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与美式》十五垚

22、第 22 章

　　拿美22

　　“喂？大哥你昨晚不回宿舍怎么不和我说啊？我拿着小零食来找你，结果人没见着零食全被抢了！”徐信炎来质问杨煦。

　　杨煦刚起床，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学校，下午还有课。
　　“我怎么知道你要来找我，你也不问我一声？”杨煦说。

　　这时陆凝序洗漱完回来，对方上身赤/裸，好身材一览无余，腰腹部的疤也看的清楚。
　　陆凝序将杨煦从床上抱下，将两只拖鞋找齐，挪到杨煦脚边。

　　“平常我哪次不是想来就来了？也没见你夜不归宿啊。”徐信炎说着说着甚至有点委屈。
　　杨煦穿上拖鞋，抱着陆凝序，拿开手机亲了一下对方。

　　“喂？你在听没啊！”徐信炎在电话那头急的乱叫，杨煦在电话这头和陆凝序事后清晨。

　　等俩人温存完了，杨煦发现徐信炎居然还没挂电话。
　　“刚刚有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徐信炎总算反应过来了：“你俩在一块儿是吧，我成你们play的一环了？”
　　杨煦往厕所走去，“没有没有，不和你说了我起床了。”

　　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发现酒店的一次性牙刷上面已经挤好了牙膏，杯子里也放好了水，安静地等待着杨煦用它们。
　　杨煦看到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就看见陆凝序靠在厕所门边，眼里含着笑意，就这么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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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煦带着陆凝序一起回的学校，在学校旁边的一家烤肉店里吃了午饭，然后两人并肩在学校里闲逛。

　　“怎么样，上外还挺大的吧？”杨煦嘴里叼着冰棍，另一手被陆凝序牵着。

　　陆凝序说：“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食堂有没有斯坦福好吃。”
　　杨煦问他：“斯坦福食堂好吃么？”
　　陆凝序想了想，他有阵子没吃过食堂了，综合了一下评价，说：“还行吧，我倒觉得还是高中的糖醋酥肉好吃。”

　　说起高中，杨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拉了拉陆凝序的手，说：“那年冬天，我不是自作聪明的前一晚倒好热水，结果第二天还是热的吗？”

　　这么说，陆凝序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但还是等待着杨煦的下文。

　　“那个保温杯根本不能保温那么久，是你对吧？你来得早帮我重新到了。”
　　杨煦发现这件事情是陆凝序出国以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依然用那个保温杯倒热水，结果第二天早就凉透了。
　　问了问徐信炎，结果得到的答案出乎意料。

　　“这保温杯一直不怎么保温啊。”
　　“去年？去年也不保温啊，你买的什么杯子。”

　　杨煦这才知道，是有人帮他重新倒了热水，他问了周围一圈人，都被否认。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杨煦一直奇怪，为什么陆凝序总是默默对他好，不说，也不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

　　陆凝序笑笑，默认了。
　　杨煦问：“为什么偷偷对我好？”

　　这次，陆凝序没有再回避。
　　应该说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回避了。

　　“你要不要猜一下，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陆凝序先提了一个问题。
　　杨煦思索一会儿，“一日约会？”
　　陆凝序摇头。
　　杨煦再猜：“ktv挡酒？”
　　陆凝序还在摇头。
　　杨煦回忆着时间线往前说：“艺术节？医院？我在西班牙那会儿？”

　　都不对，难不成是高一的时候？
　　杨煦突然想起来，说：“是我偷拍你那次吗？”

　　有一次，陆凝序上台领奖，杨煦在台下偷拍了一张照片。
　　他速战速决，连照片拍的怎么样都没来得及看，当场迅速将手机塞回口袋。

　　放学后杨煦才查看那张照片，惊讶的发现在照片里面，陆凝序其实是看着镜头的。

　　陆凝序笑着说：“不是，再往前。”
　　杨煦一愣，连脚步都停顿了一下。

　　再往前，那就是陆凝序喜欢他，比他喜欢陆凝序更早了。

　　杨煦怔愣地看向对方，有些说不出话。
　　陆凝序和他对视着，他就猜到杨煦会是这个反应，心里觉得对方真是可爱。

　　“高一下学期？还是高一上学期？”杨煦问他。
　　陆凝序也不卖关子，“上学期。”

　　这对杨煦来说无异于是连环冲击，他真的需要缓缓。
　　“那么早…”
　　陆凝序说：“是啊，没想到吧，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早。”

