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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   经过那一天,齐总虽然没对江月说什么,但公司内部的氛围还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她再次走到茶水间接水,里面的同事看到她都会默契地闭嘴,等她走了再聊。午饭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再招呼她一起。工作上的事都正常交流,但工作之余,他们不会多跟她说一句话。

      江月不怪他们,她谁也不能怪,非要追究起来,都是她自己种的因,如今结出苦果,她也得闭着眼咽下去。只是这份工作可能没办法再做下去了,她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了。

      辞职信递上去,很快就批了,这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结果,离职的过程都很顺利。总共入职也没多久,江月也没什么不舍的,离职后就火速投了一堆简历,一整天都在外面跑面试,等到周末才闲下来。

      合租的室友周末和男朋友出去约会了,只剩江月一个人在家。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江月以为是室友忘带东西了,“怎么了,是不是忘…”话停在半当,开门看清楚来人后惊得江月愣在原地。

      “小…小齐总,您怎么会知道这里?”江月跟齐思阳一向没什么交情的,何况她也已经离职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过来。

      “哦,我看了你的入职资料,里面写了这里的地址。”齐思阳好像注意不到江月的尴尬,笑呵呵地说。

      “可是我已经离职了。”江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您有什么事吗?”之前因为她和时真仪的关系给齐槿添了麻烦,总归算她欠齐槿的。如果齐思阳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能帮她肯定会帮,就当还人情了。

      “还真有件事想请帮忙。”齐思阳一边说一边越过堵在门口的江月,不用招呼自来熟地坐到沙发上继续说,“晚上有个聚会,但我缺个女伴。”

      江月不好赶人,处于礼貌给齐思阳倒了杯水。但听他这样说,江月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不正经的酒局,不觉冷下脸来,“不好意思,我…”

      齐思阳没听她说完就摆摆手,“你别误会,正经场合,指定让你全须全尾地回来,你放心。”

      江月思索再三,咬咬牙应了,都是为了还人情,反正她酒量好,吃不了亏。

      看到她答应了,齐思阳高兴地起身,对她说:“走吧?”

      江月还愣愣的,“现在?”她以为这种局都是在晚上的。

      “先带你换身行头去,走吧。”齐思阳直接推着还在犹豫江月去大变身了。

      江月看着帮自己整理礼服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地问:“你是要带我去走红毯吗?”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不是走红毯,不过也差不多。”齐思阳眯着眼睛,看着江月被黑色宽带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件吧。”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江月跟着他追问。

      齐思阳不在意的说:“就是一订婚宴。”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啊?”江月还是不太明白。

      齐思阳回答得也干脆:“你漂亮啊。”

      就因为这个?她才不信齐思阳身边没有其他漂亮女孩可以去了。

      “而且,我想追你。”

      江月无措地站在原地扣手指,这才第二次见面啊…

      齐思阳看着她光秃秃的耳朵,拿了个耳环凑近她,却被她一下子给跳开了。

      “我…我不戴耳饰。” 江月不自然地把头发拢到前面来挡住耳朵。

      “我看你有耳洞…”

      齐思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月打断:“对不起,我…”她顿了顿,还是只有一句,“我不戴耳饰。”

      看她脸色不好看,齐思阳也不勉强她,不戴就算了。

      江月的耳洞是在新加坡的时候打的。从前陆席玉说过多少次她都没有打,去了新加坡她反而打了耳洞。

      那是个雨天,她站在房檐下躲雨,百无聊赖等雨停,无意中往旁边一瞥,看到打耳洞的招牌。她失神摸上自己的耳垂,他说她的耳朵很好看,不戴耳环可惜了。

      当时只当是一句玩笑话,她从没放在心上过,总想着以后有时间再去打,然后再戴上他第一次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饰给他看。谁能想到,他们的分别来得那么快,她还从来没给他看过她戴耳环的样子。

      想到他就难免失魂落魄,明明选择离开的是她。可,心很难自主,愁绪涌来的时候她只能束手就擒。

      有段时间,她很喜欢那种自虐的快感,她买了很多又大又重的耳环,夸张到和她的气质根本不匹配。她喜欢把耳朵坠得又重又麻,好像这样才能减免她心里的酸楚。但那一对,她从来都没有戴过,一次都没有。其实,她走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没带走,她带走了那对小小的珍珠耳饰,连陆席玉都没有发觉。也可能是他送出去的礼物太多,根本没把那对耳饰放在心上。

      他们到会场的时候,还算早,客人来的还不算多。江月拿了杯酒,小抿一口,问齐思阳:“你家里人如果知道你带我来这种场合,不会不高兴吗?”在她看来这种订婚宴都算是很正式的地方了,不应该随便带人来的。

      “他们不来,就我跟我姐来。”他又说,“我姐不在意这个。”

      江月了然。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她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怪怪的但说不清。如果她再警醒一点,她就会发现这里有很多张相熟的脸,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麻痹了她的神经。直到看到都临桉和虞灵,她才幡然醒悟。

      “我问你,这是谁的订婚宴?”江月手不稳地放下杯子,死死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啊?”齐思阳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代替他回答的是出现在门口一对新人,一步步、踏着红毯缓缓走来。

      时真仪穿着香槟色抹胸缎面长裙,而陆席玉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青果领一粒扣显得整个人褪去青涩,而又不显老派,领带是为和时真仪长裙呼应的香槟色。

      他们天生一对,非常般配。

      这种般配不止于外在穿着,他们和江月一样,在进场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但他们都只僵硬了一瞬,然后自然地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和周围的人言笑晏晏。一系列反应行云流水,默契到胜过排练数遍的演员。

      而江月只是人群中的一个小角色,站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看着男女主游刃有余地游走。这样的场面很眼熟,和当初陆尧给她看的那张照片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初的一张照片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何况是现在近在眼前的真人秀。

      她残存的理智让她选择在体面被撕碎前,逃离这里。江月的勇气只够支撑她逃离这个会场,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隔绝了她的脚步,也冲散了支撑她的最后一口气,泪水再也忍不住,翻滚着落下。

      齐思阳跟了出来,看她哭得伤心,按下心里的疑惑,轻轻地把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江月扭过头去看他,朦胧的泪眼恍惚间好像看见陆席玉朝着他们走过来。江月想也不想就冲进雨里。

      齐思阳怕她出事,拿了把伞就赶紧跟上去,三步两步赶上她,把她拉进伞下。从背后看,好像把她搂在怀里一样,宛如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陆席玉冲上去,不由分说照着齐思阳的脸就是一拳,把他打倒在雨地里。

      “陆席玉,你疯了吧!”江月大喊着制止。

      陆席玉一把扯下她肩上的外套,大手牵制住她的肩膀,讥讽道:“行啊你,现在又攀上他了是不是,你当初离开我就是为了这么个人是吗?我以为你能攀上多高的枝呢,不过如此啊。”

      “我为什么走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跟我说你和时真仪的订婚作废了,可实际上呢,你们还是订婚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陆席玉忍不住辩驳:“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当初他是真的为和时真仪退婚做出过努力的,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江月情绪失控地大喊:“你没骗我?那今天这是什么?你从来都没想过要退婚,是我当初瞎了眼才会相信你。”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过。”说这样的话就太没良心了。

      她的情绪已经变得冷静得有些凄凉,用手指一下下重重地指在他的心口上:“那你有没有想过让我做那个站在你身边的人,哪怕有一刻,陆席玉,你有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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