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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

  •   林司真在船头吹了冷风,一回去就猛打喷嚏流鼻涕,为了让症状不加重,这会正喝着姜茶逼身汗。

      谁知,一碗茶还没喝完的功夫,李嬷嬷就代管家过来传话。

      齐王殿下来了。

      望了望窗外,比她预计上门追责时间要早上许多,林司真全当没听见,抽了一块帕子又擤了擤鼻子。

      “小姐,这怎么办?齐王一定是因为姬小姐的事情来找你,一个齐王殿下,一个侯爵小姐,我们怎么办?”平儿怕事,害怕得坐立不安。

      “怕什么,我又没有做过。”

      林司真继续把碗中的姜茶缓缓喝进肚子,喝到只剩下姜丝渣子后还给平儿。

      梁嘉珩在前厅等不到林司真,便亲自过来,推门一刹,一眼瞅见林司真衣衫不整裹在毯中的模样。

      林司真一回来就泡了个澡,此时头发还未干,湿发披肩,裹着羊毯子坐在床上。

      “你出去。”梁嘉珩进来站了一会,见林司真没有搭理她,主动开了口。

      屋内只有林司真和平儿,平儿不置可否地看向林司真,见她点了头,便退出去了。

      “上午究竟怎么回事?”梁嘉珩着急发问。

      林司真喝完姜茶,此刻身上发着汗,她坐直了身体,肩上的羊毯缓缓落下,露出里面的亵衣。

      梁嘉珩发窘,耳朵一红,赶紧背过身,刹那想到什么,又转过身。

      而此时,林司真已经重新把羊毯裹在身上。

      “我只说一次,我什么也没做过。”林司真抬了抬下巴,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那好端端的,素玉怎么会落水?”

      “好端端?齐王殿下难道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吗?要不是你享齐人之福,怎么会有人怀恨在心。”林司真白了他一眼,挪了一床厚被褥在身边,一手枕在上面托着腮子。

      “你是因为这个推她下水?”

      林司真眼眶一瞠,从床上抡起一个枕头就朝梁嘉珩方向扔,“怎么是我?是姬素玉自己跳下去的,”她想了想转念道:“不过论交情你和她之间岂是我可相比,你不信我也算是情理之中,罢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是素玉素来体弱,好不容易病情稍有好转,现一落水,病情又加剧,姬侯夫妻爱女心切,一定会去父王面前为她讨个公道,事情的真相只有你们两个人心里明白。本王不会只听一面之词,你告诉我实情,我心里有了打算,到时候在父王面前也有所应对。”梁嘉珩捡起枕头,给林司真又送了回去。

      林司真拍了拍枕头,又重新放好,扬起头看着梁嘉珩,眯眼问道:“梁嘉珩,你现在变温柔了是不是因为姬素玉,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娶她为正妃,你又为何不答应先迎她进门?”

      梁嘉珩沉默了片刻,“这和落水之事有什么关系,林司真,我们的时间不多,若是证实是你有意推她下水,你我的赐婚不作数之外,你可能还有牢狱之灾。”

      “当然有关系,这直接影响我的判断。”林司真裹着毛毯,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梁嘉珩的面前,抬眸之位及他唇间,“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但人若要欺我,我必将加倍奉还。”

      “姑母对本王有恩,本王曾经起过誓,只要本王在一日,定会护素玉周全,但本王更不想委屈你,所以决定你和素玉没有先后,不分大小,等着日后,再立你为正妃,本来我想等着圣旨下来后好好找你谈一谈,没有想到……”

      “你若早长了嘴,哪有后面什么事?我虽嘴上说的挟恩图报,哪真的图你什么?”林司真转身取下衣架上的中衣,“姬素玉心术不正,想陷害我,以退为进这招用的很好,我倒是小看了她。”

      瞧着林司真穿好衣服,坐在铜镜前慢慢画眉,梁嘉珩透过铜镜,看着她精致的脸蛋,问道:“你这要去哪?”

      “去给姬素玉上一课。”林司真转过身,歪了歪头,“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是她姬素玉才有。”

      ***

      画最精致的妆容,穿最艳色的襦裙,林司真便如此招摇地去了侯府。

      “林司真上门赔罪。”

      一上门林司真便跪在长帝姬夫妇面前。

      不卑不亢,眼波流转,长睫微颤,似孤傲的蝴蝶。

      长帝姬看到她,想到自己女儿好不容易有起色的身子又狂咳吐血,便有了杀人之心。

      “来人,把这个凶手绑起来去见王上。”

      姬侯虽不敢违背妻子,但顾及林司真身后梁嘉珩,制止了妻子的冲动。

      “先等等,看看她有什么可说的。”

      “司真身份卑微,承蒙殿下不弃,得以垂青,本是心存感激,素玉姐姐邀约游河,更是欣然赴约,可是姐姐听信谗言,认定司真不洁,以主母之姿,说司真以色侍君,必将祸害殿下,让司真出家为姑,司真为了自证清白,欲意跳河,是素玉姐姐心善不忍,拉了我一把,而此时船身不稳,素玉姐姐反倒落了水,若要说素玉姐姐因我落水,也是对的。”

      林司真说得声泪俱下,一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说罢抬头看了看侧方露出一脚的屏风,楚楚道:“素玉姐姐,你说是不是?”

