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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婚礼前夕 ...

  •   苏湄看着手里的圣旨有些懵。

      她不过就是出了一趟城,怎么回来就被皇帝赐婚了?

      陆谨言不是要娶公主么,怎么这个圣旨会传到他们家的?

      她有些搞不懂陆谨言到底在想什么?

      洛王的兵马杀进京城的时候,冲进苏家的兵士明显就是冲着苏家的人来的,看他们的眼神无疑都带着鄙视,而且还是在洛王已经下令进城后不得扰民之后,他们还敢这么做,那就意味着洛王是知道陆谨言与苏家的渊源,也默认了他们这样的做法,可现在却突然给她和陆谨言赐婚,这怎么想都不可能的事?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写给陆谨言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回来。

      也不知道这是陆谨言的意思,还是新皇的意思?

      若是陆谨言的意思还能挽回,要是新皇的意思,就怕中间牵扯许多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苏湄就有些坐不住,打算亲自去找陆谨言谈谈。

      苏湄瞒着父母,让巧书去雇了一辆马车等在后门,换上丫鬟的衣服上了马车,一路去了城防营。

      到了城防营苏湄并没有表明身份,只说苏家大姑娘派她来给将军送些吃食。

      门口的士兵似乎已经知道他们将军被赐婚的时,只是将她和巧书打量了一番就让他们等着。

      那名士兵进去就没再出来,此时已经进了盛夏,苏湄莹白的脸蛋被晒的通红。

      巧书劝道:“姑娘,您要不上马车上去等着吧!”

      苏湄确实被晒的很难受,但还是摇了摇头,只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

      又过了一会儿总算是看见进去通传的小兵回来了。

      只见他一脸不耐的地道:“将军说了,不见!你们快走吧!”

      苏湄见兵士神色不对,笑着将点心递了过去,“军爷,我能问问将军为何不见吗,我要见不到将军,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家大姑娘会罚我的。”

      苏湄本就生了一副讨喜的桃子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委屈地氤氲着水汽,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让那名兵士不好拒绝就将原委说了一遍。

      兵士本是想着既然是将军的未婚妻遣人送东西来,将军必然是会见的,他也能在将军面前露脸,却没想遇到了恰好从大帐出来的鲁将军,听了他的禀报把他一顿臭骂,说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来通报,再有下次就得去领罚,兵士不但没讨着好还被訓了一通,心里不痛快才会对苏湄他们不客气。

      苏湄听后心里微沉,但还是笑着谢过了兵士,将带来的点心给了兵士,重新坐上马车回了苏家。

      马车晃晃悠悠正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却一点都传不进苏湄的耳中,她正想着怎么才能见到陆谨言将这门婚事取消。

      可照陆谨言既不回信又拒不见面的态度说明,他也是不愿的。

      虽然这个世道男为尊女为卑,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但她还是不想这么盲婚哑嫁,何况陆谨言也是不愿的。

      可现在见不到陆谨言,可怎么办才好?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没有路引她一个女子能逃得了多远。

      再说她要是逃婚,她的家人都会受牵连,从她穿越而来父母对她疼宠有加,她怎么能抛下他们不管,小小的苏家怎么有能力违抗圣旨。

      苏湄一时有些沮丧。

      就这样想了一路,主仆两回到了苏家。

      苏湄换了一身衣裳后,正好到了晚膳的时间,她只能强打起精神往正院去。

      心情郁郁,苏湄勉强用了些饭就回了自己院子。

      庄氏看女儿没了精气神,也是叹气道:“夫君,还有没有办法拒了这门婚事啊?那陆谨言对我们家有心结,眉眉嫁过去哪里能好。”

      想着以后宝贝女儿会受委屈,庄氏轻泣起来。

      苏长青也没心情吃饭,直接去了书房一个人呆着。

      夜深了,苏湄正捧着书看,可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巧书神色激动地走了进来,“姑娘,陆将军的回信!”

      巧书说完将手里的叠起来的信递到苏湄手里。

      苏湄这才回神,打开看了起来。

      上面只有四个字:于理不合。

      苏湄觉得有一团火直冲脑门,直接将信揉成了团丢在了地上。

      不见就不见,给她回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还不如不回!

      “巧书,把它拿去烧了!”

      苏湄吩咐完,就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袋里乱糟糟的。

      陆谨言他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厌恶苏家干嘛还同意皇帝的赐婚,他有权有势想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要跟她过不去?

