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主动回到你身边》喻轻尘

13、第12章 观察

　　回到家，往床上一摊，卫肖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大懒腰。扭头看小鬼不吱声，但眉眼带笑，问他：“胆小鬼，想什么呢？说出来听听。”
　　小鬼弱弱地说：“嗯，我没想什么。”
　　卫肖暖倪了他一眼，警告说：“别在我面前撒谎，你瞒不了我。”
　　小鬼摇头：“你会不高兴。”
　　我会不高兴？那就更得说了。

　　卫肖暖变脸一般，转眼成了笑脸，放柔了声音：“咱俩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放心，我不会生气，我保证。”
　　小鬼嗫嚅着：“那我说了。”
　　“说吧。”
　　“我在想你哥。你说过不让我想他，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好厉害，很佩服他。”
　　一听是夸陆冲的，卫肖暖也想听听：“展开说说。”

　　“陆总一个人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创立了这么大规模的企业，还为员工提供这么好的福利待遇，成功以后还做慈善，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很佩服他。”
　　“做慈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小鬼掩饰地垂下眼睛，支吾着说：“就是，就是听别人说的。”
　　“哦，”卫肖暖不怎么在意，“那你怎么没说？以后记得打听来的所有事都要一字不差地向我汇报。”
　　“知道了。”看卫肖暖确实没生气，又大着胆子问，“暖哥，你能给我讲讲陆总创业的故事吗？”

　　“这个嘛，”卫肖暖挠挠头，又托着腮，“我不是很清楚。我哥当年离开的时候我才不到十岁，再回来时都是五六年以后了，那时他就已经是个老板了。再后来听别人提到的都是些只言片语，陆冲又不会和我聊他的创业史，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成功的。”

　　小鬼不死心，还想听更多。看在他这么崇拜陆冲的分上，卫肖暖勉为其难多讲了几句。
　　“陆冲小时候跳过级，十六岁就高中毕业了，然后就突然决定要离开上康镇，出去打工。温院长当时还劝他来着，说他成绩那么好，不上学可惜了。但我哥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那时候小学还没毕业，他也不可能带我走，任凭我怎么哭闹，他还是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六年。”

　　卫肖暖想起这事，还是觉得他哥当时太狠心了，丢下这么小的他，五六年都不回来看一眼，只在过年的时候打个电话。
　　前两年接到陆冲的电话他还会哭鼻子，问他哥什么时候回来，后来渐渐长大，觉得哭起来太丢脸，就不再哭了。

　　温院长告诉他陆冲有自己要走的路，有想要护着的人，必须暂时舍弃眼前的温情，为将来搏一条出路，也为自己提供更好的生活。

　　陆冲回来时，温院长已经不在了，孤儿院换了人接管，也不怎么管理。陆冲直接把他从那里带走了，住进了大房子。

　　“我那时候也问过他，这几年都去了哪儿，做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钱。陆冲只简单地说跟船出过海，世界各地转了一圈，回来就成立了一家公司，是做汽车配件的，还不是现在的尚昱华舟。”

　　小鬼听完，总结一番：“哦，为了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不惜放弃学业，独自闯荡，白手起家，一步步做大做强，功成名就。令人赞佩。”
　　卫肖暖：“……你这语言组织能力还挺强的。”

　　小鬼得到夸奖，嘿嘿一笑。看得出来，他的性格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卫肖暖毫不犹豫地给自己脸上贴金：这还不是小爷的功劳。

　　洗完澡，橙子味的沐浴露弥散了满室橙香。卫肖暖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游戏。可惜小鬼买的这个破手机，游戏也玩不痛快。卫肖暖决心下次发工资一定要换个新的。
　　把手机一扔，卫肖暖郁闷地说：“不玩了，睡觉，明天早上还要晨跑。你，”手一指小鬼，“你也要跟我一起跑步，用腿跑。”
　　小鬼撅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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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早已暗淡下去，月亮挂上了苍穹，却躲在了厚重的云层后面不想露头。小镇的夜晚总是黑灯瞎火的。
　　陆小暖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也不害怕，一心只想等陆冲回来。
　　陆冲现在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其他小朋友都吃过饭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等着陆冲回来一起吃。
　　陆冲说过好几次让他先吃，不要等，但陆小暖就是不听，非要等。

