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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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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真脚底抹油般回房迅速收拾包袱,平儿看着不情愿,嘟着嘴。
“二小姐,有这么着急吗?干嘛急着回去?这里比林府自由自在多了,吃的也好,睡的也好,还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梁嘉珩回来了,哪还有什么自由?”林司真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长臂一撸,全部扫进了首饰盒子里面。
平儿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木篦,“小姐,你以后不是还要嫁给齐王殿下的吗?你迟早习惯岂不是正好。”
林司真给了平儿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就知道吃,和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水袖也递过遗漏的物件,“弱弱问,“小姐,那我呢?”
林司真接过手,柔声道:“你当然和我一起走了,我去和锦妃娘娘说,除非你愿意留在这里。”
“我当然愿意跟着小姐,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水袖高兴地蹦了起来,和平儿一起欢呼。
敲门进来的白术被此喧闹的场面惊住,屈膝行礼道:“林小姐要走,我们娘娘备了一些蔬菜,让小姐一道带回去。”
忘了这生财之事了,房娘子店铺生意这么好,改个包装不愁卖不掉,林司真颔首,“那就谢谢娘娘了。”
白术转身要走,突然又折了回身,瞧着林司真已经收拾完的简单包裹道:“林小姐,那笼箱里的衣服和这鞋子还有日用的物件全是殿下为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不一并带走。”
为她?
林司真错然,看向平儿。
白术笑道:“不过不带也没事,反正小姐以后还是要进宫小住的。”
等白术走后,平儿才敢小声询问:“小姐,那我们带不带?”
林司真捡了地上头一日穿过的那双鞋扔给平儿,“等一下,你们两个先回林府,家里人不认识水袖,反正她和我身形差不多,穿上我那件莲蓬衣,套好帽子,遇人不要多话,把她当作我就行,我要晚点回去,先办件事。”
“什么事?”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林司真眉毛一挑,“和梁嘉琮算笔帐,这么大的哑巴亏我怎么可能白白咽下。”
“小姐……”水袖听到这个名字,害怕得抖了抖身子,“不要为了我,不要……”
“不仅仅为了你,也为我自己。”
平儿习惯了林司真这些月来出格的行为,倒是不奇怪,只是问道:“为什么要出了宫再办,那个永王不就住在宫里吗?”
“离开了王宫,再行事,就有不在场证据了,而且和辰芳轩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司真坏笑,从腰间翻出了那块昭阳宫的腰牌。
***
昨日出宫的时候,林司真顺带还去了一趟药铺,找人配了一副药。
这家药铺门口悬挂着一个金蟾,不好好经营正业,专门搞一些暗门勾当,只要给得起钱,要什么样的药都有。
当初林若云也是从这里配了媚药来陷害她。
林司真觉得有时候对待坏人,不能太君子,用用小人的办法也是可行的,于是她换了身宫女的服饰,乘天黑混进了昭阳宫的瑶华苑。
天黑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林司真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周围一切。
昭阳宫的守卫外紧内松,只要靠腰牌进了宫门,接下来就很好糊弄。
林司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梁嘉琮最近一直住在宫内。
但他心情似乎不佳,进屋没有过多久,屋内的婢女都被吼了出来,哭着在门口磕头。
梁嘉琮的下属跟过来的时候,催促着身后的几个舞姬快点进去伺候。
舞姬各个年轻妖娆,穿戴暴露,林司真轻哼,梁嘉琮的口味可是越来越重。
见这里人多,行事不便,林司真放弃了第一现场,绕道去了小厨房,昭阳宫比任何宫都有特权,每个院子都独立区分,拥有自己的私厨。
躲在树后观察许久的林司真,脑子排演了半天,厨房里面全是人,婆子娘子,正等着前面的指示,下锅炒菜。
她找不到最好的时机。
可是时间越等越心焦,再等下去宫门就要落钥了。
林司真想着自己穿了一身宫女装,厨房的婆子们哪能各个人都认识,她低个头即使被人瞧见扯过慌也能过去,林司真深吸一口气,刚站起身,就被人按住嘴巴往后拖行。
林司真叫不出,只能用力去掐那人虎口。
身后之人强硬地把她一路拖行,带到了一口井边,厨房离汲水井其实很近,但很奇怪,这里四周空无一人。
阴凄凄的,透着妖风。
拉下口上的手,林司真猛地转身。
眉毛一挑,又是梁嘉珩。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林司真边说边朝一侧吐了口唾沫,狠狠擦了擦嘴唇。
“这里死过人,他们都说这里晚上闹鬼,天一黑就没有人敢过来,如果有声音,那是更不敢来瞧的。”梁嘉珩见林司真厌恶自己,眼眸眯了一眯。
死过人?林司真回身望了望那口井,捻着衣襟,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越发感觉阴森恐怖,脑子有了恐怖片的BGM。
“那你拉我过来干吗?你不拉我,我早把事情办完了。”林司真转身背对着井,不让自己脑海再产生恐怖的画面感。
“你鬼鬼祟祟躲在那里,是要给梁嘉琮下毒?”
