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一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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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接过礼物，徐雁山指着蛋糕：“许愿么？还开着灯。”
“关一下灯。”沈坞朝两人扬头。
今天徐雁山是主角，作为布置候场的参与人，齐闻阳识趣的关上灯。就见徐雁山虔诚的十指相扣，很有仪式感的将手放在胸前，他在微微呢喃。
沈坞就这么盯着他的侧脸看。
男人侧脸轮廓锋利，鼻梁高挺，薄唇让人心生遐想。待他闭眼呢喃时，他能够感受到沈坞炽热难耐的呼吸声扑在他的胸前，一时波涛汹涌，他的心无法静下来，脑海里也都是她。
“呼！”吹掉蜡烛后，徐雁山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便见沈坞言笑晏晏，齐闻阳见状，悄悄拉上谢九乐站到另外一边，履行电灯泡应尽到的职责。
静默半响，徐雁山问：“不问我许的什么愿望么？”
“不了。”沈坞踌躇道：“愿望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也对。”徐雁山轻吟一声说：“但愿望又不是靠上天垂怜，而是靠我们自己的努力程度。”
在沈坞意外到嘴唇翕动时，徐雁山淡然一笑：“所以，我许的愿望是——”
“希望我喜欢的女孩平安顺遂，前程无量。”
“你……”沈坞扑哧一笑。
“齐闻阳。”意识到晾了两人许久，徐雁山出声提醒：“快来划蛋糕了！”
“好嘞。”齐闻阳应得及时，火急火燎的拽着谢九乐的衣袖，“去吃点。”
“嗯。”谢九乐应接不暇的挪动脚步，走得比齐闻阳还快。
他们切蛋糕切得有理有据，形状规律得就像主厨亲自操刀，灯光微微摇晃，五彩斑斓的灯还在间歇闪烁，不只是在黑夜中耀眼夺目。窗外忽然一片祥和，市区灯光该亮堂的还是得亮。
就像现在。
沈坞心有体会，吃下蛋糕时，那甘甜如蜜的奶油至今让她回味无穷。在徐雁山喂她吃了口蛋糕，并耍流氓般的舔了下她嘴边的奶油时，她轻轻捶了下徐雁山的胸膛。
“怎么了？亲老婆还不对了？”徐雁山不明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尤其是他扬起嘴角坏笑时，更像是故意的。
“人还在！”沈坞轻声道。
“咳咳！”齐闻阳和谢九乐两人故作视若无睹，并自顾自的聊起了远在天边的话题。
徐雁山：“……”
“那我不亲了，先吃再说，不然吃不完了。”徐雁山叹着气，绞尽脑汁才想到这蛋糕去处：“可以等明天上班，分发给公司员工，你们看，这想法如何？”
“可以可以。”两人异口同声。
沈坞用夹子夹了个草莓，勉强递在他嘴边，由于她才抵在徐雁山的脖颈处，踮起脚时，她的脸都有些涨红。
“徐雁山。”她喊。
“嗯？”徐雁山瞥头看她。
沈坞：“吃吧，吃完了就少说点话，让他们聊天。”这意思不言而喻。
“哦。”徐雁山语气上了个调，举止吊儿郎当。“好的，坞坞。”
“……”
隔壁两人脸都快憋红了，对于满是恩爱泡泡的地方，他们是一秒也待不下去，聊着聊着，都有些无趣起来。
在喂完徐雁山后，他才勉为其难的闭上嘴，眼神转而盯上她，缠绵得比山水悱恻。
“嗯，这才对。”沈坞笑说：“徐大帅哥！”
徐雁山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不过耐于周围有人，他强装镇定，对这多余的不能再多余的两人礼貌微笑：
“你们可以走了，谢谢。”
“就等你这话。”齐闻阳心领神会，当即拉住谢九乐的手，两人一拍即合，冷哼一声便飞奔门外。
“走得还挺快。”徐雁山往远边瞧了瞧，确定没人影后，他满意颔首：“还把门带上了。”
“嗯？”这是什么话！沈坞心里对于几人的关系又有了新的认识。接下来，徐雁山的话更让她刷新认识。
“沈坞。”他靠近沈坞，眼神飘忽：“谢谢你。”
“这是应该的，不用太客气。”
“这还蛋糕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徐雁山嘴角噙笑：“你也一样，都是意义重大。”
沈坞意外。
不过，随即她恢复平常。对于徐雁山的真挚感谢，她的心跳也如她本人悸动般，不受控制的狂跳。
对于这场盛大隆重的生日，沈坞心说，二十六岁的他，仍然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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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到沈坞去复查的日子。两人醒来时，天光未亮，只是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罅隙，徐雁山侧头一看，这才发现沈坞睡不着，失眠了。
“怎么不睡了？”徐雁山温声问：“还是说，有话想给我说？”
他不想太过强硬逼她向他坦白，于是只能旁敲侧击，看她能不能自我开解，有时候，循序渐进是最适合沈坞治疗的方法。
正因为什么都懂，才不会戳破，给她肆意宽阔的空间。
“嗯。”沈坞靠在他怀里，应完声后，她沉吟片刻。
而徐雁山则是作为一名合格情侣，就这么静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沈坞下定很大决心，才敢说出她失眠的原因：
