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凶暗哄[校园]》王者菜

42、这是哥哥给妹妹的礼物吗？

　　客人到齐后，几人往内厅走，氛围古怪又尴尬。
　　戚笑樱紧紧偎在姐姐身侧，跟个挂件娃娃似的。
　　戚尔又气又想笑，手捏捏她脸蛋上的软肉：“你累死阿姐得了。”

　　姐妹俩边走边说话，谢凉站在戚尔另外一侧，深邃的长眸情绪不明。

　　迎面有客人走来，笑呵呵道：“哟，这就是咱们的小主人公了吧。”
　　“是的，张阿姨，”谢凉半边唇微勾，长腿从后面越过，直接换到戚笑樱的身侧，宠溺地扣住她手，耐心教导，“喊张阿姨。”
　　戚尔：“......”
　　她这个姐姐还在呢。

　　戚笑樱手挣不脱，也不能当着客人面有太大动作，她仰起水嫩小脸，乖巧地笑：“张阿姨好。”
　　“诶，好，”女人亲切地打量她，“这长得也太漂亮了，难怪二水寸步不离呢。”

　　谢凉眼睛弯出不明显的笑：“有点淘，还是个小孩。”
　　戚尔轻咳了下：“张总，咱们入席吧。”
　　“诶，好，走吧。”

　　戚尔陪同女人先走一步，戚笑樱再度恢复面无表情，手在男人掌中挣扎。
　　“别乱动，”谢凉清瘦嶙峋的手指扣进她指缝，贴着她每一寸皮肤，语气带着些低斥，“前面来人了。”

　　戚笑樱下意识停了挣扎，抬头看去。
　　这些客人她都不认识，全是戚尔邀请的。

　　谢凉一一帮她介绍：“这是周姨，周广涛妈妈。”
　　戚笑樱礼貌喊人。

　　周姨视线在他们两人相握的手上定了定，笑的暧昧：“这是...好事近了呀。”
　　“还早，”谢凉大大方方的，“樱樱才刚成年。”

　　周姨唉声叹气：“你没事也劝劝涛涛，那宋冉不适合他。”
　　“周姨，”谢凉保持着晚辈的恭敬，“是他追人家姑娘，人姑娘没答应他。”
　　“......”周姨啧啧几声，“这臭小子，回去我非削他。”

　　谢凉鼻息淡淡的笑：“确实该削，是他招惹人家，结果倒变成人家的错了。”
　　周姨顿了顿，随后笑了出声：“你呀，行了，拐着弯骂周姨呢是不是？”

　　“不敢，冤有头债有主，”谢凉眼睛垂下，不知在说给谁听，“有错该罚，总得给个机会不是？”
　　周姨笑的若有所思，摆手让他们自己去忙。

　　酒席座次是戚尔严格核对过的，戚家没有长辈，居于上首的谷怡萍不声不响地揽去了长辈的身份，陪同这一桌的客人聊天喝茶。

　　望见他们来了，谷怡萍招手：“樱樱，过来，坐阿姨身边。”

　　戚笑樱抽开手，小碎步跑过去，长及腰身的黑发在纤细的后背划出漂亮的弧度，垂感极佳的裙子在灯光下闪着珠光。
　　谢凉看得目不转睛。

　　“这裙子还真适合我们樱樱，”谷怡萍哄她，“不怪二水求了我好几天，把我的设计师都给要走了。”
　　戚笑樱怔了下，身上这条裙子一送来她就很喜欢，然而谷怡萍的话一出，这裙子的滤镜瞬间没了。

　　她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听长辈们讲话。

　　谢凉坐在她右侧，他这天穿得正式，质量上乘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衬衫衣袖卷至肘部，露出他脉络虬劲的青筋，还有腕骨上格外显眼的草绿手绳。

