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古冥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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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白瑜心里翻江倒海：多冒昧啊你。
表面施施然道：“有。你要看看吗？”
裴泊雪连连摆手：“不、不不……”
他怂了。
“我就问问，你的尾巴是像蜥蜴一样的那种，粗的，黑色的，滑的……”
他说得磕磕绊绊，客白瑜倒是坦然，接口道：“对。还有鳞甲呢。”
他扬了扬眉毛，似乎在问裴泊雪确定不看一下。裴泊雪制服诱惑，继续道：“你不仅有尾巴，还有一对翅膀，是黑色的羽翼。对吗？”
这下，客白瑜不能坐视不管了。
南方朱雀，所有人第一印象都会以为他的原形是红色的鸟。他又穿红衣服，使用红色的法器，只有裴泊雪主动问他原形是不是黑色的。
不快地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裴泊雪也很震惊。有鸟的羽翼和蜥蜴的尾巴，居然真有这样的生物。他的梦，并非空穴来风。
干涩地咳了一声，他把梦境里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我怀疑，你也是凶杀名单上的人，除非你这个种族的很常见。”
客白瑜从吃惊到接受，靠在枕头上：“怎么可能？上古冥凰，便只剩下我这一支了。”
随及嗤笑一声：“那他们的野心还真不小。白虎、蛟龙、冥凰，四个魔族护法占了三个。”
青龙护法上官可钦，原形是蛟。
说不定告诉他们下一个受害目标，为的就是把其他几个受害者聚在一起。白虎护法是魔君的左膀右臂，他要有事魔君绝不会袖手旁观，无论是派青龙还是朱雀来，都正中凶手下怀。
裴泊雪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走：“蝾螈的尾巴，羚羊的前腿，白虎的后腿，蛟龙的角，还有冥凰的翼。该不会是像上古的图腾一样拼成什么东西吧？”
客白瑜回答，一个字：“椽。”
椽，上古神兽，拥有蝾螈之尾，羚羊和白虎的腿，蛟龙的角和冥凰的翼。自八百年后最后一支死于魔君之手，椽族灭绝。
最后一只椽，墓地所在正是白虎城。
“黑椽棺……”他轻轻低哑道，意识到不能再跟裴泊雪透露更多了，下床道：“你说的很有意义，我去报告给陛下，让他保护好青龙护法。”
他跳下床，毫不留恋。
裴泊雪还没反应过来，试图挽留：“你不留下来吗？”
“不了不了，”客白瑜飞快地穿上靴子，逃似的溜出屋子：“下次吧。”
“哦。”徒留下一个失望地留在原处。
客白瑜刚出房间，和拐角处的骆重钊不期而遇。骆重钊向来是不知道什么是尴尬的，开口嘲讽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得明天再出来呢。”
客白瑜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淡淡道：“先说正事，有事汇报陛下。”
正事优先。骆重钊咬咬牙，在前面引路，半晌还是忍不住：“你和裴泊雪，真是那种关系？”
他一开始从手下食客那听说了些裴泊雪品行不端的流言，想着为他洗刷冤屈，派人去深入调查。
不调查还好，调查了他才知道裴泊雪过去的十九年过的有多炸裂。
当然，少不了客白瑜的影子。
客白瑜垂下眼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和裴泊雪有渊源的，是他的弟弟客白玥。不是他，从来不是他……
骆重钊非要刨根问底，抓住客白瑜的肩膀，逼他停下来看着自己；“如果你不喜欢他了，能不能不伤害他……把他留给我……”
他的声音近乎于哀求。
可客白瑜并不喜欢仰视别人也不喜欢受制于人，恶劣地把肩头的手拍开：“我的就是我的，我不喜欢了也是我的。”
骆重钊脾气上来了，蹭的发火：“你有病吧客白瑜，有病你得治……”
客白瑜反问他：“那你就喜欢他了？你认识他才多久，有七天不？骆重钊，你的爱最好别建立在把我比下去上，不然就显得太廉价了。”
他和骆重钊共事三百年，就没一次是能和谐相处的。自古不对付，骆重钊又是争强好胜的，凡事都要跟客白瑜比，走客白瑜的路让客白瑜无路可走。
客白瑜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裴泊雪也是他争强好胜的缘故。不然七天爱上一个人，裴泊雪也太有魅力了吧？
骆重钊果然哑火了，引他到婴棱殿顶楼的房间。这里隔音加屏蔽法器做的最好，适合商量要事。
桌子正中的黑球翻滚，魔君的身影以气雾的形式出现在空中。
客白瑜简单地把他的结论转达了一遍。
魔君沉默片刻：“最后一个受害者线索，是谁告诉你的？”
客白瑜抿了抿嘴唇：“线人。”
魔君揭穿他：“是裴泊雪对吗？”
客白瑜知道瞒不过，“嗯”了一声。
魔君喟然长叹。好一个预言之子，每一步都走在正点上。他倒是好奇裴泊雪究竟长什么样子，还是压下私心，公事公办道：“如此，你更要好好保护重钊。若是按顺序来的，他不出事，你就是安全的。”
客白瑜应命。
骆重钊不服：“我不需要他保护！”
他和客白瑜从来不对付，现在要依赖于客白瑜的保护，他怎么可能吞下这口气。
眼看他又要闹，魔君也是颇伤脑筋：“重钊不得胡闹。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答应你一件事。”
