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巫山是云

1、第 1 章

　　“啊！——”
　　一声凄厉的喊叫刺破长空，女人双目赤红，瞪大了眼，双腿因惊吓瘫软在地，身旁的是她丈夫的尸体。

　　我手里的刀刚从男人的胸口拔出，分了个眼神给女人。
　　她好像被吓到了，双腿死命的蹬，我想我现在应该很恐怖，刚刚杀男人的时候，他的血溅到了我的身上，是热的。

　　“我很吓人吗？”女人退无可退，身子抵着墙，我缓步走近她，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女人不说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泪水。

　　“老子最讨厌女人哭，别哭了！”我发出一声怒吼。
　　女人用双臂把自己圈住，泪水落了下来。
　　进来的着急，大门没关，邻居听到声响来看，“小张，吵什么啊——啊！”我撇过脸瞪向那个老妇人，她也好吵。

　　老妇人跑的很快，我也懒得杀她，我扭回了头端详着眼前的女人。
　　“别杀我，别杀我，我有钱，我给你钱。”女人慌乱的从包里翻出二十面值的纸钱，我接了过去。
　　“谢谢。”

　　闻言，女人一愣，她可能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会说谢谢，但很快她就没有愣神的机会了。
　　“那老太婆肯定报警去了，我不耽误时间了，再见。”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刀，在女人开口前划破了她的脖子，听别人说那里是大动脉，血最多了。
　　果然没骗我，温热的鲜血喷在我的脸上，又从我的脸上滴落，红红的，真喜庆。

　　这女人的血真多，喷的我都要呼吸不过来了，我后退了两步，笔尖上的血划到我的嘴唇上，我突发奇想，血是什么味道的？
　　我这个人一旦对什么好奇，就一定要搞清楚。所以我把舌头伸了出来，舔了下嘴唇，品味了一番，没什么味道，有股铁锈味。

　　窗外的警铃惊扰了树上的鸟，楼道里的脚步声从下传来，我有点慌，他们说要是被抓到了就会死，我还不想死。
　　我左右看着出逃的路，意外看见了个头套，带上就没人认得出了吧。

　　那群警察来的真快，不对，就一个来得快，我突然不想走了，杀两个和杀三个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掏出了木仓，这玩意不是闹着玩的，我走了。
　　我爬到窗外，那个警察也跟到了窗外，真烦人啊。

　　我本来想跳下去，但是这是三楼，跳下去我不会死吧？我不要死，我往上爬了。
　　那警察也跟着，随便他，反正他跑不过我。

　　我爬到四楼的窗户翻了进去，这户里没人在，我跑到房门口，边开门边回头看警察跟上没，结果这破门打不开了。
　　我两只手用力它还是不开，气得我拿起刀就往门上砸，眼看警察就要追上来了，我抓着门把手一拉，开了。

　　妈的，拉反了。

　　警察也翻了进来，我在门口冲他做了个鬼脸，“拜拜。”
　　然后我把门砰地关上，刚往下走了两步想起楼下还有很多警察，于是我往楼上跑了。
　　该死，耽误的这一下警察已经追上我了，“楼上！”

　　这警察竟然通风报信，我回头蹬了他一眼。
　　到了天台，实在是无路可走了，但是我竟然在这看到了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冲他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那种惊恐的表情，我笑的不好看吗？

　　我笑的越来越张狂，有人说我的笑声像地狱里的恶魔，我问他什么是恶魔，他说就是阎王殿里拉人下地狱的人，我现在要拉这个人下地狱了。
　　“快跑！”这警察说的太慢了，我都已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放开人质，不要伤及无辜人。”
　　无辜人？世界上哪有什么无辜人，大家都或多或少做过坏事，小到踩死一只蚂蚁，大到杀人，这世间上的人都是罪人。

　　“放开他也可以，你跟他换啊。”我想今天我应该是栽了，死前再玩玩也不错。
　　“好。”他答应了，我不意外，毕竟他们警察不都是舍己为人，奉献自己的吗。
　　“你把木仓扔了，别一会打死我了。”

　　这警察真听话，还真扔了，我学着警察的样子让他把手举起来，然后把刀移到警察的脖子上，人质没了束缚，他还不跑，抓住了我的手，那警察竟然和他配合在了一起。
　　我们三个扭打在了一起。

