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回到你身边》喻轻尘

19、第18章 技能

　　“什么条件？”
　　崔斯明说：“你先来回答我，你是怎么从一个后勤部刚转正的小职员一跃成为陆冲身边的助理的？”
　　卫肖暖愣住：“我不知道。”
　　调查得还挺清楚。但他是真的不知道。

　　崔斯明：“你要是不说实话，这道门可就出不去了。”
　　卫肖暖磕磕巴巴地说：“我真的，不知道。陆总没说，也、也不让我，靠近。”

　　崔斯明眯起眼：“什么意思？你不是助理吗？为什么不让你靠近？”
　　卫肖暖：“我只在，助理办公室，干杂活，不能进陆总的办公室。”

　　这小子不像撒谎，也没那个胆子，崔斯明思索着，看来姓陆的疑心挺重。可又能怎样呢，还不是把这个傻小子弄到身边，想玩替身那一套。

　　“你这张脸，不好好利用可惜了。回去好好干，争取得到你们陆总的信任。以后我让你传递什么消息，听话照做就是。”

　　卫肖暖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让我当、当内奸？”
　　崔斯明：“小弟弟，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只是正常的信息沟通。”
　　小弟弟？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正常的商业竞争比不过就玩阴的，还敢算计他哥。卫肖暖想，幸亏是自己，要不他哥身边就真得多一内奸。

　　卫肖暖垂下头，眼睛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我不敢。”
　　“不敢？那就还钱吧，二百万，还钱就能走。”崔斯明冷下脸。

　　二百万？这才几天又涨了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卫肖暖又使劲掐自己，眼睛都红了：“二百万？我、我、没钱。”

　　崔斯明继续诱惑：“你要是答应了，我不仅免去你的全部欠款，就连你老家的房子也帮你保住，怎么样？”

　　一农村破房子，小爷稀罕？

　　卫肖暖满怀希望地问：“真的？不要我，还钱了？还有房子？”
　　崔斯明：“不止，你好好听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等事情办成了，我再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你想去哪儿、想过什么生活都可以。”
　　卫肖暖的眼睛亮了：“真的？”
　　崔斯明：“同意的话，就签个字吧。”

　　话说完了，崔斯明又坐回到沙发上，两个讨债的上前，拿出一份文件给他签。

　　卫肖暖垂眼一看，竟然是重新拟订的二百万的欠债合同。面上不露狠，脑子里已经想像着在他坟头上蹦迪了。

　　签就签，谁怕谁？

　　颤颤巍巍地写上名字，摁了手印，旁边讨债的其中之一说：“签了字就不能再反悔，否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卫肖暖已经演累了，不甘不愿地抖了抖，低头抖动着嘴唇连连说“不敢，不敢”，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字也签了，威胁也听够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即将走到大门时，崔斯明晃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又补了一句话：“老老实实听话，否则你老家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安息之地我就要去打扰打扰了。”

　　小鬼大喊：“不要。”
　　卫肖暖跟着说：“不要。”

　　崔斯明一挥手，保镖就上来赶他出去。卫肖暖被猛地一推，踉踉跄跄地出了大门。

　　刚才小鬼一喊，他是本能反应跟着喊，喊完了才后知后觉崔斯明这是威胁他不听话就要掘他家祖坟。

　　卫肖暖从小就被遗弃，不知道家人是谁，更不知道祖坟在哪儿，这种威胁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但小鬼不一样，他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和父母，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妈的，崔斯明这个狗东西，掘人家祖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干得出来。

　　小鬼的情绪很不稳，双手攥拳，异常气愤，悲痛万分，忍不住一拳砸向了路边的柱子，然后身体陡然一僵。

　　卫肖暖担心他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发展成厉鬼，安抚他说：“别生气，也别激动，我们先来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

　　祖坟要紧，小鬼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他问：“有什么办法？”

　　“开动脑筋想嘛，办法总比困难多，生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变成厉鬼吓死他。欸，”说到这，卫肖暖灵光一闪，有办法了，“你会不会托梦，钻到他梦里吓唬他？只要他敢动你家祖坟，你就在梦里往死里威胁恐吓，吓到他第二天起不来床，把他吓疯了才好。”

　　小鬼羞恼地说：“我不会，我不能离开你太远。”
　　“废物点心。”

　　小鬼也觉得自己是挺废物的，到处给人惹麻烦，还连累到家人，害他们死后都不得安静，他们一定会失望生气的，他们还会——
　　对了，他不会，但他的家人会啊。

　　小鬼转怒为喜，对卫肖暖激动地说：“我爸爸妈妈会。我这就让他们过来。”
　　“等等！”卫肖暖赶紧阻止，“你让你的爸妈来这儿？”
　　“是啊。”

　　“你、你有办法，把、把他们叫来？”卫肖暖的声音轻微颤抖，脚步也在缓缓往后移。
　　小鬼轻快地点头：“有办法，我们之间有联络的方式。”

　　“那我，能不能，先走？”
　　一只胆小鬼跟在身边无所谓，一大家子鬼都围绕着他欢声笑语，实在消受不起。

　　“可是你走到哪儿我就得跟到哪儿，他们来了也只能跟着到哪儿。”

　　卫肖暖抬起的腿僵住了，笑脸已经扯不出来了，勉强挂着嘴角：“那、那你能不能先等等，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请他们过来。”

