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黯灯

10、第 10 章

　　女警的眼眶亦是通红，她站起身，朝陈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显得庄重而神圣。“我和我妹妹是陆氏集团案件的受害人。那天我们一家四口开车前往郊游的目的地，我们正在畅聊想美好与未来，爸爸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是陆建华，陆氏的总裁，他问爸爸是不是确定要持反对票，是不是确定要与他为敌。爸爸说:‘并不存在什么与你为敌，我们只是观念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有分歧，但不管怎样我还是会继续持反对票。’陆建华说让爸爸别后悔。下一秒，一辆货车毫无征兆地朝我们驶来，爸爸和妈妈用身体给我和妹妹筑起了一堵坚硬牢固的墙，那是我们最后的拥抱，那个拥抱，我此生难忘，躯体是冰冷的，血液却是滚烫的。狠狠灼烧着我。那时案件还没有被查出来，我和妹妹被送到了孤儿院。我至今都还记得陆氏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的神色，也记得亲戚为遗产争得面红耳赤的表情，记得他们推脱我和妹妹时蹩脚的理由和鄙夷嫌弃的眼神。我和妹妹被不同的人领养，我找了她很久，却始终找不到，没想到，”
　　女警的泪水一滴滴滑落，陈鸣拿着纸巾轻轻地为她擦拭，女警接着道:“没想到我和她的重逢，竟然是阴阳相隔，可笑吧，生前苦苦寻觅，再见所念之人，她已长眠。说起来，又要感谢你的父亲了，我的妹妹生前遭遇校园霸凌，她们把她堵在阴暗的巷子，想要折辱她，幸好有了你父亲的相助，才让她少了一次痛苦。”似是想起了什么，女警露出一抹笑意:“我妹妹曾经也想当警察呢。她成绩很好，要是没有……算了。很高兴能遇见你。”
　　陈鸣眼神还含着泪，却笑道:“很高兴我的父亲帮助到了你们。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警察。”
　　……
　　“阿鸣，我回来啦。”沈念笑嘻嘻地推开门，看见沈念安全回来，陈鸣狠狠松了口气。一旁的女警也退到一旁，没有打扰两人。陈鸣转眼便看到沈念的大包小包，有些惊诧，不由得有些责怪:“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而且到时候吃不完就要浪费了。”
　　“没关系嘛，你现在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补补，为你花钱哪有什么破不破费的。”
　　陈鸣无奈地笑了。看着沈念为她布菜。吃完了饭，蔚蓝的天空渐渐穿起了灰衣，一朵朵乌云漫无目的地飘浮，风雨欲来。陈鸣想要复盘一下循环的种种，却忽觉困意，或许是药效吧，陈鸣渐渐昏睡过去。
　　沈念静静地看着陈鸣的睡眼，睫毛遮盖了她眸中的情绪。沈念提起手，一旁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透着光亮，她为陈鸣掖了掖被子，她走到了落地窗前，天色阴沉。
　　明天，还会是6月28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