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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的麻痛。该死的,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去哪做什么关他屁事,用得着他来教训我么?而且,还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出西厢楼,一路周围人指点侧目无数,我现在还身着男装呢,他就不怕赶明儿北京城流传着皇十四子喜欢男宠么?
      “你快把放我下来。”我大声抗议。
      “闭嘴。”他简明扼要。接着,又是一阵眩晕,待我眼神清明时,才发现我坐在马背上。“坐稳了。”话刚落,便身随马儿抖动向前急驰。
      不知在马儿上颠簸了多久,看来已经出城了,只是不知这霸王想去哪,想想还是不问为妙,这人烟稀少的,万一这霸王一不高兴,把我就地砍了,那我岂不是得横尸山野了?手不由自主的轻摸细脖。嗯,忍了!
      原先的急驰不知何时换成了慢步,坐在十四胸前,眼前的绿水青山映入眼帘。宽阔的沿路两边,树木蓊蓊郁郁,鸟儿试比音高,仔细听,有清脆的杜鹃,还有明亮的山鸠,再加上林子里的障碍树,回音在四周徘徊。绿叶成荫,挡去了夏日的阳光,凉风习来,吹起散落颊边的细丝,轻痒肌肤,好不惬意。
      一路上两人均无出声,从这沿路的地势看,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往山上行去。正担心这霸王是不是特意把我掳上山再把我从山顶上扔下去,解解气时,马儿已踱至一屋殿前,抬前看向殿扁,上面用满汉合写着“观德殿”。
      十四下马,独自向殿内走去,留下独坐马背上的我。这是做什么?他是要我等他,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待我欣赏完殿周围的风景后,仍不见十四出来,看来,我得自个儿寻路了。翻身下马,这马儿好似有人叫它,哒哒离去。难道让我自个儿走下山吗?好吧,希望我能拿出耐力,在天黑前回到城内。转身向原路方向走去,背后响起促狭的声音,
      “这山上有野狗,不分白昼出没。”不会吧,野狗?这落后的时代被狗咬可没有防犬疫苗,我可不想芳华正茂时,就得狂犬病早逝。仰天呼出一口怨气,无奈地向殿内走去。
      出乎意料,这殿内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而且只能用简单两字来形容。殿门正对的是两椅一桌,桌后挂着一幅关公持大刀图,殿的左偏厅是一简单的炕床和立柜,殿的右偏厅则一片空旷,只有沿墙摆放着木架上的兵器。看来,这是习武的地方。
      从墙头走到墙尾,将兵器一览无遗,这架上的,有一半以上是弓箭,伸出手指,轻触眼前纹理深刻的大弓,“这是皇玛法用过的大弯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吓了一跳,原本伸出的手指急急收回,放至胸口紧张处。
      你皇玛法,那不就是顺治帝福临么?死人用过的物件,突然有些害怕。
      “这些兵器,都杀过人吗?”不禁问道。
      “不知道,应该有吧,但杀猎取物,肯定是有的。”十四点头。
      感觉这殿阴冷,不想再呆,向殿口走去,走出殿门,站在阳光明媚处,此刻才感觉好些。此时,殿内传来习武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从刚开始的咭咭之音,再到现在的咕咕叫,看这天色,已经快黄昏了,天,从早上和小九出宫到现在,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难怪肚子屈声了,站在殿门口对殿内人喊道:
      “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回宫?我又没说要回去。”十四放下手中的兵器,浑身是汗。
      “。。。。。那我怎么办?”突然有无助感。
      “什么怎么办?你若有本事,自个儿走向下山回宫,不过再过会儿,恐怕城门也快关了吧。”他将兵器放回架上。
      “。。。。可是,我饿了。”虽然很难堪,但民生问题仍是要解决的。
      他听至此,转身看着我,咧嘴笑道:“我真忘了,皇阿玛罚我自己一个人到这里闭门习武,却没让我带个人侍候。”
      这十四,他被他老爹罚,关我屁事,凭什么让我也跟着闭门受罪?心里虽把他骂个狗血,可没胆说出来的。
      “我也饿了。”他无辜地看着我说道。
      “。。。。好吧,厨房在哪?”我无奈。
      “不知道。”他仍是看着我。
      “啥?没有厨房?”我瞪眼,“不会连吃的没有吧。”
      他摇头。“皇阿玛罚我一人自给自足,怎么还会给我留吃的呢。”康熙,你儿子够狠,把我掳来跟着他饿肚子。狠狠地跺着地面,转身无语问苍天,上辈子到底欠了这霸王什么了,告诉我,立刻还他。
      见他向远处走去,该不会把我一个人扔这吧,急忙问他:“你去哪?”
