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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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美14
不。
我拉你出来好不好？
我不要你陷在那里。
杨煦刚开口：“我……”
陆凝序的阿姨在病房门口叫他，他先转头看了一眼杨煦，杨煦没再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去吧。”
陆凝序起身时揉了揉杨煦的头发，随后走进病房。
杨煦便去到窗边，趴在那儿吹风。
陆凝序一直不承认，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他多久吗？
杨煦垂下眼眸，老实说，他也不知道，但他希望他对陆凝序的喜欢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久。
等到了那个时候，陆凝序就会承认了吧。
爱是不能全凭一张嘴的。
他要做点什么，才能让陆凝序相信他。
对方现在正处理母亲丧事，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心情再考虑感情那些事了。
杨煦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陪着他。
我陪着你呢，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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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铉准备带杨煦离开时，却被杨煦拒绝了。
“我陪陪他。”杨煦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杨铉完全理解，还说：“钱不够问我要，懂点事，别给人家添麻烦。”
杨煦送杨铉下楼，在对方上车前，又说：“要不要接他到我们家住一阵？好歹也有个照应。”
杨煦迅速摇摇头，“不了吧，我去陪他就行。”
杨铉看着杨煦，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后都转变成一句：“有事就找我。”
杨煦目送他爸的车开离，正在大厅等电梯时，旁边的专用电梯里推出一个裹尸袋。
他低头一瞥，看见上面系着尸体识别卡，上面写着死者的名字：陆纭。
杨煦当场一愣，再抬头，看见陆凝序跟着病床走出电梯。
陆凝序看见杨煦的时候有一瞬间怔愣。
按关系来说，杨煦和陆纭并不属于亲属，但当他真的切身站在这里，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一起跟了过去。
陆凝序没阻止他跟着，但发现杨煦跟过来后，有过很浅很浅的一抹笑，好像只是在回应杨煦。
病床的轮子是静音的，只有前面推着病床的停尸房工作人员和陆阿姨的脚步，以及她轻微地抽泣，渐渐平息。
陆凝序落后一步，杨煦就走在他旁边。
往后的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杨煦的胸口又开始发闷，然后又想到前面裹尸袋里的人是陆凝序的母亲，陆凝序一定很难过吧。
他侧头看了看对方，陆凝序脸色苍白，能肉眼看出的凝重。
一行人来到停尸屉前，看着工作人员将裹尸袋送入停尸屉中，然后关上，在停尸屉上系上最后一张尸体识别卡。
在关上停尸屉的最后一刻，杨煦心里默默对陆纭说了一句话。
“阿姨，陆凝序告诉了我你们的故事，您是一位坚定又坚韧的女性，陆凝序和你一样，是个很优秀的人。您将他生下，在毕业后将他抚养长大，那就是伟人了。这个世界存在爱，我爱他，一如您当年。”
后面的路程陆凝序都不知道怎么走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是陆阿姨在叮嘱陆凝序：“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她是你妈妈，也是我的姐姐，我会和你一起处理好她的后事……”
等陆阿姨一一交代好陆凝序，便和他们道别离开。
“今天…”
“你…”
两人同时开口，陆凝序抢先说完：“今天能不能来我家。”
杨煦一愣，他刚刚就想问你需不需要我陪你一晚。
“好。”杨煦答应的很快，不假思索的。
陆凝序轻声说：“谢谢。”然后他低头看了打车软件界面，发现司机已经到了。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陆凝序的手就这么放在座椅上，在一个红灯的空隙里，杨煦将手心覆盖在对方手背上，五指扣进陆凝序的指缝里。
红灯变为绿灯，车辆往前开动，杨煦感觉到陆凝序的五指收紧了，将自己的手指死死扣在手里，连关节都扣住，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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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退烧药么？”杨煦跟在陆凝序身后进门，顺带一提。
陆凝序答：“有，就是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杨煦着急道：“去看看，不然一会儿药店关门了。”
陆凝序身体素质很好，一年到头也生不了几次病，就算偶尔病了也懒得吃药，难受几天就过去了。
但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杨煦盘腿坐在地上，前面放着陆凝序家的医药箱。
“还好还好…退烧药和感冒冲剂都没过期。”
陆凝序就这么看着对方一件一件把药物拿出来看，过期的直接扔进垃圾桶，没过期的放在一边。
“你这医药箱…”杨煦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陆凝序，吐槽道：“过期的比能用的多多了啊，平常压根儿就不用的吧，这都积灰了。”
杨煦将没过期的药物都放回去，留下退烧药和感冒冲剂，合上医药箱后拍了拍指尖的灰尘。
“你饿么？”杨煦问。
陆凝序其实不怎么饿，也没什么胃口，但又不能空腹吃药，只能说：“下点水饺吧，我妈之前包的。”
杨煦猛地一抬头，看见陆凝序从冰柜里拿出两盒水饺。
“等等…我们吃别的吧。”杨煦小碎步走到陆凝序身边，轻轻扯了扯对方的衣袖。
陆凝序却道：“我有点想吃。”
杨煦微微抬眼，看着陆凝序的眼睛。
“想妈妈了对么。”杨煦满目柔情，陆凝序此刻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好…那就吃这个，我吃过晚饭了，你下你自己的就好。”
