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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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美12
杨煦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后，就看见陆凝序在厨房等水烧开。
他走到陆凝序身后，“明天我们一起上学么？”
陆凝序回过头，抬手拿过杨煦头上的毛巾，继续帮他擦干头发。
“不然呢？”
杨煦笑了一下，“那真好。”
陆凝序问他：“好什么？”
杨煦抬眼，微潮的刘海搭在额前，“因为明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你啊，开心，期待明天的到来。”
陆凝序的动作一顿，然后扯开话题，“想喝咖啡吗？”
杨煦看了一眼即将烧开的热水壶，说：“热水都是烧上了，我不喝吗？”
“我前几天买了台咖啡机。”陆凝序回答，“就是觉得今晚你可能也睡不着，想着既然这样……”
他看着杨煦的眼睛，说的很坚定：“那我陪你做题吧。”
杨煦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
“我不喝美式哦。”
陆凝序拿出一包咖啡豆，走出厨房，“我知道。”杨煦小碎步跟上。
咖啡机在客厅，杨煦看着陆凝序把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盒椰浆和一个塑料杯。
“这个杯子好像外面咖啡店的外卖杯诶！”杨煦觉得很新奇，拿起来看了又看。
陆凝序调试了一下咖啡机，说：“因为你以前说过，觉得咖啡店里的咖啡比自己做的好喝，怀疑是杯子的问题，所以我想着至少不要差太多。”
杨煦一愣，他都不记得他什么说的，可是为什么陆凝序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杨煦将杯子递给陆凝序，然后双手环胸，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挑逗，“你那么在意我？”
陆凝序没说话，也没看杨煦，只是看着咖啡机运作，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椰浆打开倒入杯内。
杨煦也没再说话，放任屋内的暧昧四处扩散。
也许他是需要一些这样的引导，才会承认吧，杨煦这么想。
“晚上喝太冰的不好，常温行么？”陆凝序将盖子合上，一次性吸管“啪”一下插进杯盖的十字孔里，塑料之间的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杨煦接过，轻言浅笑道：“谢谢～”
杨煦笑起来的样子称得上是烈阳本阳。
陆凝序被对方的笑意渲染，嘴角弯着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但杨煦注意到了。
陆凝序到了杯热水，拿进自己房间，却在几分钟后拿着今天学校发的卷子，敲响了杨煦房间的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杨煦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了对方手里的那一沓卷子，差点当场把门关上。
他愁眉苦脸地说：“非得这样嘛…”
陆凝序很坚定，“今日事今日毕。”
说是陪杨煦做题，但其实就是陪着杨煦，不让他一个人呆着。
至于题目，就是个来找他的借口罢了，只要坐在杨煦身边，写不写都不重要。
“我妈那边的律师角度很刁钻，但说的又是事实，因为我爸确实很少在家。”杨煦在聊天时手上闲不住，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黑桃草花画了一页，陆凝序就这么安静地听着。
“然后呢？”陆凝序问。
“然后法官问我，想跟爸爸还是跟妈妈。”杨煦的视线虽然都在草稿纸上，但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眼神很放空。
“我说起他们的相遇，说起之前我爸带我去的那片海滩，说起我的童年……”杨煦在刚画下的黑桃旁边，又画了一个草花的轮廓。
“我爷爷奶奶走的很早，我爸其实比我可怜的多，连完整的童年都没有，孤身一人，直到遇见我妈。”
“所以我不能走，我没法看着我爸又再次回到孤家寡人的地步。”
他将草花内部涂黑，“所以我对法官说，希望可以把我的抚养权判给我爸爸。”
陆凝序接话：“然后你爸就拿到了你的抚养权？”
杨煦点点头。
