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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柯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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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中有一奇树，其名南柯。
据说一日宗主于树下酒醒，见漫天云霞，宇宙无穷，一时兴起（划掉）心念一动，遂建立宗门，命名南柯缘。
——取自《宗门志》
青芽站在飞舟甲板前，一本正经地对底下眼神清澈的弟子们洗讲解宗门起源。
“哇！好浪漫！这就是我们宗门名字的起源吗！跟其他宗门都不一样欸，宗主好厉害！”
穿着白底蓝纹弟子服，看起来年纪偏小的一名女弟子双手捧心，眼神憧憬。
似乎在脑补一些不存在的画面。
青芽心中满意，面上却一派正经，高深莫测地点头。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出来。
“咦？大师兄，可是宗主怎么知道树名叫南柯啊？”
甲板上一静，不少弟子被他这么一问也突然发现这个盲点，纷纷疑惑地望向青芽。
青芽眼神锐利地望向出声之人。
只见出声之人眼神懵懂，似乎只是在单纯的疑惑。
青芽眼神瞬间温和下来，看着眼前纯洁的小羊羔们轻声慢语地开始胡编乱造。
“当然是因为......”
“......因为他们的宗主非常惫懒，连名字都不想想第二个喽，我说的对吗？宗主大人？”
飞舟二楼室内，青芽接下来的话被一道轻柔曼妙的声线取代。
轻纱晃动，窗内影影绰绰可见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茶香袅袅。
沈雪笑眯眯地端起一盏茶，似乎抱怨，眼中却一派笑意。
“辛长老不怕我去告状，这话可是对宗主大不敬哦。”
辛秀“啪”的一声打开手中孔雀翎制成的羽扇，掩至鼻尖，一双勾魂眼欲说还休。
他眼中满含笑意，嘴里假装害怕：
“哎呀呀，怎么办，这位大人可千万不要告诉那个小心眼的宗主，不然，我可就惨了。”
沈雪：......
我怀疑你在借机骂我，并且我有证据。
沈雪挑眉，自信地勾唇一笑，
换了一副登徒子的语气。
“想我不告诉你们宗主？好啊，但是......”
她嘿嘿一笑，大拇指食指合并，两只手指捻了捻。
露出一个“你懂得”表情。
“宗主……”
辛秀一脸欲拒还迎，并冲沈雪抛了个媚眼。
沈雪：“一万灵石，不能再少了。”
媚眼砸到沈雪头上，然后被弹飞了。
沈雪一脸冷酷地摊手。
......
辛秀一顿，盯着沈雪眼底闪烁的狡黠，默默放下孔雀翎扇，然后啪的一下打在沈雪伸出的手上。
“嗷！”沈雪故意大声嚎叫。
“呵。”
辛秀摊手，脸上表情比沈雪还冷酷无情。
“没钱。要么肉偿，要么一分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雪默默揉了揉被孔雀羽毛扫过一阵酥麻的掌心。
算了吧，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她还年轻，何必早早做了花泥。
“咳咳。说正事。”
沈雪装模作样地整理一番衣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哼。”
辛秀闲闲地瞥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开口道：
“你之前让我打探的消息还没有眉目。不过我倒是无意间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
辛秀眼中锐芒一闪，笑吟吟的美人面突然鲜活起来，如同潜伏在暗中注视着猎物一举一动的蛇蝎。
他瞥了一眼窗下兴致勃勃的弟子，意味深长道。
“这次仙门大比......可不简单啊。”
“......”
密谋许久，沈雪站起身，眺望远处无极宗方向。
“既然如此，那便兵分两路，让第五玄暂且领队，我们先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关键人物’吧。”
“好呀，都听宗主的。”
身后，辛秀懒洋洋的声线响起。
沈雪回头，只见他没有正形地曲肘半躺在榻上。
一头保养极好的秀发倾泻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透着幽绿色的光泽。
沈雪见状愣了一下，旋即上前，捻起他一缕发丝轻轻摩挲，她垂眸问道：
“辛秀，有你母亲的消息了吗？
按理说这种血统就算是在魔界应该也很少见才是，像是传说中幽冥畔的幽梦一族。”
辛秀闻言顿住，脸上的笑意消失一瞬，又很快恢复。
只是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
“是啊，真奇怪，明明这么醒目的特征，却像是被人为抹去踪迹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纵使幽冥为魔界圣地，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探查不到。
“最大的阻碍就是魔界幽冥畔乃魔界圣地，守卫森严……”
见他眼神逐渐狠辣，沈雪心中叹息。
合欢宗主十有八九真做了对不起他娘的事情，还有可能把人连人带族全噶了，要不然......
