来学花式咖啡做什么啊？直接给你穿上那种古典型的执事制服，往门边那么一杵，保证人流如潮日进斗金啊。何必还来费这个心思？”夏澄嘴角勾着促狭的笑，细长的眉眼神采飞扬。
无论女主人怎样打趣，幸村都不作回答，只是一味的微笑。夏澄水色看起来毫无反应，可是浅川兰却已经在她的太阳的光芒照耀——咳，是无差别微笑攻击之下溃不成军了。仅仅是这样远远看着那个少年的笑容就让她觉得无法自持了。她想要直接推门冲出去，又想要一直这样看着；她想要安静地将这一幕永久纳入记忆，又想要捧脸尖叫。总是无比矛盾的心情，所以女孩脸上的表情也极其诡异地来回变换着。
“你看，”夏澄水色看着少女纠结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只要你保持这种笑容，我保证立海大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之下的。”
少年耸耸肩，没有理会夏澄的玩笑。他瞄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水色小姐，你看我和浅川是不是分工一下比较好？也许我来泡茶她来做咖啡？”
收起一连痴迷表情的浅川呐呐地问：“可是……做咖啡很麻烦吧？我完全没有经验呢。”
“我也一样。不过换过来也不要紧，你觉得呢？”
“不要偷懒！又不是茶道，就泡泡茶有什么好学的？何况你选的几种都是茶包。丢下去，倒开水，这还要学么？”夏澄水色一人一本书丢过去，“每人学三种咖啡的做法好了。幸村去学意大利浓缩、黄金曼特宁和爱尔兰咖啡，浅川就学女孩子比较喜欢的卡布基诺、摩卡和拿铁吧。机器就是靠墙那一排，不会的再问我。”她说完，突然觉得这样对这才是第二次见面的浅川兰太不客气了一点，所以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说：“浅川觉得这样安排可以么？抱歉，我刚才的态度不大妥当。”
“呃……”其实浅川兰很怕别人特别温文有礼的对她说话，像仁王那样的戏谑调调倒是让她适应得很。因此，少女的脑筋再次打结了：“那个，夏澄小姐不要这么客气。就当我是幸村君好了……”
这是什么话啊啊浅川兰，你真的没救了……女孩子悲催地在心底泪流，然后认命地捧起书，用书本挡住了自己扭曲的脸。
于是，两个人或各看各的书，或对照着书上的图片和介绍去柜子里寻找自己需要的咖啡豆，然后将豆子丢进打磨机器了。夏澄水色则敞开门，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门边抽烟。
不过学习和探索的过程显然没有说得这么简单，尤其对于那朵被她的太阳照耀着的向日葵来说。
浅川兰并不是笨手笨脚的人。事实上，她做的好几道料理是连家政老师都连声称赞的。但是此刻，她显然已经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哗啦啦……少女不小心碰倒了装咖啡豆的瓶子，小半瓶豆子洒了一地。“啊啊，抱歉，我这就捡。”幸村精市看着地上和地板颜色相近的咖啡豆，皱起了眉，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女孩子手忙脚乱的捧着一捧豆子走向水池，终于，少年忍不住说道：
“你还是用纸巾擦干净吧，咖啡豆不能用水冲洗的。”
“哎？啊……我又忘记了。抱歉。”
幸村没有再说话，而是低下头，自顾自地实验着爱尔兰咖啡中的白兰地和焦糖比例。他的动作很慢，握着长柄勺子的手指白皙修长。他微微翘起小指，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哪怕一丝女气。那个弹开盖子擦亮打火机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像个牛仔似的！连夏澄水色都忍不住想要赞叹了。
咖啡馆里没有开灯，光线从外面照进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幸村的侧脸线条精致得就像是希腊雕塑一样。浅川几乎要看呆了——直到夏澄轻轻咳嗽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像刚进门时一样长大着嘴盯着幸村发呆。少女下意识地擦擦嘴角，重新埋下头。
手边的书页上画着两倍卡布基诺。两只陶瓷的咖啡杯并在一起，诱人的奶泡上用肉桂粉勾出心形图案——不是一杯一颗，而是一杯一半，拼起来才是一颗完整的心。如果……如果……浅川幻想着自己和幸村一人端着一杯这样的咖啡，脸盘忍不住又烧了起来。
她努力将这样毫无意义的幻想从脑海里赶出去，轻轻按下咖啡机上打奶泡的按键。
“那个，幸村君，可以帮忙尝一尝么？我很少喝咖啡的。”总算按着书上的教程做好了一杯卡布基诺的女孩子将马克杯捧到心心念念的少年面前，虽然已经极力隐藏，却仍然掩饰不了脸上紧张和惶恐的表情。
幸村接过杯子，闻了闻，“闻起来很香呢。不过这个图案是……？”
“啊，这个，这个是按照书上画的，第一次么，嘿嘿。”浅川装模作样地解释着，不过眼睛里藏着的期盼却早就出卖了她。
幸村四两拨千斤地将杯子端到正悠闲地看着他俩的女主人手边，“想来还是水色小姐最了解咖啡了，不如您尝尝吧？”
不是不失望的。浅川兰垂下了眼。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
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希望对方发现自己的用意。不过假如他有喝下去，那么至少她可以告诉自己，这多少意味着什么。有些自欺欺人，可是谁又不是呢？就好像小女孩给心仪的暗恋对象发去“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简讯，然后再去一条说“抱歉，我发错了，没有保存，你能帮我发回来吗？”哪怕明知道对方发回来的“我很喜欢你”不是真的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却也会捧着手机欣喜许久。而假如对方回复“我也没存”或者“你重输入一下”，就会觉得无端失落，以及，小小诡计被拆穿的无地自容。
如果一定要一个形容的话，那么这种感觉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而事实上，浅川兰也确实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所以当幸村将那杯画着半颗心的咖啡递给夏澄水色的时候，少女默默垂下了头。无论是否被看穿，她都觉得难过极了。
“浅川，我觉得咖啡上还是画叶子或者花朵比较好看，你说呢？”
幸村说得很客气，语速不快，那语调甚至能够称得上温柔，可浅川听着还是觉得要哭出来了。她努力忍着，用尽量正常的调子说：“嗯，我知道了，这次只是试试呢。那么，我想先走了。夏澄小姐，今天非常感谢您。”女孩子轻轻鞠躬，拎起自己的书包。
走到门口的时候，长着一头裙带菜似头发的男孩子从外面走进来。
“哎？浅川？”
“切原君。”女孩匆匆打了个招呼。
“怎么地上有咖啡豆？是谁这么不小心？要是水色踩到怎么办？”
浅川兰听见切原赤也在她身后大声嚷嚷，眼泪夺眶而出。是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什么也做不好呢？
不过一心想要离开的她听漏了幸村回答切原的话：
“我刚才不小心碰倒了瓶子。麻烦赤也帮忙一起捡干净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Volum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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