“我妈在机场问我，恨不恨他们，真的谈不上恨这个字眼，那太伤人了。”杨煦说，“我该感谢他们将我带来到这个世上，这个世界很美好，这是他们从我出生起就送给我的礼物，我很感谢他们。”
陆凝序默默当一个听众，相较于杨煦，他对他的父亲实在没什么感情，因为根本就没见过。
他突然开口：“你的父母都很爱你。”
感觉到杨煦看向他的目光，他继续说：“哪怕他们不再是夫妻关系，但他们爱你，这个事实是不会被改变的。”
杨煦将下一个黑桃涂黑，“不说这个了，已经尘埃落定了。”
陆凝序说：“好，不说了。”
杨煦将笔放下，问陆凝序：“你想考哪所大学啊？”
陆凝序没急着回答：“为什么现在问这个？”
杨煦不藏着掖着，也从不找借口：“想看看能不能拼一把，和你上同一所大学，实在不行近一点也可以。”
陆凝序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本应该早早就想好目标院校的大学霸，却说了一句：“没想好。”
杨煦觉得很奇怪，但没再追问，开了个玩笑：“你这样的学霸高考出分后都是清北招生办打电话抢人的吧？”
陆凝序摆摆手说：“不至于，我的分放在全上海市排不上前50，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厉害的人还是很多的。”
杨煦感觉自己遭到了心灵暴击，“凡尔赛了吧…能不能照顾一下年级排名80开外的人啊？”
陆凝序低声笑了笑，“你有不会的题都可以来问我，一摸的时候可以冲一冲年级前50。”
杨煦又开始画草花，“你说的好简单，我冲大家也在冲，排名越靠前越不容易上升。”
陆凝序说：“你有我啊。”
杨煦一惊，正在填色的草花从中间划出去一条长线，突兀又扎眼。
杨煦瞪大了双眼，猛的转头看向陆凝序，结果对方把视线收回去了，避免了他们此刻的对视。
“你…”
“我带你开外挂？”
两个人同时开的口，但杨煦刚说了一个字就闭上了嘴，转而扯起嘴角回答：“好啊，我体验一下开外挂弯道超车的感觉。”
此后两人都在闲聊，题目没写几题，草稿纸倒是被杨煦画满了草花和黑桃，画满一张还让陆凝序再给他拿一张来，陆凝序居然真的顺着他给他拿来了几张。
拿铁渐渐见底，但挡不住杨煦的困意，一连打个几个哈欠。
陆凝序看出来了，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让他去睡觉，杨煦钻进被子，在陆凝序给他关灯之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能陪我一起睡么？”
陆凝序没说话，隔了几秒才抬手关了灯。房间彻底黑暗下来，只有窗外对面楼房参差亮着的几户人家。
“睡吧。”陆凝序说。
杨煦没再挽留，只说了一句：“咖啡很好喝，谢谢你。”
陆凝序在黑暗里笑了一下，带上门时悄声说了一句“晚安”，也不知道杨煦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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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仿佛生活都回归正轨。
杨煦依然会和陆凝序前后脚来到教室，徐信炎依然会向他借作业抄，然后偷偷摸摸问杨煦他的明恋有没有进展，那堆朋友依然会下课分零食吃……
仿佛开庭那天只是一个小插曲，但这一周的天气依然下着小雨，没有放晴的意思，杨煦总觉得很沉闷。
他发现了一件事情，陆凝序最近上课时会时不时看一下手机，根据徐信炎“不小心”瞥见的情报来看，陆凝序最近应该是在和某个人频繁的聊微信。
“怎么个事儿？”钱喆拉了把凳子坐在杨煦旁边，替他打抱不平道：“杨煦那么好看的人啊！明恋他他都不理，居然跑去网恋？”
杨煦心里堵的慌，但还在替对方开脱：“也不一定是网恋，可能有急事儿呢…”
钱喆不买账，“这频率，不是恋爱都不可能好吧，急事儿一般都是短时间内速速解决的，不可能连续好几天都在和人发微信，况且真有事儿不能当面讲？”
徐信炎赞同道：“我看他连数学提高课都捧着手机看微信，你想想，他这样的人，再急的事儿都不可能不听提高课好吧？”
丁玲弱弱地发了一句声：“可不是都说一个人恋爱的时候总会傻笑么，也没见他傻笑啊，没准儿真是个误会呢？”
钱喆一摆手，“你见他什么时候笑过？这人没准只是不在外人面前笑，没准在人家面前笑的可开朗呢！”
杨煦皱了眉，“说什么呢。”
钱喆抓着杨煦的肩膀摇了摇，“我的小羊诶，你才是在想什么呢？你都喜欢他那么久了，没有两年也有一年半了吧？你真觉得他看不出来？他也不拒绝你，也不回应你，他他妈钓着你呢吧！”
杨煦抬手将钱喆抓着他肩膀的手推下，“闭嘴。”
钱喆替杨煦不值，但他知道他一个人是劝不动杨煦的，他找帮手：“徐信炎，你觉得呢？是不是这道理？”
