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绣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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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以肆一行人到达咯拉斯城时便与商队的人分别了，商队的目标并不是这里，他们还要往更西的地方前行。
本该是只有半个月的路程却也足足走上了一个多月，商队本便是在路上走走停停做着买卖，螣蛇在一路上都吵吵嚷嚷要快些去，如今这是到了他却又突然不闹了沉默起来，弄得望舒很是有些纳闷。
咯拉斯城位于从长安到西域之间路上的一个城市，来往的商队都要在这里停留所以自然是繁华了起来。望舒从未见过这里，自然看着街上那些衣着坦露的女子就像是看着奇装异服一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的建筑屋顶均是圆顶，土地都是土黄土黄的，这土黄自然是与长安的土黄土黄不同，多了几分苍凉之感。因为听闻因为这里一直在乱砍伐树木，水土开始流失，土才变得这么黄了。
螣蛇本便是爱极了食物的人，这城里的食物自然也是勾引地他垂涎三尺，伍以肆还在和商队的人告别的时候他便冲进了一家烤肉店，那披着面纱的女老板便为他端上一个夹着肉的馍馍，味道香浓。
望舒和伍以肆在那家店里找到他，老板看见望舒与伍以肆也端上了同样的食品，还送上了一壶美酒，望舒奇异地打量着女老板，这倒是没什么。西域这边民风开朗，像他这样盯人如果在长安早就被人家姑娘叫非礼了。
螣蛇见望舒那副样子便不屑道，“区区小妖，别说我认识你。”
望舒拍桌气结道，“你还别说我认识你！”
“谁稀罕你认识！你个死兔妖怪，还不回去啃萝卜！”
“我也不稀罕你认识，你个死蛇，怎么不去地上爬？”
“老子爬不爬和你有什么关系，等老子回了天庭对岳老说几句话一定让他不收你为徒！”
“哼，谁怕谁？到时候还说不定呢，岳老也不一定会听你的话！”
……
伍以肆在旁边笑着看他们吵架，望舒见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可怜兮兮地看向伍以肆，向她撒娇。
“以肆姐姐……你看那只死蛇欺负我，你帮帮我评理评理！”
“老子就欺负你，你要怎么？”螣蛇怒拍桌子，桌子上还没啃完的馍馍被他震到了地上，伍以肆叹了口气把那馍馍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别吵别吵，也别浪费食物啊，咱们还是先去找客栈投诉吧，明儿再打听如何去昆仑”。
螣蛇听到要去昆仑面上心里大喜，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的就黯淡了下来，他看了一眼伍以肆，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你，算了，先去找客栈，老子累了，要好好休息！”说罢狠狠瞪了一眼望舒，起身走出去，望舒也哼了一声同样走出去。
伍以肆眼里含着笑意，她结了账把那个还未吃完的馍馍丢给旁边的狗。
三人在客栈安定好后便被伍以肆拖出去说要逛街，望舒很是高兴，他毕竟有童心喜欢些新鲜的东西，螣蛇倒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街上的集市倒是热闹的很，因为有长安来的商人也有西域来的商人，街上的东西千奇百怪琳琅满目，惹得人新鲜。
旁边便有人道，“姑娘，来试试这胭脂吧。”
叫的正是伍以肆。
她如今是一番女儿身打扮，倒也显得清丽，最出众的是她眼里那份神采，若说起长相自然不是最好的，可偏偏便是那股漫不经心身上带着一股看透世俗的感觉，路上倒是有些男儿对她回头，如今这要招揽生意的小贩便也叫住了她。
她笑呵呵回头看，那小贩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头围着围巾，面前的摊位上摆着许多些钗子和些姑娘家的脂粉，她见伍以肆停下便又继续推搡道，
“这胭脂可是我龟兹国的特产呢！是用玫瑰的汁液榨成的，涂上绝对漂亮，”她眼一转，看见伍以肆旁边打着哈欠的螣蛇，便谄媚道，
“旁边这位公子，可得给这位美丽的姑娘买下这胭脂吧。”