　　两人坐在一起，乍一看去，仿佛穿的是情侣装。

　　谢凉的手生得好看，指骨修长均匀，瘦薄冷白，抓握东西时有种莫名的性感，引得人不住眼的往上面瞧。
　　都说肢体动作是门语言，他身子朝向戚笑樱，而戚笑樱朝向谷怡萍。
　　小丫头一眼都不愿意看他。

　　谢凉薄唇抿直，从口袋里掏出个宝石红丝绒盒，无声的把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有人眼尖，立刻注意到了：“呀，二水准备了什么礼物。”
　　谢凉唇角提了下：“手镯。”

　　众人稀奇，倒是少见他温柔细心的样子，不由得把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戚笑樱条件反射想躲，谢凉仿佛提前预料到，铁钳般的大掌在桌下扣住她手，“咔嗒”一下把手镯扣在她腕上。

　　手镯是定制的，窄窄一圈，很合她的尺寸，温柔的玫瑰金色调，低调奢华，细节处透着精致。

　　戚笑樱另只手在桌下去褪，虎口都勒红了也没能褪下。
　　谢凉眼神漆黑沁冷，水波不兴看着。

　　几位长辈还在调笑他们：“樱樱快给我们看看。”
　　戚笑樱小胸脯不明显的起伏，她红唇僵直，恼的鼻尖发酸，眼睛都快气红了。

　　“特制的，你取不下，”谢凉轻揉她手背上的红痕，低不可闻的声调，“别费劲了。”
　　他乌黑的瞳孔漾了点温情，把她手摊在掌心，托到桌面上给长辈们看。

　　“哎唷，”有人笑，“怡萍，咱二水知道疼人了，这手镯要凭身份证订呢，一个男人只能订一只，但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订得起、愿意订。”
　　谷怡萍莞尔：“喜欢自然会上心。”

　　对面的圆脸阿姨提道：“干脆把婚也订了好了。”

　　戚尔不动声色抬眼，暂时没表态。

　　谷怡萍垂眸笑，捧着茶盏慢条斯理抿茶。
　　在座诸位都是各家太太、商场女强人，自然明白这场小儿女缘分决定权在谁。

　　戚尔虽是戚笑樱姐姐，但她是晚辈，谷怡萍不开口，她不便说话。

　　一口茶水抿下，谷怡萍疼爱道：“我自然是希望樱樱喊我妈妈的。”
　　谢凉唇角拉出笑痕：“谢谢妈。”

　　“唉唷，”一群人开始起哄，“瞧把咱们二水开心的，以前我家小宝就怕看见二水，说他凶神恶煞...”

　　谷怡萍浸淫太太圈多年，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她垂眼喝茶，对着澄明的茶水悄悄叹息。

　　此起彼伏的打趣声中，戚笑樱忽地启唇笑：“阿姐，阿姨想认我当干女儿呢。”
　　“......”

　　方才还热闹的笑，好似被一只手拨弄了下，稀稀拉拉地落下帷幕。
　　谢凉周身气息肉眼可见地沉了几度。

　　戚笑樱晃晃腕上的手镯，满眼欢喜的样子，终于舍得分他一个眼神：“所以，这是哥哥给妹妹的礼物吗？”
　　“......”

　　场面气流冰封，静若寒蝉。
　　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谁不明白他们这几个回合的拉扯和用意。
　　这分明是谢家有意人家，人家小姑娘不乐意呢。

　　沉默短瞬，戚尔笑着嗔她：“别任性，仗着阿姨疼你，连‘妈妈’都想跟你二水哥哥抢啊。”
　　谷怡萍很配合：“有什么关系，樱樱喜欢就行。”