“昨天刚给你过完生日，就……控制不住想到了要去医院复查的事。”沈坞倒吸一口凉气：“做噩梦了，我梦到了你离开我了。”
那夜大雨滂沱，她又回到那场心动的雨夜。少年伤痕累累，在他踉踉跄跄的跑到她面前时，沈坞像是有意识般的，连连摇头：
“谢谢你，但是，我不会走的。”
“嗯？”徐雁山扯了下嘴角：“你走什么？”
在沈坞低头看向那双被雨水浸湿的白鞋时，徐雁山傲然抬头，说出了当年的话：
“你这声谢，值得。”
“不过我要走了。”碎发遮住那双眼眸，任由雨滴砸落，他挥了挥手，样子极为张扬。
“明日再见，记得找我啊！同学。”
弱光显得格外奇怪，光怪陆离的梦境却想让她脱离。只见徐雁山与她背过身，少年没再说话，而是决然向前跑去。
多年来，这便是沈坞经常做的梦，徐雁山是她唯一的入梦者。但奇怪的是，每次梦的最后，他都会离开她，多年来亦是如此。
也许是她的情绪过于敏感，这梦像是预判先知，总是留下那句晦涩难懂的话，便就匆匆离去。
“我一直纠结这梦的含义，但是我……”沈坞顿了会，道：“弄不明白。”
这场梦，是她在高中时唯一能与徐雁山接近的机会。可现在，两人都在一起，都还做这梦，难不成，是想告诉她事么？
“那……”徐雁山斟酌道：“就不纠结了，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你看，现在，我们不就在一起的么？而且很安稳，很平凡。”
沈坞脑中豁然贯通。对啊！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她还担忧什么？难不成是这几天早出晚归加班的缘故？导致她做噩梦了？
“到复查期了。”徐雁山抬了下眼皮，心里精打细算着农历时间。怪不得沈坞那么神经错乱，看来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徐雁山没太深究，而是招呼好沈坞拾掇后，将她送到医院里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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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师还是之前的秦医生，是之前负责开导沈坞，并给她开药的医生。沈坞还记得，这位秦医生和徐雁山是朋友，只不过，每次到来时，她都会疑惑——
都快奔三的人了，对象都还没个着落。家长都不催婚的么？
不过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她并未开口询问，毕竟对于窥探他人的隐私，沈坞不感兴趣。
病房外，两人相继坐在一起，并双双抬头盯着秦延看。
每当这时候，秦延就会捂住脸苦笑：“够了啊徐雁山，你这是要带着你老婆来酸我么？”
“对。”徐雁山点起头来时，还真欠揍。
“我看你们没病了，好了！”秦延打趣道：“有病的是我自己，无端找罪受。”
在两人互相叙完旧后，几人才正式聊起沈坞的病情。
“嗯，你说下近期你的状态。”
对于秦延突然严肃下来的脸色，沈坞也跟着认真起来，并一一道说了近期她的状况。
徐雁山则是充当她的听众，按道理这只能是患者与医生两人的交谈，可沈坞并不怕徐雁山得知她的秘密。相反，她还会知无不言的告诉他，而他也会说出如甜枣的话来安慰她。
对于沈坞近些年来的状态，徐雁山几乎知晓，因此他并不担忧，而是信誓旦旦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告诉她：
你会康复。
也不枉他们对病情的重视，沈坞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转，在秦延低头对病情分析时，他们也知道了接下来治疗的方向。
“病人偶尔适当的焦虑是很正常的，别把它当成心理负担，对于你想说的那场从高中陪你到现在的梦，我的最好建议是：人就在你身边，跑不开的。”
说罢，秦延瞥了眼徐雁山。“这边建议你，作为她的良药，你可不能擅作主张，尽量顺顺她的意思。”
“我……”这确定，不会把她娇宠得无法无天么？
“咳，硬气点啊！”秦延正了正声：“你可是病人，可不能软软的任他欺负啊！”
“他没有欺负我……”沈坞越说脸越红，甚至烧透了整只耳朵。
“少调侃！”徐雁山喝止：“总觉得你看病不靠谱，那有医生这么拿我老婆说笑的！”
接着，话锋一转，徐雁山拉着沈坞走人，顺便提着些药，与秦延告别。
徐雁山语气欠揍：“不过，我老婆一直都会欺负我的。”
“……”
看看，这说的是人话么！秦延扯了扯嘴角。但同时，他也为两人道喜，恭迎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沈坞主动牵上徐雁山的手。
“为什么都结婚了。”沈坞不解：“我还那么喜欢你啊！一直都不腻。”
在踏出心理室的那一刻，风也变得温和。甚至，沈坞还能闻到徐雁山的淡淡肥皂味。有时候，岁月足以改变一个人。
但，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怎么变过。
还如年少般，那么朝气蓬勃。
“我也是。”徐雁山转过头来，与她眼神对视，刹那间，他心里颤动：“一直都不腻。”
同时，他想：
一年又一年，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腻歪。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17.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