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被压榨的员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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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站在新卉公司大门前的塔维尔三人面面相觑，火焰看着通讯器上的工牌，“没有想到那么简单就进入了新卉公司，看来也不算是很难嘛。”
洋桔梗收好通讯器，没有接火焰的话茬。
重要的事情干完了，接下来该想想今晚应该在哪里留宿。
最后他们觉得随便找一间离新卉公司近一点的旅馆，晚上还可以观察到里面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众生会的线索。
三人在距离新卉公司三百米的地方住下了。
这间旅馆不算新，五颜六色的灯牌挂在门口，周围都被其他门店霸占了，只留下容纳两人的距离作为门面。走上木质阶梯穿过走廊才来到他们的房间。
为了方便行动，三人住在一间双床房里。
登记的老板娘听到他们的需求，暗骂了一声穷鬼，收了他们一晚八个信用点。
房间位置不错，一眼可以看到整个新卉公司。
塔维尔往向窗外，刚刚在新卉公司里，盒子的热度下降了。盒子好像是在召唤自己的一部分。
低下头，塔维尔看着自己的手掌，温热的、柔软的，他感受不到任何类似于身为污染物的不适感。他并没有复眼，也没有鳞片作为盔甲。
就像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应该来说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序列者。
洋桔梗留意到他的异样，他眯起眼睛看向了塔维尔和他的盒子。刚刚站在塔维尔旁边就一直感觉到盒子在微微发热。
火焰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异样。
“机械都市果然和名字一样都是机器人啊，要不在周围逛逛，公费旅游。”火焰伸了伸懒腰，像是来旅游的居民。
“嗯……”塔维尔感受到窗外有动静，他侧过头去看。
第五区接近人类的旧城市，梦之城虽然智能化程度和较高，但远远不及第二区。机械都市里到处都是机器人，他们不仅担任了城市维护的工作，还担任了执法工作。
“你没长眼吗？装什么啊！”
“谁让你到处乱扔垃圾，扔我身上了！”
出声的两名男人都被机器人架起来，为首的机器人从自己的身躯里伸出了一只机械触手，它把地上的纸片扔到路旁的垃圾桶里。
【违反治安管理第十二条与第八条，罚款三十个信用点。】
两个男人应该是外乡人，他们听到了这个话，立马把自己的通讯器甩出去，不让机器人接触到自己的通讯器。
但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机器人不用接触就能够扣除他们的信用点。
确认信用点到账之后，那两名机器人才把他们放开。
他们摊到在地上，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余额默默哭泣。
塔维尔收回视线，垂眸看向盒子。
机械都市的机器人看样子没有想象那样简单。
他觉得这一切古怪级了。
晚餐过后，洋桔梗觉得无趣地划拉自己的通讯器，火焰出去探查附近的情况，塔维尔抱着自己的盒子发呆。
两个人待在同一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许久，洋桔梗先开口。
“你的盒子。”洋桔梗指了指他怀里的盒子，“是什么武器吗？”
盒子听到洋桔梗叫它的名字，不敢发光，只敢散发热度来表示自己的开心。
“它是……宠物。”塔维尔低下头将上面的灰尘用手掌擦干净，盒子感受到塔维尔的抚摸，微微张开盒盖。
这个回答让洋桔梗意想不到，他有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把盒子作为宠物的，塔维尔还是第一个。
有意思但也很无趣。
洋桔梗收回眼神，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他不认为下班时间新卉公司发出什么动静。他盖好被子，给鸢尾发了几条信息便睡了。
塔维尔躺在沙发上，他抱着盒子，慢悠悠地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沉沦，陷入了梦乡之中。
第二天清晨，天才微微亮，火焰便叫醒了他。
睁开惺忪的眼睛，塔维尔揉了揉眼睛，抱着盒子慢悠悠洗漱。
等他们来到了新卉公司的时候，前台已经换了一名员工。
前台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他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随即才他们看向打卡机上的打卡记录。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说道：“新来的三名员工，我带你们去工作岗位。”
前台带着他们穿过之前应聘的走廊，来到了一间电梯门口。前台没有按下按钮，电梯便感应到他们的存在自动缓缓打开电梯门。