“杀人是犯法的,我只不过给他来个生物阉割而已。”林司真说完,脑海了却补充了一句,好像这个也是犯法的。
梁嘉珩却有些惊疑,打量着林司真,“生物阉割?”
“就是让他以后不能人道。”林司真不想再多解释,朝着厨房方向就想溜。
梁嘉珩伸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怒斥道:“你上次拿老鼠吓本王,本王还没和你算账?你年纪轻轻,尚未出阁的姑娘,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旁门左道,你以后对待你的夫君,难道也用这种手段。”
林司真觉得他莫名其妙,轻笑了一声,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吧,我对付的是梁嘉琮,你发什么邪火?他不是你的死对头?我这样是一劳永逸,两全其美,对你对我都好,他变太监,你看,姬素玉就可以不用嫁他,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林家也不用受他牵制。”
手臂上的力量不松反紧,林司真痛得想要大叫,可是怕人发现,强忍委屈道:“齐王殿下,你放开我,我差点被他欺辱,我替自己报仇也错了?”
“他把你怎么了?”梁嘉珩放开了林司真,神情严肃,“石磊告诉我,你曾被他骗去一夜,第二日才虚弱地回来,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林司真甩了甩手臂,推了他前胸,“和你没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梁嘉珩满脸怒意,再次抓住林司真的双臂,接近咆哮,“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你疯了?不怕把人引来?”林司真左顾右望,上手把梁嘉珩的唇按住。
梁嘉珩拉下林司真的手,拽着她往井边走,靠近井边的时候,梁嘉珩把她横抱起来,朝着井口晃了晃,“你再不说,本王就把你扔下去。”
“你疯啦。”林司真害怕得勾紧梁嘉珩的脖子,一手死死扒拉着他的衣服,她不怕死,但是死也分很多种,她可不愿意和井里的冤鬼做伴,脑中又浮现出贞子的画面,“你快放了我,他没怎么我了,水袖救了我,他那日把水袖当成我了。”
梁嘉珩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才满意地放下了林司真,林司真没有站稳,本能用手去触碰井口壁,突然想到了什么,像弹簧一样跳开,这一用力,脚一扭,就摔坐在地上。
“不要碰我。”林司真拒绝梁嘉珩伸手搀扶,自己踉踉跄跄站起来,“我今天早上刚救了你母亲,你就如此对我,你们姓梁的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人。”
对面的男人哭笑不得,“本王竟然不知道你还如此刁钻凶悍,看来你和昌陵郡主的纠纷,也未必全是她不是。”
“对了,还有这笔账,要不是我,你母妃就替你收了那个悍妇做你王妃,有了她,你家宅还有宁日。算起来,我帮助你多过你帮助我,以后,你少管我的事。”林司真今天是被吓到了,豁出去了,早忘了对面站的是梁嘉珩。
梁嘉珩可是一言不合就开杀的人。
“拿来。”
“什么?”
“药,本王替你去做。”
“不用了。”
“你是本王的人,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每次做事只凭运气,事后还不是本王替你善后。”
谁是你的人,你才是有勇无谋,你才狗屎运。
林司真心里碎碎念,不情愿地从怀里摸出个瓶子给他。
瞧了瞧瓶子,圆身细口,容积很小,只能容下一颗药丸的大小,梁嘉珩把瓶子捏在手心,“现在太晚了,你回辰芳轩去,明早本王让石磊送你出宫。”
也好,不用她做正好,免得脏她手,林司真转身要走。
“回来……”
“又干嘛?”林司真不耐烦地转身。
“以后不许再使这种旁门左道,把那卖你东西的地方一并告诉本王,你若再犯,本王可有法子治你。”梁嘉珩恐吓地说道。
放心,你又不好色,用不上。
还是老鼠比那药更有效果。
林司真又是心里碎碎念一番,囫囵吐出一个“嗯”字,随后又从身上掏出一张纸,“这是治你心上人肺痨的药方和食谱,你转交给她吧,你交代我的事情,我算彻底完成了,齐王殿下,再见!”
梁嘉珩接过纸条,攸的抓住转身的林司真的手,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本王怕老鼠?”
“殿下怕老鼠吗?我可不知道。”林司真故弄玄虚,歪头笑道:“我明明叫人送的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