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社畜决定成为最强》雾柊

49、C-233

　　子弹声由远及近，地下室缠斗的声音滞了一秒。

　　蓝玉停手按下点接通讯器，画面里鼻青脸肿的同伴趴在地上，对她说：“快走！”

　　蓝玉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派过去的其他人呢？怎么都不在？”

　　报信成员的身后不断有人持枪经过，子弹雨披头砸落，他趴在一楼楼梯边，是楼上的视野盲区。

　　一扇扇门陆续撞开，这些人对全场展开地毯式搜索，抓住非自己方的人直接开枪，衣服下穿的是高级防护服，人造皮在殴打过程中撕裂，暴露出机械义体。

　　“头儿被抓住了，他们，他们要血洗这里，你带着人……呃！”

　　成员的话到一半，后脑飞入子弹，贯穿到前额，血迸溅开。

　　蓝玉迅速掐断通讯，持鞭的胳膊不受控制地颤抖，报信的成员叫小虎，来黑鲨很久了，他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成员看出她的反应不对，问蓝玉：“是头儿那边来消息了吗？”

　　蓝玉强行冷静下来：“那边一切顺利，头儿让我们先出去接应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坦白，不能动摇大家的信念。

　　他们聚到一起就是因为赵龙等人的拉拢和许诺，黑鲨的成员们梦想不大，只是想一起活着，赵龙是主心骨，主心骨断了，成员们只会恐慌。

　　但蓝玉的肢体动作和表情说明了一切，她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成员心绪不宁地追问：“真的吗？”
　　蓝玉：“真的。”

　　没有说服力的语气，成员们脸上陆续露出不安，对21号的攻势不由得慢下。

　　21号趁机推开抱着她的一群人，跑到7号身边，一脚踢开躺在地上昏迷的感染者问：“怎么样了？拿到了吗？在他手里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见局长了！”

　　7号偏头，语速不紧不慢：“拿到了。”
　　21号单手握拳，“耶！”她擦了擦脸，看7号，“我脸没问题吧？”她的目光瞄到7号脖子上闪闪的钟表，往前凑了凑。
　　“这个能当镜子用……”没等21号照完，7号把钟表收了起来。
　　21号幽怨地鼓气，嘀咕7号抠门。

　　她拍拍手，叉腰问蓝玉：“你们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明月从蓝玉的脸上察觉出不妙，和蔡珊左右夹击蓝玉。

　　“我大姐呢？前面是不是出事了？她被赵龙派到哪里去了！”她的心没理由地感到惊慌，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前面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赵龙呢？其他人为什么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听到了枪声！”
　　“是那些官员们！对，肯定是他们，他们要来杀我们！要找我们是不是！”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我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会和我们合作！”
　　“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策？好好待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去跟他们这些把我们当畜牲的人勾结？”
　　“自食恶果……自食恶果……谁来救救我……”
　　“蓝玉！你当初承诺过我的！你说实话，赵龙是不是死了！”

　　质问和嗫嚅冲击蓝玉的耳朵，她捏紧鞭子，蓝眸加深：“够了！赵龙没死！”

　　“听我的。”蓝玉颤抖着咽下一口口水，“现在离开这里，跟我走。”

　　她去拽其他成员，成员们脸上露出抗拒的神情，对他们而言，地下室没有被找到，地下室是安全的。

　　而离开这里需要出去，人类对感染者的猎杀深入他们的内心，他们只想求安稳，不愿意冒险。

　　蓝玉牙齿咬得咯咯响，怒吼：“留在这里就是等死！他们早晚会找来的！”

　　较真的成员：“你承认了是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们赵龙没死？”
　　胆小的成员：“他们不一定能找到这儿，我们太弱了，出去会被直接打死！”

　　“轰隆”声从上面传来，疑似使用了爆炸型武器，成员们更加肯定上面十分危险。

　　胆小的成员恐惧地抱头：“有……有炸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蔡珊对明月说：“我去找大姐。”
　　明月拉住她：“上面太危险了。”
　　蔡珊眼神一暗，脸上懊悔又自责：“……我上次没拉住大姐。”
　　明月说：“我跟你一起。”

　　向南天左看看右看看，思考自己是跟着两姐妹出去还是留在这里，最后他选择悄悄和7号站近点。

　　他刚刚可看见了，这个紫色眼睛的感染者能开保护罩，矮个子的又超级能打，跟着她们准没错。
　　明月和蔡珊这两个加起来等于一个蓝头发的感染者，小于能打的矮个子，傻子都知道跟谁。

　　向南天局促地搓搓手，拿出自己混娱乐圈的招牌微笑：“二位人美心善的朋友，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啊？”
　　得到的是7号无感情的一瞥。

　　21号疑惑不解：“你哪位？”
　　向南天指指笼子，“嘿嘿”一笑：“我叫向南天，女侠，求带！”
　　21号歪头：“你是感染者，异能是什么？”
　　向南天得意地张开手，向21号展示冒出的饼干渣。
　　21号：“不认识。”
　　向南天：“……”不带这样的。

