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是谁，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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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回安多尼斯了吗？”穿着雪白的丝绸长袍的西尔芙任由奥涅替他围上雪兽的围脖软软地问。
他在一夜之间收回了所有的尖刺，态度又绵软了下来。
奥涅打横抱起他，笑着说:“是的，我们马上回安多尼斯。”
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高壮的骏马发出一声声鸣叫催促主人快些赶路。
西尔芙被抱进车厢，在微风拂过树梢发出飒飒响声的一瞬间，他有些踌躇地扒住车框：“我……真的是和奥涅在这里住了一年吗？”
奥涅回望着西尔芙，余光瞥向旁边被塞住嘴压在一侧的多伦，牵过西尔芙的手进入车厢：“除了我还能有谁呢？你希望陪在您身边的是谁？”
西尔芙歪着头，有些困难地回想模糊的记忆，他脑海里的许多人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影子，只有和奥涅在山上的生活格外清晰。
可是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西尔芙感受着依靠的肩膀，相握的双手，不自在地坐到了另一边。
好像，在他身边的人不应该这么高大。
安多尼斯依旧是那么地热闹，躺在奥涅腿上的西尔芙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奥涅轻捂住他的耳朵，慢慢地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殿下，你继续睡。”
西尔芙睁开迷蒙的眼睛，半撑起身子拘谨地坐起来。
他果然还是很不习惯离奥涅这么近。
圣骑士大人眸色沉沉地看着西尔芙的动作，伸手将他揽了过来，毫不在意手下的僵硬，梳理着西尔芙睡得杂乱的头发，说出话的含着笑意：“不困了吗？”
西尔芙摇头：“不困了，躺了好几天了，起来坐一会。”
他已经很久没回安多尼斯，许久未见的城镇却让西尔芙没有分毫归属感，他眼前一片漆黑，连掀开帘子感受氛围的心思都没有。
临到了奥涅的庄园，他给西尔芙带上宽大的披风遮住脸打横抱起，他要藏住他的宝藏。
庄园里的侍从没多少，寥寥几个分散在花园里和厨房，还有几个在路上打扫着落叶。
西尔芙陷进了软和的大床，他金色的头发披散在整张床上，给白色的大床镀上了一层金辉。
“想吃什么吗？”奥涅轻啄着西尔芙的唇问。
西尔芙摇摇头，从爱里亚一路赶回他实在有些累：“我想睡会。”
“好，我陪你。”
西尔芙没有拒绝，曾经在山上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们有许多个下午都是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度过。
他习惯性地钻入男人的臂膀，枕上去的一瞬间身体略微僵住。
有些不对，他真的觉得没有这么结实，那个臂膀应当瘦一些，软一些，应该，有一些硌人？
“怎么了？”奥涅敏锐的观察到西尔芙僵住的身体。
西尔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有些疑惑：“你原本有这么结实吗？”
奥涅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臂膀上，放松手上的肌肉让它变得绵软：“前段时间去山里忙了一段时间，你忘记了吗？现在这样是不是好很多了？”
西尔芙仔细回想，他只记得“他”的确消失了一段时间，但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是因为什么事离开。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奥涅握住他有些凉的手放在自己软和的胸上，他的肌肉结实，放松后十分弹软。
西尔芙没忍住捏了捏，奥涅发出一声闷吭，凸起一个小点正对西尔芙的手心，又被他手心的茧磨了一下。
骑士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干涩的哑意：“想做吗？”
他已然起了反应。
西尔芙下意识地抬头，意料之中地什么也看不见，却对于感受到的灼热有些害羞地咬了咬嘴唇。
他火上浇油地将脸埋入面前厚实的胸前，摇了摇头：“不想，我要睡了。”
接着就闭上了眼睛，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地打在小凸起上。
