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夜》洛基

4、第 4 章

　　父亲，为什么奥涅罗伊和我不一样？

　　睡神长子独处时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尽管他要品味的并非早已知道的答案本身。

　　摩尔普斯沿着这个问题，可以慢慢将家族中所有沾亲带故神的事考虑过去，直到他感觉疲乏，不愿再思索任何。每到这状态他将其定义为忧郁，虽然他完全不曾触摸过这类感情。

　　父亲，比起我，你更爱奥涅罗伊？就象父亲的母亲更爱伊利西亚的叔叔那样……

　　这是个更加无意义的问题，包括发问者，没人愿意知道答案。

　　而后，夜将束起的长发披散开，温柔地包裹住她的儿孙们，夜晚，再度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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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台上残烛舔着贪婪的火舌，释放出最后一刻欲望。
　　血红蜡液沿着支架蜿蜒爬出扭曲的蛇道。
　　窗外的雪在激情后无声停息，继续将自己伪装为处子的纯白。

　　西叙福斯悄悄从熟睡的死神怀里挣脱出来，塔那托斯还沉醉在方才久别的恋情，他睡得毫无戒心，如四处漂泊的旅人，无意间遇到似曾相识的风景，身心倍感舒意。西叙福斯龇着牙，好容易才站得起身，白瓷细致身体深处传来破裂的钝痛，名为叙旧情的交欢，还是如百年前一般疼痛。当初他还是青涩少年，为验证模糊的爱情，将自身献祭，而今，为延长国王的喜悦，抛出甜美的诱饵，祭品已选定为银色的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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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对梦魇并不陌生，学术名是修泼锘斯的淘气儿子们的正统日常娱乐，狡慧的小坏蛋们通常不会去招惹强大的神祇，但若是流有黑暗神族血统的，无一例外遭遇过花粉梦宝宝们的信骚扰。当然这群欺亲怕硬的小家伙，也常和他们的死神叔叔开玩笑。

　　塔那知道到梦魇再度降临了，他深感无奈，并为梦宝宝们的不良趣味担忧起他们的RP导向，但他现在连叹气耸肩来表达失望都做不到，他感觉到手脚都被坚韧的绳索捆缚。

　　哎！这回是埋棺材还是火葬啊？？

　　死神认命地由梦境自由发展，但接着上演的情节还是出了他的预料。

　　摩尔普斯？怎么是你？

　　睡神长子如他的黑发沉寂如夜，他撒出梦网，将捕捉到的灵魂拖入睡梦，他不识情爱，寡言孤僻，从不加入弟弟们的游乐。

　　摩尔普斯侧头上下打量着塔那，黑白分明的眼珠象滚动的玻璃珠。没预料的，他忽然笑出声，露出整口白森森整齐细小的牙齿。

　　梦神咬咬嘴唇，脸色变得更加灰白，从衣带里摸出一把毒龙牙制造的楔钉和黑铁的锤子，他捻起一根特长的楔钉，眯起眼睛审视会，在塔 那右手掌上比画着选了满意的位置，然后抡起锤子狠砸下去。

　　梦中的死神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真实痛苦，只是感觉到楔钉穿过手掌，伤口的皮肤炙热地燃烧起来，与身下地面血肉模糊地粘合在一起。

　　摩尔普斯一言不发将十多根龙牙钉完，然后他把身俯得更低，逐一检验伤口，他好象放心了什么，又冲着塔那阴森森的笑。死神恼火得自觉脑血管爆掉了好几根，这小子平时装得安全无害的表象，没想到是个SM狂！塔那决定这次就算冒着惹恼小修的危险，等醒来后，一定要好好料理这只目无尊长的坏小孩！

　　黑发的梦神似乎看穿了死神的想法，他收起那奇怪的笑容，沉默的离开，留下以实验脊蛙姿态钉在地上怨气冲天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