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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双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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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王毓生随意问道，兴趣不大。
但书生们却相互调笑着，怪叫着，推推搡搡，吵吵闹闹着挤出来一个高大书生。
那人相貌平平，甚至有几分丑陋，脸上还带着几分痴憨，被人恶意调笑了，也只是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着，一动也不动跟柱子一样杵着。
“这是谁？”王毓生多看了两眼，有些好奇，之前没有见过这人。
县令之子宋良砚嗤笑了一声，“孙子楚，隔壁院子里的人，你当然不认识，这不隔壁要重建，先生就让他们暂时和我们一屋了，真是晦气，跟这样一帮蠢人呆在了一起。”
家里有做京官的贺章赞同地点点头，也同样看不起他们，倒不是因为家世，而是因为他们老是做些蠢事。
白云书院很大，学院有很多，平日在隔壁院子里读书的人多是些普通百姓，家世比不上王毓生和宋良砚等人。
王毓生了然，点点头。
“对了，这次庆祝毓生回来，我请客，你们商量着去哪就行！”宋良砚呼朋唤友，招呼道，
一旁围着的书生们立刻欢呼一声，相互挤眉弄眼地齐声道：“花满楼！”
宋良砚脸色有点奇怪，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只有王毓生一个人有点懵，怎么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周围就已经大变样了，这花满楼又是哪里？
等下了学，一群书生站着花满楼门前，看着门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穿得花花绿绿的姑娘们，王毓生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古代的高级会所，某楼啊！
“走走走！”
不等王毓生拒绝，一群人已经簇拥着他，非常熟络地走了进去。
进门就叫一脸殷勤的老鸨给他们安排座位。
等到了二楼坐下，丫鬟们上了酒食，王毓生依着座背，这才有功夫打量起这个花满楼。
雕花的大红柱子，随处可见的红玉、瓷器摆件，笑颜如花的花楼姑娘们一个个娇俏可人，柔若无骨地倚在旁人身上，说话声更是轻声细语的，哄得男人们个个喜笑颜开，钱袋子大开，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屋子的正中央有个雕花镂空大木台，台上一位身着红衣的貌美女人正半抱琵琶，随着音乐轻轻舞动着，四周轻纱飘舞间，送来袭袭的胭脂花香。
“看见了吗？这正是最近大火的名伎，叫做瑞云！最近正要接客呢，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王毓生多看了几眼，确实长得十分貌美，身材也颇为纤细，到是一旁的宋良砚不以为然，他和毓生一样对美色不大感兴趣，反而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画本，最爱的就是鬼怪一样的题材，
到是和他们一道来的王晋两眼发愣，直勾勾地盯着貌美如花的瑞云，眼看着魂都飘到人家身上去了。
痴傻的样子让一旁贺章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
也不知道是谁将孙子楚一并带了过来，他大声嘟囔道：“她打扮地这么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说什么接客要看缘分，难道不是在欲擒故纵吗？”
王晋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将酒喝完，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抬头挺胸地就去了，
结果当场就碰了个钉子，人家瑞云一个照面就拒绝了他，王晋瞬间就羞恼了，尤其是看到不少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王晋恼羞成怒，狠狠甩了把袖子，气冲冲地离开了百花楼。
他越想越生气，走在大街上忍不住骂道：“不就是长的好看点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你哪天脸被毁了，看你还怎么得意！”
砰——
“啊，对不起！公子，你没事吧！”
一个女人不小心撞到了他，柔声问道。
王晋刚想推开女人，破口大骂，可一抬头意外对上一张艳如桃李，眉目含情的脸蛋。
撞到他的正是一位柔弱女子，那女子烟波流转间满是明艳妖娆，只用一眼就将王晋的魂给勾走了。
女子浅浅一笑，微挑的眼睛秋水盈盈，浑身香气四溢，细白的手指轻轻从王晋手背上划过，娇娇弱弱地推开王晋，细细的腰肢一摇一晃着就已经走远。
连带着王晋的心简直都要被这美艳的女子带走了，哪里还记得起什么瑞云，王云啊。
脚底轻飘飘回到家的王晋还在回味刚刚的美人。
王晋坐在书房里直愣愣地盯着手背发呆，连他的娘子张氏叫他也完全没有反应。
“相公？相公！”
王晋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张氏，拉着张脸，不知道这个不解风情的张氏又要干些什么。
