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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   平儿一夜未眠,在大殿门口等着林司真的消息,锦妃也没有睡几个时辰,下半夜就坐在大殿中。

      直至清晨,大家才等到石磊抱着林司真回来。

      原来水袖早就安排好一切,让林司真乔装宫女的样子从昭阳宫众目睽睽下走出来。

      只是林司真体内的迷药还未完全代谢,走到半路上,又晕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昼夜又转。

      林司真这次没忍住,“啧”地叫了一声,重新包扎的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平儿执灯过来,见林司真满头是汗,抽出拍子替她擦汗,略带哭腔责备道:“小姐,你吓死我了。”

      林司真有些虚弱,头脑发嗡,单手撑起身子,确认自己身处何处之后,才看到平儿身后站着的锦妃,她推了推平儿,坐起身,“让娘娘担心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锦妃说着掩起袖子擦起泪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和珩儿交代。”

      林司真口中发涩,嘴唇嗫嚅,“与娘娘无关,是我大意了,水袖呢?”她扫了一眼四周,却没见水袖的身影。

      “让她下去休息了,她还真有本事,真把你救出来了。”平儿捻了捻林司真腰腹上遮盖的被角,疑问道:“小姐,你回来的时候手上身上都是血迹,他们打你了?”

      看来水袖并没有说出实情,瞧着锦妃也投来质疑的眼神,林司真摇了摇头,“我没事,手上的伤口裂了而已。”

      锦妃听到林司真说没事,双手合十对着窗口的方向拜了拜,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小姐,石侍卫还跪在外面呢,他说没有保护好你,很自责。”平儿小心的握起林司真受伤的手。

      林司真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的方向,白术送汤药进来开了门,石磊就直挺挺地跪在了门口。

      林司真掀被下床,被锦妃上前阻止,“你身子还虚弱,不要下来,宫里的老把戏我是听说过的,那些迷香毒得很。”

      不敢驳了锦妃的好意,林司真推了平儿道:“让石头不要跪了,让他赶紧想办法知会梁嘉珩,一定小心永王。”

      ***

      梁嘉珩收到石磊的飞鸽传书,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小心琮。

      事实上,从梁嘉珩出宫那日起,已经大大小小遇袭多次,只不过他在一开始就为自己找了很多分身,分散杀手的注意力。

      就算石磊不提醒,梁嘉珩也心知肚明,他的哥哥梁嘉琮早在很久以前,就想致他于死地。

      几个月前,兄弟两个应邀去林府的那次,梁嘉琮就派人在他喝的茶水里面下了药,并且还让人引诱他去渠边,欲推他下水,照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一旦追究起来,问责的定然是林府。

      梁嘉珩知道林勋就是永王的走狗,一个替人背黑锅的蠢蛋,他也早看出他们的阴谋,但为了不牵连林家的其他人。

      他没有声张此事。

      当然,他从没打算放过梁嘉琮。

      这次离宫,梁嘉珩明则被罚去平江,实则打了一个回马枪又回到都城。

      他不露面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查明梁嘉琮在宫外扩充“钱袋子”的证据,他知道只有他离开都城,梁嘉琮才会露出马脚。

      永王母子多年来一直私自敛财,萧贵妃收受银子,按照数目的大小,让自己吏部的兄长给那些人安排官位。

      而梁嘉琮,在宫外开了铸造银钱的私厂,搞得无形之中,物资匮乏,都城物价上涨。

      梁嘉珩在最后一次遇刺后,人就消失了,这也是梁嘉琮在宫里无心再与林司真纠缠的原因。

      实际上,梁嘉珩在城中乔装打扮,躲在暗处,收集梁嘉琮和萧贵妃种种的证据。

      街铺茶馆

      “殿下,这是你要的账本。”一个男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轻轻放在桌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梁嘉珩给自己易了容,贴了胡须,脸上还整了一个痦子,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位佝偻的大爷就是堂堂的齐王殿下。

      “东西都齐了。”梁嘉珩摸了摸布包的厚度。

      “只有半本,抢夺的时候,对方拼死撕下了另一半。”来人不敢直视主子,做错事一般低下头。

      “废物,我的时间不多,最多三日,我必须要回宫,你们这次打草惊蛇,以后再行动就更难了。”梁嘉珩有一些不悦,隐忍发作,十分警觉地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惩罚。”

      梁嘉珩收了不耐烦情绪,哼出一口长气,“找到先知先生了吗?”