　　我想用刀杀了那个人质，好不容易放了一条生命，竟然想杀我，但是他们两个力气太大了，我没杀的了他，反而被自己的刀划破了脖子。
　　伤的不深，但是很痛，好痛，好痛！他竟然敢用刀划破我的脖子，我要杀了他。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他们，但是他们很快又朝我扑来。好，想杀我是吧，那就一起死！
　　我拉着他们两个一起跳了下去，我想我的脸应该很狰狞，我在笑，就算我死也要有人陪葬。

　　我们从十层的楼摔了下去，但是我还活着，还能爬，真是谢谢这位警察和人质了，他们在下面给我当肉垫，我没死成哈哈哈哈。
　　其实我还学会了个技能，叫贼喊捉贼。

　　我把头套带在人质的头上，自己躺在地上。
　　这地也不是我想躺的，掉下来砸到脑袋了，差点开花，现在晕着呢，还想吐。
　　听到声响，警察们都跑来了。

　　三个人中只有我还能说话，他们问我是不是我杀人了。
　　我又不傻，我说是人质杀得，说完我就晕了，后面的事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头好痛。
　　我是谁啊？我现在在哪？做了什么？
　　床边还趴了个人，应该是我吵醒了他，他本来在睡觉。

　　“你醒了，说说吧，叫什么，昨天在天台干嘛？”男人一秒切换成秉公办事的模样。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
　　男人蹙了眉，我就盯着他看，其实他挺帅的，留着板寸，一身正气。

　　“昨天和你一起坠楼的两个人都死了，你最好解释一下。”他又让我说。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昨天我坠楼了？我不知道。”
　　男人从一开始的不想搭理，变得开始探究我的话是真是假，最后他叫来了医生。

　　医生说我失忆了。
　　男人走了，但是我看见病房外还有人，过了会男人又进来了，语气变好了些。
　　“我叫齐望，关于你的事你还记得多少，比如说父母，朋友。”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好像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
　　齐望的眉彻底松开了，他说：“我们在抓捕杀人犯，现在一个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你，那个人有案底，是那片出名的混混，在我看来你的嫌疑不大，但还是有的。”

　　我问他，“是不是要把我抓到警察局？”他说：“不会，只是要监视我。”
　　他又问了我的住处，我说没有，这是真的，以前我都是随便找地方睡的。
　　齐望的眼睛好像有些动容，他又打了个电话，结束后跟我说让我住他那，去他家。

　　他又说：“你看你没爹没妈，又没名字，要不跟我姓吧？”
　　我失忆了但我没傻，但他姓我不就成他儿子了，“不要，我不给你当儿子。”
　　“我没让你给我当儿子，你给我当弟弟吧。”

　　弟弟，那哥哥是不是会保护弟弟，有个警察哥哥不就可以横着走了，我答应了。
　　“你要不叫齐希吧，正好昨儿是七夕节。”
　　我答应了，叫什么无所谓，反正从今往后我是警察的弟弟了。

　　“叫声哥来听听。”
　　“你那么急干嘛？赶着投胎啊。”我没好气的怼了他。
　　突然脑袋一疼，我嘶了声，瞪他，“你找死。”

　　齐望做作势还要打我，我躲了下，他开始教育我了。
　　“我是你长辈，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以后你说一次我抽你一次。”
　　什么长辈，就他这样能比我大多少。

　　我撇开脸，自个儿生闷气。
　　齐望脾气也算好的，见我这样式就来哄我了，“你还生气上了，得，一会出院了带你出去玩成不？”
　　“我要吃糖葫芦。”我也不知道糖葫芦是什么味的，但是旁边的人在吃，我也想吃。

　　“哥给你买，但是咱两什么关系啊我凭什么给你买？”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想让我叫他哥，切，叫就叫呗。“哥。”
　　“哎。”齐望笑了，连眼尾的褶子都笑出来了，他好像很想有个弟弟。

　　“那么高兴干嘛，有个弟弟烦死你。”
　　齐望依旧乐呵，不知怎的，他突然给我讲起了他自己的事，他说他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早逝，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一直想有个弟弟，这样就不孤单了。

　　他在卖惨，我才不会同情他，“那你现在有了，弟弟要吃糖葫芦你怎么不给他买？”
　　“急什么，一会出院带你去买。”
　　他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就揍他。

　　“等你的嫌疑被撇清了，咱两就是亲兄弟，上一个户口本的那种。”
　　上一个户口本，那是不是说明他一辈子都是我哥了，摆脱都摆脱不了我，我很乐呵的应了。

　　看着齐望乐呵的闭不上嘴，我差点以为他是个傻子，看他笑的那样，我也冲他笑，但略显敷衍，毕竟我不是傻子，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