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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齐聚对角巷 ...

  •   加入“福克斯”后的第一个周六,詹妮参与了这个神秘社团的集会。

      成员不多,除了社团的领导者埃德加,以及弗兰克和艾丽斯,只有零星几个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高年级。

      “去年毕业的海丝佳·琼斯也曾是我们的一员。”埃德加说道。

      由于社团是非公开的,所以招人方式也很隐蔽。

      “每个三年级学生都会在黑魔法防御课上面对博格特,我们会向那些拥有特殊博格特形态的学生发出邀请,带他们来看厄里斯魔镜。当然,在邀请之前,我们也会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一般来说,格兰芬多的学生会在三年级末收到邀请,其他学院的会迟一年,因为我们和他们接触的机会比较少。”弗兰克解释说,“如果没能通过厄里斯魔镜的考验,他们会被施下‘一忘皆空’,忘掉这一切。”

      也就是说,除了詹妮主动提出设想,从而提前加入社团,其他人都是被动接受邀请之后才加入的。她也因此成为了年纪最小的成员。

      “再过几个星期,我们会向马琳和多卡斯发出邀请。”艾丽斯补充道。

      “你们这个年级有很多出色的巫师,你、伊万斯,还有你哥哥和布莱克。”埃德加看着詹妮,说,“但在‘福克斯’决定邀请他们加入之前,你需要对这些人保守秘密,詹妮。”

      詹妮认真地点了点头。

      “‘福克斯’每两周举行一次集会,地点就在这里——有求必应屋。我们主要交流黑魔法防御术心得,也会教新成员一些基础的防身咒语和攻击咒语。”

      “有教授知道‘福克斯’的存在吗,队长?”詹妮想了想,问道,“还有,‘福克斯’是由谁建立的?”

      毕竟这个社团是以邓布利多教授的凤凰命名的,而他本人又是当今巫师界公认的最强大的白巫师,曾经打败过黑巫师格林德沃。如果追溯“福克斯”的组建源头,詹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埃德加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只说:“等到时机成熟,你都会知道的。”

      至于他们之前聊到过的,那个隐匿于巫师社会中、致力于打击黑魔法的组织——是否真正存在,叫什么,领导者是谁,成员都有谁——詹妮就没有再追问了。

      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答案。

      -

      人一旦变得忙碌起来,日子就一天天过得飞快。

      格兰芬多在本赛季余下的两场魁地奇比赛都以胜利告终,夺得了魁地奇杯。相应的,学院杯也再次被他们收入囊中。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氛围因此简直降到了冰点,每个人的表情都臭得可怕。

      威尔克斯甚至冲到玻璃窗前狠狠踹了几脚,把窗外黑湖里闲散休憩的巨乌贼吓得飞快游开。

      这时,诺特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几卷羊皮纸:“考试结果出来了。”

      大家纷纷围过去,争先恐后地去看那羊皮纸上的排名。

      “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名,雷古勒斯。”纳西莎拍了拍堂弟的肩膀,显得非常满意,“姑姑和姑父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说不上是谦虚还是自矜。

      格兰芬多的阿米莉亚·博恩斯位列一年级第二名。

      “又是那个波特拿第一!”穆尔赛伯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你下次一定能考过她,西弗勒斯——那个肮脏又下等的小泥巴种!”

      雷古勒斯闻言,皱了皱眉,望向属于二年级的那卷羊皮纸——第一名是詹妮·波特,往下依次是斯内普、伊万斯、詹姆·波特和他的哥哥西里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就站在雷古勒斯身边不远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暗而冷淡。看了没多久,他便转过身继续读书了。

      雷古勒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几个名字——作为同一个学院的学生,他当然知道斯内普既有天分,也很努力,但或许西里斯有些话说得没错,詹妮·波特的确是一个出色的麻瓜种,成绩好,魁地奇也打得不错——雷古勒斯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几场魁地奇比赛,詹妮·波特一点也没有给对手抓住金色飞贼的机会,那样迅捷又自信,像极了洛夫古德口中红色的格拉灵。

      雷古勒斯当然也喜欢魁地奇——没人不喜欢——他也希望能成为一名找球手。

      诺特即将毕业,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正好有了找球手的空缺。

      如果他顺利通过选拔赛,成为球队的一员,那么第一场正式比赛的对手就是那位小波特。

      也不知道到时候西里斯更希望谁能赢,雷古勒斯这样想着,转身往宿舍走去。

      -

      今年伦敦的夏天异常炎热,白昼漫长,绿意无尽。

      雷古勒斯在看书学习之余,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飞行训练上。克利切为他单独布置了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还时不时端来一些可口的冰饮。