      在屏风后面憋了许久的姬素玉,终于忍不住咳出了声,见躲不下去,被丫鬟搀扶走了出来。

      “素玉。”长帝姬怜惜爱女,赶紧拥着她走过来,就近坐下。

      姬素玉抬眸瞧了林司真身后的梁嘉珩,更是急火攻心,一串长咳。

      自落水之后,梁嘉珩只匆匆看了她一眼,便急急离去。

      原来是为了陪林司真。

      “你胡说。”姬素玉想了半天,只吐了这三个字。

      “素玉姐姐是指你救了我这件事司真胡说吗?姐姐你放心,这里在场都是自己人,再说,你救我这事,不丢脸。”林司真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

      “明明是你故意推我们小姐下水的。”丫鬟知小姐心急,替她说了出来。

      林司真提了把裙,缓缓站了起来,“故意?”她笑,“你亲眼看到了吗?”

      “当然。”

      “你上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家小姐落水后才现身,现在又反口说亲眼所见。那我且问你,游湖是你家小姐邀约,船是你家小姐雇的,我对她有提点之恩,我为什么要推你家小姐落水。”

      “你心里……怎么想的,奴婢怎么知道?”那丫头词穷,支支吾吾低下头。

      “你耳朵不聋,你和我家婢女共处船舱之内,若我与你家小姐在外面起争执,你这小丫鬟为何不出现,现在却言辞凿凿,如同亲眼所见,那我再问你,是我左手推她下河,还是右手推她下河。”

      “自是右手。”小丫头脱口而出。

      林司真默认地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右手,扫了一圈众人,“我生来就是左撇子,吃饭写字从不用右手,但这不是重点,如果你用点脑子,定会说我推人是用双手。”

      那丫鬟心虚,不安地看向自己的主子,姬素玉也是一脸惨白,止不住又咳了几声。

      “又不巧我前几日扭伤了右脚,行动不便,还是齐王殿下亲自替我疗伤,我右脚不敢用力,若要推一个人下河,启能顷刻做到,再说你家小姐长嘴,性命堪忧之际,难道不会呼喊,还有那块船头垫脚的木板,我倒要问一问,船家放在那里作用为何?不如侯爷和帝姬娘娘把船夫和我家丫鬟一起喊来面圣,大家三头六面,定能断出曲直。”

      “算了。”梁嘉珩上前捏住司真的手腕,“姑母,姑父,只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是自家人,莫要把事情弄大,好在太医说了,素玉抢救及时,只是受点惊吓,司真跪也跪了,这事看在本王的面上,莫要再提。”

      这话说的,明面是维护她,背地全是帮着姬素玉,林司真心里不服,瞥了他一眼。

      姬素玉冷脸瞧着这一切,起身就向一旁的丫鬟甩了一巴掌,“我素日如何教你的,莫要违心说话,莫要牵连无辜,我虽因司真妹妹落水,终是自己不小心。”

      小丫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还要死撑,要做绿茶白莲花,那就陪你再玩一玩。

      林司真挣脱梁嘉珩的手,又瞟了他一眼,“就算姐姐现在无碍,司真也难辞其咎,素玉姐姐训责司真的话,司真觉得很是有理,为了不耽误殿下的前程,司真修饰妆容,本欲就要进宫面圣,求请王上降责,撤了这门赐婚。”

      她,边说边想,若是真把这事捅到王上面前,梁嘉珩恐怕一个媳妇也娶不到。

      虽不是她目的,但是这口气偏要吐一吐不可。

      长帝姬夫妇二人也看出了局势转变,前倨后恭,转了态度。

      梁嘉珩早就一切了然,靠近林司真身边,从喉中发声警告,“不要闹了。”

      长帝姬知梁嘉珩性子,如此迁就一人,还是头一遭,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叹出一口气,“林小姐,素玉落水一直未曾清醒,我们也是一时听信了这丫头的胡言,急火攻心,错怪了你,以后,你和素玉也是一家人,我也自当把你当女儿看待。”

      脱下了手上的镯子,长帝姬拉起司真的手腕,想要戴在她的右手,见她手腕上已有一只镯子,便换了左手替她戴上,“这个镯子是我随身之物,现在赠与你。”

      看着姬素玉恨得脸又变青,掩面直咳,林司真故意抬了抬手腕,又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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