      他回头,举着手中的弓箭,道:“总不能让你跟着我饿肚子吧,我去打些野物回来。”
      “你,早些回来。”我真害怕这无人之地。
      “放心,我不会扔下你的。天黑之前,一定回来。”他眼神坚定。我重重点头。
      坐在殿阶上,太阳被遮去半边脸,就在我自问自答他会不会再回来时,远处的身影已给了我答案。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看着他步履缓缓地向我走来。
      他举着手中的山鸡,道:“东西我打回来了,剩下的留给你了。”说完,便把山鸡扔在地上,到殿不远处的一口井打水洗脸去了。
      看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山鸡,不知该如何下手。真是巧妇难为无米炊呀,这没锅没盐的,让我怎么煮?往殿里狂找,终于找出了些茶碗和炉壶,可这两样最多只能烧水,哪能煮呢,就算把鸡放在炉壶里烧,那煮热喝的水,不就都有油了吗?算了,用最原始的方法吧。
      到附近拾了些干柴,将鸡毛除掉洗净,拔出左脚的的小配刀,把鸡的五脏除去。
      “你身上有配刀?”十四在身后发问。
      “怎么,就许男人有,女人不许有?”我边与山鸡奋斗边回他。
      “你这话说的,男人能休妻,女人难道能休夫不成?”看来他纯心想抬杠,那就来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曹孟德的第一位妻子丁夫人,在曹操另要娶他人之妻时,卞氏极力反对,甚至以离家相挟,曹操脸上挂不住便休书一封,过后又后悔了,三番两次亲劝卞氏回心转意,可惜,卞氏偏就不给这雄霸一方的丞相面子,宁愿孤家寡人。所以,卞氏告诉我们后人,女人,亦是可以休夫的。”我长篇大论。
      “这等倔女子也只是个别罢了,女人终究还是需要男人保护的。”他一脸不受用。
      “个别?那我再给你说一个,孟获的祝融夫人知道么?那可是个厉害的,生摛马忠,连赵云和魏延都无法将其拿下,你说,她可需要男人保护?”我给他来个逐个击破。
      “这个嘛,也是特例,哪能每个女的都像她那样武艺高强的。”十四仍是不置于否。
      道不同不相为谋,专心给秃鸡洗澡,不理他。
      不一会,他的声音又响起,“你,很喜欢武将。”他问得绝对。
      “嗯。”我回应。他的话真多。
      “为何?”他又问。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我若男儿身,必将争一争,不愿空留遗憾。”说出心底所想,并非意有所指。
      “是呵,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为何不争一争呢?”他像在自言自语。
      “不,我说的是我心底的想法,与你们那些个事无关的。”情急解释之下脱口而出。
      “我们哪些事?”他眼神犀利。
      “唔。。。”手中的动作停下,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难怪十六弟越来越精明了,原来是有你在那教他。”十四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只跟他说,他太小,不可能的,所以,明哲保身为上。”既然已将纸捅破,就没有必要再掖着了。
      “这些话,不许跟任何说,包括九哥。”他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抬头看向他。
      “我跟小九、十三,从来都不说这些的。”我如实回答。
      “嗯,那就好。免得惹祸上身。”他点头,然后又加了句,“只准对我说。”
      我摇头,包括你,谁我都不说了,我还想活到出宫的时候呢。不再看他,鸡已洗净,大致均匀地切成四大块,每块插入几根他刚已削皮的树杈,转身看到那堆干柴此刻已熊熊燃烧,看来,他没有坐等我侍候,也许,我应该对他改观些的?
      烤鸡的事情交给了他,因为第一块鸡肉在我手中焦糊似炭后,他恶狠狠地把剩下的鸡块抢去,丢下一句,“我不想黑灯瞎火地再去猎鸡。”然后命令我去烧水。

      一天的伙食就以烤鸡和开水结束了,问题又来了,殿内只有左偏厅的一张坑,怎么睡?