　　7号提醒道：“该走了。”

　　21号往还在争取代人出去的蓝玉那看一眼，摸了摸兜里的饼干。

　　不愿意走的人里有给她饼干的叔叔阿姨，他们心不坏，就是太胆小了。

　　“再等我一下嘛。”21号对7号说，走向向南天。

　　已经打算一起躲在这还挑好位置的向南天看到21号走来，眼睛一亮：“女侠，要带上我了吗？”

　　21号打开塑料袋，竖起三根手指：“3分钟把它装满，我们就带上你。”

　　多少？
　　向南天脑袋宕机了一下，这么大个袋子拿命也装不完啊！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向南天卡着线居然真把袋子装满了，后遗症是他现在飘忽忽的，头重脚轻，跟低血糖似的。

　　21号遵守约定带上了向南天，顺便留下了整整一包的饼干。

　　向南天有问必言：“您留这个干什么？”
　　21号：“因为他们给我了饼干啊。”
　　向南天：“那为什么不……”他没接着问，害怕自己问出来了，女侠带上他们反而顾不上他。
　　7号了向南天一眼，说：“你留饼干改变不了他们死亡，不如直接把他们带走。”
　　21号认真思考一番，肯定道：“你说的对，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和局长嘛。要是我自己一个想带就带，加上你们就不行，我记着自己的任务呢！要优先保护局长！”

　　三人走到电梯门，等待它开启。

　　头顶上一阵接一阵的震动，可想上面乱成什么地步。

　　向南天挠挠头：“您说的那个局长……”
　　“叮”一声，21号从向南天余光跑出去，向南天抬头，看见电梯门里站着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士。
　　向南天更喜欢用“女人”这个词，但电梯这位实在气场不一般，再加上板正的衬衫和西裤，让他联想到剧本里的女boss之类的角色。
　　当然，是战损版的boss。

　　“局长——”

　　陆七被迫抱了21一个满怀，她按住21号的胳膊，和她悄然拉开距离：“辛苦了，配方有拿到吗？”

　　21号笑眯眯：“那当然，在7号手里。”她眼睛扫到陆七衣服上的血，笑容一顿。
　　陆七说：“……不是我的，先进电梯。”
　　21号松了口气。

　　陆七问：“有见过一个叫蔡珊的感染者没有？”
　　21号想了想：“好像听到过。”
　　向南天忙答：“我知道，蔡珊和明月对不对？她们说要去找大姐，离开这儿了。”

　　陆七掏出地图，“时间很赶，清洗活动开始了。”她指着标注出的出口，“你们上去后从这个地方离开。”

　　21号惊讶瞪眼：“好厉害！局长画的吗？出口和进来的不一样哎！”
　　7号深深看了陆七一眼：“你不走？”

　　陆七把地图放进7号手里，淡淡说：“我还有事情，不要浪费时间。”

　　21号反应过来：“局长？为什么？你不走21也不走！”

　　7号随手把21敲晕，把自己的配枪丢给陆七：“注意安全。”
　　陆七检查了下剩余子弹数量，手指擦过弹匣：“谢了。”

　　向南天目瞪口呆看着她们三言两语把话说的不明不白，直觉告诉他现在老老实实跟着7号走，不要多问。

　　电梯抵达地面，开门碰巧撞上一位全身替换义体的人员，陆七果断一枪过去，不偏不倚刚好打中他的眼睛，像是早摸到他们的弱点。

　　清洗人员一半视线画面变成紊乱的数据，陆七三步并作两步，抓住失去半张画面引起的失衡，在他适应前用匕首补了另一只义眼。

　　中控大脑缺少实时画面，无法作出准确的分析，武器的准度下降，清洗人抱着枪乱扫。
　　噼里啪啦在墙上打出好几个窟窿。

　　乖乖，这怕不是打了很多个这样的人了，经验十足啊。
　　向南天看的入神，忽然发现7号走远，赶忙跟了上去。

　　徒手是没办法对这种全身机械化的人造成实质伤害的，陆七过来的路上遇到个3个这样的人，处理起来有自己的办法。

　　压住他们的胳膊，控制他们的武器，按着他们的头往枪上撞。

　　墙体砸出凹槽的同时，清洗人的铁头也受到影响，脑子在撞击中受伤，最后失去意识。

　　这些人也不是一点用没有，至少一身装备，抗污染性能好，蝌蚪钻不进去，变异青蛙人天生克星。

　　陆七遇到的第一位清洗人就是让他和青蛙人撞上，自己最后补刀解决的。

　　陆七顺走他的武器，开始寻找蔡珊两人的下落。

　　要找的地方其实很唯一，前厅，那是红昤活动的地点。

　　7号给她的枪匣里埋了一张纸条，陆七检查时把它拿了出来，不出意外，它应该就是人人想要的配方。

　　陆七打开看了看后叠好，算来算去，她还是和最初的计划一样，要用配方去做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