螣蛇被叫到先头以为那小贩不是叫他自己，他环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身后没什么人，才明白那小贩是在看自己，他有些尴尬，想看看望舒在那，却不料望舒贪玩早在一旁去看那边的植物了。
“这位姑娘生得如此漂亮，公子又如此俊俏，可不是良配？为何不为心头的姑娘买点东西呢？”
他面色一窘，伍以肆倒是笑呵呵转头看他，“螣郎，这倒是如何是好？别人可误会了？”
他心里一叹，掏出银子，“拿来吧”。
小贩眉开眼笑双手递上胭脂，螣蛇接过来倒是有些好奇这些女儿家的玩物，天庭上那些女仙也是经常讨论，他从来一向觉得烦，如今第一次见了也还是有些想知道，这红红的东西有什么用？
他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最后皱了皱眉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交给伍以肆来得好，他别扭踯躅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凶巴巴地递给她，
“拿去！”
她莫名回来看他，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一愣，便是呵呵笑，接过那胭脂放进怀里，然后踮起脚用手摸摸螣蛇的头，
“哎，真乖。”
他满心别扭的心情瞬间没了，便是怒火通通，他忍不住吼道，
“伍以肆——！”
伍以肆无辜地耸耸肩，眼里却有了淡淡的笑意。
这是第一次呢，第一次有人送她这样的东西。
“去找望舒吧，”她说，螣蛇点点头。
望舒正在一个摊位前和一个商人讨价还价，见伍以肆和螣蛇来了便悄悄拉过他们说道，
“那人卖得东西可是灵果呢！不死树结的果子，死人吃了能活，活人吃了能长命百岁，可是无价之宝，那人还不知道，我正在想办法和他讲便宜点。”
螣蛇一皱眉，放眼望去心里便是暗暗一惊，这昆仑上结的果子竟然也在这里有买，虽然只是一个。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凡人。
“哎别买了吧，这些东西。”伍以肆说，此时却突然听见有乒乒乓乓敲锣打鼓的声音，好不喜庆，放眼望去前面一座豪华富丽的建筑前面围了好多些人，望舒喜热闹，当下便跑过去了，螣蛇与伍以肆便跟着过去。
走近了些却也挤不进去，只能远远看见，望舒着急的很，却见旁边的男子摆摆手道，
“哎这位小兄可别挤，这美人自然是都看得到的。”
望舒瞪眼道，“美人？”
那位男子点点头，“是啊，今儿可是这西域第一美女抛绣球招亲呢！做上门婿，有聘金五千黄金，又有钱又有美人，怎么没人来看？”
望舒这才向周围看去，果然都是一群男子，相貌年龄各异，眼里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估计也是希望幸运降临在自己身上。
螣蛇皱了皱眉，他像是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存在，像是天庭的人，心中是暗暗一喜，却见旁边的伍以肆，心里又是一个犹豫，他如今的心里倒是有些舍不掉伍以肆。
很烦很烦的感觉，他觉得难受，便不想再去想。
突然人群中一阵攒动和吹嘘声，原来那二楼上走出一个带着面纱身材窈窕的女子，远远地看不清她的妆容，不过光是看她的身材便知道这一定是个美女。
女子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绣球，她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咳嗽了一声重复了一遍抛绣球的规则，然后女子将球轻轻一甩。
那球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众人忙着去抢，先头被一个肥壮的男人抓住了一点却手滑掉了扔向其他地方了，又落入另外一个男子手中却因为同样的原因给丢掉了，这样来回重复几次那绣球却突然又有了归宿。
满一阵沉默。
螣蛇只觉得周围的目光有些奇怪，都扫在他的身上。
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绣球，旁边的伍以肆咳嗽了一声轻笑，
“螣郎，可是要抱得美人归？”
人群中突然爆发一阵嘘吁声，却突然不知从哪走出几个丫鬟，向他恭敬施礼，
“姑爷，小姐老爷有请。”
他嘴角抽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绣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