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皮卡一皮卡

19、留院观察

　　这一路上，周浩俊半梦半醒，只觉得有点晕。在急诊室挂上葡萄糖才稍微好了一点。
　　医生问：“家属呢？”
　　关帅猛然间想到今天周浩俊非得赶回来不就是为了去看陈老师的吗？怎么突然犯病了，八成是和陈老师闹变扭了。他恍然大悟，看了看周浩俊半阖的眼睛：“我是，我是。”
　　“得留院观察啊。”
　　关帅做不了决定，回头看了看周浩俊，周浩俊问道：“可以不留吗？”
　　“我的建议是留。”医生说道，明显被医闹搞得谨慎了，非常耐心地解释，“是因为你心电图不好，观察才能做最好的判断。”
　　周浩俊为了自己的身体可能会答应，但是处里的情况没办法答应，他道：“医生，我们商量一下，先把这瓶葡萄糖输完可以吗？”
　　周浩俊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有点犯困，其实没有可商量的，定好了的事情，他就得去。关帅陪在旁边也没什么事情，索性打游戏，他轻声“哦？”了一声。
　　周浩俊看了看他，关帅解释道：“您和陈老师是不是吵架了？陈老师现在还在线呢，都两点多了。”
　　周浩俊扭过头，调了调点滴的速度，速度有点快，他有点心慌。过了一会儿，关帅才听见周浩俊说了声：“嗯。”是吵架吗？也许是吧，是吵了一次就根本没办法在一起的吵架吧。更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冷暴力。
　　周浩俊挂完水脸色也没见好，站起来还是晕。关帅有点心急，按照要求周浩俊十二点前就得到阴山境内，这次收编很重要，但他又怕周浩俊这个状态进山出什么事。
　　周浩俊按了按眉心，等着眼前的世界清晰了才敢动。关帅缴完费回来：“周处，医生坚持让留院观察。”
　　周浩俊皱了皱眉：“回来再说吧。”
　　周浩俊刚从护士站走过去，昨天晚上的医生就追过来了：“检查做完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周浩俊没说话。
　　“我的建议是做完再走。”
　　周浩俊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医生的胸牌：“时晨医生，谢谢您的建议。走也是我的权利吧？”
　　“我这是为你负责，你的病史你也知道，你现在心电图不是很好，留院观察比较安全。”
　　周浩俊不太想和他较真：“时医生，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时晨敲了敲护士站，指了指里面的自动测血压的仪器：“你去测个血压就知道了。”
　　周浩俊看了看显示屏上高压不到100的数字，皱了皱眉。时晨重复道：“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我的建议还是要留院观察。”
　　周浩俊把袖子放下来，时晨看他挺年轻的，又补充道：“挣多少钱都换不回来健康。”
　　周浩俊听着确实有点头疼，只觉得时晨聒噪，血压低的是他，难受的也是他，谁想这么不舒服呢？谁不想好好把病养好了呢？
　　周浩俊问道：“能开点升压药吗？”
　　“升压药？”时晨又好气又好笑，“我给你讲这么半天白讲了？”他看了看不到两个小时就下班的时间，觉得不应该和他较真，“后果已经和您说明白了，如果您要坚持走，我也不能拦着。”
　　周浩俊点了点头，倒是关帅有点犹豫，前有上面的命令，后有周浩俊的身体情况，他附耳道：“周处，要不查完再走？”
　　周浩俊没说话，跟关帅摇了摇头。关帅心里却打鼓，他刚刚看见周浩俊那么低的血压都有点犯怵，尤其这次去阴山收编，上面很重视。周浩俊因为这个忙了很久了，不能前功尽弃，而且不是平时的小打小闹，落地之后周浩俊的工作量不言而喻。
　　周浩俊坐在后排座倒是神色淡淡的，好像昨天难受的、今天血压低的不是他。关帅通过后视镜看了好几眼周浩俊，周浩俊抬头看了看关帅：“好好开车。”
　　关帅连忙点头：“您也休息一会儿吧，到机场至少得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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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周浩俊有多难受，以后就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