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隔扇窗》虎仔

15、第十五章 心太软？

　　聪明人之间自有聪明人的交流方式，他们彼此都有默契，往往一点就透。这点尹扬算是体会到了。

　　看着林然回的信息，他总算明白过来，原以为自己是那个最了解情况，最通透的人的想法全是扯淡，正是因为觉得只有自己最明白，才会被那种感情所牵制，实际上早已深陷局中。林然才是那个纵观全局，尽在掌握的人。

　　“事实与你了解的差不多，我没有那么坚强，也没有那么善良。抱歉，让你失望了。”

　　信息不长，又因为印象深刻，尹扬看了一遍就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他不想删，因为他直觉留下来会很有价值。

　　尹扬不喜欢传播是非，而且就算他很讨厌一个人，他也从不会有让其他人都知道那个人有多么丑恶的想法，只要招惹不到自己，他会给那个人留足了面子。

　　林然没做什么真正伤害到他的事，最多算欺骗了他，但仔细想想林然也只是隐瞒了一些真相以至于让自己产生了误解，也怪自己太傻。

　　所以表面上尹扬仍然和林然维持着和平相处，就是放学还会一路回去，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会很陌生疏离，尹扬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从不曾真正了解过林然。

　　其实尹扬自觉受得冲击太大，以致于他把事情想得有些过于复杂，林然的一些变化他并没有注意到。有的时候太过情绪化就会使自己的感观变得迟钝。

　　以前林然也许让人觉得不那么单纯，但是他可以很轻松地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即使很难接触到真心。现在林然却变得更加懒散，更加沉默，好像做什么事都不太有劲头。

　　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维持了一个月有余，一直到开学后，都没有好转。后来两人间关系更加冷淡，连不太熟的人都有些察觉。尹扬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好，不用闹太僵。林然则更加无精打采，甚至有时候上课都在睡觉。

　　这天晚上已经很晚，很晚。尹扬准备洗漱睡觉，不料却有人敲门。尹扬打开门看到的确是林耀，他不禁想到其实林耀也是个自以为知道很多却被蒙在鼓里的人，今天也肯定是为了林然而来。

　　“我有事找你，我们出去谈谈吧。”

　　尹扬和家里人打个招呼便同林耀走了出去。两个人在小区院子里溜达了五分钟左右林耀才说：“林然最近怎么了，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经常很晚才回家，回来还一股的酒气，问他就说和朋友在外面玩，可我知道他以前根本就很少喝酒，而你倒是天天按时按点地回家。”

　　听到这话，尹扬不能说没有触动，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不再同路回家了。可又想想觉得对于林然不能把事情想得简单。

　　“你也看出来了，闹矛盾了呗。”尹扬尽量毫不在意地说。

　　“狗屁！什么矛盾能把他变成那样？告诉你，他绝对比你想象的有主见的多，哪会这么轻易地放纵自己？”对于尹扬的轻描淡写林耀显然不吃那一套。

　　“对，他是有主见，太有主见了，所以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你不用瞎操心。”尹扬这么说有些下意识地提醒林耀不要被表象欺骗。

　　“我瞎操心？！我认识他的时间远比你长，这次肯定有事！”林耀有些激动地反驳道。

　　尹扬有一点动摇，但还是说道：“至于有什么事我不想说，他也没那么脆弱，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操，你以为我很想管，我爸妈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以前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家里人担心，可现在呢？”

　　“他怎么做他自己心里有数，你也知道他有主见，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尹扬有些死鸭子嘴硬。

　　“我算明白了，就不该问你。我他妈真傻，就是因为你！”林耀开始有些生气。

　　“因为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问他啊？到底为什么？”尹扬的火也有些被燎起来。

　　“你他妈不可理喻，他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可理喻？等有一天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

　　“懒得跟你浪费时间，操，跟你瞎咧咧这么久还不如直接去找他。”

　　“他现在还没回来？”尹扬条件反射地问道。

　　“你不是不操心吗？你就自己管自己吧！”说完林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尹扬回到家后不能说一点不担心，但他还是努力劝说自己林然是自作自受。第二天到学校，他看到林然按时来上课，不自觉松了口气。

　　后来林耀没再找过他，尹扬想林然后来可能收敛了些，不再让家里担心。

　　不久尹扬发现李梦溪又开始和林然一起玩，虽然还是朋友间的，但是尹扬感觉的出李梦溪还是喜欢他。其实不久前尹扬就知道卢劲不再纠缠李梦溪。即使这样，尹扬还是觉得李梦溪挺可怜。

　　渐渐地尹扬觉得已经适应了不和林然来往的生活，两个人即使见面也不尴尬了。林然也很自觉得不曾找过他。两个人在高中的朋友圈有很多重合，所以后来林然也不怎么和尹扬的朋友来往，和同学也就维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时间长了，尹扬还是发现了林然的变化，他也有些动摇，毕竟这么久了，林然也没有必要一直这样。

　　没过多久尹扬没想到李梦溪居然会来找他，当然也是因为林然。

　　“林然最近情绪很低落，状态也不好，经常走神，听说最近一次考试也没考好。”李梦溪虽没说原因，也没问为什么，但尹扬知道她是来请他帮忙的。

　　“嗯，他可能心情不太好。”尹扬有些不在意道。

　　“绝不是简单的心情不好，你也知道，以前他和你最好，现在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我有时候去找他，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没关系，林然很坚强，估计过不久就会好的。”

　　“尹扬，你不用这样避重就轻，我知道是因为你。其实林然并没有那么坚强，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解决吗？”

　　“李梦溪，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至于林然，怎么做我还要考虑考虑，你也不能太盲目，不然到时候会受伤的。”尹扬认真地关心道。

　　尹扬是好意，但李梦溪却不那么认为：“我盲目？但至少现在我不自私，不管发生了什么，林然都这样了，你就视而不见？”

　　听到李梦溪为林然辩解，尹扬又想到那次林然与卢劲的对话心里又有些恼怒，但表面上仍然说道：“李梦溪，你了解林然吗？”

　　“或许我并不了解他，但我相信他是好人，那种感觉骗不了人。你和他相处那么久难道就不知道吗？”

　　“也许吧，我再考虑考虑。”

　　尹扬想了想，这么长时间和林然相处，撇开那次不说，林然确实给人印象很好，不太像装的，而现在这种状态若是装的，也没必要。

　　但是，尹扬刚有些动摇，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他死了心。

　　那是一个晚上，尹扬居然在离家不远的一个简陋的小饭馆看到林然一个人又在喝酒，那时候已经有些晚，他在想要不要让林耀把他接回家。

　　一不留神，尹扬竟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个人走到了林然的桌边，待尹扬看清楚，他彻底愤怒了，那个人居然是卢劲！

　　后来卢劲坐在林然旁边，林然也没有显得拒绝。尹扬看了后，气得转身就走，唾骂自己心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