　　小鬼只顾着激动，这会儿看他这样，才想起来人鬼殊途，他还是害怕的，只是不怕自己罢了。贴心地说：“好，你别怕，我不着急。”

　　“谁怕了？我不怕，我、我就是不太会和家长打交道。”卫肖暖可不想在胆小鬼面前当怂货。

　　随他怎么说，小鬼都当他说的是真的：“是，你胆子很大，都不怕我，还对我这么好，帮我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该谢谢你。”

　　这话可算说到卫肖暖心里去了：“你可不是该好好谢我。这麻烦是不是你惹来的？我被人打这么惨是不是替你挨的？欠的钱是不是让我来还？有问题是不是都是我来解决？
　　我要你到底有何用？啊？
　　别人重生是老天眷顾让他再活一次，我重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死了都不放过要我来还债；别人给的是机会，我历的是磨难。”

　　小鬼羞愧难当，真心觉得自己给对方带来了深深的伤害。

　　卫肖暖被打得确实很惨，尤其肚子那里被狠狠踹了几脚，脸上到现在还有掌印。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什么也帮不上，想替他挨打都不行。

　　卫肖暖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自己心里说舒坦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总不能真跟一只鬼算账。

　　他瞥了小鬼一眼，知道他又在自责，大度地劝他：“算了算了，心里有愧就好好听我的，别惹我生气，好好伺候小爷，没事帮我端个茶倒个水……罢了，你也干不了。”

　　卫肖暖一说，小鬼倒是想起方才的触感，但还不太敢确定。他看准路边的一棵树，飘上前去，对着树干抬手就是一拳，树干没动，小鬼的脸上却出现了惊喜。

　　卫肖暖正疑惑他在干什么，又见他笑了，问：“喂，被我骂傻了？你冲着一棵树笑什么笑？”

　　小鬼兴冲冲地飘到他眼前，双手慢慢抬起，一点一点向卫肖暖收拢，直到轻轻贴上他的双臂。

　　卫肖暖的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小鬼的手贴上他时，竟然感觉到了凉凉的一双手。

　　他怔怔看着眼前惊喜的面孔，机械地问：“你能碰到我？”
　　小鬼双眼放光：“嗯。”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我一生气砸了柱子，就感觉到了。”

　　“手疼吗？”
　　小鬼很感动，卫肖暖第一时间还是在关心他：“不疼，没有痛感。”

　　“那你要是早点点亮这个技能，刚才不就能替我挨打了？怎么就不能早那么一点点呢？”
　　小鬼：“……”还是想多了。

　　卫肖暖主动伸出手：“握个手试试？”
　　小鬼也伸出手握了上去，两只手相握，一温一凉，但都能彼此感知到对方。

　　卫肖暖觉得有趣，笑了起来，小鬼也跟着笑。突然，卫肖暖又把手甩开：“你的手好凉，别碰我。”

　　小鬼跟在卫肖暖身边这么久，也学会了他的调皮，竟然趁其不备，两只手都上前去抓卫肖暖的手，一个抓一个躲，一人一鬼闹得欢。

　　卫肖暖突然问：“会不会别人也能看到你了？”

　　正巧，旁边路过一对小情侣，看傻子似的盯着卫肖暖，走过去还议论：“那人是不是疯了，一个人对着空气又说又笑。”

　　卫肖暖：“……看来还是只有我能看到。”又想了想，“那你还能穿墙吗？”

　　小鬼转身对着一堵墙就飘飘忽忽地穿行而过。

　　卫肖暖咬着手指，沉思半晌，抬起头说：“走，回家。”

　　被绑架来的这一幢别墅在市郊，卫肖暖走了好久，才找到公交站牌，又坐了好久的车，回到家天早就黑了。

　　一进门，卫肖暖就马不停蹄地让小鬼做各种试验。

　　他先让小鬼端起桌上的水杯，小鬼有了经验，伸出手就拿。结果刚刚触碰到，还没有离开桌子多高，水杯就从指间滑落，咣当一声掉到了桌上。

　　小鬼一愣，看着自己的双手。

　　卫肖暖也疑惑：“坐个车的时间，你这技能就消失了？”
　　小鬼再试，还是不行。

　　小鬼垮了脸，卫肖暖坐在凳子上托着腮思考：他是在生气的时候激发了这个能力，是不是还得生气一回？

　　“你生气一个试试。”
　　小鬼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卫肖暖，摇摇头：“我不生气啊。”

　　“你那时一生气砸了柱子，所以感觉到了，现在不生气了，所以能力就消失了，有没有道理？”
　　“好像有道理。可我现在不生气啊。”

　　卫肖暖恨铁不成钢，张嘴就骂：“你这废物，生个气都费劲。好不容易点亮的技能，你说丢就丢了，你干什么吃的？想跟着小爷混就得学着进步，让自己变得强大，就你这能力差远了。笨鸟先飞懂不懂？你都已经晚了好大一截，还飞不动，想被人剁了煮汤喝？给你机会学习都抓不住，你个蠢货还能干什么？”手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大声呵斥，“不行就趁早滚蛋！”

　　他一拍桌子，小鬼也跟着懊丧地重重一拍，“啪啪”两声相继响起。

　　卫肖暖惊喜：“你生气了？”
　　小鬼：“我没生气啊，就是……就是心里想着……想着……”

　　卫肖暖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你聚精会神，凝神静心，再试一次。”

　　小鬼照着做，果然——水杯被他稳稳地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