毕竟这个可是吃一个少一个，而母爱是不能被分享的。
在陆凝序的再三询问，以及杨煦再三强调表示自己真的吃过晚饭后，一碗水饺被陆凝序盛出来。
这是陆凝序第一次，吃饺子不沾醋。
杨煦是知道对方吃饺子必沾醋的，此刻却也没有主动去倒醋。
陆凝序用勺子挖起第一个水饺，递到杨煦嘴边。
杨煦没多说什么，张口吃了下去。
“很好吃。”
他知道自己该回避了，于是说：“我去帮你冲药，就在厨房。”
所以，想哭就哭吧，等你缓过来一点了，在厨房就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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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杨煦的脚步逐渐走远，在厨房的推拉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几滴热泪瞬间滴落在汤水里。
“小序呀，以后等你有喜欢的人了，就带回来，我包好水饺等你们。”陆纭一边熟练的包水饺，一边对着在旁边观看的陆凝序说。
陆凝序笑了笑，说：“妈，我还小呢，想太远了。”
陆纭摇摇头，颇有些无奈。
“你说你，都高中了，也没个喜欢的人，现在的小朋友都很成熟，幼儿园就有喜欢的小男孩小女孩了。”
陆凝序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陆纭一听，很是激动，“那快带回来呀，妈妈不管早恋那一套，学生时代的喜欢和长大后的喜欢没区别，要我说，还是年少时的喜欢更美好，回想起来都有一层青春的滤镜。”
陆凝序顿了一下之后，说：“我暗恋，什么带回来不带回来的…”尽管他这么说，耳廓却还是红了。
陆纭倒是新奇，“我儿子那么帅还暗恋？”
陆凝序说：“对方也很好看，追求者很多。”
陆纭“哎呀”一声，“那你更要抓紧呢，人家是不会等你的，而且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
陆凝序咽下一口水饺，意外的咸涩，他记得汤水里没放盐，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本来还压抑着的情绪，现在他也懒得管了。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妈妈生活。
陆凝序小时候不是学霸，相反，四五年级时成绩不太好，经常会拿来不怎么好看的成绩给陆纭签字。
巧的是，他所在的班级也有几个成绩不好的，他们说，考差了是要被打手心打屁股的。
陆凝序那时被吓住了，他以为大家都一样，他也会被打手心或者打屁股。
但是陆纭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仔细的看了一遍试卷，签字，让陆凝序过来。
“你看，这里…”陆纭指着某道错题，“你粗心了，题目里写的是……”
她给他分析了很久，一句贬低的话语也没有。
陆凝序主动问：“妈妈，你不打我吗？”
陆纭一愣，“为什么我要打你？”
陆凝序小时候还挺爱哭，这会儿就憋不住眼泪了，“因为…因为别的同学说考的不好要被打，大家都是……”
陆纭一笑，捏了捏陆凝序的脸蛋，用指腹将眼泪抹去，温柔地说：“不会，妈妈那么爱你，怎么会打你呢？但这也不代表别的同学的妈妈不爱他们，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他们的妈妈因为很爱他们，所以替他们着急，毕竟谁也不想考的很差对吧？”
陆凝序抽泣着，点点头。
“妈妈永远不会打你，这次考的不好，就下一次争取考好，好不好呀？”
陆凝序将最后一个水饺咽下肚，泪水和咸涩一并吞下。
想起前段时间陆纭在病床上，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了很多很多，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好”字。
陆凝序说：“好，我答应你。”
陆纭笑了，像了却了最后一件心事般安心。
过了几天，陆纭就在一个和往常一样傍晚，像太阳落下了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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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煦将感冒冲剂泡好，按照退烧药的说明书，倒出了两粒药，餐巾纸垫在下面。
他还在琢磨自己什么时候出去不会突兀时，推拉门被打开，陆凝序拿着空碗进来。
“吃好了？”杨煦问的十分自然，陆凝序点点头，快速将碗洗掉。
“这两粒是退烧药，你吃了。”陆凝序接过杨煦递来的药片，就着水咽下。
”这个你可以晚点喝，现在有点烫。”杨煦指了指面前这个一次性纸杯。
陆凝序点点头，“谢谢。”
杨煦抿了下嘴唇，“客气，你先去洗澡吧，还病着呢。”
陆凝序没答，反而将杨煦推靠在推拉门上，一手反撑在杨煦腰侧，另一手肘撑在杨煦耳边。
“之前在学校，那是个误会，我没有网恋。”
杨煦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凝序突然解释这个，“我知道了这是误会，我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
陆凝序略微低头，高热使脑子有些混沌，“你喜欢我？”
杨煦像是被对方吓到了，点头时有些僵硬。
两人凑的很近，陆凝序继续说：“如果期中的模拟考，你考进年级前30，我就用你男朋友的身份和你约会一天。”
杨煦瞬间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陆凝序说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很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年级前30，我们约会一天，等你合格考所有科目都到A，我们就在一起。”
杨煦已经懵了，要不是他一直都在陆凝序身边，他都怀疑对方喝了酒，醉成这样，都说胡话了。
“认真的？”杨煦问。
陆凝序答的很认真，“很认真。”
杨煦沉默了几秒，陆凝序又问：“觉得难，做不到么？”
杨煦被激了一下，一咬牙、说：“好，你记住你现在说的，别赖账！”
陆凝序低头，鼻尖蹭了一下杨煦的脸颊，“是我说的，不赖账，到那天拿着成绩条来找我。”
杨煦挑起嘴角，像有了人生的目标一般，“好，合格考全A，我们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