　　杨煦调整好心情，继续猜：“秋游？运动会？高一的艺术节？”
　　陆凝序终于不让猜了，直接说：“你还记得高中入学报道那天吗？”

　　杨煦当然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陆凝序的时候，在走廊上……

　　难道？
　　杨煦已经停下了脚步，震惊地看着对方。

　　“我在往楼上走，你在下楼，我们在楼梯上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一个大晴天。”

　　陆凝序按照班级群的地址准备前往四楼教室，刚走过二楼楼梯拐角，就听见楼上有下来的脚步声，他走过拐角，一级一级上台阶。

　　就是那一瞬，杨煦从三楼拐角处走下，骤然闯进陆凝序的视野中。

　　烈阳洒在对方的白t上，浅金的发丝仿佛在发着光。
　　陆凝序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他还有没有继续上台阶，更不确定那一瞬间他有没有呼吸。

　　然后，他此生第一次听见杨煦的声音。
　　“你是陆凝序么？”

　　陆凝序及时地反应过来，回答说：“我是。”
　　杨煦笑起来，脸部的线条流畅柔和，是很讨人喜欢的面容，碧蓝的眼睛同时吸引着陆凝序的视线。

　　“你好呀，我叫杨煦，是你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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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啊。”杨煦的语气很雀跃，无不透露着他现在的开心。

　　“那时候还是你先加我微信的呢。”陆凝序说。

　　微信的确是杨煦先加的陆凝序，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

　　他们就读的高中还有好几个初中分校，高中算总部。
　　所以每一届新生都有很多中考考进这里的初中同学，然后和外校考进这里的同学一起大洗牌后分班。

　　因此绝大多数人都互相认识，年级大群很快就建了起来。
　　恰巧陆凝序和杨煦就是来自两所不同的初中分校，在此之前他们并不认识。

　　但总有人人脉广，认识其他分校的人，一拉十十拉百，于是陆凝序和杨煦都被他们的初中同学拉进大群。

　　杨煦在分班表出来以后，就加了班里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了陆凝序。
　　然后从陆凝序的朋友圈里知道了对方长什么样子。

　　也正因为是这样，杨煦才能在见到陆凝序第一眼就将他认出。

　　“因为你很帅啊，一个年级哪有第二个？”杨煦当年是这么回答陆凝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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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陆凝序准备在附近找个咖啡店坐一下等杨煦下课，结果被杨煦拉着一起来上课了。

　　“没事，是节大课，人很多，发现不了。”杨煦拉着陆凝序坐在下，然后用自己的书帮徐信炎占了前排的座。

　　“徐信炎一会儿来，你想好怎么和他说了么？”杨煦问。
　　陆凝序说：“他看了就应该知道了，他高中不是自称眼力见儿一号吗？”
　　说起这个称呼杨煦就想笑，“行。”

　　五分钟后，徐信炎拿着书走进教室，一进来当场就愣了。
　　杨煦向他招手，徐信炎在他们前一排坐下，然后回头，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审视。

　　陆凝序先示好，向徐信炎伸手，“好久不见。”
　　徐信炎一脸无语的拍了一下陆凝序的手掌，有气无力地说：“是好久不见了哈，一回来就那么激情。”

　　杨煦给他陪了个笑脸，“就这一节课辛苦你自己坐，下次还是我俩坐。”
　　徐信炎看了一眼陆凝序，然后问杨煦：“他呢？”

　　“他要回美国继续上学啊。”杨煦觉得徐信炎的脑回路还挺新奇的，陆凝序只是请了假回国，又不是休学了。

　　“行，你俩小情侣可劲儿腻歪吧，从高中腻歪到大学，真有你俩的。”徐信炎怼了杨煦一下子，“你今天抛弃了我，请饭，补偿我幼小的心灵！”

　　杨煦笑歪在陆凝序身上，一边笑一边答应：“行行行，五一结束请你吃那家新开的粤菜。”

　　徐信炎转回去之前，突然想起来，说：“哦对了，我们五一要抽一天和高中那帮人聚一下。”
　　然后目光看向陆凝序，说：“你也去。”

　　陆凝序一愣，“我也去？”
　　说完就反应过来，他和杨煦在一起的事情应该已经传遍了他们小团体了，上海的北京的都知道了。

　　“拜托，这次你的身份不止是杨煦男朋友好吗？你也是我们高中同学啊，同学聚会你不来？”徐信炎说。

　　陆凝序和杨煦对视一眼，笑了一下，然后回答徐信炎：“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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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之后，杨煦送陆凝序去机场，好一顿依依不舍，然后陆凝序面朝杨煦，后退着走远，直到人群阻隔了两人的视线。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已经不会重蹈覆辙了。

