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散之时即归来》八尾姐姐

17、交心

　　东方允竹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服了柏惜春，她望着面前的女子，瘦弱的身躯里因为自己的热爱与信仰，居然可以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是啊，总有一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也总有人不悔，这种人从来不是为了荣誉，财富，权利，他们只是为了那些没那么伟大的人可以吃饱饭，可以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以稍微少一点那些人为的苦难。“你可知，殿试之际你殿前问君告知此惊天秘闻，等待你的，或许是帝王的雷霆之怒，帝王之威或许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骇人，你东方侯府深受皇恩不假，可是这皇恩终究是来自于那万人之上的那位，他高兴了，就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荣华富贵，权利地位，他不高兴了，抄家灭族，问斩流放都在他一念之间啊。”柏惜春心疼的对东方允竹说道。东方允竹听完对面这女子推心置腹的一番言论，微微讶异，她竟不知，眼前这见钱眼开的女子娇娇弱弱的外表下原来也是这样的通透。她心里一暖，但也深知此话不假。“我岂会不知，只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据我所知，东方侯府在这京州也是皇亲国戚一般的存在了，你们兄妹四人为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完殿试，待到凰考科举尘埃落定过后，再回家告知父母，然后族内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说不得此番折腾下来或许有斩杀细作明辨是非之功，你们东方一族的威望或许在皇权之下，更上一层楼，皇帝陛下也给你们更多赏赐，光耀门楣啊？”柏惜春不解的问着。确实，东方允竹兄妹四人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弱冠桃李之年，也不过才过及笄，他们的肩膀似乎过于稚嫩，抗不下这江山黎民的水深火热，而他们的父母家族又都是有权有势，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无论从年龄还是从眼界还是从人情世故上来讲，他们父母的雷霆手段都要比这几个傻孩子跑去殿前问君来得稳妥多了，何至于这般？东方允竹被她这么一问，倒也不恼，或许是被她对自己兄妹四人的担忧感动，她饶有耐心的解释道:“柏姐姐有所不知，龙门客栈，位于京考路段，几乎是科举凰考的众多才人的必经之地，京州这样的地界，龙门客栈这样华丽的装潢，背后之人定是非富即贵，且权势滔天，不然不可能一手遮天的在天子脚下作出这样十恶不赦的窃听局，甚至是明目张胆操控科举凰考名次，危害才人生命安危，而在京州，除了皇帝陛下，又有谁，大得过有着从龙之功，建朝功勋的东方一族呢。”柏惜春听到这番解释也是心下大骇，既如此，那岂不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忙问道:“你，你可有证据，可有保全东方一族无辜族人的万全之法。”“并未。我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我们兄妹四人有的，也不过是一腔孤勇。可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我们兄妹四人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殿前问君，如若这间客栈背后的主人是我大和之主，那么我们这一番也不过是闹了个笑话，可若是站在在皇帝陛下的角度来看，我兄妹四人对待朝廷一片赤胆忠贞，忠于朝廷，忠于大和，甚至不惜与家族为敌，况且这件事极有可能牵扯到我东方侯府，我兄妹四人还都出于东方侯府嫡系，在族内享受着最高的尊荣，可是我们兄妹四人都没有因为身处于金钱权势当中就放弃成为砍向我东方一族权势的第一刀，身为上位者，倘若我们科举凰考都过了，陛下一定会重用我们，甚至我们可以成为扳倒东方一族的马前卒，而我东方侯府若有牵连却可以因我兄妹四人得以保全，成为新的侯府主人，况且这件事如若真的跟敌国细作有关，那么我们不仅察觉到了，还第一时间按兵不动，并未打草惊蛇，直接上报到了他那里，他后期想要查问清算，也是无法忽略我们在这件事上面的努力与贡献，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于公于私，于权于势，于我们还是于家族，都是最好的结果，在一场博弈当中，一定会有牺牲，而生门，只在于如何控制牺牲，让谁牺牲，仅此而已。”“可，你也说了，那是供养你们兄妹四人长大的东方一族，我朝又十分看重孝道，倘若真是与你们东方族内某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亦或是父母有关，你们就不怕后人骂你们狼心狗肺不懂得知恩图报吗。东方侯府的血肉筑成了你们如今的风骨啊。”“我母亲自我读书日起，在我开蒙那一天，她就告诉我，我读书，是为了大和的繁荣昌盛，我凰考，从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黎明百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如何肯让我大和百姓的安居乐业把握在他国手中，扶桑来犯时屠杀我大和边境村庄三十于村，却能在宣布投降归顺我大和之后就能抹去他们手上对我大和百姓造下的杀孽吗，中东仗着自己部落的矿山，强行以他们的货币来欺压我大和百姓，让我大和百姓在异国他乡两袖清风清贫无比，若不是我大和朝廷在陛下的治理下逐渐恢复繁荣贸易，他中东部落需要我大和的丝绸瓷器，我大和民族的脊梁才逐渐的在使臣贸易中站起来，而邪欧更是以我大和百姓的血肉养蛊，将活生生的人命变成那些恶心人的虫子的食物，明明是拐卖过去的，竟然堂而皇之的称为我们自愿，满国更是操控这一切的执棋人，它一直都在虎视眈眈视我大和为心腹大患，我大和从来都是以百姓安居乐业为先，从未因为他国百姓就视其为畜生高高在上的去批判折磨，我大和建国十三余载更是爱好和平从未想过挑起战火，可是满国却总是想躲在其满口道德仁义的虚伪面具之下妄图使我大和百姓流离失所对其俯首称臣，再大的权利地位金钱享乐，都是从百姓身上来的，居于高位享受百姓的供奉就应该万事以百姓为先，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将黎民百姓置于水火。”柏惜春听完东方允竹说的这一番话，也是不说什么了，她微微一笑，让东方允竹稍作休息后，将自己行礼中一个锁起来的小方盒拿了出来，款步走到东方允竹面前，在东方允竹的疑惑下，从方盒中拿出来了一本书，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了，书面宣纸更是泛黄发旧，在她不舍的翻动着书籍的同时，那古籍又泛出了阵阵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