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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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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草坪上，马师牵过两匹马，一白一棕。
四爷财力之厚，无以想象，居然围着草地四周，划出更大的一圈，靠人力围起了一家私人马场，而看守的人全部背身而站。
“这两匹是马厩里最温顺的，我亲自挑选，棕马叫麒麟，白马刚送过来，还未取名字，你去，随便挑一匹，选中哪一匹哪一匹以后就是你的。”
林司真有些兴奋，实在是古代的日子过得有些憋屈，马术一直是她想学的技能，只是她那个时代，学这个一来时间不许，二来价格也贵，只是和朋友消遣偶尔骑过几回。
她由心一笑，提着裙子奔到白马边，轻轻抚摸马背，回头道：“我以为你又要训练我武刀弄剑，结果是学这个。”
“看来外面的流言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我们林二小姐的心情，武刀弄剑？我是想让你保护自己，又不是要培养你当杀手，万一以后你想逃跑什么，连个马都不会骑。”四爷宠溺般走到林司真身侧，也拍了拍白马的马背。
白马果然温顺，一点也不认生，很享受两人的抚摸，友善得用头蹭着林司真的手。
林司真仰头看着四爷，眉眼弯弯，“我清楚你打我什么主意，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你在我身上花的每一分心思都是有所图的，不过无所谓，因为我未必会听你的。”
四爷迟疑片刻，陡然“哈哈”大笑，指着她，“你呀……”
“我这个人行事不按套路，有自己的想法，以后一定会让你头很大，四爷可要想好在我身上费的时间，值不值得。”林司真俏皮一笑，拉高下裙打了个蝴蝶结，露出里面的长裤，踩着马的脚踏就跨上了马背。
确实，哪有大家闺秀这么上马的，英姿飒爽，毫不拘泥，阳光的照射下，一圈晕黄，给林司真的人影增了异色，仿若天仙下凡，皓齿明眸，颔首轻笑，露出两个酒窝，让四爷看得心跳加速，不知所以。
他叫退了马师，亲自拽紧了白马的缰绳。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你如此出色的一位王后娘娘，梁嘉珩怎会不喜，逼得你最后跳城楼？”
收了笑，司真目光暗了暗，有些迟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为什么？”
四爷点头，翻身上了一旁棕色的马背，拉着林司真白马的缰绳，与她缓缓并骑。
“二小姐不像第一次骑马。”四爷看林司真骑马的样子娴熟，不像生手。
“骑过，不过可能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林司真摸了摸马首，俯身在马背上轻语，“真真，我们去追夕阳可好。”
说完，林司真从四爷手中夺过马绳，纵马围着边际跑了一圈。
看着林司真跑了一圈很快又回到身边，四爷莞尔。
“你唤它真真？”
林司真甩了一下额头的散发，拍拍马头，“不是说没有取名字吗？那我的马，我取名真真，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很少有人这样取名字，用自己的闺名。以后你和马，我都不知道叫谁了？”
“四爷，我时间不多，我们不用在风花雪月上耽误时间，说正经的，无论现在梁嘉珩处境如何，将来他一定会登上王位，梁嘉珩曾经也找过你，对你先知的能力甚感兴趣，他现在羽翼未丰，你可以抓住机会，成为他左右，这样，对你将来的仕途也好，财运也罢，都有助力。”林司真眸色一沉，认真说道。
“你说梁嘉珩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四爷不正面回答，只是仰头看看天。
林司真身子晃了晃，险些仰倒，赶紧拉紧了马鞍上的把手，“我试过几次，他如果和我们一样，以他的性格，我多次忤逆他，恐怕早就把我生吞了，哪有现在这么好的涵养，再说……”林司真欲言又止，心想梁嘉珩如果真是重生，以他的敏锐心思，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变化，言谈之间毫无破绽，“再说……哪能人人都如我们这般。”
“他现在的确是最好亲近的时候，但我既不想做官也不求财，司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上一世我母亲被人所害，这一世我也只想要一个公道。”四爷说到此处，眼底浮现一丝异样。
双脚夹紧马腹，控制住马步前行，林司真冷静地看着四爷，“你所要的公道，不会在梁嘉珩的身上吧，又或者说上一世是梁嘉珩害死你的？”
“梁嘉珩称王之后，做过很多事情，他人敏感且多疑，又聪明自负，我故意接近他对我并没有好处，反而在暗处更有利于行事。”
见四爷没有否认，林司真凑过身问，“那你何不现在就结果他，岂不省事。”
四爷哼笑，“现在动手除掉一个毫不知情的人，就好比残杀一个孩童，不是我所为。”