　　杨煦抱着陆凝序送给他的花束，是作为正式在一起时的仪式感。
　　至此，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遗憾。

　　暑假，陆凝序回国，杨煦带着他去见了杨铉，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杨铉想想还觉得自己嘴皮子还挺厉害，当初居然接住了那个让他无比惊讶的事情。

　　大概是杨煦大一的时候，杨铉偶然间问起他
　　“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瞧瞧啊？”

　　杨煦筷子一顿，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反正迟早也要说的。
　　“这可能不能如你的愿了，我喜欢男生。”

　　当时，杨铉沉默了一会儿，连饭都没往下咽。
　　杨煦以为自己会被打一顿，好一点的就是骂一顿，结果却让他出乎意料。

　　杨铉咽下嘴里的饭，喝了口水，说：“那…男朋友也带回来瞧瞧啊，你爸我又不是老古董。”

　　陆凝序如今问：“杨煦后来怎么说的？”
　　杨铉笑着摆摆手，“他啊，给自己找脸呢，说对面有点难追，自己还在努力。”

　　好一个丢人现眼，杨煦都想把脸埋进饭里。

　　“叔叔，后来是我追的他，他差点就放弃了，还好我挽回的及时。”陆凝序笑着编故事。

　　他们之间的感情千丝缕缕，父辈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不如干脆圆一个美好的故事。
　　陆凝序和杨煦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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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斯坦福文理学院毕业典礼结束。
　　陆凝序穿着毕业服，和蒋泽在学校里闲逛，他们毕业了，陆凝序准备回国，蒋泽已经拿到了美国一家企业的录用offer，准备定居在美国了。

　　“时间过的真快。”陆凝序说。
　　蒋泽按下发送键，将手机熄屏，笑道：“是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入学典礼呢。”

　　陆凝序就想着四处逛逛，最后看一看这所学校。
　　当初，他因为它出国，离开杨煦。但它的确造就了陆凝序，陆凝序对母校都怀着感恩。

　　他无意识的跟着蒋泽走，没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校门口。

　　“陆凝序。”蒋泽叫他。
　　陆凝序“嗯？”一声。

　　“杨煦没看见你穿学士服戴学士帽的样子会不会很可惜。”蒋泽说。
　　陆凝序想过这个，早有准备，“你帮我拍张照，我发给他。”

　　蒋泽接过陆凝序的手机，向陆凝序的身后给了一个眼神。

　　陆凝序拿着他的毕业证书，站在镜头里。

　　“三、二、一…”
　　身旁有人走来，陆凝序没管，直到蒋泽比了“ok”的手势，陆凝序才上前接过手机，查看照片。

　　太阳很刺眼，陆凝序用手掌挡了挡太阳才看清屏幕。
　　然后，陆凝序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愣在原地，立刻转身向后看。

　　杨煦穿着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白t牛仔裤，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那里。

　　“很帅哦，你穿学士服的样子！”杨煦笑起来。
　　陆凝序连手机都没拿，立刻跑向杨煦，将他瞬间拥入怀中。

　　蒋泽和周围的同学一起起哄，国外一向很开放。

　　杨煦抬手抚上陆凝序的脸颊，却看见陆凝序的眼眶里有些红。
　　“哭什么，我来看你，你不高兴么？”

　　就是太高兴，太激动才想哭。
　　陆凝序同样笑起来，“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话音刚落，陆凝序就将杨煦抱起，周围顿时传来更多喝彩和口哨的声响。

　　“亲一个！亲一个！”蒋泽喊得最欢，带动其他中国留学生一起喊，然后就有些外国学生依葫芦画瓢，喊着不那么标准的中文。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近到连呼吸都交错在一起。
　　“他们让我们亲一个。”杨煦一只手搭在陆凝序的肩膀上维持身体平衡，另一手抱着花，他全然信任陆凝序。
　　陆凝序点点头，“来么？”

　　杨煦低头，用花束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这个吻是花香味的，陆凝序在此刻想。

　　七月是热烈的盛夏，而六月末便是即将步入盛夏的燥热节点。
　　早早启蒙的感情在此刻绽放成花，一片连一片，至今终于开成了灿烂的花海，他们将幸福的相守余生。

　　拿铁的甜中和了美式的苦，加入椰浆，加冰。
　　自此，咖啡调制完成，请慢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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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冰块和甜蜜已经中和了美式的苦，他们以后都只会甜，就像椰浆会沉在咖啡底部，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