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锥生零决定创死所有人》雪踏桥头

1、第1章 相遇

　　锥生零重生了，重生在他被玖兰优姬兄妹俩创死的那天晚上。他细数过往工具人、绿帽侠、替人奶孩子的一生，此时躺在冰冷的落着雨水的大街上，脑海只有一个想法：
　　帅哥为何这样……
　　过往脑海中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带着自己走：要爱优姬，要替别人着想，要牺牲自己，换取更大的幸福。
　　可什么是更大的幸福？
　　如果锥生零我本人都不幸福，别人的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
　　冰冷的雨水巴掌似的落在脸上，锥生零眨了眨睫毛，微微张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现在回想过去，潜意识里像是被人植入了奇怪的东西。
　　自幼被师傅养大，学会了真善美，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许多美德，认真地生活着，为了许多目的而努力。
　　可是……
　　我也想要幸福啊……
　　有什么错呢？
　　雨水混着滚烫的液体从锥生零的脸上落下，和肮脏的地面混作一起，正如他杂乱的边缘的一生。
　　一辈子摸爬滚打，没有哪一步是容易的，levelE勇战低级吸血鬼，带着一身的伤和最硬的嘴回来，没有做任何错事，可是弟弟失去了，师傅失去了，似乎没有什么独属于他的东西留下……
　　真是，好想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什么都好。
　　锥生零抬起一只手背搭在眼睛上，自懂事后再未出现过，或再未允许出现过的感情——委屈之情涌上心头。

　　“喂，小鬼。”
　　正当他沉溺于悲伤之时，一只皮鞋踢了踢他的身体。
　　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出现在他视野上方，那人穿着紧到要爆衣的黑色紧身上衣，以及一条松松垮垮的裤子，脸上还有一道疤痕，怎么看都痞气又不好惹的样子。
　　……黑涩会？

　　锥生零心中冒出这个念头。

　　不管是黑涩会还是什么也好，此刻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如果这位大哥还不长眼，锥生零真的会发脾气——打架方面，他还是有一点自信。
　　总之现在血蔷薇之枪也丢了，腰侧什么也没有，也没人认识自己，不伤害人类的原则就当没听过，随着上辈子丢掉好了。
　　这么一想，愈加悲伤，似乎要连着丢掉的上辈子一起哭出来似的。
　　从来没落泪过，更别提在人前哭泣的锥生零捂着眼睛，躺在地上，身体轻轻地一抽一抽的，像是落雨的流浪猫，受过很多伤痕似的。
　　多亏锥生零这么一哭，伏黑甚尔抬到一半的脚停在半空。

　　伏黑甚尔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一坨黑猫似的人，虽然他头发也好皮肤也好白的不像话，但不知为何就让他想起早年间陪自己一起流浪的一条小黑猫。
　　面对外面龇牙咧嘴，其实受到什么创伤只会躲回老窝一边颤抖一边舔毛。
　　哈……今天是什么日子？
　　想起一些奇怪的事。
　　伏黑甚尔这一脚下去，别说1v1，锥生零半条命都得过去。
　　好在他最后只是轻轻踢了他一下，就像催促路边的小猫挪挪位置似的。

　　锥生零猛地起身，抹了下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伏黑甚尔。
　　原本被人看到在哭就够倒霉了，怎么这人还不厌其烦地一直骚扰他？
　　伏黑甚尔就像看懂了锥生零在想什么似的，漫不经心地挑起一边的眉，他指了指左边。
　　锥生零看去——
　　哗啦——
　　一辆出租车快速驶过，溅了他满脸的泥水，将锥生零白嫩的俊脸弄得乌七八黑。
　　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来往行色匆匆的人们穿着雨具，没人搭理躺在路旁的他。
　　还是那个日本。
　　只是……
　　这里比他之前见过的地方“繁华”很多，街上挂满了各色霓虹，墙体上布满奇怪的屏幕，上面有些“校园明星”似的人在上面搔首弄姿，拿着瓶瓶罐罐推销着什么。人们的穿着也更简约，甚至在锥生零看来有些“不检点”。
　　他穿着制式的制服，迷茫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你是在搞，cosplay？”眼前的男人发话了。
　　cos……cos……play？
　　锥生零迷茫地看向他，“那是什么？”
　　伏黑甚尔不置可否地双手插兜，“总之你挡路了，小鬼。要哭回家哭。”
　　说完，他绕过锥生零准备回家。就当这是接完私单回家路上的一则小插曲。
　　家？……
　　锥生零追了上去，“……请问，黑主学院怎么走？”
　　“学院？”男人冷笑了一下，“你问我鸡院我还更了解些。”
　　哈……这人不会是做牛郎的吧。
　　穿着这么赤果，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明明是男人，胸却这么大，认真看的话，几乎要看到不该看的形状。
　　锥生零耳朵一红，真是伤风败俗！
　　腰倒是很细，可是屁股怎么会这么大啊？
　　锥生零一直在学院里生活，即便出去打猎，也是遇到些瘦瘦弱弱的吸血鬼，从未见过肌肉如此发达，身材如此“丰满”的男人。
　　完蛋，这男人不会是黑涩会里靠身体上位的那类人吧？
　　可是比起让他厚着脸皮去问其他陌生人，他们也不会知道黑主学院怎么走，毕竟是个只在上层社会流通的贵族学院，眼前这个看起来信息渠道就不简单的男人是最好的人选了。
　　于是锥生零跟了上去，“我迷路了。”
　　顿了顿，他又道：“手机也丢了。”
　　“管我什么事？”伏黑甚尔冷笑道。
　　“……”
　　“这位先生，如果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我会付钱给你。”
　　这点小钱伏黑甚尔还不放在眼里，“看到吗，顺着楼上去，网吧，你付钱给他们。”
　　“……”锥生零摸了摸裤兜，抿抿嘴，“那个，我现在没钱。之后付给你。”
　　“没钱？”
　　伏黑甚尔哈哈一笑，“没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问题。不过……”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住，眼见锥生零就要撞上去，他一把握住锥生零的脑袋。
　　小小的一张脸，就这么被他的大掌扣住。
　　锥生零升起危机感，怎么会……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个男人的速度，怎会如此恐怖？！
　　甚至和……那个人不相上下。