“所以四爷倾全力怂恿我进宫，走原路，是为了促成上一世的因果。”林司真若有所悟。
四爷浅笑，“我们不过一拍即合而已，我说过，我从不强迫女人。”
林司真不屑，有些揶揄看着旁边的男人，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板正问道：“四爷，上一世你是什么时候死的，睁眼的时候，又是回到什么时候？”
“司真……”四爷闭目摇了摇头。
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林司真知趣，想了片刻，从马背翻身下来，解开身上折起的下裙，绕到了四爷的另侧，仰头笑道：“四爷，那就希望你我皆能如愿吧，今日出来久了，我要回了，别送。”
她说完，没给对方反应，用马鞭对着棕马的屁股狠狠一抽，棕马便不受控制朝着夕阳的方向奔去……
***
林司真一回府，就被府里的眼线汇报给林若云，林若云像是踩着风火轮一般，带着一群丫鬟，堵在了林司真回院子的必经路上。
“诶呦，我们的大红人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在家里不敢出去呢，看你这一身衣裙褶子的，又是和哪个男人出去私会了？”
不但有褶子，脚底还有泥巴呢？想象力再丰富一点，是不是言语更不堪。
看着林若云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林司真努力克制想把她的脸蛋打成猪头的冲动。
“长姐在家呢？今天天气不错，我就是出去走走。”
本想应付几句就撤的林司真，却被林若云不罢休地继续阻止前行，“你还真有脸出去，我们林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一边拉着永王殿下不放，一边又去勾引齐王殿下，林司真，还真是小瞧你了，果然是下/贱东西，耍着蛊惑人心的手段。”
“长姐，你肚子不痛了，话这么多，不怕我再踹你一脚。“林司真作势就要拉高衣袖，“我知道你生什么气，无非是想靠着我嫁给那个梁嘉琮，现在美梦破了，就拿我撒气，你以为在昭阳宫的时候，在我的茶里下点药，迷晕了我，永王就会娶你。”
林若云害怕得后退一步，心虚地环顾四方，挥手让婢女都退远一些，“什么药……难道是你换了那杯茶？”
“承认了？”林司真鄙夷，冷道：“为了那仅剩的一点血缘，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若再心存害我之意，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想到了上一世两次自杀皆拜亲姐所赐，林司真就觉得做人不能太圣母。
“你你你……”林若云一紧张就口吃，一被戳穿心事就口不择言“你……胡说八道，你这个贱人……要我死得很惨，我看恐怕你先死吧，你以为齐王会愿意娶你，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人家喜欢的是姬素玉，和你不过玩玩罢了，亲完了你，现在不是一句话也不留，就走了，在场这么多人看见，瞒也瞒不住，论你长得天仙，谁知道你还是否完璧，现在……就算是一个贩夫走卒也不会要你吧。”
“我看你不是惨死，是被自己蠢死，你最好求神拜佛我没有什么事情，否则我嫁不出去，你也未必嫁得出去，谁家愿意娶个门风不好的女子回家，而且还是一个悍妇。”林司真淡淡说完，用力顶开了林若云的身子，兀自前行。
“我母亲说了，现在你被人嫌弃，把你偷偷贱卖出去，一样能保住林家的声誉，做妾做婢，总是能替你找到出路。”林若云知道打不过林司真，不敢动手，只敢用言语激她。
为乘口舌之快，林若云把冯氏背后的策划全部托盘而出，倒是一语点醒了林司真，她眯眼，突感庆幸，如果上一世梁嘉珩不娶她，估计她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冯氏贱卖出去，这样一想，嫁给梁嘉珩做王后还多活了几年。
如此歹毒妇人，上一世，梁嘉珩让人射向冯氏的那一箭一点都不冤。
林司真冷笑，转身想要给一个回击，还未来得及开口，见管家满头是汗朝着这个边小跑过来。
“是不是我父亲回来了，宫中可有什么好消息？”
因为两位殿下婚宴上大打出手，把宴席搞砸，林若云知道林仲栋去王宫总能讨得好处，自己还做着入永王府为妃的美梦。
管家给林若云行了礼，却并没有回复她的话，又跑到林司真的跟前，“二小姐，将军留在宫中，宫里面传来了话，要二小姐进宫一次，说是锦妃娘娘想见见你。”
“锦妃要见她，不是萧贵妃要见我？”林若云听了，气得语无伦次地质问。
梁嘉珩真是下棋高手，人不在，铺了路逼她走，刚安抚完他心爱之人，就要她进宫保护他母亲，真不给她喘息。
林司真心里不得不佩服，懒懒道：“可还有说什么吗？”
“宫里的轿子就在门外，只等着小姐去，只让小姐多带几件衣服，其他什么也没有说。”管家点头哈腰，“奴才退了”，有意避开了林若云。
林若云嫉妒地脸也扭曲了，“锦妃要见你，还要你多带衣服，怎么可能？母亲明明是说齐王不会要你。”
“长姐，腥风血雨的生活未必适合你这个pig脑子，你还是找个凡夫俗子嫁了，好过被人害了还不知。”
林司真举止嚣张，头也不回扭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