　　许久，终于听见远处走来的脚步声，肯定是陆冲回来了。
　　陆小暖撒丫子迎上去，边跑遍喊：“哥哥，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都饿死了。”
　　陆冲蹲下身抱起他，摸摸他的小肚子：“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又不听话。”
　　陆小暖圈起他的脖子：“我不，我就要等哥哥一起吃饭。”
　　只有回来见到陆小暖，陆冲的眉眼才会舒展开，眼角和嘴角同时微微向上勾出浅浅的弧度。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给陆小暖。
　　“哇，橙子味的，我最喜欢了。”
　　“先吃饭，明天再吃。”
　　“好。”
　　陆小暖又问：“哥哥，以后每天放学都要去打工吗？好辛苦啊。”
　　“哥不辛苦，小暖想要什么，以后哥都会给你买。”
　　“真的吗？那我想要好多好多钱，这样哥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陆冲笑了：“好，哥会挣好多好多钱，都给小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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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薄雾照射进屋内，催醒了正在熟睡的卫肖暖。一股清愁突然涌上心口，卫肖暖没有睡醒之后神清气爽的感受，显出一脸落寞：“现在钱倒是有了，弟弟却不认了。”
　　这种状态根本就不是卫肖暖平时的风格，他又蒙上头，躺倒进被窝里，十秒过后，重新起床。
　　这次终于精神焕发，将所有的闲愁化作运动的激情，满满正能量地迎着朝阳跑步去了。

　　宋云舒得到陆冲的指示，盯了卫肖暖一阵子，没有任何收获。在盯人的过程中，他反而觉得卫肖暖是个认真对待工作，和同事相处和谐，正能量满满的合格员工，调查的结果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个人以前怎么会是内向阴郁的性格，变化也实在太大了吧。

　　据宋云舒观察，卫肖暖不挑食，吃嘛嘛香，吃得还贼多，看他吃饭会让人认为饭菜特别香，饭后必吃甜点，水果尤其喜欢杧果和橙子。

　　卫肖暖天天去健身室锻炼，似乎不满意现在的体格。眼见他精神越来越饱满，体格越来越健壮，宋云舒不由感叹现如今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活力充沛，有韧性能自律，这不正是公司愿意培养的人才吗？

　　就是偶尔眼神乱瞟，周围没人的时候会自言自语。
　　他觉得有趣：看来心理活动还不少。

　　他还发现，卫肖暖什么运动器材都碰过，就是不碰跑步机。
　　大概是不喜欢跑步吧。
　　既然一切正常，像陆冲简单一汇报，陆冲也没说什么，只让他继续盯着。
　　没有问题最好。

　　陆冲一方面不放松警惕，一方面却发现自己心里不希望听到有关卫肖暖不好的消息。明明心已经死了，却还是在听了如泉大师的话后矛盾地生出不该有的祈望。
　　这种祈望一次次照亮又一次次被蹍灭，就像是挣扎着残破的翅膀好不容易艰难地飞上天，却又一次次狠狠摔下来，每一次都摔得支离破碎，骨和肉都分不清。但他还不能死，还得收拾起自己七零八落的躯体重新站起来，还有没完成的任务。

　　远离市中心的一幢豪华私宅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大厅中央，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渗出，顺着两边脸颊淌下来，没入白色衬衣的领口。面前坐着的男人翘起二郎腿，神情玩味地审视着他。
　　半晌，坐着的老板开口了：“考虑清楚了吗？”
　　站着的男人战战兢兢地开口：“考、考虑清楚了，我做。”

　　老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颇为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既能免了你的债，又能让你的家人不再担惊受怕，还不犯法。事情办成了，我送你全家离开，换个城市好好生活，多好的事。”眼一横，“是吗？”
　　男人头都快要垂到地上了：“是、是是，保、保证能办成。”
　　老板支使身边的保镖：“把东西拿过来。”
　　保镖把一样袋装的小东西双手递上。
　　老板将东西放在男人掌心，掰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握进掌心，牢牢攥紧手里的东西：“记住，朋友妻不可欺，再信任的朋友，只要碰了这一点，他们的关系不必费吹灰之力就被瓦解了。去吧。”

　　周一一上班，卫肖暖就听说今天有合作企业要来公司洽谈业务。细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褚氏集团现任的掌权人要来。
　　不就是褚时玖吗？卫肖暖心想，好久没见他和乐乐了。车祸发生的时候，这俩人还一起在外出差呢。说是出差，谁不知道他俩是假公济私，借着出差的名义出去过甜蜜二人世界。

　　一年半多不见，卫肖暖十分想念他们。看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就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想溜去一楼大堂看看能不能撞见。

　　还真是巧了，刚好褚时玖和乐辰一起往大堂走进来，后面还跟了好几个精英人士，看架势像是来谈判的。
　　卫肖暖一激动，差点儿跑上前去和乐乐来个亲密拥抱。幸好理智及时拽住了他，才没有闹出笑话。

　　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陌生的员工公然跑上前拥抱合作方老大的老婆，他不得被褚时玖一脚踹飞了。
　　恐怕一脚踹飞还不够，他的双手都得被折断了才行。

　　褚时玖这个家伙，长得人高马大，心眼却像针眼一般大小，和他哥有的一拼，上辈子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碰乐乐。
　　褚时玖看着温和，实则笑里藏刀，得罪他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算了，暂时忍忍吧，他还是不要去找揍了。

　　卫肖暖瞅瞅周围没人，悄悄看向小鬼，提醒他说：“看好了，这两个人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要是看到听到关于他俩的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了吗？”
　　小鬼看向褚时玖和乐辰，记住了他俩的样子，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