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少爷与珍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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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许敬似乎被他弄得兴奋，还转过头来说：“我觉得悦哥跟着少爷，真是太苦了。我真是佩服他，怎么受得了这种苦。如果是我，老早就崩溃了！”
明飞笛低低地说：“你举个例子。”
许敬从善如流，“首先吧，这个随叫随到。少爷你一给他打电话，几分钟内他必须得到。就S集团那回，成悦他都受伤了，都在房间里晕倒了。哎呀王秘书你不要推我！王秘书你也看见了！成悦倒在地上，是吧！可少爷你一通电话，他就过去了。”
王秘书在一旁狂翻白眼，心道我快过去了！
“还有吗？”明飞笛默默地说。
许敬点了点头，又说：“这第二吧，就是你要他回家这事儿，我觉得做得不地道。”
王秘书赶忙插嘴进来：“没人问你意见！”
“你让他说。”
既然明飞笛都发话了，王秘书只能闭眼叹气等死。
许敬却说：“就是少爷不让我说，我也要说出来。我觉得悦哥对少爷是很尊重很尊重的，但是少爷却没有平等地对待他。”
明飞笛的眼神鲜明地颤抖了几下。王秘书也低头沉默了。
许敬面色凝重地说：“就比方说少爷对成四叔，他是悦哥的长辈，但是少爷也不太尊重他。上回在他家里，就弄得悦哥很难堪，四叔也很不满意。悦哥是四叔一手带大的，差不多就是他亲爹。四叔跟我说上回悦哥病的时候，少爷一通电话过去，悦哥就想回去。四叔说那时候他病得很严重，如果真的回去，可能半路上就出事了。结果少爷来了，又要把他带走，好像、就好像……”
“你说，好像什么。”
许敬咽了咽口水，说：“这是四叔的原话，他说少爷只是把成悦当成一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宠物，每天就是把他圈在自己身边，都没有怜悯一下小宠物的心情，给他点余地。四叔说就是小宠物下的崽，平常主人家也不会轻易舍弃，更何况少爷这样的富贵人家。”
明飞笛听着很不痛快，也有些迷糊，可他却一句也反驳不出来。
许敬见王秘书垂着头也不搭理他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说：“我也不懂四叔这话啥意思。就大概说少爷无情无义，没有心吧！”
他话题一转，又说：“我就不说少爷和悦哥，免得惹少爷生气。再说悦哥离家出走这事儿，就拿王秘书举例子，如果王秘书哪天离家出走，还不肯回家。在确定不是他出轨的情况下，那我绝对尊重他的意见。只要他在外头吃饱穿暖过得好，他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只要他回来，我就给他留门。我绝对不会去抢他钱包，让他在街头流浪。”
这会儿许敬已不知是在纯粹批判明飞笛对待成悦的不公行为，还是夹带了些明飞笛安排他去偷成悦钱包此等不轨行径的不满情绪。他说得理直气壮、慷慨激昂之时，只听明飞笛幽幽地说了句话。
“那他就是出轨了呢？”
许敬一下被他噎了回去，噎住之时他又想起了自己手机里的离职信模板。
“少爷啊……”
哪知这时王秘书接过话茬，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人成悦差不多24小时不离你了，这几年他身边出现过女人？连男人都没几个。他找谁出轨呀？许敬吗？你看看这像话吗？”
许敬：……
“也不是我说你，我就是说你。”王秘书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人炸鸡店的老板娘，跟成悦隔了几十公里，你还一定认为他们俩之间有个孩子。还有人家女警官，给成悦打个电话，你给酸得，连手机钢板都快腐蚀了。哎哟我的少爷，成悦人缘好，你得替他高兴呀，这不是正说明你眼光好吗！”
“可成悦说他确实有个孩子。我问过他很多事情，他惟独承认了这点。”
王秘书倒在了座椅上，深深无力道：“那孩子多大了？什么时候有的？我们俩来帮您回忆回忆。”
“八个多月了，还没有出生。应该是在我生日那个月怀上的。”
听明飞笛说得这么果断，还有清晰的月份，王秘书看了许敬一眼，两人同时都沉默了。
明飞笛看到二人的沉默，他的心又向下沉了沉，他苦笑了一声，心尖泛着苦涩，“他还说是个女孩子。等孩子出生了，他还要带来给我看看。”
许敬摇头感叹道：“天哪，他这是嫌你还不够绿啊！少爷，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王秘书却道：“人成悦能是像少爷那么狼心狗肺的人吗？他做得出这事儿？反正我不信。”
“呵……”明飞笛笑了声，“应该就是之前我对不住他，他才想到用这件事来报复我。他知道我最不喜欢孩子，却偏偏要去找个女人生孩子。”
王秘书说：“我不信。他女人怀孕八个多月了，他还在外面游荡。之前他还住在炸鸡店里，那时候那个孩子也七个多月了。他既然要女人和孩子才离开你，为什么从来没回去看过一眼？不应该是在离开的第一天就跑去找他们了吗？”
说完，三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嘛，成功把属于明飞笛一个人的郁闷，变成了三个人的郁闷。
王秘书忽然感叹道：“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可真行。”
明飞笛瞥了他一眼，脸色微微发沉。
许敬好死不死的，问他：“为什么？”