      当然,雷古勒斯总会叫它多准备一点,以便自己结束训练后给哥哥带过去。

      “你这个暑假都快用完一整瓶墨水了,哥哥。”雷古勒斯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有些不满,但也觉得好笑,“我的猫头鹰都要抗议了。”

      雷古勒斯难得说这种玩笑话,西里斯挑了挑眉毛,颇为闲适慵懒地往椅背上一躺:“再过几天就用不着了——我们31号去对角巷买教材吧,詹姆和詹妮也那天去,我们还叫了莱姆斯和彼得一起。”

      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

      将近两个月没有和朋友们见面,甚至几乎没出过门,西里斯早就觉得自己快憋坏了。

      “噢。”雷古勒斯心里的不满开始占据上风,但在这种事情上,他知道无论怎样说也改变不了哥哥的主意,便也只能点了点头,“但爸爸妈妈也会跟我们一起去的——”

      西里斯转了转手里的羽毛笔,神秘地勾起了唇角:“我有办法。”

      -

      1973年8月31日。

      托那位巴蒂·克劳奇司长的福,魔法部最近加大了查抄黑魔法物品的力度。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布莱克夫妇本来一直认为这与他们无关——毕竟他们的姓氏摆在这里——但就在他们准备带着孩子前去对角巷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

      “打扰了,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夫人,我们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职员。”两位穿着黑长袍的巫师站在门外,为首的一个向夫妻俩颔首致意,说道,“我们收到举报信,信中称这栋房子里藏有黑魔法物品,所以我们需要来此进行检查。”

      “什么?”沃尔布加柳眉倒竖,“天大的笑话,竟敢查到我们头上——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夫人。”那位职员面不改色,并不退让,“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沃尔布加猛地噎住,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望向西里斯——果不其然,她的长子正倚着壁炉,抱着胳膊,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是你做的!西里斯——”沃尔布加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大吼着,难得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你真是疯了!”

      “妈妈,”西里斯心情好极了,但发现魔法部的职员也看向自己,便故意隐去笑意,慢条斯理又楚楚可怜地说道,“再不去对角巷就要来不及了。要不然我和雷古勒斯先去,你和爸爸在家里接受检查?别着急,我相信你们一定没问题。”

      沃尔布加简直要背过气去,过了许久,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硬挤出了几个字:“带上克利切!克利切,跟紧他们——不许出一点差错!”

      -

      还没等从破釜酒吧的壁炉中走出来,西里斯就开始放声大笑,甚至连腰都弯了下去:“哈哈!雷古勒斯,我这招真是妙极了,你说是不是——”

      雷古勒斯跟上哥哥,一点也没有笑,反而显得很严肃:“你竟然拿我的猫头鹰去做那种事,西里斯——去寄举报爸爸妈妈的信——”

      “他们不会猜到是你帮了我——虽然你也并非有意的——你可是他们最信任的孩子。”西里斯笑意渐止,“阿尔法德舅舅之前来看过我几次,估计得背上这个黑锅了。”

      “但那是爸爸妈妈——”雷古勒斯压低声音,“要是魔法部的人真的搜出了什么——”

      “他们把那些东西都放在古灵阁里,不会被查到的——要是真搜出来才好呢,和黑魔法有关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西里斯看上去像是感觉很遗憾,顿了顿,又继续说,“我敢打赌,要是詹姆知道我做的事,他一定只会夸我干得漂亮——雷古勒斯,你是我的亲弟弟,但你一点也不如詹姆懂我,也不站在我这一边。”

      雷古勒斯不悦地抿了抿嘴唇:“你不能——”

      这时,啪的一声轻响,克利切幻影显形到了他们身边——它可用不着飞路粉。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地中止了话题,一起往对角巷走去。

      -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一走出通往对角巷的拱道,就看见了早早等候在帕特奇坩埚店门外的詹姆、詹妮、莱姆斯以及彼得。

      西里斯张开双臂向朋友们飞奔而去,一个接一个地和他们拥抱,叽叽喳喳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以及一个已经一脸不满的小精灵:“你自己去买书可以吗,雷古勒斯,叫克利切看好你——”

      “女主人不会同意的!西里斯少爷!女主人让我跟紧你们!不能出一点差错!”克利切用力跳了几下脚,然后一边无法控制地用头撞向地板,一边高声尖叫道,“你不能跟那些人离开!那些可耻的叛徒!还有肮脏的——”