徐信炎一直是一个逗比的角色，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认真思考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凝序就从教室后门回到教室。
“陆凝序！”钱喆直接叫住陆凝序，等对方看向他们这里，他很直接的开口质问他：“你准备钓着杨煦钓到什么时候啊？”
杨煦警告式的瞪了钱喆一眼，教室里还有那么多无关的人，他不想就这么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在众人面前展开。
“我会私下解决，别说了！”
由于杨煦的发声，钱喆没再多说。
徐信炎在这时开口，问的同样很直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陆凝序莫名其妙被人阴阳了一番，本来就心情不佳，现在更是直接黑了脸。
“和你们没关系。”
“是！是和我们没关系，和杨煦也没关系吗？他喜欢你那么久你不会看不出来吧？”徐信炎因为陆凝序的态度而有些不爽，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不敢当？
陆凝序这时才抬眼看向杨煦，对方没有看他，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
见陆凝序许久没动静，“问你呢？”钱喆补一句。
陆凝序扫视了他们一圈，吐出来一句：“问我我就要答？”
然后不再和他们多啰嗦，从桌肚里拿起手机离开了教室。
杨煦都没看对方一眼，确切地说是不敢看。
“卧槽？他什么意思？默认了？”
“okok问我我就要答？牛逼的。”
“你俩也真是，教室里那么多人，万一真是什么私事呢？人家不想说也正常。”
“丁玲你就是太心软，和杨煦一个样子。”
“杨煦？”
杨煦这才骤然回神，再抬头时才感受到有一滴温热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诶！你怎么…”丁玲就反身坐在他前面，杨煦一抬头她就发现了，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
“卧槽？”钱喆看见丁玲给杨煦递纸，立马凑近看了看杨煦的脸，“真哭了啊？”
杨煦接过纸：“你滚…”
丁玲拍了钱喆一巴掌，“不会安慰就算了怎么还揭人伤疤呢！”
钱喆这才双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别哭了哎呀，这有什么，世界上长得帅的男人那么多你干嘛在一棵不会开花的铁树上吊死呢？”
徐信炎拍了拍杨煦一抽一抽的肩膀，“过几天吧，你要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替你去问，得把事情问出来。”
杨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是把头埋在胳膊里，趴下桌上不愿意面对。
眼看就要午自习就要开始了，钱喆略显笨拙但尽力的安慰了几句后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丁玲在转回去之前又抽出一张纸，徐信炎伸手替杨煦接过。
在老师进来前，杨煦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除了眼眶有些红之外几乎看不出他哭过一场。
陆凝序是在上课后几分钟才进的教室，老师点点头让他回座位。
他一进教室就看向杨煦，对方没看他，只是在写着作业。
徐信炎倒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卷子推到杨煦桌上，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问题目。
两个人凑在一起，被徐信炎的身体一档，甚至没看见陆凝序进了教室。
直到一连几条微信消息的声音从陆凝序桌肚里响起，杨煦本来在写着公式，听到这一串声音后，不知怎么的一用力，自动铅芯被摁断了一小截。
“校规明确规定不能带手机到学校来，这一点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成绩好就有特殊对待。”老师警告的对象很明确，陆凝序知道在说自己，于是说：“抱歉，以后不会了。”然后把手机开了震动模式。
杨煦怔愣着，徐信炎轻轻推了推杨煦，“继续说啊，套这个公式算出来以后呢？”
杨煦回过神，把断了的思路重新衔接上。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