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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小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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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杏娘再次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围着她团团转，两眼发直的医馆大夫后，整个人都傻了。
“怪了，怪了……”
杏娘怎么也想不明，她坐在凳子上，焦躁地咬住手指。
心想难道是自己不够美吗？还是自己的眼睛不够大，难道是皮肤不够白皙？要不然就是身材不够好！
但看着眼前流口水的大夫，又好像不是那么一会儿事，那为什么王家的小少爷会把她送到了这里来呢？
杏娘不死心，想要再去试上一试。
……
这边王毓生已经回到了家，完全没有把刚才发生的事记在心上，无非就是好心地帮助了一个可怜妇女罢了。
“又做好事了呢，小王！”
王毓生大冬天的拿着把扇子，晃晃悠悠地就在自家庭院里溜达，这边逗一下挂在抄手游廊里的画眉，那边逗一下家里养的狸猫。
直到丫鬟春夏过来，笑着说道：“少爷，快去看看吧，小姐回来了！”
王家的小姐，王钟灵，是王毓生的姐姐，两人是龙凤胎。
因为前段日子和闺中密友去了寺庙，今日才回来。
王毓生一喜，立刻快步，冲向了前院。
“姐，你回来了？”
王钟灵转身，柳眉如烟，清眸流盼，虽是一副青衣男子打扮，但却神清骨秀，风姿绰约。
“跑什么，也不怕摔倒。”
“嘻嘻，这不是太想念阿姐了吗？阿姐不在，我都吃不好，睡不好的，整日里尽记挂阿姐了！”
王毓生翘起嘴角，眉眼弯弯，像只小狗一样眼睛亮晶晶地围着王钟灵打转。
“哼，惯会说些哄人的！”
王钟灵嘴上骂着，纤长的手指却摸了摸王毓生柔软的下巴，跟逗家里养的狸猫一样。
“最近读书可用功？”王钟灵坐下，一边拿着账本，一边询问王毓生，
王毓生脸一皱，想逃跑了，
“嗯，也就那样吧，还行吧，凑合吧，一般吧……”
王钟灵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毓生，王毓生立刻站好，
“我错了！但主要是我不看书就觉得未来要完，一看书就确定自己未来要完！”王毓生委屈巴巴地背着手，偷偷拿眼睛瞄王钟灵，
“胡说！”
王钟灵笑骂道，摆摆手，让王毓生赶紧去一边玩闹，别再烦她了，
王毓生立马听话地跑了出去。
这天，
王毓生照旧在街上闲逛，迎面走来一面熟的妇人，身子一歪，弱弱地就倒在王毓生的怀里。
王毓生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碰瓷的了，对面妇人还没有碰到他，他就已经跳出了老远。
杏娘暗地咬了咬牙，脸上做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只不过放在满是皱纹的妇人脸上格外的违和，甚至有几分的丑陋。
这时的王毓生也认出了杏娘，不免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女子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王公子真是的，即使要戏弄人家，为何要将送我去什么医馆，我又没有生病呀。”
说着就再次要扑了过来，
王毓生赶紧拽着身旁一脸茫然的文竹往旁边一躲，更觉得一头雾水，
“不是，这位大娘，我让大夫给你拿了药，你没吃吗？还有我看你这腿脚也不大利索，老是摔倒，也得吃点药啊！不吃药怎么行呢？我说……”
此时的杏娘已经完全听不到王毓生在说什么了，她满脑子回荡着刚刚王毓生叫她的大娘，
大娘，
大娘，
大娘！
杏娘低头，握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王毓生闭上嘴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转头就向跑路，
但杏娘突然暴起，浑身有黑气溢出，刹那间，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咆哮着，从里面撕破外面的人皮，变得有两三丈高，张牙舞爪地就朝王毓生扑了过来！
“啊——”
王毓生和文竹齐声声地尖叫，
转身就跑，
可身后一直没有动静，
两人不由停步，回头忘了过去，只见大街上如同往日一样热闹非凡，行人来来往往，神色如常，哪里还有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
“少爷，你看到了？刚刚明明有个恶鬼啊！”文竹哆哆嗦嗦地问道，
王毓生也傻眼了，越发觉得是惹上了什么恶鬼了。
