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5、糖果05

　　我去，你小子诈姐!
　　“的意思是，我是昨天坐高铁回来的。”
　　“昨天早上走，晚上回?”
　　“嗯嗯!”
　　祁程看着她，那慌张的表情告诉他，她在说谎，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找到地方住了。
　　小骗子。

　　祁程把桌子边的一罐可乐推给她:“你喝吧。”
　　归莱刚刚一直在瞄可乐，但是只有一罐，抢主人的东西多不礼貌。
　　“给我?那你喝什么?”归莱指着自己，问他。

　　祁程随意往后一靠沙发背垫，看着她:“我不爱喝甜的。”
　　归莱点点头。在祁程低头回复消息的时候，归莱放下没滋没味的矿泉水，打开心心念念的可乐。
　　‘呲’的一声，汽水涌了一点上来。
　　甜甜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这一刻，归莱心情都变好了。

　　这个时候，祁程低咳一声，眼睛离开手机屏幕，态度明显软了下来:“昨天，我态度不是很好，没有想赶你走的意思。”
　　闻言，归莱‘嗯’了声，“我知道你没赶我走。”

　　见小姑娘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祁程叹气:“我的意思是咖啡厅你可以继续干下去。”
　　归莱恍然抬头，眼睛眨了眨，歪了歪头问道:“你不怕我再给你添麻烦吗?”

　　祁程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反问:“你想砸收银台?”
　　归姑娘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祁程胳膊搭在软塌塌的扶手，边回复微信消息，边说道:“那就行。”

　　走的时候，祁程叫住她。
　　她回头，不解。

　　祁程:“以后离墙上的画远一点。”
　　归莱:“?”
　　“记得就行，走吧。”
　　“哦……”归莱不明所以地出了门。
　　-
　　归莱第一件事去菜鸟驿站把假包一股脑全寄回给前男友的公司，到付。
　　接着她又把小电驴还给公司，辞了职。
　　在街上走了饿了，看到餐饮店，归莱下意识想走进去，但理智提醒她看下银行卡余额，而后她的脚缩了回来。
　　糟糕的余额告诉她:这个月需得艰难度日了。

　　归莱到商都花园对面的便利店觅食，拎着面包可乐往收银台走时，迎面对上开门进来的祁程。
　　他外面套上了灰色大衣，整个人显得很英气。
　　祁程看到她时也一愣，向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子像乌云似的挡住归莱的视线。
　　“还没走?住这附近?”祁程随意从旁边货架上拿了瓶矿泉水和三明治，夹在手里。
　　归莱抬了抬购物框:“买点吃的，这家便利店的好吃。”
　　祁程扫了一眼:“就吃这个?”

　　“不!零食!”归莱脱口而出。
　　果然，一个谎一旦说出口，就要不停地圆下去。
　　祁程点点头，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走后，归莱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到收银台，祈祷回家的时候千万不要再碰上。

　　还好，接下来没再遇上祁程，看他的装扮应该还有工作，不像她似的，闲地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前方好像出了一通交通事故，密密麻麻地人头围在一起。
　　似乎是因为路太滑，一辆车没停住，把一个外卖员的车撞了，外卖员被紧急送到医院，车还在路上放上。
　　过往路人连连叹气，做这一行真不容易。
　　-
　　晚上，归莱回到家，看了会儿电视，手机跳出一则消息。
　　尹贺拉她进了工作群。
　　总共十多个人，却没有祁程。
　　全都是在庆祝她通过考核的。
　　可是……她只干了一天啊……

　　归莱红着脸回了句:谢谢大家，我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一个微信名为tzh.陈允的连发了好几个红包。
　　归莱没好意思抢。
　　过了会儿，尹贺在群里说:归莱快抢啊，这是给新员工的，别都被我们抢了。
　　tzh.陈允又发了三个。
　　这下，归莱好无负担地点开了红包，全是200块的。
　　后面又发了几个所有人都可以抢的，新员工入职礼结束。
　　归莱看着手机屏幕感叹:真是好朴实无华的入职礼。　　　
　　不过，这个月不用喝西北风了。

　　此时，隔着一层的祁程家里，陈允正在私聊祁程，说他快回国了，马上店就不用祁程看了。没多一会儿，陈允把话题扯到了归莱上。
　　tzh.陈允: 你竟然会招女店员?
　　祁程瞄了一眼亮起的屏幕，换了套家居服，拿起手机敲字。
　　qC:你店里又不是没有女店员。
　　陈允秒回:这能一样吗?这是你这种从不主动靠近异性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qC:……
　　tzh.陈允:还是说她干活特别仔细，做事特别谨慎，入了你祁律师的眼?
　　祁程看了眼自己之前的手机。

