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游戏机》果酱松

13、糖果13

　　怎么可能，这事早就过去了。
　　归莱:“没有，早都过去了，我以后的男朋友肯定比他强一百倍。”
　　外面玻璃窗上滑下大大小小的水珠，祁程开了雨刷扫干净，一言未发，发动了车子。

　　十一点四十五分，祁程瞥了一眼车上的时间，淡淡地问:“想看烟花吗?”
　　每年跨年，江边都会有很多人放烟花，但是归莱嫌挤，这两年只在手机上看，可是现在他这么一问，她就很想很想去，和他一起看烟花。
　　“想，听说那里很热闹。小胖他们不是也会去?”
　　“咱们现在赶过去只能赶到另一边，碰不上他们。”祁程目视前方，开得很认真，但有在刻意加快速度。

　　她和祁程会一起跨年。
　　想到这，归莱低头笑了笑。

　　江边两岸都围满了人和车子，甚至还有消防车。祁程把车停在马路边，两人站在人群后，旁边一个摊主忙着从盒子里拿出一捆新烟花棒。
　　“想放吗?”祁程问。
　　归莱看了看前方的人头，摇了摇脑袋，“人太多了，消防员会很辛苦。”
　　接着她又说，“而且我只喜欢看，不喜欢放。”
　　祁程“嗯”了声，“还挺会坐享其成。”
　　归莱不服气，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祁程笑笑没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放烟花就意味着要跟她保持距离，他不怎么想。

　　几个小孩子追逐着跑在车与车之间，她们把这里当成了捉迷藏的好地方，一脸天真烂漫。
　　归莱有感而发:“还是当小孩子好，无忧无虑的，不用为生计烦恼。”
　　从前在北淮时，她完全依靠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一心想独立，觉得凭自己可以在陌生的城市创出一番天地，于是跟父母约定为期五年，离开他们的掌控。
　　现在才两年，她就尝到了人生百苦。但是，她心里知道自己始终还有家里依靠，已经比太多人都要好了，所以她从不抱怨。

　　听到她的话，祁程也往那边瞧了一眼，继而略停顿道:“归莱，我不在的时候......”
　　归莱转回头来，小心又谨慎地听。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找，我一看到就会回，语音也可以。”
　　归莱认为祁程是怕队服出什么差错，“图稿我已经快完成了，过两天就交给陈老板，尽量不会不打扰你的。”

　　“我的意思是----”
　　“哇!”
　　零点零分，满天的烟花在江面上空绽放。周围不止有烟花声，还有人们的欢呼声，高声喊着“新年快乐”。

　　“祁程，元旦快乐! 明天一路平安!” 归莱笑眯眯地说，闪亮的眸子里映着烟花还有他。
　　祁程无奈地将刚才的话咽回去，重新组织了语言。
　　“元旦快乐。”

　　归莱重新看向天空，耳边的发丝被风吹乱，被她重新别在耳后。
　　祁程，那就祝你幸福。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归莱简单冲了个澡，就钻进暖和的被窝。
　　手机屏幕上多了一条联系人消息:宁博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备注:莱莱，明天能见一面吗?

　　归莱当即拒绝，并回复冷冰冰两个打字:不能。
　　直到看到童晶晶给她发的截图，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周文心23:59分时得到海程总部的消息，她们和海程的合作泡汤了，于是，她把过错都推到归莱身上。

　　发亮的晶晶:姐妹，你把周文心整破防了。
　　happy满满:......

　　归莱在‘最近联系人’里找到祁程，犹豫了一下，敲了一行字:你不跟周文心的公司合作了?
　　祁程几乎秒回。
　　qC:嗯。

　　就一个‘嗯’，归莱反复端详，企图从这一个字里挖掘出更多的信息，比如，什么理由。
　　她想了想，还是又问:是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吗?
　　qC:嗯。

　　言简意赅。
　　要不是因为压根没有自动回复这功能，归莱真以为是他设置的自动回复。
　　大哥!你多打几个字能怎么样啊?!

　　她输入了一串省略号，顿了顿，又全删了。
　　太怂啦你，归莱!!!

　　对面的人可能是看到了‘正在输入’却又迟迟没看到正文，知道她这边无言了，憋不出话了，终于恩赐般多打了一个字。
　　qC:早点睡。
　　归莱:“......”

　　楼上，祁程坐在桌边，熄了屏幕，喝着归莱煮的粥，眼神落在她丢下的一堆图纸上，其中还有几张皱皱巴巴的废稿。
　　废稿上还标注着各种理由。
　　‘一点都不霸气’、‘像给小姑娘穿的’、‘我不是在给我奶奶设计衣服!'
　　祁程:“......”