　　“没钱——”伏黑甚尔危险地眯了眯眼，凑近无法动弹的锥生零，“仔细看看，你长得不赖。”
　　“又是一副无家可归的样子，我能带你挣钱，只要你——把自己卖给我，如何？”
　　伏黑甚尔扣住锥生零的嘴，免得小猫张嘴咬人。
　　“这是笔不错的买卖，你考虑一下。”

　　卖给……你？
　　锥生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般，可眼前男人笃定的眼神，令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感觉。
　　明明是应该生气的话。
　　可为什么今天，他升起了想了解一下的欲望。

　　卖……
　　之前他把自己“卖”给猎人组织，又把自己“卖”给优姬，其实算算，一路走来不是卖给虚无缥缈的信念，就是卖给无数次妥协，不能算是个好价钱。
　　男人过于赤果的话，让他醒悟，原来对于“卖给别人做工”这件事，并不陌生。
　　“你能给我什么？”锥生零问到。
　　“钱。”
　　“钱？”锥生零不置可否。
　　“小鬼，你不要小瞧钱的威力。”伏黑甚尔搓了搓手指，“它可是生存的意义。”
　　锥生零迷茫地逗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这是他以前从未关心在意过的事情。
　　虽然他知道，学院里的男生女生们如此拥戴玖兰枢，除了他俊美的外貌，过人的卓识以外……
　　还有他身为贵族的上流情调。
　　但赚钱……
　　以前从未出现在他为复仇而生的人生字典里。

　　伏黑甚尔的一只大手牢牢固定着锥生零的脸，他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拍了拍他的脸，像衡量一件商品般轻浮。
　　锥生零挣扎了一下，却意外地发现眼前的男人力量超乎想象，他根本动弹不得。

　　伏黑甚尔笑了笑，他说道：“你这点小猫力量，我还不放在眼里。”
　　“瞧见了吗？”他继续道，“但如果你有钱，只需要把钞票摔在我脸上，我甚至可以让你反过来揍我。”
　　他摆摆手，“当然，要足够大的价钱。”
　　锥生零又挣扎了一下，这个男人超乎常理的力量让他心生怀疑，“你是人类吗？”

　　“我当然是人类。”伏黑甚尔好笑道，“若是当咒灵能赚更多钱，我也不介意做咒灵。”他耸耸肩撇撇嘴。
　　“咒灵……？”
　　伏黑甚尔却不打算再解释更多，他眯着眼打量了打量锥生零迷茫地神态，真是一只可怜的小狗……
　　一般这种流浪狗缺什么呢？
　　那当然是……
　　于是伏黑甚尔说道，“怎么样，跟着我，有钱赚。钱，能带给你想象不到的幸福。”
　　带给我……幸福？
　　见锥生零安生下来，伏黑甚尔松开了手，若是他不配合，他也不介意采取一些更符合他美学的暴力手段。
　　好在这小孩看着像正经学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多大会儿，锥生零便萎靡不振地靠坐在了墙边，此时制服已脏污一片。
　　伏黑甚尔好整以暇地打量他，“没钱，没实力，孤儿，没去处，却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他摸摸下巴，“今天真是走运。”
　　他抽出一张纸币，塞进锥生零胸口的制服口袋里。
　　锥生零咳了两下，勉强抬头看向伏黑甚尔，被伏黑甚尔眼中绝对的自信所震撼。
　　伏黑甚尔说道：“你，我买了。”

　　新商品，入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