      “属下派人在醉仙居盯了多日,似乎这位先生目前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一直没有现身。”那人的头低得更低。

      “再查,一定要把人找出来。”梁嘉珩拧紧眉头,总觉得最近诸多不顺,和他预想的很不一样,他把桌上放凉的茶水灌了下去,扔下了几个铜板,便拿起用油布包起的账本,离开了闹市。

      ***

      翌日,永王派人送来很多吃食和用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只用盒子金装的耳坠。

      那是林司真昨夜在床底遗失的那只,梁嘉琮是在提醒她,已然知道昨夜她藏身之处。

      林司真心里觉得恶心,收拳紧拽耳坠,被一边平儿使劲掰开她的手心,嗔道:“你连这只手也不要了?”

      林司真怒气冲冲,胸口起伏,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平儿本以为林司真一定会拒收梁嘉琮的东西,谁知道林司真不按常理出牌,照单全收了。

      她亲自去了膳房,用梁嘉琮送的东西换了些食材,鼓捣了一下午,随后派人取了食盒送去昭阳宫,说是给永王殿下的回礼。

      平儿和水袖品尝着林司真顺便做的点心。

      一碗混合多种水果和圆子的水果羹。

      “真好吃,林小姐,没有想到你做的比宫里面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水袖没心没肺地吃着,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林司真看着水袖,心中五味杂陈,她说道:“我做的不如我家的戚娘子,水袖,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就叫我名字,林司真,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

      “不,奴婢怎么可以直接叫你名讳呢?”水袖有些惊吓地放下碗。

      林司真知道,四爷pua水袖太厉害,要改变根深蒂固的思想,很难,她叹了口气,“随你,你怎么自在怎么来吧,不过从今以后,在我心里,你和平儿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平儿酸酸地补了一句,“其实她对你比对我还要好。”

      林司真把耳鬓的细发勾在耳后,不动声色掐了水袖的胳臂,“水袖,不要理她,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能产生快乐。”

      “多什么?”水袖瞧了平儿一眼,低声道:“我真的没事。”

      林司真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置水袖,试探地问:“你如果不想留在宫里,我可以把你送出宫,四爷那里我去说。”

      水袖摇头,面对着林司真,握起她的手,“求你了,林小姐,不要让我走,小姐不嫌弃我,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伺候了,我十二岁就被父母卖到醉仙居,被老鸨不是打就是骂,是四爷可怜我,出赎金让我离开醉仙居,教我识字和生存的技能,四爷是我的恩人,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的。”

      随后,水袖凑到林司真耳边,轻轻说道:“小姐,其实我早非完璧。”

      林司真闻言像被点穴般定在那里。

      “二小姐,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谁是四爷?”平儿狐疑地瞧着两人。

      “四爷究竟是谁?你知道吗?”林司真瞪了一眼平儿,示意她安静。

      水袖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我刻意隐瞒林小姐,而是我太卑微根本就不知道,四爷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很多的事情都能被他料中,他料中小姐宫中一定会遇险,但你又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不轻易求人,所以让我时时刻刻盯住你所有的行踪。”

      林司真本想做个局外人,却不曾想到自己处处被人算计。

      ***

      梁嘉琮收到林司真派人送来的汤时,既意外又窃喜,尤其听到是林小姐亲自做的,心里乐开了花。

      林司真这一盅汤,说是十全大补,对身体有益,梁嘉琮听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轻轻哼笑,却十分受用。

      只是打开盖子,发现汤的颜色混浊,味道腥臭,汤中满满当当的材料,形状怪异,却分辨不出内容。

      梁嘉琮舀了一勺在碗中,浅尝了一口,说不出滋味,总觉得怪异,他指着碗中的东西,问着送汤来的小太监,“这是什么?”

      那小太监害怕,却又不敢不答,“回殿下,是鸡子!”

      “什么?”梁嘉琮不敢置信,掐着鼻子,又从盅里舀出另一条细长形状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那太监害怕地跪在地上,吓得全身发抖。

      梁嘉琮用脚踢了他的屁股,怒问,“说,什么东西?”

      “是羊鞭。”那太监抬头看了梁嘉琮一眼,头又着地再也不敢抬头。

      梁嘉琮素来最讨厌吃内脏,更何况还是那种部位,他打了个呕心,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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