　　最后一张还没来得及揉成团的废稿，旁边只打着几个问号。
　　他看了会儿，喝了口粥。

　　-
　　第二天，归莱睡到十点多才爬起来，等电梯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望了望一旁的空楼梯。
　　归莱叹了声气。
　　电梯达到，她才把目光挪回来，走进电梯。

　　TZH大楼，今天比以前热闹，来了一群年纪更小的孩子，是二队队员，一个个精神饱满，非常有拼劲。
　　他们见了归莱，一口一个’归莱姐‘的叫着，归莱冲他们点点头，上了二楼。
　　归莱呆坐了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开始画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听见陈允在发语音。
　　“你放心吧就，这有我看着，等你回来，TZH还是完整的TZH。 ”
　　“归莱?她来了啊，画图呢。听你的，今天让二队的小孩来了，顺便让他们和一队的走动走动。 ”
　　......

　　归莱低头看了看自己画得图，颜色和版型都比之前几版好很多，以白为主色调的队服上，黑色作为点缀像是随意画了一道，却显得霸气十足。
　　这应该是目前为止，她设计的最满意的一件衣服。

　　下午的时候，归莱把成稿发给了陈允后，顿了顿，也顺便给祁程发了一份。
　　他没回，应该还在飞机上。　
　　归莱收起手机，去陈允办公室。刚要敲门，陈允也正好开门出来。
　　“来，归莱，我正好要去找你，你先进来。”

　　她坐下后，陈允给她递来一杯水。
　　“归莱，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加入海程盛世，成为W的品牌设计师。”
　　W是海程旗下最出名的品牌。
　　归莱一愣，“这是祁程的意思?”

　　陈允一直觉得他们关系不错，想都没想:“对啊，他突然有急事，没来得及说，就让我说了，本来想等你设计玩队服再说，没想到这么快。 ”
　　归莱放下纸杯，温吞地说:“抱歉，陈老板，麻烦您跟祁程说一下，我去不了，如果队服有需要我改的地方，随时联系我。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陈允完全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大惊失色:“啊啊啊，我说啊?”
　　“麻烦您了。”
　　归莱点了下头，‘嘭’一声关上门。　　

　　“我......”
　　陈允看看手机，看看门外，无奈地直乐。
　　怎么莫名有一种小情侣吵架，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呢???

　　归莱路过一楼的时候，一队和二队正在打训练赛。
　　小胖和许砺峰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下路二人组竟然开始交流了。
　　归莱没打扰他们，一声不吭地走了。

　　坐公交的时候，归莱坐在靠窗的位子，失神地看着窗外。要是再戴上副耳机，活脱一个非主流忧伤少女。
　　他马上就能见到喜欢的人了吧......

　　想到祁程马上就要和喜欢的人双宿双飞，归莱忍不住难过，拿出耳机。
　　刚要成为一个非主流忧伤少女时，耳机里响起巨大的信息提示音，而且是接连不断的。

　　归莱连忙把耳机拿下来，看手机，是童晶晶对男友无情的控诉。
　　发亮的晶晶:姐妹，我分手了。
　　happy满满:昨天不是还在一起旅游?

　　发亮的晶晶:昨天去滑雪，他看上了一个美女，我看上一个了帅哥，然后我们原地一拍而散。
　　happy满满: ............

　　回到家时，她发现家门口有一张白色便利贴。
　　是祁程写的----粥很好喝。另外，我的猫回来了，平时会有人来喂，你要是想见它的话可以随时去。

　　归莱揪下便利贴，进门贴在门口柜子上。
　　她一回家就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因为网上说，打扫卫生有利于缓解失恋的心情。
　　但是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用。

　　她煮了一碗面，又拿过电脑，到网上投简历。
　　因为有海程的工作经历，她找得还算顺利，有几家设计公司都让她去面试。

　　什么都做完了，归莱看着干干净净的家，心里空落落的，忽然瞥到门口那张便利贴。
　　两秒后，她站起身，到小区门口的宠物店买了一包猫粮。
　　然后才去了祁程家。

　　归莱刚要输入密码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
　　阿姨手里提着小推车，里面装着拖布和一系列清洁物品，两根长长的棍子露在外面。

　　“小姑娘，你是?”
　　归莱忙道:“我是祁程的朋友，来看猫。 ”然后，她不由自主晃了晃手里的猫粮，“这是给它的见面礼。”
　　“哦......”
　　阿姨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她的冷幽默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