沈雪不相信这么巧合。
疑似出身幽冥族的辛母连人带族销声匿迹，合欢宗主突然出关，实力大涨，可身为合欢宗少主的辛秀，却被不明势力追杀。
以至于辛秀不得不假死逃脱，被沈雪捡回来隐姓埋名，在南柯缘做一个挂名长老。
嘶，这么一想。
沈雪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她捡回来的人，多少身上成分都有些复杂哈。
……打住打住，别想了，巧合，都是巧合。
沈雪摇了摇头，把胡思乱想赶出脑海，对辛秀诚恳道。
“放心吧！等南柯缘强大起来，我们陪你把魔界打下来，我不信这还找不到当年的真相。”
辛秀闻言一愣，对上沈雪坚定的眼神后眸光微动，旋即噗嗤一笑，装模作样地行礼。
“那就提前多谢宗主了。”
沈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好说，好说。”
辛秀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
——
“砰砰砰——”
一阵暴躁的敲门声传来。
“谁呀，谁呀，别敲了！”
沈雪抓了抓脑袋，略有不爽地上前开门。
她跟辛秀一起出去办事，好不容易昨晚半夜才赶回来，眼下还没过几个时辰便被人吵醒，正是心情不妙。
不过这在看见了门口那张比自己还不爽的黑脸后便消失了。
沈雪一个激灵，脸上瞬间挂上讪笑。
“......啊哈哈，那什么，第五长老，早啊。”
第五玄堵在门口，双手抱臂，伪装后的黑瞳威慑不减，他盯着沈雪幽幽吐出两个字。
“不、早。”
“啊哈哈哈。”
沈雪心虚傻笑。
心底暗自哀嚎，糟糕，这一大早的就兴师问罪来了。
第五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喊我来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亲热的一口一个第五叔，怎么现在，我又是第五长老了？”
“不是不是，这不是出门在外吗！......好吧，第五叔，我错了。”
沈雪：（可怜巴巴）
我错了，但不改。
“呵。”
第五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心里暗骂。
沉默了一会，第五玄垂下眼，若有所思：
“......看来我有时间得回去问问狐王是不是丢了一只崽子。”
听到第五玄的喃喃，沈雪疑惑。
她好奇：“第五叔，妖族哪位妖王丢孩子了吗？”
第五玄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雪。
“没丢，不过你哪天有机会去妖族，也许狐王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崽子。”
沈雪：？
什么意思？妖族哪是那么容易进的？
等等……
沈雪：......
沈雪：呵
算了，装没听懂吧。
沈雪果断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第五叔，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五玄见状又在心里添了一笔，脸皮奇厚，也许龟丞相家也可以多一个崽，反正他年纪大了，数不清。
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第五玄嘴上还是很正经地道。
“哦，没什么。”
“只是现在已经太阳当空，我们到无极宗也已经半天了。
各路宗主都在大殿开会，算算时间，嗯......差不多无极宗掌门也该到了吧。”
“哦，原来已经到了......什么！！！？”
沈雪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开会？？？怎么还要开会？？！无极宗掌门？？那不通常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装逼怪吗？？！”
第五玄眼中含有一丝笑意，面上平静地点了点头。
“对，就是那个表面风光霁月，实际小心眼阴阳怪气的无上仙尊。”
第五玄语气嘲讽地吐出评价，听得沈雪一阵干咳。
“咳咳，第五叔，在人家的地盘上收敛一点，虽然说得挺对的......”
第五玄失笑：“好了，还有时间贫嘴，真不怕他记恨你。”
沈雪闻言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
“恨就恨呗...谁怕他，走狗屎运的仙门第一人。”
.......哎，我讨厌开会！
——
“......”
“...沈宗主，沈宗主！醒醒！会议结束了！”
“……嗯？啊！”沈雪惊醒，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下意识露出一个讪笑。
……谢谢啊，但是能不能小声一点。
无极宗掌门临走时似乎很不爽地瞪了自己一眼。
沈雪摇了摇头，没太在意。
她慢悠悠地看向一旁刚刚推醒自己的大嗓门。
哦，隔壁那块地方的地主，修仙世家王家的家主。
一只不怀好意的豺狼。
王德发见沈雪一副搞不清情况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意有所指挖苦道：
“哎呦，沈宗主啊，可是最近修行太过劳累，连无极仙尊安排下来的任务都没听到啊。
你瞧瞧，都把仙尊惹生气了。”
说着，他仿佛替沈雪感到担忧似的，摇了摇头。
沈雪：......
老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挖苦我。
谁不知道南柯缘对外形象非常诡异，江湖戏称‘捡破烂的散装宗门’。
众所周知，南柯缘时不时冒出来的新长老都是他们宗主捡回去的。
实力不明，出身不明。
别说长老了，连他们宗主也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
而且，最令人发指的，南柯缘支柱性业务：废品回收再加工
这些废品包括炼器失败后的废弃、边角料，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些大家公认没用的东西。
南柯缘出钱收这些，众人起初只当个笑话看。
谁知道还真让他们搞出来核心技术来了。
南柯缘出品的法器快得像是流水线生产出来，价格虽然不高，也不是什么高端法器，但是架不住数量惊人。
据说这些法器就是再次回收利用产出的。
这么叫人眼红的技术，不是没人想过偷抢，可是——
这看上去从宗主到看门土狗都透着平平无奇的宗门，竟不论派去多少人都有去无回。
这倒是让人拿不准究竟是运气好还是真有实力。
而且据小道消息传，表面上被宗主捡回去的某位神秘长老可能是某界大佬，他才是南柯缘真正的幕后主事人！
这一消息让众人稍微心生忌惮，不再轻举妄动。
而且就算不卖给南柯缘废品，自己还得费时费力费钱处理。
更过分的是，不管丢到哪里去，转眼也会被南柯缘找到，还不用付钱，更晦气！
不如直接卖给南柯缘，你不卖你的对手卖，买法器的时候还享受什么九折优惠，你说气不气人。
不过，实力打不过，那就败坏你的名声。
何况，南柯缘迥异于其他仙门，不仅体现在这个与修真界大家都格格不入的名字上。
南柯缘门内弟子构成成分复杂。
仙魔混杂，仔细找找说不定连一向不喜与两界交流的妖都能拎出来几只。
宗主还极其护犊子，每次上门查都不了了之。
就算三界表面关系还比较和平，不好大张旗鼓地做什么，种种行径也已经得罪了以无极宗为首的仙门守旧派。
暗地里，被称为仙门之耻。
不过，南柯缘对此态度与非常符合某位宗主的气质
——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