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回到你身边》喻轻尘

20、第19章 体检

　　咦！小鬼又惊又喜地看向卫肖暖。
　　“果然如此。”卫肖暖气定神闲地说，“你要集中意念，将能量汇集于一处，才能触碰你想触碰的东西。你生气的时候就是把脑力心力都集中于愤怒，才会砸出了效果。现在也是。而你刚才没拿起来，就是因为你的思想不集中。”
　　小鬼若有所悟。

　　卫肖暖给他下了命令：“你在家就好好练，早日把这项技能掌握牢固。还有，”他特别提醒到，“千万不要在家以外的地方练习，要是让人看见水杯什么的自己飘在空中，引起恐慌，后果自负。”

　　“知道了，我会在家好好练的。”
　　“你这个本事以后说不定有用，要是再碰上郑助理那样的，你就上去直接把杯子轻轻一拿，保证他当场被吓个半死。”

　　卫肖暖兀自想象得有趣，小鬼却回想起一件事：“对了，郑助理是那个老大派来的。”
　　“老大？你是说崔斯明？”
　　“是他。”
　　“你怎么知道？”
　　“你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的。”

　　卫肖暖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小鬼支支吾吾：“……我忘了。”

　　考虑到今天发生的事，卫肖暖不再跟他计较：“下不为例。以后但凡和我哥有关的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了没有？”

　　小鬼保证：“记住了。但是……”他想起卫肖暖答应他们的事，“你真的要帮他们传递消息？”

　　卫肖暖：“想什么呢？对我哥不利的事我能做吗？我那是演戏骗他们，就崔斯明那个蠢货，还想威胁我？他们崔家是老雕变成夜猫子——一辈不如一辈。崔斯明眼红我哥生意做的好，就背后使阴招，阴间里打算盘，敢暗算我哥，还真是王七他老弟。”

　　小鬼：“……？”
　　卫肖暖瞥他：“王八。”
　　小鬼：“哦。”醍醐灌顶。

　　他坚定地看向小鬼：“你要尽快助我和我哥相认，我得让陆冲知道这件事。”
　　小鬼：“坚决完成任务。”

　　第二天刚刚醒来，卫肖暖就看到小鬼微笑着面对他。他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哈欠，问：“一大早的高兴什么？”
　　小鬼忙不迭地说：“我爸爸妈妈来过了。”

　　哈欠打了一半，卫肖暖大张着嘴就没合上，瞪得大大的眼睛滴溜滴溜地到处转着看。

　　小鬼知道他害怕，赶紧解释说：“他们很快又走了。”
　　“哦。”嘴终于合上了。

　　“我把事情给他们说了，爸爸妈妈让我不用担心，有他们在，谁敢去，一定吓得他哭爹喊娘，分分钟进精神病院。”

　　卫肖暖说：“不错嘛，都是做鬼，你的业务能力可比你爸妈差远了。”

　　小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会进步的，争取做一个合格的鬼。”
　　“我拭目以待。”

　　卫肖暖问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你的父母在你6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转世投胎？”

　　“呃，我刚见到他们的时候也问过，他们说一开始是因为想看着我长大，所以拒绝投胎。后来等我长大了，想投胎就投不成了。”
　　“为什么？”

　　“因为出生人口一年比一年少，而死亡人口每年都比出生人口要多，这就造成——”

　　卫肖暖接口道：“这就造成鬼越来越多，投胎的名额越来越少，等待投胎的队伍越排越长，说不定还得摇号，而你父母，显然没摇到。”
　　小鬼点头。

　　卫肖暖不由叹息：“没想到鬼界也内卷得很哪。做人做鬼都不容易。早死早投胎，早投早出生。既然鬼界已经鬼满为患了，那往后就只能好好活着，反正下去了也是添乱。”
　　小鬼又点头，无比赞同。

　　小鬼真的兢兢业业地刻苦练习，几天过后，他兴冲冲地对卫肖暖说，自己可以完全做到对物品想拿就拿，对人想摸就摸，还能离卫肖暖更远一些了。

　　卫肖暖让他给自己倒水，帮自己收拾卫生，为自己做饭吃，支使得小鬼团团转，十分满意多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卫肖暖简直要崇拜自己了，他不仅亲力亲为亲自培养金手指，还让他成功系统升级，成为全能型“鬼才”。

　　别的不说，对人想摸就摸这个本事，卫肖暖是十分羡慕的。

　　他不禁想入非非，假如陆冲看不见他，而他走到陆冲面前随便上下其手……这个画面单单是幻想就令他手痒难耐，心痒难耐。

　　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咧到了耳根，两眼色眯眯地盯着虚空一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宋云舒走到他面前，轻轻摆手，问：“做什么美梦呢？”

　　卫肖暖被吓得一个激灵，看清是谁，收回荡漾的遐想，擦拭嘴角，说：“云特助，是你啊？”

　　宋云舒轻笑：“不是我，你想是谁？”