奥涅有些难耐地清了清嗓子，满眼宠溺地看着怀里瘦小的青年，克制地拍了拍西尔芙的后背。
这般亲昵他渴望已久。
点漆一般的黑眸带着浓厚的欲望盯着挂着毛毯的墙面，玫瑰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如果能够再近一点就更好了。
“带回来了？”
“藏在庄园里？”
“我知道了，你去吧。”
皇廷里的弗朗剪着花枝，整个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在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一阵狂风吹起他的衣角冲出房间向着远方席卷而去。
精致的玫瑰被风带走几片花瓣，不复刚刚的娇艳，弗朗盯了一会，最后执起剪刀剪下唯一一朵花，花朵重重地落在地上，被楼下的侍从迅速扫走。
皇帝站在高楼，对着远处的天空吐出一口气，褐色的瞳孔里盛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他唤来门口的侍从：“来人，让祭司大人过来一趟。”
如今是深冬已来。
晚上奥涅将波乐送了过来。
许久未见的猫被人养的圆滚滚的，蹦到西尔芙膝盖上时像一只敦厚的球一样，砸的人生疼。
西尔芙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从头给它梳到尾，梳地波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叫的欢极了。
“我再给波乐织玩具好不好？喜欢小兔子吗？”西尔芙笑着说。
要是330在，他就织个330给波乐，想起陪自己过了最痛苦的日子的330，西尔芙有些难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330突然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连给波乐梳毛的力度都小了。
“你看没看见大人带回来的那个人？”下午扫地的右侍从站在西尔芙的门边靠过去偷偷地问左侍从。
左侍从左右看了两眼悄悄的说：“看到了，是个大美人，说实话，要是没见到，我是不相信一个男人能长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右侍从说。
左侍从摇头：“不知道，听他们说好像是大人从坦桑带回来的。”
右侍从弯下腰，招呼他过来，凑到耳边小声说：“听说原来是皇廷的殿下，在坦桑做了好些时候的……”
他做了个手势，左侍从捂着嘴一脸惊愕：“不会吧，那可真是丑闻。”
“什么丑闻？”
他俩说的太过入迷，连奥涅来到跟前也没注意，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哆嗦着趴在地上，话还没说出口就让人把嘴巴给蒙住。
奥涅半张脸埋在阴影中，薄唇几近抿成一条线，他抬起手示意底下的骑士把他们带下去：“处理了，让下面的闭上嘴。”
西尔芙成为坦桑权贵的玩物这些事自打戈雷恩死后就迅速传遍了整个托瓦大陆，伯查的平民以他为耻，贵族巴不得他就死在外面，以免他们蒙羞。
奥涅闭了闭眼，他触碰着怀里的流苏，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平静，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半点不见宽容：“谁在说就杀了，不要让这些话传到殿下的耳朵里。”
这个世界让西尔芙无处可去，他就创造一个属于西尔芙的世界。
他推开厚重的门，整个房间一片暖黄的橘色，奥涅渴望已久的小玫瑰坐在一片柔和的月光中，腿上坐了一只长毛白猫，手上勾着针线活。
他看见了跨过时间的西尔芙抬起头对着他说：“奥涅，你回来啦？”
“是谁？是奥涅吗？”
曾经永远都是曾经，他的小殿下现在再也看不见他。
奥涅轻声应了一句，抱住西尔芙，让他冰凉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我们治好眼睛好不好？”
“治好以后，我带西尔芙去雪山捉雪兽，去琅桑海看日出，去许多许多地方看没见过风景好吗？”
西尔芙眨了眨眼睛，纤细地睫毛刷在了奥涅的衣服上，他脑子晕晕乎乎地想起瓜果的香味，随即又被奥涅口中的世界所吸引。
他这一生没看过雪兽，没见过大海，年少困于皇廷，成长是颠沛流离，他向往地轻应了一声，双眼却空洞无神。
奥涅摸了摸他颤动的眼睫毛，在心里下了决定——绑也得把精灵族祭司绑来治病。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是谁，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