王秘书摸着下巴，细细品味着：“你想想，一个姑娘家，怀孕八个月了，也见不着老公，那怎么也要出来闹一闹吧。再怎么样，打个电话总要吧。少爷，要不你看看成悦的通话记录？”
明飞笛这才想到，赶紧拿出成悦的手机查起了记录。他越是翻查，越是眉头紧锁。
“查到了吗？”两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
除了与四叔、成岩等人的通话，近期成悦的通话记录里再没有其他备注过的名字。
王秘书叫道：“这岂不是很怪？会有什么人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备注吗？”
许敬却默默地说：“万一他每次打完都把记录删除呢？”
王秘书不由翻了个白眼，说了声：“Fine！”
明飞笛低下头，屏蔽了许敬和王秘书的辩论声，他看到成悦曾在前几天给成四叔打过电话，日期是在他与成悦在酒店里相遇的前一天。
他打开成悦的短信，没有消息，于是他点开成悦的微信，画面弹出，明飞笛的心跳不禁加快了些。
置顶上仍是自己的名字，但对话已经停留在几个月前。
再下面，最新的对话是成悦与他的四叔。
时间差不多是那天凌晨两点，应该是电话过后，成悦给成四叔发了一条文字，上面写着：四叔，我有些不舒服，正往您家赶去，半小时到。
然后过了不久，两人发起了语音通话。通话结束后，下面又是一条：四叔，我快到了。
在成悦回到酒店那天夜里，他又给四叔发了消息说已经回到酒店，最后的记录停留在四叔的回复上：好好休息，切勿操劳！望你和小珍珠平安！
小珍珠？
明飞笛立即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输入了“珍珠”作为关键词。
几条聊天记录弹了出来，时间为倒序。
成四叔：悦悦：你与小珍珠近况如何？我去电你未接。
成四叔：悦悦：你与小珍珠可好？有空回电。
成四叔：悦悦：几日前我斟酌几字，供珍珠宝贝大名，你可参考。
成四叔：成珍珠不够大气，可作乳名。
成四叔：悦悦：听成岩提你日前昏倒一事，小珍珠现状如何？速回电。
成四叔：成岩地址已转发你，见面后有空回电报平安。路途遥远，关注小珍珠动态，切勿逞强。
成四叔：悦悦：身体恢复如何？是否还有疼痛？珍珠姑娘近况可好？
与珍珠有关的聊天记录到此为止，从对话内容看起来，这个小珍珠应该就是成悦和那个女人的女儿？可从成四叔的语气来看，这个小珍珠似乎一直和成悦待在一起。而成悦的一次昏倒，竟然也和这个未出世的小珍珠有所关系？
明飞笛渐渐迷惑了，这个小珍珠究竟是不是成悦的女儿？如果她是成悦未出生的女儿，没有名字，倒也符合逻辑。但如果是未出生的孩子，成悦又怎么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明飞笛梳理了一下时间线，他点进第一次出现珍珠这个关键词的聊天记录里看了一下，内容显示如下。
成四叔：悦悦：身体恢复如何？是否还有疼痛？珍珠姑娘近况可好？
成悦：四叔好，我近来很好，吃了很多饭。小姑娘长得很快，是不是我吃得太多？
成四叔：多吃多动，没有大碍。
明飞笛眼珠发颤，看了看对话的日期，是四个多月前，成悦从成四叔那边回来后，这个小珍珠竟然就已经出现在成悦身边了！
这怎么可能？那时候他天天和自己在一起，他身处明家，怎么能随身带着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而且这个孩子长得快，跟成悦吃得多少又有什么关系？
明飞笛不禁捂住脑袋，他感到自己的头快裂开了。他试图去回忆四个多月前的一切记忆，但怎么想，都无法想象这一切是如何成立的。
又不是小猫小狗，能随便装在笼子里。那是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只能装在肚子里啊！
这时王秘书与许敬已经争得小手乱摇。
王秘书说：“她都怀孕八个月了，肚子应该老大了吧。被别人看见挺着个大肚子，她一个人怎么解释？”
许敬也陷入了沉思。正当两个人都在疑惑中时，后座忽然传来明飞笛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次……”
“啊？”王秘书愣住了，但看到明飞笛的神色，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话，又说，“我刚刚说，他女人怀孕八个月了，该怎么解释？”
“不……”明飞笛的手渐渐攥紧了王秘书的靠椅，他挺起身体，试图靠近王秘书来回忆他刚刚说的那番话。
他的面色显得有些过分苍白，嘴唇也啜喏了数次，才努力张了开来。
“你刚刚说，”明飞笛感到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王秘书和许敬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就一口气过去了。直到明飞笛深深地叹出口气，面上已经出现隐约的细汗，他才把后面那句话逼出了口。
“你说，被别人看见大着肚子，他一个人怎么解释……”
“是……啊？”王秘书试探般地回问道。
明飞笛猛地向后倒回靠背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正在经历一件震惊得令他失去身体控制的事情。
王秘书和许敬连忙问他怎么了。
明飞笛满头大汗地抬起手，手心颤颤地抖着，他指着窗外，说：“他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32.少爷与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