　　她们两人说得痛快，谢凉眼神阴鸷，压着层出不穷的晦暗，他咬重了字：“妈！”
　　谷怡萍：“......”
　　算了算了。
　　惹急了不好收场。

　　戚笑樱出了口郁气，心情大好，她单手支在下巴，脸蛋皮肤润着珠光，吹弹可破。
　　谢凉下颚绷得僵硬，怒火有如秋天的野草，越烧越盛。

　　就在场面被谷怡萍和戚尔控制住时，谢凉一只手猝然捏住戚笑樱脸颊，他瞳底布着星星点点的红血丝，神态疯狂，一个俯身低头，重重亲在她唇上。

　　他亲得用力，大概是撞痛她了，女孩子不惹人注意的呜咽了下。
　　全场再次呆住。
　　谷怡萍闭了闭眼，示意戚尔先别着急。

　　谢凉就亲了一口，他手掌中女孩子的脸小小一只，霜白的皮肤跟炸了似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爆出红。
　　但眼睛里的眼泪快蓄不住了。

　　谢凉鹰隼一样的长眸攫住她，指腹把她眼尾的湿痕拂去，喑哑道：“磕痛了？下次我注意。”
　　戚笑樱努力把眼泪眨掉，想给他两巴掌。

　　像是猜中她想法，谢凉把脸凑到近前：“怎么不打？”
　　戚笑樱求助地看向谷怡萍，同时冷若冰霜地扔了句：“怕给你打爽了！”

　　“......”谢凉眉心跳了跳，冷峻的眉眼骤然裂开条缝隙，几分欠揍的笑意弥漫出来，“我尽量不爽。”

　　谷怡萍重重咳了下：“阿姨跟你换位子。”
　　离那个流氓远一点。

　　戚笑樱吸着鼻子起身。

　　谷怡萍坐在中间，把两个小冤家格开，她眼神锋利，扫向谢凉：“收敛点！”
　　谢凉不置可否，把玩着手中的筷子。

　　席间觥筹交错，谢凉忽然装了碗甜羹，慢条斯理递到谷怡萍面前。
　　谷怡萍佯装不懂，冷落他：“妈妈不喝这个。”
　　“......”谢凉默了默，“给我女朋友。”
　　谷怡萍：“我女儿？”
　　谢凉咬了咬牙：“妈！”

　　“别喊我妈，”谷怡萍不耐烦，“不督促自己进步，天天督促你妈进步。”
　　谢凉梗到语塞：“您毛衣学会了没？”

　　这话冷不防落到戚笑樱耳中，她一脸缤纷多彩的表情。

　　须臾，谢凉荒唐的语调：“我袖子都织出来了，您连怎么起针都没学会？”
　　戚笑樱：“......”

　　“你自己能学会，”谷怡萍问，“为什么还让我来学？”
　　谢凉冷冰冰：“我不能让我妈输给别人妈。”
　　谷怡萍：“......”

　　周广涛妈妈啼笑皆非：“今天这一场，真是没白来。”
　　谷怡萍按按额头，没好气：“讨债鬼。”
　　她把那碗甜羹移到戚笑樱：“哥哥盛给你的，快谢谢他。”
　　谢凉脸色阴沉，十分排斥这个称呼：“妈！”

　　“怡萍，真是羡慕你，”周姨笑，故意火上烧油，“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一会一个‘妈’叫得亲热。”
　　谢凉：“......”

　　谷怡萍呵笑，敲打的意味：“干女儿，喊一声‘妈妈’。”
　　戚笑樱弯弯眼睛：“干妈。”
　　“......”谢凉咬紧腮，一字一顿，“谷、女、士！”

　　谷怡萍冷笑，随后不动声色摸戚笑樱脸蛋，轻声哄道：“阿姨给你报仇了，开心点没？”
　　戚笑樱点点头，一双眼睛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果然还是文明人教育起人来比较爽，暗亏一个个吃不完，明明都快吐血了，还没办法还击。

　　谢凉慵懒地靠在椅背，从谷怡萍的身后瞥过去，小丫头唇角的笑那么明显，见他吃瘪就开心。

　　他眼底冷酷被无奈取代，指腹不知不觉摩挲嘴唇，留恋方才那失控的一个吻。
　　早知道，伸个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