　　而陈允那边已经说服了自己，归莱是个值得托付画的好姑娘，并兴高采烈地宣布，以后就由归莱负责画框的清洁。
　　tzh.陈允:谢了兄弟。
　　qC:不客气。

　　一周后，陈允回国，祁程就不怎么来了，更多的时间是在公司。归莱这才知道，原来陈允才是老板，也旁边是TZH俱乐部的老板，祁程只是帮忙看店而已。
　　某天，开门之前，陈允带了几个人把画挂在了墙上。
　　尹贺:“陈哥，这是你这次去法国买回来的呀?”
　　陈允一边端详着画，一边摇头:“这是你们祁程哥给我的，有钱也买不到。你们都小心点。”
　　几个员工纷纷赞叹，抻着脑袋，仔细欣赏起画来。
　　归莱也看着画，但心思在祁程上。好像透过画能看到祁程一样。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陈允转头嘱咐她道:“以后这画框就由归莱负责清扫了，工资加倍。”
　　跟玻璃制品犯冲的归莱:“啊?”
　　陈允肯定地点点头:“其他人我不放心，祁程都认定你，我也相信你!”
　　“啊?祁程说的?”
　　陈允点头。

　　祁程之前不是还说让她远离画吗?原来是开玩笑的啊!
　　归莱的小宇宙’噌‘地被点燃，“老板放心，交给我，我一定给您照顾好!”
　　“好!”

　　远在公司的祁程刚签完一份文件，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
　　八店半的时候，归莱擦完画框，锁了大门下班。
　　正巧祁程从隔壁TZH大楼出来，他解了车锁，“住哪? 我送你回去。”
　　归莱说了一个跟商都花园完全反方向的小区，“不顺路，我坐公交就行。”
　　“没事，上车。”
　　归莱欲哭无泪。

　　上了车，归莱乖乖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地图，搜自己待会儿应该坐哪趟车回来。
　　“这几天都这么晚坐公交?”
　　归莱摇头:“只有今天，老板让我以后每天擦完画框下班。”
　　小声。
　　祁程沉吟了下:“画还好吗?”
　　“……”归莱被噎了下，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道:“还没碎。”
　　狭窄密闭的空间内，响起一道低沉的笑声。
　　“笑什么?”她不满地看过去。
　　“替画谢谢你。”

　　祁程打了着方向盘，在路口左拐，路灯错综复杂地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但归莱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脸上的疲倦，忙了一天，还让他跑这么远……归莱蜷了蜷手指，抿着唇低下头。
　　“吃饭了吗?”祁程忽而问。
　　归莱:”在咖啡厅吃了块糕点。”
　　祁程把车稳稳停在路边，用商量的语气道:“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吃一点?”
　　见他面色不是很好，归莱忙问:“你是胃疼吗?”
　　祁程点头:“以前忙一起来就忘了吃晚饭，结果现在不吃就胃就难受。”

　　归莱忙下车，绕到他那边，“你还能走吗?用不用我给你买回来?”
　　祁程锁好车，“没到那种程度，以前我会在车上备一点吃的，但是最近忙忘了。抱歉，耽误你回家了。”
　　归莱大手一挥，带他走进一家最近的餐饮店:“不打紧!我带你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点了清淡的一菜一汤，归莱多点了一碗牛肉面。
　　“喜欢吃面?”祁程舀了一碗汤，看着面前小姑娘吃得有滋有味的。
　　归莱点头，“小时候不是很喜欢，但是越长大越喜欢，而且面条煮起来也很方便。”
　　祁程笑了下:“这倒是。”而后，又提醒她，“别吃的太饱，这里是条美食街，每年这个时候夜市都很热闹，咱们刚好赶上了活动第一天，一会儿可以去看一下。”
　　闻言，归莱发现各个店家都张灯结彩，“是因为快元旦了吗?”
　　“嗯。”
　　“真好，我最喜欢热热闹闹的了。”归莱美滋滋地吃了一大口面。
　　祁程把纸巾盒给她推过去:“不用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归莱想到了他的胃，抬头担忧道:“可你的胃……还难受吗?”
　　祁程微摇头:“吃饭很管用。”
　　归莱放下心来:“那就好。”

　　两人走出餐饮店，归莱特地留了肚子给零食，在小吃街上各种吃，祁程对这些不感兴趣，就帮她拿着包，让她专心吃。
　　一个店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看着她们俩，露出羡慕的眼神，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归莱闻声看过去。
　　老板娘见她看过来了，热情澎湃地问:“你们结婚没啊?”
　　归姑娘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都要摇成拨浪鼓了。

　　祁程没打算跟旁人解释什么，看了一眼老板娘的摊位，偏过头问归莱:“吃糖葫芦吗?”
　　归莱:“……”大哥，你不解释就算了，怎么还添油加醋呢。

　　老板娘则在一旁羡慕的要命，连连点头，这小伙子对女朋友真好啊，没结婚也快了，快了!
　　归莱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像猴屁股。
　　最后的最后，归莱捧着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离开了小吃街。
　　走出小吃街，灯光暗了不少，借着微弱的灯光，归莱偷看他一眼，而后迅速收回。
　　过往的路人也时不时把目光投向这对俊男美女。
　　这，真的好像一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