      巧书烧了信很快回来了。

      见苏湄坐在椅子上发愣,便问她可要洗漱睡了,苏湄思绪纷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洗漱睡下了。

      这晚,苏湄的梦里光怪陆离,一下子梦见小时候的陆谨言摸着她的头让她好好读书,一下子又是陆谨言挥刀杀敌,转眼陆谨言的屠刀就对着她,在两家的后巷里不停追着她。

      苏湄被吓的一激灵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身上黏腻的难受,苏湄起身去了净房擦洗了一番换上干爽的寝衣,再躺在床上时已经没有了睡意,只能起身拿起之前看的游记看了起来。

      翌日一早,巧书敲了几下门不见苏湄回应便轻声推门进去,只见苏湄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她正想叫醒她,才发现苏湄浑身滚烫,急得赶紧出去叫人。

      一场梦魇让苏湄病了一场,新皇的登基大典也在苏湄生病这段期间举行。

      街上锣鼓熏天,好不热闹。

      先帝昏庸,弄的天下民不聊生,新帝素有贤名,加上新帝登基免了两年的赋税,自是让百姓欢欣鼓舞。

      苏湄恹恹地坐在床上,一口气将巧书端来的汤药喝下肚,苦得她舌头都麻了。

      巧书知道她怕苦,瞧见她喝完直接递了一块蜜饯到她嘴里。

      苏湄觉得还是苦,又多吃了几块,直到嘴里有了酸酸甜甜的滋味才罢休。

      苏湄听着外面的锣鼓声微微撅起了嘴,皇帝登基意味着她的婚事也要被提上日程了。

      庄氏怕苏湄嫁到陆家会被欺负,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给她添了一些。

      庄氏拉着苏湄柔嫩的小手道:“现在也不知道陆家的情况,给你多备些嫁妆也能让你更有底气一些。”

      苏湄闻言更是赖在庄氏的怀里撒娇。

      时至今日,这婚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苏湄面对即将到来的婚事和有些陌生的陆谨言生出了些胆怯,更多的是对家人的不舍。

      半个月后,陆谨言遣了官媒上门来,将吉日定在了八月十五那天。

      距离八月十五也不过一月的时间。

      时间虽说有些仓促,但是因知道这婚事是板上钉钉的,苏长青和庄氏也早早就将婚仪要用的东西预备上,倒也是不慌不忙,只是根据习俗有些男方的贴身衣物要新娘子自己准备才行。

      苏湄的绣活虽说不是很好但也还过得去,衬衣,白袜也都做的有模有样。

      只是她心里憋着气,起了坏心思,将衬裤做的短了些,听说新郎官当天可是要穿着新娘做的衬衣来迎亲的,不能让他出丑膈应他一下也行。

      苏湄的坏心思第二天就被庄氏发现了。

      庄氏一向做事谨慎,而且这还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婚事自是亲力亲为地检查清楚。

      当看到那短了一节的衬裤,庄氏摇头叹息,为了女儿的体面只能让身边的嬷嬷做一套出来,将苏湄做的那套放在了箱底。

      转眼到了婚礼的前一天。

      一早庄氏就请了全福人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将军府铺床,到了晚上,庄氏来看苏湄。

      庄氏神情柔和地道:“今天全福人回来之后都是对将军府的夸赞,婚房的布置从里到外陆家都没有插手全都听我们的安排,想来陆谨言可能还是念些旧情的,只是,眉眉……”

      庄氏拍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与他虽说青梅竹马长大,中间却经历陆家的家破人亡,他的性子到底变的如何我们无从得知,加上他现在又有了权势,你嫁过去之后还是要谨慎些,母亲不求你与他相亲相爱,只要能相敬如宾,那你的日子也不会难过,路都是走出来的,该怎么走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庄氏说到后面已经有些伤心,眼睛都红了一圈。

      “苦了你了。”

      庄氏再忍不住不舍地流下了泪。

      苏湄也默默红了眼眶,却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给庄氏擦了擦眼泪。

      「娘,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会与他好好过日子。」

      苏湄现在也看开了,既然这门婚事躲不掉,那就好好扮演陆谨言希望的贤妻良母,为他打理后宅,为他延绵后嗣,将心里翻涌起来的不甘都压下去。

      庄氏说的对,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哪里就会被困死,若是哪天陆谨言有了喜欢之人,那她就可以让位离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心里想通了,苏湄也就睡的好了,第二天虽说一早就被叫起来梳洗打扮也是精神奕奕的。

      苏湄不喜欢那种惨白的妆容,只是让巧书给她上了一层薄薄的粉和胭脂,除了口脂是庄氏强烈要求下上的大红色,其他都是一切从简。

      庄氏埋怨道:“你这妆容哪里看上去像新娘子,太过寡淡。”

      苏湄却很满意,那些粉大多都混合着铅粉,她可不想自己的脸烂掉。

      她笑着凑近庄氏,“娘难道不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看吗?”

      庄氏仔细端详着苏湄,只见她弯弯的娥眉下一双杏眼带着笑意,柔嫩的脸颊带着自然的红,加上柔嫩鲜艳的红唇的点缀,确实看着要比现下时兴的妆容看着好看,主要是她的眉眉本来就生得好,脸蛋莹白漂亮,加上纤浓有度的身材,新郎官也不会不喜欢。

      庄氏看着苏湄前凸后翘的身材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没说。

      想起还放在柜子里的那本小册子,庄氏也有些不好意思白日晴天跟女儿说那床榻上的事。

      叫来连枝耳语了几句之后,见连枝将用布包起来的东西塞进了苏湄的嫁妆箱子里,才提醒苏湄在礼成之后记得打开来看。

      苏湄见庄氏支支吾吾就想现在打开来看看是什么东西,喜娘这时候进来说,新郎官已经到了。

      苏湄便被盖上盖头簇拥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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