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春神》花乱枝头

7、第 7 章

　　“……”睁开双眼，四周竟是一片黑暗。
　　是梦吗？如果是的话，从哪里开始是虚幻的？
　　花启春从躺着的地方坐起来，打个响指召出一朵昭昭用来照明。待一片漆黑褪去，室内明亮了起来，点点粉光照耀下，他发现，这似乎是在一家客栈内，有床有桌，墙上还有……
　　墙上怎么又贴了那家伙的照片！
　　好了，这下可以确定的是，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什么梦，他还在“清爱的”这个鬼地方。弄清这一点后，疑问不免浮上心头，昨天晚上风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认识自己？风清要自己带他走，又是走去哪……
　　罢了罢了，还是去找他问个清楚好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他召出昭昭。果然，那小小的花托上挤满了花瓣，简直像是一个小球般，完全看不出花的形状。花启春摘下一瓣，那花瓣开始发出火红的光芒。他刚想感叹一下葛蔓蔓的花色还挺好看的，只听那花瓣传声道：“花花，你在哪呢？”
　　是很平静的声音，花启春又摘掉一瓣，这回道：“花兄，这个点了你不会还在湖上吧，有那么好玩么……”
　　再一瓣，“花启春？你没事吧怎么不接我传音？”
　　再后来，花启春都不太敢听了，自己被风清缠上，一宿都没顾得上理葛蔓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房间里来的。太乱了。花启春在房间里简单打理了下自己，推了推房门准备出去，怪了，居然没推开。他再用力，门似乎动了一下，蓄了力准备给这脆弱的木门致命一推时，门突然自己开了，一个声音传来：“你干什么这么凶！”
　　花启春无话可说了，葛蔓蔓就一直靠门坐着么？
　　“好兄弟你真的在这里啊！”葛蔓蔓激动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花启春没回答，把他带进屋来，一同坐下，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葛蔓蔓回忆道：“说起这个，昨天晚上我拎了一堆清清子的周边在清花湖码头等你，按理说到了时间所有清清花都会把船带回码头，我看几百条船都回来了都没看到你，给你传音你也不回话……”又一拍大腿，“哦对，不过要不是为了等你，我就见不到清清子了！”
　　花启春一惊，扶住他肩膀：”你见到风清了！什么时候？”
　　葛蔓蔓被他吓了一跳，：“干什么这是！”
　　花启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兴奋，松开葛蔓蔓，咳了一声，“你快说。”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晚很晚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他从一条发粉光的船上下来，进了‘清爱的‘，上了楼梯，跟踪不能太明显嘛，我就走得很慢很慢，到了二楼时，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走廊已经空无一人了，但其中一间门口地上有粉色的花瓣，我觉得是你，但是敲门没人开，我就在门口坐了一宿……”
　　葛蔓蔓跟踪风清，居然不是为了要合照啊签名啊什么的，还是为了找自己，花启春感动地泪目，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把昨天晚上风清的行为告诉葛蔓蔓，于是撒了花生中的第一个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码头酒铺上买了酒带去船上了，可能是太晚不回去，清请……风清作为这里的主人，就来捞人了吧。”
　　“哦……还能这样么！要不今晚我也去断个片？”
　　“……还是不要这样比较好。”花启春又想起昨天晚上抱着自己说胡话的风清，内心一阵燥动，“我准备去找他。”
　　葛蔓蔓抽出扇子慢慢摇着，但笑不语。花启春看到他一脸“你很有品位”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又误会什么了。轻咳一声，一把拿过他的扇子，低声道：“我找他有正事。”
　　葛蔓蔓也是个识时务的，把扇子又夺回来后，思索片刻，带他去了此楼一层。
　　掌柜位置空空如也，今日不开张。
　　又去了清花湖码头，湖面没有船只来往。就连周边的街上也无甚游人。
　　这下葛蔓蔓也纳闷了，不等花启春问，他便道：“看来只有那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
　　葛蔓蔓与花启春四目相对：“你是真的找他有事对吧。”
　　“对，大事，……私事。”
　　不多时，花启春拿着一份地图，到了一个驿站。直到他上了去往北走的清花车时，葛蔓蔓的话还萦绕在耳边：“花兄你听好，这个地方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看你有要紧事，我就告诉你。清清他不仅仅是一个公众人物，除了偶尔在九衢山下的清花镇上露面，更多的时间他都在极北之地。你按照这地图走，先到清花驿站，然后……”
　　然后他就在这辆由清清为动力的花车上了。葛蔓蔓玩心重，本想一同前去，但颇令花启春震惊的是，他刚要上车之时，被一朵清清传音要回去加班了。花启春这才发现，他竟不知这位与他称兄道弟的葛兄什么来历，从事何业。一问方知，意料之外的是，葛蔓蔓居然……在教书么。
　　“教书先生？没那么糟糕吧，半吊子艺术家而已。之前在九衢这一片画画的时候被我的恩人捡到了，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他了。”
　　正待再说，葛蔓蔓就被一通传音叫走了。听出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语速十分缓慢。花启春离得近，听到了个大概，大意是他已痊愈，让蔓蔓速归。
　　再后来，二人一起到了车站，蔓蔓往北边走，启春向南处去。
　　花启春于一个安静的角落倚窗坐着，花车在清清的驱动下极速前行。车窗内外皆是花影缤纷。
　　路途遥远，前路未知。浮光掠影，甚是无趣。花启春先是传音给月蝉溪，轻声问道：“你和东方圣手进展如何了？”
　　没人回答。昭昭花传来对方嬉笑的声音，细细听来，两位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似乎是在讨论去哪里买酒喝。
　　花启春：“……”
　　自讨没趣。然后又传音给葛蔓蔓：“你到哪里了？”
　　这回昭昭沉默良久，一个温柔而平静的的男声道：“对方正忙。”
　　……估计是在和他恩人聊天。
　　不过这个声音，似乎正是昭昭的制造者，勾芒。
　　花启春伸手正欲把昭昭传到勾芒那里问候一下他老人家近来如何，想了想，又觉得此时勾芒正在闭关，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贸然打扰人家也有所不妥。于是沉恩片刻，昭昭向西边的方向飞去。
　　昭昭花进到了月蝉溪的亲哥哥，日鸟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