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牺牲》bttw

21、地下城之主的庇佑和奇怪的伊萨卡

　　“我是地下城第一层之主，上层人渴望我的鲜血能够浇灌这片土地，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至少在你们真正能决定你们各自的去向之前，伊萨卡，阿方索，我会庇护你们。”

　　美丽的高精灵如是说，他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个孩子，目光柔和，语气却无比严肃。

　　“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们暂且能帮助我保守这个秘密，说出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

　　我们的命运息息相关吗？

　　阿方索用闭合的手掌挤出一点热水，看着它发射到墙壁上。

　　他耸了耸肩，继续站在及腰深的热水里揉搓头发，大木桶里相当的滑，他极力不让自己随着晃荡的水波滑倒，这相当困难。

　　伊萨卡告诉他，他得庆幸师父已经醒来，作为北地的高精灵，他并不喜欢高的温度，而如果是喜欢炎热的路易来调洗澡水的温度，那么完蛋了，就算路易本人再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孩子来说还是和在岩浆里洗澡没区别。

　　伊萨卡就在门后，等待着他洗好澡以后自己再去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清洗自己，刚刚迪穆里埃的话让他思绪良多，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思考。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迪穆里埃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很多人都在追杀他，自己又因为某种影响和他以及伊萨卡联系在一起，阿方索本来应该不相信这种玄之又玄的发言的，但是这个世界都有魔法了，让他怎么怀疑这种神秘的联系呢？

　　他们紧密相连，迪穆里埃的话很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意思，如果迪穆里埃身处危险，那么他也会身处危险，贸然的选择对自己没有好处，况且迪穆里埃看上去……应该挺好的吧？阿方索犹豫着想到，至少他收留了自己，还乐意教授自己各种知识，否则在这种陌生的世界，谁会平白无故收留一个小孩呢？

　　门外的伊萨卡摸了摸自己的手，她的手相当粗糙，上面布满伤痕，那些都是她努力战斗的证明，今天，她又多了几道伤痕，那些是与特勒马科斯战斗并最终取得胜利的证明。

　　虽然严格意义上，他们两败俱伤，但是对于伊萨卡来说并不是这样，能靠近对方就说明能伤害对方，能伤害对方就说明能以命相搏，能以命相搏就说明伊萨卡仍然有可能性杀死对方，这说明在地下城这样一个试错机会等于无限的地方，伊萨卡可以依靠不停的杀戮一直深入到地下城最深处。

　　只要她能比所有人都能深入地下城，她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她对门内的“陌生人”在思考什么没什么兴趣，但是她仍然有话要问阿方索。

　　“阿方索，尤利西斯说的话你相信吗？”

　　门那边传来惊慌失措的哗啦啦声，阿方索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要回答问题。

　　“啊……哦哦，我也不知道，关于这里的事情我都不怎么清楚。”

　　“……我觉得我有点相信。”

　　“可是你明明说你不喜欢尤利西斯？”

　　阿方索惊讶的出声，伊萨卡却轻轻发出了否认的声音。

　　“我不喜欢他，即使他送了我东西，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有自己的目的在，阿方索，地下城充满背叛，即使是亲人朋友也会这么做，地下城里的人很蠢，目光短浅，不值得信任。”

　　是的，他们都是些蠢货，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追逐眼前的财富和权力不停的向着地下世界前进，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牺牲品。

　　阿方索本来想问问伊萨卡，作为地下城一份子的她是否值得信任，但是显然这个问题既愚蠢又尴尬，他选择换了一种方式。

　　“那伊萨卡，你信任谁呢？”

　　伊萨卡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自己的答案。

　　“这个世界上我谁都不相信，因为本来就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除了师父，我当然可以和尤利西斯搞好关系，但是前提是他和师父关系好。”

　　伊萨卡撒谎了，她其实也不信任师父，但是她可以无条件服从师父的任何命令，她当然爱师父，也会爱一点路易，但是她不会对这个刚刚到来的穿越者有任何感情，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师父的敌人呢？

　　阿方索并没有搭话，他从大木桶里走了出来，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自己的身体，接着便开始给自己的身体套上干净的衣服。

　　……谁都不相信吗？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目前为止阿方索只遇到了地下城的人，他尚未真的见到其他的“普通人”，谈论这些对于他为时尚早。

　　他暂时没有属于自己的替换衣服，只能穿伊萨卡的衣服，幸运的是作为精灵的伊萨卡比自己要高大一点，衣服是完全可以穿下的，不幸运的一点是伊萨卡要比自己瘦一点，在胳膊和后背处总感觉有点紧绷。

　　至少伊萨卡的衣服都很中性，阿方索撇着嘴想，他不想穿着粉色带着花边的衣服到处走，即使是在小木屋里。

　　他敲了敲门，走了出来，伊萨卡抱着她的换洗衣服出现在门口，她解开了编成单股麻花辫的粉色头发，柔软发光的头发铺在肩头，，在进入浴室前，她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

　　“师父给了你选择的权利，他给了你时间去选，阿方索。”

　　……是这样吗？

　　门被关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方索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房门禁闭，却有微光和轻轻的刷刷响声从门缝中传来，迪穆里埃在那个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从和他们交谈后便将自己锁进了这房间，阿方索有些担心。

　　但是这和目前的他没什么关系，阿方索叹了口气，用毛巾随便在脑袋上揉搓几下便进了卧室——他的床就在伊萨卡对面，他或许今天能更加适应柔软的稻草和有些粗糙的被子，他希望自己能睡个好觉——明天的训练，可能不会那么好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