“相公，你最近不是一直说想去西边的书院，好独自学习吗，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哪里，还准备了一个婆子给你打理那边的琐事，你看就是她，叫做杏娘。”
王晋回头一看，张大嘴巴，十分震惊，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眼前这个如花似的十几岁少女，一身浅薄的粉色衣裙，插着金簪，带着明玉手镯的美艳女子，不就是自己刚刚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美人吗？
看见王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杏娘也没生气，反而眉眼上挑，含羞带怯地一直看着他，青葱般的手指拂过胸口，别是一番的柔弱和含情。
王晋瞪大眼睛，咽了咽唾沫，破天荒地对张氏露出了好脸色，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对我怎么好，你确实是非常的贤惠啊！”
听到相公夸她，张氏虽然很是疑惑，但还是高兴地倚在王晋身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的相公终于懂得了自己的苦心。
她转头看向自己今天刚招进来的苦命妇女，年纪四五十岁上下，穿着灰扑扑的厚实衣裳，非常朴素，满脸的皱纹，一只脚还是坡的，一副典型的苦命村妇模样。
不由和王晋一样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彼此都非常的满意。
没过两天，王晋就带着杏娘搬到了位于城西的书院，也就是王毓生书院的隔壁。
王毓生的这个书院虽然叫着书院，但实际上就是供他玩乐的地方。
王毓生也经常带着宋良砚，贺章到他的小院里一聚。
宋良砚和贺章虽然都是大家公子，但却一点不喜玩乐，相反两人喜欢的东西都很古怪。
宋良砚喜欢写光怪陆离的鬼神小说，贺章喜欢看纯情恋爱小说，
而王毓生不仅喜欢看各种类型的话本子，又因为本人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脑子里有一堆小说情节。
所以三人从小就成了朋友，关系也非常的要好。
这天，王毓生照例和宋良砚在小院里讨论完他今日写的小说，等王毓生将宋良砚送走后，意外撞见了从隔壁出来的王晋。
王毓生看到王晋后吓了一跳，眼前的王晋脸色发青，眼角发黑，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一脚轻一脚重，看着竟跟丢了魂一样，见了王毓生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两个眼珠子黑黢黢的，怪吓人的。
王毓生皱紧了眉，谨慎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心想要不这段时间自己还是不要来这个小院了吧……
不想王晋看到了王毓生却是非常的高兴，他家虽然有点钱，但比不上王毓生家里，再加上论才貌，自己也没有一点比得上王毓生，但这次不同了，一想到家里的美艳女子，王晋就立刻双眼发光。
他带着许炫耀的意思，想要上前拽着王毓生，让他看看自己新得的漂亮佳人。
但王毓生却被王晋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王兄，王兄，别跑啊！”王晋却还在后面紧追不舍，伸手喊他。
王毓生心想，不跑才是傻子，跑得就更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王晋身体太虚的原因，让王毓生还是这么远远跑掉了。
回到家的王晋十分的郁闷，忍不住跟床上的美艳佳人述说了一番。
“世上有哪个男子不贪图美色的，也只有他王毓生这个傻子喜欢装君子，假清高！”
柔若无骨，依靠在王晋怀里的杏娘眼波一转，对这个王毓生有些好奇，并问道：
“公子说的王毓生是那家的少爷？”
“还不是王员外家里的最宝贵的小儿子！”
……
这边好不容易甩掉王晋的王毓生正往家走，也不知道这个王晋是中了什么邪，脸色这么奇怪，还一直追自己，肯定是有问题！
走到家门口的王毓生正要进去，突然就被一个窜出来的妇人拦住了去路。
那妇人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身子，发丝花白，满脸的皱纹，一身厚厚的灰色衣服，一只脚还是坡的，看上去非常可怜。
王毓生小心扶起了妇人，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你一个大家公子，又不能解除别人的烦闷，问我干什么呢？”说着还拿眼睛扫了王毓生几下，臃肿的身体扭动了几下。
王毓生看着妇人不断眨着的眼睛，还以为她有眼疾，语气更加好了。
“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帮的，我都会尽力的！”
听到这话，妇人才高兴地拿手掩住嘴角，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接着说：
“我父母贪财，又因为我生的过于漂亮，于是就把我卖给一家有钱人家做小老婆。”
王毓生眨了眨眼睛，再次看了看妇人，依旧是皱巴巴的样子。
“那家的大老婆十分嫉妒我的美貌。”
王毓生倒吸一口凉气。
“每天早上骂，晚上打，实在是折磨得我受不了了，所以这次才想要逃到远处去，可又不知道哪里会是我能落脚的地方啊！”
王毓生严肃地点点头，
明白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这就派人送你去个好地方！”
妇人听后满意地笑了，只不过那笑声的就像是两块石头相互摩擦一样，非常的刺耳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