再次失败的杏娘回到王晋的书院，她怎么样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王毓生眼里自己竟然是个丑陋的老妇人形象，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不爱女色？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声响，
“杏娘，杏娘，你在哪啊！都怪我家那个死老太婆，要不是她我早就来了，她怎么不去死啊！”
闻言的杏娘摸了摸自己有些裂隙的皮肤，开心地笑了，连忙起身，将屋外的王晋拉了进来。
“公子，不要生气啊，既然不喜欢那人老珠黄的妇人，不如想个办法赶走她就是了呀！”
王晋混沌的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嘴里不住答应道：“是啊！是啊！”
……
本来这几天王毓生是不打算出去的，但是架不住他姐拿着棍子帮他像赶羊一样赶到了学堂，最后只能无奈地拎着书袋，来白云书院读书了。
王毓生一边看着书，一边想着自己得去请几个道士了，
一旁的狐朋狗友们看见王毓生来了，纷纷挤眉弄眼地凑到了王毓生跟前，笑着说道：“毓生来了，听说王小姐回府了，那提亲的人岂不是又得踏破王家的大门了？”
“滚蛋。”
王毓生一把推开挤到自己身边的书生们，不喜欢他们议论自己姐姐的样子，
“不说这些了，没看见毓生不喜欢吗？对了，你们知道吗？王晋那小子家的事情！”
“什么事情？”
“听说王晋家的夫人和下人偷情，这会儿早就被王晋撵出家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家夫人不是不顾王晋的风流成性，在王晋气走了第一个夫人陈氏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了吗？”
“是啊，是啊，谁知道呢？”
听到王晋家事的王毓生皱了皱眉头，问道：“王晋呢？他最近几天来书院里面？”
“前两天都没有，但是今天却来了，你看那不就是他。”
王毓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还真的就是王晋，比起两天前往妤神看到他的模样，现在他的状态更加的糟糕，
不仅脸色发青，就连浑身上下的皮肤都透着沉沉的青色，浑身有似有似无的黑气溢出，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极度放大，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爬满了整个眼球。
但诡异的是，其他人似乎都看不出王晋的变化，甚至觉得他跟平常一般无二，只有王毓生才能看见他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王毓生赶紧让人拿镜子过来，其他人虽然不解，但还是替王毓生找来了镜子，
王毓生拿着镜子一看，整个人都傻了，和王晋一样，他的眼角也在发黑，只不过比王晋轻多了，看上去倒不恐怖，还有几分妖异，像是化了妆一样。
砰的一声，王毓生将镜子扣在桌上，拉过一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良砚问道：“你看我的脸，怎么样？”
宋良砚刚想生气，但看到是王毓生只好将按了按皱起的眉心，无奈地回答：“好看得很！”
“不是这个！”
“啧，面如冠玉，眉疏目朗，清新俊逸，翩翩少年！”
“诶，我不是问这个，不过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就喜欢和你这种说实话的人做朋友！”起身就要走，看得沈良砚一脸茫然。
一旁的王晋看见王毓生走了，也匆忙起身，他还想着要让王毓生看看他新得的美人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大街上。
王毓生走在大街上，越走越快，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思考着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这时，他忽然瞥见一个青色的道袍从自己眼底划过，王毓生想也不想立刻就拽住了对方，
对方的手指如玉般微凉，身上带着好闻的竹香味，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的脸，虽然有些差异，但王毓生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自己在崂山见到的那位仙人，
嗯，十七八岁的沈念清，
少年版小沈！
王毓生一喜，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沈念清，嘴角上扬，忍不住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