      “克利切,不许乱说话。”雷古勒斯上前一步,把小精灵从地上拉起来,拂去它衣服上的尘土,轻声说道。

      西里斯扬起眉毛,望向弟弟,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雷古勒斯则抬起头,坦然地对上西里斯的目光。

      他知道哥哥讨厌那个称呼。

      其实,在去霍格沃茨读书之前,雷古勒斯从没有意识到“泥巴种”这个词语竟然有那么强烈的侮辱意味——因为从小到大,他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根本不把这个词当一回事,经常挂在嘴边,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

      直到进了学校,听到穆尔赛伯和埃弗里那群人总是这样称呼格兰芬多的玛丽·麦克唐纳,当然,还有面前这位詹妮·波特——他才知道这个词语原来极其轻蔑且粗鄙。

      一个有教养的纯血统是不会轻易说出这个词的,他想。

      -

      因为明天就是开学日,所以对角巷里简直人满为患。

      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约定好五点钟在破釜酒吧门口见,便带着克利切先行离开了。

      买完第二学年所需的全部教材时,还不到四点,想了想,他便决定随意逛一逛。

      首先要去的当然是魁地奇精品店,毕竟他非常希望开学后就能成为一名正式的院队队员。

      他不是爱铺张浪费的孩子,在店里看了许久,最终只买下了一个飞天扫帚护理工具箱。

      魁地奇精品店旁边就是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正好夏日炎热,雷古勒斯便推门进去,给自己和克利切各点了一份冰淇淋,坐在二楼露台上慢慢吃着。

      没过一会儿,楼下便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看来店里的生意挺不错。

      “是你来了,詹妮——”福洛林·福斯科的声音很响亮,响亮到雷古勒斯可以清楚听见,“好久不见——”

      听到这个名字,雷古勒斯拿着勺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秒,眼见坐在对面的克利切又要开始尖叫,便连忙示意它噤声。

      “好久不见,福斯科叔叔。”詹妮轻快地说,“她们是我的朋友,这是莉莉·伊万斯,这是佩妮·伊万斯。”

      莉莉·伊万斯——雷古勒斯知道她——她也是格兰芬多的麻瓜种,但因为是斯内普的朋友,加上自身能力非常出众,所以穆尔塞伯他们很少去找她的麻烦。

      “你们好,真是两个可爱的小女巫——”

      “我...我不是女巫。”佩妮的声音很小,也有些磕巴,“我是一个麻瓜。”

      福斯科有些惊讶地顿了顿,当然了,他并没有瞧不起麻瓜的意思,只是单纯惊讶于在对角巷这个巫师聚集地见到麻瓜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孩子,麻瓜也有麻瓜的好。试试生巧口味吧,我前不久刚刚改良过——就是从麻瓜那儿学的——很好吃,你们一定会喜欢。”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谁想要付钱。

      “不,不用——”福斯科含笑推脱,“詹妮在我这里从来不需要付钱,她的朋友当然也是,别客气——”

      三个女孩在一楼坐下,在等冰淇淋的间隙,热热闹闹地闲聊着。

      “对角巷真神奇!詹妮,真高兴能遇见你。”佩妮有些好奇地接着问道,“店主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是不是——”听上去,莉莉似乎很有些忧心,“你曾经说过的那件事——”

      “是,”詹妮的声音却依旧是平静的,“没关系,莉莉,佩妮迟早要知道魔法界并不全是美好快乐的——我小的时候,在这家店第一次被人叫了‘泥巴种’,因为我的亲生父母都是麻瓜。”

      “天哪——”佩妮惊呼一声,“真过分!他们怎么能那么说?这是偏见,是歧视!莉莉,你遇到过这种情况吗——我真害怕,我不能允许——”

      二楼露台上,雷古勒斯将勺子放回冰淇淋碗,陷入了思考。

      他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

      毫无疑问,虽然克利切没有将那个词真正说出口,但当时其他人都知道它要说什么——西里斯和詹姆·波特已经瞪圆了眼睛,连那位总是温和无锋芒的莱姆斯·卢平也板起了脸。

      只有詹妮·波特本人不为所动,甚至还有闲心冲雷古勒斯递去一个肯定的微笑。

      而且现在,她的声音听上去也是毫无波澜的,似乎已经很不在乎“泥巴种”这个词了。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面对他人饱含恶意的歧视与侮辱,她真的不会放在心上吗?

      雷古勒斯当然不知道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始庆幸那时及时制止了克利切。

      ——詹妮·波特不应该听见那个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齐聚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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