      “你睡地上,我睡炕上。”他看着我说道。
      这家伙,刚想对他改观些,又露出讨厌的贵族尾巴了。“得了,你睡炕上,我就在椅上歪会儿。”他又道。
      这还差不多,要是十三在,他定是会把炕让给我的。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怔住了,为何会把他与十三要提并论呢?因为他们是兄弟,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解释,也不回答他,赶紧向炕上躺去。“你怕我反悔么?”他好笑。
      “嗯。”我点头。
      “你还真实诚,要换做我府里的福晋,非把这炕让给我不可。”他抱臂思忖。
      “我又不是你府里的福晋。”我反驳。
      “嗯,也是。”同样的一句简单回答,在两个人心里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只是当时没有注意到而已。
      夜晚,诺大的殿堂里,月光将殿外的树影反射到窗户上,树林独有的唰唰声不绝于耳。
      “。。。。十四阿哥?”我小声出了音。
      无人回应。
      “。。。十四爷。。。”我再次出声。
      仍是无声。
      “十四!”我提高音量,这家伙,该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偷偷跑出去了吧。
      “做什么?”他懒懒的声音响起。
      “我叫了你三次,怎么才回我。”我有些生气,他是故意的。
      “你若再继续叫我阿哥或爷,我仍不会应你的。”他的声音不高,但能听得出里面的不爽。
      “。。。。那我该怎么叫你?”怕再惹着他,小心地询问。
      “你怎么叫九哥,十三哥,便怎么叫我,或者,叫我胤祯。”他道。
      直接叫胤祯?直呼皇阿哥的名讳被有心人听到,可是会掉脑袋的,我可没那么多脑袋够掉,还是叫他排名数就好。
      “十四。”我叫他。
      似乎听到若有似无的叹气,“做什么?”
      “你被罚到什么时候才可回宫?”我问他。
      “直到皇阿玛不生气为止。”他回答。
      “你做什么了,皇上这样罚你?”我好奇地问。
      “皇阿玛想把坦哥哈王爷的女儿指给我,被我回了。”他淡淡地道。
      “坦哥哈王爷?他不是蒙古势力最大的王爷么?”我惊奇地问,“如果你娶了他的女儿,你的政治资本会更多的。”
      “我靠自己,何需借他人之力?而且,还得娶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哪知她是熊样还是虎面?”他口气不屑。
      这时的十四,让我有些动容,是呵,他是尊贵的皇十四子,性格高傲的他,不容许他人对他的能力有任何质疑,包括他的皇阿玛,他身上,没有十三的心软,没有小九的阴柔,只有属于他特有的英姿勃发,若干年后,他将荣宠至上,耀威边疆。
      “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就顶了皇上,你娶就是了,反正你府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我促狭他。
      “府里那些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妻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
      “妻子?嫡福晋不就是你的妻子么?”记忆中十四的嫡福晋是完颜氏,出身出显贵,而且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只是听小九说他们的感情一般。
      “她是皇十四子的妻子,我要的是,胤祯的妻子。”他站起,向我这边看来,黑暗中,双眼炯炯,明亮如星。
      听着他的话,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但太快,却抓不住,来不及细想,便见他打开殿门。
      “你去哪?”喊出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透着颤音。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人。”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然后而去。
      独自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殿内,屋外树影唆唆,想起右偏殿的杀人兵器,心里越发起毛,这该死的十四,上个茅房也那么久。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那些鬼故事,什么披头散发,什么白脸无色,什么七孔流血,什么白衣窦娥无声飘过,轻触肌肤。。。轻触肌肤?脸上的冰冷触感,让我汗毛竖起,闭眼尖叫。
      “啊~~~~~~!”不要啊,我害怕!
      “闭嘴。”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眼看向来人,喘息未定,定眼看了他片刻,才出声,“你吓死我了。”
      “我只是想问要不要喝水?”他错愕。
      “你问我便是,为何碰我的脸?而且手还是冰的。”我慎他。
      “我以为你睡着了,碰你的脸,若你没醒便是睡了,若醒了就是没睡,哪成想你反应那么大?”他半蹲,与炕上的我直视。“我刚用井水洗了手,所以手是冰的。”
      “。。。。”看着眼前的他,不确定地伸出右手,轻抚他的脸颊,还好,是有温度的,不似刚才的冰冷。重重地呼出一口,嗯,此时的他不是鬼变的。
      “知道么,皇玛法当年在这里练剑,有个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被皇玛法罚了二十板子,就死了。”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眼前的他,一脸严肃,但眼神里的调皮出卖了他。这该死的十四,是在故意吓我的。伸出右脚往他身上用力一踢,竟把这未来的大将军王给踢在了地上。翻身躺下,背着他,闭眼欲睡。
      只听身后的人起身轻拍衣衫,走至不远处,然后又走到炕前,翻身回看,只见他把殿中的椅子搬至炕边,说道:“坐着真不好睡,要不,你睡里面点,我上身靠着椅子,下身放炕上,这样舒服些。”也好,毕竟他把这炕让给了我,我不能独自享受,索性再往里面挪了挪,好像也不对,认真地他道:“不许有非份这想,否则,小九不会放过你的。”抬出小九,希望能有些作用。
      “放心,我等着你对我投怀送抱的那刻。”他自信满满。
      “哼,想得美。”不理他,翻身背着他睡去。
      半夜,感觉有些凉意,身子不自觉地蜷曲,身后,一股温暖包围,这温暖,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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