骆重钊本想回绝，眼珠一转：“什么都可以吗？”
客白瑜意识到不好，连连给魔君使眼色。魔君恍若不闻，哈哈大笑：“自然！随便提！”
不出客白瑜所料，骆重钊郑重其事道：“我有心悦之人，望与其日夜相守。这段时间我会配合客护法的所有命令和指挥，只望事成之后能将此人赐婚与我。”
客白瑜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凉飕飕的字：“骆重钊，你又使这些卑鄙手段。”
骆重钊嗤笑一声：“不然呢？白虎城是我的地盘，朱雀护法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要么忍，要么滚。
魔君好奇骆重钊一个小小的愿望引起客白瑜这么大的反感，猜出八九分，哈哈大笑承诺答应骆重钊的事一定会做，让他可以走了。
骆重钊走的时候，胜利地撇了撇嘴，趾高气昂。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魔君和客白瑜时，他不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跟他置什么气，你不喜欢的人送给他，做个顺水人情有什么不好？反正明天七月才处死他，这段时间把他赏给骆重钊，也不算违背承诺。”
他郑重道：“策王和黑龙教的人来势汹汹，你们的安危才是孤最挂怀之事，其他人其他事都可以放着不管。”
“尤其是你，瑜儿。”
客白瑜皱眉不语。
魔君只觉无趣：“你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你回吧。”
客白瑜杵着不走。
他忍耐到了极点，盯着魔君虚影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魔君不喜道：“你该不会，对他动了真感情吧？”
“哪来的真情，”客白瑜回答得倒快：“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来觊觎我的东西，插手我的事务，谁都不可以。”
包括你也是，他看向魔君的眸子，已经冷得结冰。
僵持许久，竟是魔君退步了，放柔了语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时刻记住他是你的杀亲仇人，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立场。”
客白瑜回答得问心无愧：“我一直都知道，不用你提醒。”
魔君哈哈大笑，说了句“那就好”，才问：“我刚才看重钊的传信符，你和他上/床了？你做出的牺牲可真大。”
客白瑜心里冷笑，骆重钊这点小事都要跟魔君汇报，什么弯弯曲曲的肠子。回答道；“没有，临门一脚。”
他想起什么，低头道：“还给我炭烧蝾螈，那东西还是留给他自己吧。”
魔君轻轻“啊”一声，不无可惜道：“他不行？”
一提这事，客白瑜就委屈得不行：“他看到我的蓝袜子就不愿意了，我都还没计较他那头蓝毛呢。”
他看一次那蓝色挑染就觉得兴致缺缺。
魔君：“……”
抛开某些事实不谈，你们两个非主流倒是挺配的。
第二天，裴泊雪继续慢跑了五百里。他进步神速，有了第一天的基础，腿不酸了，脚不痛了，整个人都赛神仙。
尤其是情场得意，满心欢欣鼓舞，使不完的力气。
他下午才听说骆重钊闭关修炼，客白瑜代理白虎城事物。白虎城隔壁的金羊城弹丸之地，是白虎城的附属城，闹妖怪无法自己解决，向白虎城求救。
那妖怪按已有线索评级，不过是个丙级妖怪，谈不上厉害。客白瑜便拨了十五名修士去处理此事，其中十四个人都是白虎城的原住民修士，只有裴泊雪一个外来的食客。
裴泊雪不敢相信，他和客白瑜才见了一面，为什么又把他往外推？
他犹豫几分，还是打算亲口去问问。白虎城修士都是急脾气，喜欢提早出发，半拉半扯着把裴泊雪抓着上路了：“有什么话不能回来问，又不是见不着。”
“你们不懂他，”裴泊雪欲哭无泪：“等个十天半个月不见他，他就不认了。”
白虎城修士交换了一个“我懂你”的眼神，他们还当这个“他”指的是女子，拍拍裴泊雪肩膀：“她腼腆？”
“他别扭。”
跟两个人似的。这句裴泊雪没说。
日暮时分，他们到达金羊城。收了飞行法器，正好落在一片凄凉冷落的村庄旁。
村庄人少，死气沉沉，意外的是花草树木格外茂盛。魔界魔气盛行，对植物多少带些抑制作用。但这里的植物长得又高又壮，花繁叶茂，妖冶又绮丽。
不像是人住的村子，倒像是植物的村落。
为首的修士名叫廖舜华，金丹修为，是个冷艳风格的女孩子，掏出任务卷宗看了一眼：“向我们求救的是金羊城城主月晚琳，我们先去她的城主府，其他日后商量。”
众人应命。日暮西沉，倦鸟飞回，显出一丝落寞的危险。他们打算在日落之前找到住宿的地方，不敢停留休息。
越往村子深处走越显得荒芜，沿途房屋尽显破败，屋檐、墙壁都长出草来，被藤蔓圈圈包围。
裴泊雪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一阵“呜呜啊啊”的鬼叫声铺天盖地地冲击到他头脑中。他抬手遥指前方：“你们看！”
暮色的微光里，一只五六米高的紫色食人花正在咀嚼人类盛宴。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上古冥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