　　卫肖暖脑子转得快，嘿嘿一笑说：“我想猪牛羊。”
　　宋云舒一愣：“……”
　　“我想吃肉了。”

　　天天吃那么多，还馋肉。宋云舒拍拍他日渐强壮的肩膀，说：“今天中午有水煮牛肉，红焖羊排，多吃点。”转身要走，又回头提醒他，“记得明天早上要空腹。”

　　“为什么？”
　　“看看公告，明天全体员工都要体检。每年一次，这是公司的福利。”

　　卫肖暖想起来了，他以前每年都要跟着陆冲体检的。他还年轻，觉得体检是老年人的事，又麻烦又浪费时间，每次都不想去，每次都被陆冲强势地拽去。

　　拿了结果，他就在陆冲面前不停地叨叨：“我说不用检查吧，你非要来，一点儿事没有，瞎耽误工夫。你年龄大了，你就自己去检查，别再拽上我。小爷身体好着呢，绝对比你活的长。”

　　现在想来，不胜唏嘘。世事难料，吹牛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

　　趁着没人，卫肖暖问小鬼：“哎，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疾病？”
　　小鬼回嘴：“现在是你的身体。”

　　卫肖暖啧了一声：“还学会顶嘴了。问你你就说，别逼我动手。”
　　小鬼才不怕他，笑了笑：“我的身体挺好的，放心吧。体检没问题的。”

　　第二天早上七点，所有员工都聚集在第二医院门诊部，挨个做检查。

　　抽血、B超、心电图、X光片……一项项折腾下来，卫肖暖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排队的空隙，他回头找陆冲，没看到人。检查完了以后，他又到处转了转，还是没找到。

　　陆冲检查完了先走了？

　　宋云舒穿上外套正要往外走，卫肖暖忙上前打招呼：“云特助，检查完了？”
　　宋云舒微笑回应：“都检查完了。你呢？”
　　“我也结束了，一起走吧。”

　　“好。回去以后喝点牛奶，补充一下体力。”
　　“谢谢云特助。对了，陆总呢，没看到他，是先回去了吗？”

　　宋云舒瞥了他一眼，说：“陆总没来。”

　　卫肖暖一怔，脱口就问：“为什么？陆总不是每年都要来体检的吗？”

　　宋云舒脚步一顿，不露声色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呃……”眼珠一转，“是听同事说的，说陆总每年都按时体检，一年都不落下。”
　　宋云舒笑笑：“没错。只是今年没来。”到了大巴车前，说，“上车吧。”

　　卫肖暖不方便再问下去，先上了车。一路上，他的小脸紧皱，不停地在想陆冲为什么不来体检。结合重生以来见到陆冲迅速消瘦的身体，不得不怀疑他哥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同事看他不说话，还以为抽血后头晕，拿出一盒牛奶给他喝。卫肖暖拿在手里，喝不下去。

　　到了公司，大家各归各岗。卫肖暖回到办公桌前，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干脆进了陆冲的办公室。

　　进办公室不敲门，陆冲头也没抬，冷淡而严厉地说：“出去。”
　　卫肖暖没辙，只得出去后关上门重新敲门。
　　敲了半天，陆冲才让他进去。

　　“什么事？”
　　“呃……”卫肖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总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问，只好委婉地说：“我体检回来了，然后，同事给了我牛奶，陆总，你吃饭了吗？喝牛奶吗？”

　　陆冲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慢抬起头，盯着卫肖暖，视线像X光射线，穿透他的表皮，想透射出内里潜藏的真相。

　　“没事的话，出去。”

　　卫肖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蠢透了，简直是没话找话，但好歹是员工关心老板，就不能和善一点，委婉地让他出去，非要这么不尽人情吗。

　　“有事。”已经开口了，话就得说完，“陆总，您今天没去体检，这样不好。即使您还年轻，身体很好，也要记得每年按时检查，关注自我健康，未雨绸缪。”

　　陆冲就这么盯着卫肖暖，不动也不说。他非常想要一把撕下他脸上的面具，看看这个伪装得和陆小暖如此相像的人，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副面孔。

　　他为什么和陆小暖这么像？一个人怎么能和另一个人无论长相、体态、行为，以及表情都如同复制一般？

　　别人只能看到卫肖暖长得像陆小暖，只有陆冲知道不仅是长相，他的各方面都像是真正的陆小暖戴了个面具站到自己的面前。

　　什么样的决心，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能让一个人复刻得如此彻底？

　　只是，复刻得再像，也终究是赝品，徒有其表，陆小暖的内核他是学不来的，因为小暖已经死了，他和小暖之间的对话旁人是听不到的——真正的陆小暖只会向他叨唠体检是老年人的专利，拒绝体检，绝不会好心劝他去检查身体。

　　“出去。”
　　“哦。”卫肖暖失望而归之前，悄悄给小鬼使了眼色，小鬼秒懂，独自留在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