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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荡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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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回到家后,已是黄昏时。
秦月蓉与徐宇似是在外有事要办,人都没回来。于是乎,房内就只剩沈坞和徐雁山两人。
“这天游下来,累不累。”徐雁山在门口换上家用拖鞋,对沈坞说。
沈坞点头:“还好,不累。”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都不感到累,都格外珍惜。索性,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顺理成章的就与徐雁山在一起。
在这天匆匆渡过时,沈坞与徐雁山一起躺在床上,两人簇拥一起,很快闭上眼,在静默的夜里睡着了。
与你在一起的每天,我都不会感到累。
沈坞这般想着,人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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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切依旧照常无异,沈坞在与徐雁山告别后,前往了工作岗位。一切,好似却要回到正轨。
沈坞坐在自己工作位点前,正有条不紊的摆弄相机。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照片的底片完整的送到摄影处来打印。但就在她看向那张为客人拍的风景照时——
手机倏然一响,沈坞恍惚间回过神来,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陌生来电后,想也没想就划过接听。
压根不会想到这个电话,会让她心颤。
“喂?”沈坞照例问:“你是——”
“哟,你哥我都不认识了!”电话里的人冷哼一声,语气桀骜:“要我看,你压根就没把你哥看在眼里,我这几天听说,你结婚了是吧!”
沈坞紧紧抿着唇,想把电话挂断。
“沈坞,你敢挂一次电话,我就换个号码,天天骚扰你。再不成,连你丈夫也一起!”电话里的人一字一顿的说,话内揶揄笑声时不时还会响起,大多都是一帮臭味相投的赌客围坐在一起。
沈坞讶然,她是没想到,安逸日子过久了。竟没想到沈鸣耀这一意外因素。但在电话内,他说“你结婚了”,又是想做什么?
“沈坞,听哥一句劝。”沈鸣耀坐在麻将桌内,砸巴着嘴,嘴里顺便还叼着杆烟,说起话来,略有含糊:“你结婚了不请我这事,我就当是你怕我,所以没请,但是,我听说那徐雁山家好像给了你不错的彩礼钱。这样吧,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把你的彩礼钱,给我就行。”
沈坞嗤笑:“无聊。”
他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女孩吗?
“这可是爸说的话,作为他女儿,你可不能违背他的话。”
沈坞没回,而是毫不留情的把电话挂断。
没想到过了一年多没联系的时间,他竟不请自来的打来了电话,只是,她还没能歇口气,电话又响了。
接上去后,她不耐道:“沈鸣耀!你又想说什么?”
“还得是心有灵犀啊,沈坞。”沈鸣耀又拿另个人的电话说:“我呢,打麻将输钱了,作为我妹,你应该要拿你的彩礼钱给我还债!懂不懂?”
“关我屁事。”沈坞是真的恼了,对沈鸣耀也没好脸色看。
“今天之内。”沈鸣耀坏笑:“不然的话,你也不希望你高中时期被爸扯耳朵回家的那段视频给……”
麻将局上,有人贼笑:
“哟哟哟,是什么视频?话说你妹长什么样,我们都没见过。”
“看我妹态度。”
虽说她知道那段肮脏的过往会被沈鸣耀大肆宣扬,可她没想到沈鸣耀的下限还能这么低!竟会以拍视频……
“你!”沈坞表面虽然镇定,可实则却胆寒的接着这通电话,可以这么说,这通电话让她坠入了另通深渊。
“其实吧,今天来不了也没关系。”沈鸣耀装着老好人,施舍着他那点怜悯:“三天之内,你要是拿不出那笔钱,那你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的视频传到大街小巷。”
沈坞咬着牙,气得胸口紧闷。
“我告诉你,你有本事,你就一个个拉黑。”沈鸣耀邪笑道:“我知道你在哪里,还有你的工作点位,我都知道,反正你也别想着躲,躲不掉的。”
躲不掉的。
沈坞嗓子眼跳到极致,却无法阻止沈鸣耀的恶行。关键她还不知道,沈鸣耀指不定躲在那个角落不知名的窥视着她,又或者,他在嗤笑她,嘲讽她不自量力。
就这样,电话是由他主动挂断的。
原本不足为奇的一天,却因一截电话,使她陷入殚精竭虑的局面。就连走在大街上,她都是漫不经心的。在路过马路中央时,险些被一汽车撞到。
车内司机探出头来,怒骂道:“你疯了,没看到这有车么?”
沈坞缓缓抬头,这才不明不白的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马路中央。
“对不起。”沈坞不知怎的,声音轻颤。
在司机不以为然的注视下,她连连朝后退,意识恍惚迷离,就连司机的怒骂声,她都一字不清的听进去了。
退到人群中时,喧嚣声仍和往日般吵闹,可她的心却止不住的灰冷。
一切的根源,都是来源于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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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雁山这边,正忙不开一个bug修复,据开服玩家所说,他们游戏似乎在人物设计上有些缺陷,所以,几人又团团坐在一起,修复这未知漏洞。
徐雁山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给沈坞打电话,打去时,却发现,她的手机是关机的。
徐雁山不信邪,又接连打了好几次,结果都是没接。
“怎么了?嫂子没回你么?”齐闻阳眼睛紧盯电脑,随口一问:“看你打了好几通电话,怎么了,惹嫂子生气了?”
“没有。”徐雁山摇头,“她可能手机没电了,我打电话给我妈问一下。”
“问呗!这边有我们,雁山你别太忧了。”齐闻阳坐在电脑前,一遍遍的敲着电脑键盘,与他说。
徐雁山淡淡一应:“嗯,辛苦你们了。”
谢九乐正码着最后一道程序,见状,挥着手回他:“不辛苦,雁山哥。”
徐雁山又接着打电话给秦月蓉,结果显而易见,都是无功而返。
“到下班时间了,怎么还没来……”徐雁山摩挲着手机壳,心里踌躇不决。
她能去哪里呢?都这时候还没回来。徐雁山被这问题困在心里,在这半响间,注定是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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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药的事,我还是等着吧!”沈坞手拿病情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她没告诉徐雁山,她患上了抑郁症。在这几年内,也不见好转。自从在那天醒来后,她就想过要来检查。只不过碍于要和徐雁山独处,她才拖到了今天。又恰巧,今天那通电话足足影响到她一整天的精神状态。
现在她看着周围,都觉得周围在审视她。没办法,这都源于她那敏感多疑的性子,每次一想到这些,她都会处于懊恼的循环中,无可厚非的,一直走下去。
要不是徐雁山,她的天都是黑的,何时天亮,她都处于迷茫中。
“抑郁症,中期。”沈坞不解道:“怎么会那么严重呢?我不就这段时间松懈几分么,就那么严重?”
伴随着这般想法,她心不在焉的藏着通知单,回到了徐雁山家。只是,在她回家时,秦母早就恭候多时。
“没事吧,小坞你——”秦月蓉见她气息不稳,关切道。
沈坞摆手:“我没事,就在街上逛久了点,忘记回来了,抱歉,我没来得及说。”
“没事,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月蓉疑虑。
“对不起。”沈坞轻声道。
进屋时,整个人略显踉跄,在回到房间时,秦月蓉仍在看她。然后,她拨下徐雁山的电话。
沈坞不知情的躺在床上,不知所措的望着天花板。
心里想的却是,她要怎么办?
但很快,她心里就有了道想法。正等着她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