他们走进去，前台扫了一下自己的工牌，感应器上发出红色的亮光，自动开始运行。
电梯的速度特别快，不到十秒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指定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
在电梯口上等待他们的是一个穿着polo衫，下身穿着黑色长裤的男人，他的衬衫上面还有新卉公司的logo。
“这是带你们的老员工，你们跟着他走吧。”
塔维尔他们刚踏出电梯，电梯门就关上了。
男人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只是往前走，火焰好几次与他搭话，男人都爱答不理。
上面的装潢与下面的装潢风格一直，朴素极了，像是在某个落后的城区里开的小公司，一点都不像是专门制造机械器官的新卉公司。
新卉公司的布局规划特别简单，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一层楼都只有办公室。从旁边的玻璃窗往里看，每一个员工都在工作。
明明是机械都市，他们却用最原始的电脑来工作。
所有员工都是灰头土脸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光泽，麻木地敲打着键盘。
现在是八点四十五分，他们已经坐在工位上了。
路过办公室才发现他们的工作岗位不在这里，男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楼梯口，往下走了一层。下了一层楼梯，才发现下一层是厂房，并且没有任何的出口。如果他们要离开的话，只能经过楼梯。
看着男人的背影，在他身上闻到了机油的味道，只有微弱的人类特有的香味。
厂房里，员工们穿着新卉公司的工服默默地做着自己手里的活。狭小的走廊里有不少机器人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像是在巡逻。
男人将三人分散，塔维尔被分到了一个瘦弱的男人旁边。
他观察到旁边的男人一只眼睛和耳朵，一条手臂都换成了机械器官。身上也是很浓重的机油味，人类的味道比刚才的男人要重一些。
男人将一只机械义肢放在他的们面前。
“把这一批的螺丝全部装上去就可以了。”那名带着他来到厂房的男人开口说道。
他指着地上用巨大的袋子装着的机械义肢，然后他又指着另一堆的机械义肢说：“这一堆把螺丝全部拧下来。”
塔维尔不熟练，做得很慢。他在观察周围的人怎么使用螺丝刀，他以葫芦画瓢地拧螺丝，时不时摸摸自己的盒子，安抚它。
工作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简单枯燥的工作和白色的空间让塔维尔产生了压抑烦闷的感觉，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火焰。
还未等他低下头，旁边的机器人走了过来。
【工号：890，走神，扣除1个信用点。】
【本月工资为29个信用点。】
每个人都听到了机器人的语音声，没有人敢抬头。火焰心中了然，他侧过头看向了洋桔梗，洋桔梗点点头。
上午的工作时间有三小时，随着太阳缓慢爬到上空，厂房里越来越热，也没有制冷设施在运行。
塔维尔的额头布满了汗水，黄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背后的布料也被汗水浸湿了。他每次想要放松一会儿的时候，机器人都会慢悠悠走过来，等他重新拿起螺丝刀，又转过身向别的地方走去。
他们三人忍耐力还算不错，有一名老员工是在受不了，放下了三次手中的工作。第一次的时候是扣掉了工资，第二次的时候竟然被拽起来鞭打。
听着身后的惨叫，塔维尔第一次意识到人类的脆弱。
三个小时终于过去了，他们下班了。等下了班，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是黏腻的汗。员工们都跑到公司外吃饭了，他们跟着员工离开公司回到了住所。
旅馆的门关上，将一切隔绝在外。
“看来我们遇到了剥削事件。”洋桔梗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说道。
火焰脸上没有表情，他已经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霍斯和首长了。
“他们把人类宣言忘了吗？”火焰握着拳，他的序列难以控制地溢出来，微弱的火苗在他的拳头上缓缓升起。
“淡定点。”洋桔梗冷淡地说道：“别把旅馆烧了，把那些机器人引来。”
“人类宣言？”
这下反倒是洋桔梗看向了他，火焰不以为意，“他是从十三区来的，不知道也正常。”
听到他的话，洋桔梗便转回了脑袋。
“如果这个公司正常的话也不会出现众生会的身影了。”
洋桔梗说：“塔维尔，你怎么看？”
“他们身上的机油味道很重。”塔维尔指着下面巡逻的机器人，“但机器人的身上有一点人类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被压榨的员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