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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四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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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月黑风高。
看在蒋永城近在我眼前,我却不能下手,四周人太多了。
“峰哥,这就是你说的计划吗?”我忍不住发问起来。
“这外滩不就是江边吗?怎么这么多人!”葛山峰也纳闷的回复道。
我们来之前收到信了,今晚蒋永城会来外滩。而外滩我们也打听了,就是个黄浦江畔,我们很高兴,在五金店买了两个锤子,心里想,到时候从蒋永城的后脑勺一敲,敲完补两下直接仍江里,省心省事。
可没想到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一个小江边比我家整个村子的人都多,人山人海,我锤子都掏不出来,还杀个锤子人?
“六子,你平常看书多,这现在怎么办?”
“跟着蒋永城,挤出人群再说吧。”
葛山峰人高马大,年龄也比我大三岁,跟我在新北方学厨艺的周老师长的太像了,也是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脸,就是胡子比较多,没有我周老师面相干净,但依旧让我感到很亲切。
“六子,咱们逗留三天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我看还是在龙城好动手。”
“主要在龙城蒋永城身边跟的人就多了,出门就少点,可这城市也太繁华了,这个是我没想到的。”
“反正咱们能知道他又去哪了,还是老规矩,逛逛这商场吧。”
葛山峰跟周老师一样,对我都很照顾,我们拿的一样的钱,他见我不怎么花钱,总是自掏腰包请我吃这个给我买那个,我现在身上穿的什么鸟的牌子的一套,都是他给我买的,我也不好意思,索性也一起花,这是我从来没想到的奢侈。
“兄弟你就记住了,人活这一世,就得对自己好点,特别咱两这刀尖舔火的生活,干杀手这一行更应该享受,你看人家有钱吧,说被咱们这样的人杀了就杀了,钱再多,福没享受到,命没了,何必呢。”
“那峰哥也不至于买这么贵的衣服吧?”
“这是世界名牌,你看看,穿了是不是人模狗样的。”
上海的商场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我就站在那里,穿着我刚听说的什么古驰的西装,吊灯的灯光如流水般洒落,落在我的身上,渲染得我,如梦如幻。
让我甚至产生了,我也可以配得上倪婷的错觉。
“峰哥,我们事没办完,钱花的这么多,这样好吗?”
“咱哥两迟早会杀了蒋永城的,不是有点点背吗,又不是没干事。”
我想起一次次要做掉蒋永城的时候。
我俩从老板那里拿到了蒋永城的备用车钥匙。
“兄弟,还是你想的高阿,神不知鬼不觉嘛,比打打杀杀强。”
“我也是瞎研究的,他只要车一打火,就爆炸了,简单明了。”
“有学问就是不一样阿。”
我跟葛山峰,买了一千多块钱的烟花爆竹,利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鞭炮上的所有火药全倒了出来,装在了袋子里,这是我想的办法,把这些火药放进蒋永城车里的油箱,等他点火开车,这不瞬间就爆炸了,轻轻松松干掉他。
我们把火药全撒进了车里的油箱,跑了大概五十米旁边单元楼的角落等蒋永城来,准备欣赏一下爆炸的汽车。
等了有半个小时,蒋永城出来了,那小个子,上个SUV的车我看挺费劲的,这么有钱的人也不知道穿个增高鞋垫,算了,马上就死了,下辈子长长个吧。
不知道是我物理没有学好,还是不懂车的构造原理,蒋永城上车后,没有想象的砰的一声爆炸,只有哒哒哒打不着火的响声,隔着这么远我们都听见了。
“这怎么回事兄弟?没爆炸呢?”葛山峰小声的说道。
“可能火药有预热,就跟我炒菜似的,锅得热油才能下菜。”
“要我说就直接上去一刀捅死得了。”
“老板不是说在龙城不能这么杀吗,在本地最好搞成意外。”
只听嗡的一闷声,我跟葛山峰连忙兴奋的看过去,可没有我们想象的场景,只看到蒋永城的车前盖冒了一股黑烟,蒋永城骂骂咧咧的边打电话边下了车,踹了车轱辘一脚,好像在等什么人来,离的车远远的。
“这又怎么回事呢兄弟?”葛山峰又问我了。
“是不是火药的剂量还是不够?”我还能说啥呢。
“所以我得说你,我说多买点鞭炮多买点,你就心疼钱,以后花钱的地方你听我的。”
“好的大哥。”
我们不敢再现场多逗留,坐着葛山峰的小蹦蹦车离开了。该说不说,小蹦蹦这车挺好,能装货能装人的。
葛云峰的家是老房子,林业局职工家属楼,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具体的我也不问,只知道他也是个老光棍。
整个家就是刮了个大白,一室一厅,一张实木桌子,四个凳子,卧室一张床,我们就在凳子上计议着。
“咱们把蒋永城的车刹车线给剪了怎么样?”葛山峰又想个招。
“我不懂车阿,再说,咱这地方没悬崖峭壁的,没刹车不照样随便开。”
“那咱们下毒怎么样?”
“什么毒,你有鹤顶红阿?”
“你知道毒狗针不?就是狗贩子给狗打的玩意?”
这个我还真知道,我老家村子里,天刚蒙蒙亮,偷狗的贩子把药抹在猪肉上引诱狗吃,狗吃完就被带走了,毒狗针同理,都是一个药成分,因为我很痛恨偷狗贩子,高中的时候问过化学老师,老师告诉我是□□。
“六子,我这上淘宝搜,□□也没有啊。”
我拿起手机也搜了搜,百度、淘宝都没有,又仔细想了想,这网上肯定不让卖,换个词,换个偷狗药?
这么一搜果然页面蹦出一堆信息,我点开一个网站,显示着各类捕狗用品,其中捕狗药50元一粒,网站很专业,有客服电话,还有客服□□。
葛山峰看到了,直接就拨了过去电话。
“喂。”一个很低沉的男性声音。
“喂,你是卖偷狗药的不?”葛山峰也学着人低沉。
“我是,你需要吗?”
我把电话要了过来,问
“药的成分是不是□□?”
接电话人说“必须是阿。”
我又问“这药怎么用阿?”
“直接跟骨头或者火腿肠和一起,扔给它吃,吃了不出十秒不吭不叫当场倒地。”
“有味吗这玩意?狗别不吃阿。”
“无色无味,狗根本吃不出来。”
“那我这药走快递会被查吗?
“你就放一万个心,我干了多少年了,经常发,从来没出过事”。
确实没事,邮的地址我们写的是楼下,我们看没人盯着,就拿走了快递,留的电话、包括打的电话都是老板新给葛山峰办的电话卡,本来我也有,可是我坚持不换,因为现在的电话号码我娘背下来了。
药到了大概一周后。
我还在上班,葛山峰给我打了电话,我找个包间看没人就接了。
“六子,老板得到信,明天中午蒋永城去你那里吃饭。”
“好,药我一直带着呢,明天我动手,争取杀了他。”我压低声音说道。
果然,蒋永城第二天来了,一共来了六个人,点了八个菜。
学魔术的人不一定能做好厨师,但是一个好厨师肯定能当魔术师,因为做个好厨师最基本的就是手速,我趁着大家没看我的当,我把药一股脑子都放进了他们点的汤里。
我试味,药放进汤里,真的无色无味,就是这几个人都得为蒋永城陪葬了。
下完药,我就借口请假出去了,还挨了老板一顿骂,但是我必须马上跑路了,我跟葛山峰都准备好了。
过了三天,老板给葛山峰打电话。
“你们他妈回来吧,人压根就没有事。”
果然就像卖药的人跟我说的,真的是从来没出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