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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有男冯桓 ...

  •   “先生?是你!”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人,谢如一喜,脸上充满了惊喜和感激之情。原来,在谢如小产之际,救下她性命的正是此人。
      然而,青衫男子并没有看谢如,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嗷嗷大叫,疼痛难忍的王福。

      咧着嘴,王福歪着身体想要把自己的手从菜板上拔出,这一拔,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自手上蔓延开来,头上冷汗涔涔。“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把我的手放开!光天化日之下,皇天后土之上,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情势比人,王福也知道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唯有盖高帽子唬人。

      皱了下眉,青衫男子对谢如说道:“休书在哪?”
      “休书?”愣愣的看了青衫男子一会,谢如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说的是什么,随即手忙脚乱的取出早早准备好的休书递给对方。

      “好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定是这贱人的相好。”王福忍着痛,咬牙切齿的定下结论,接着又转向围观的群众,声嘶力竭的喊道,“乡亲们,我王福真是造的什么孽啊,妻子在外面偷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找上门杀人来了,你们说,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王福,你住口!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容你这般欺辱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青衫男子,谢如觉得浮躁的心变得平静,也不再彷徨无措。
      “你如此维护他,还说不是?乡亲们,你们看看,这天下哪还有……嘶……理?”

      粗粗的看过休书上写的内容,青衫男子抬起眼扫了一周,原本想要闹腾的人立刻噤若寒蝉,偌大的坊市再次静默下来。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啊!”见青衫男子向前走上一步,王福瑟缩着往后退,一退之下却是忘了自己的手根本禁不起自己的半分移动,已经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画押!”把休书摊在菜板上,青衫男子淡淡的说。
      虽然对青衫男子有所忌惮,可是王福并不想就此妥协,没了谢如,他根本就顾不了铺子,没了收入,他还能做什么?“你休想让我低头,这押我是绝对不会画的。”

      嘴角一勾,青衫男子冷笑一声,道:“好,很好。”
      “先生?”看了眼喜怒难辨的青衫男子,谢如小心的唤道。

      “啊!”一记响彻天际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兀的响起,只见王福仰着头,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菜板上的手,眼中隐隐有血丝冒出。“说!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青衫男子平静的重复道:“画押!”

      咬着牙,王福狠声道:“我死也不画。”
      “啊——别,我画,我画。”又一阵钻心如噬骨的疼痛,王福终于承受不了,声音也软了下来,又惊又惧的应道。

      屈指缓缓伸平,青衫男子默然不语,等着王福画押。
      “你先把我的手放了,不然我画不了。”强压下内心激起的悲愤和屈辱,王福趁机提出要求。

      青衫男子依旧不答,只是视线往王福的左手顿了一会,其意昭然若揭。
      “好,我画。”王福将左手往菜刀下一划,然后在休书上一按,“现在,你总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看也不看王福一眼,青衫男子将休书拿起还给谢如,“把休书收好。”
      有些缓不过神来的谢如茫然的点点头,眼中蓄满的水雾渐渐的凝成水,滑落下来。

      “喂!我都画了押,你还不把我的手松开?”
      “我什么时候说过?”眉眼挑着几分笑意,青衫男子反问道。

      “这人是谁啊?”
      “是啊,就算王兄做的有什么不对,也不该受到如此对待。”
      “这人八成就是王家嫂子的那个,不然何至于出头?”
      “你们没听王家嫂子叫他先生吗?”
      “我看不像,哪有读书人这般狠毒的?若没了这只手,王兄以后以何为生?这不是毁了王兄吗?”

      终于把一切放下的谢如如释负重,耳边再度传来旁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看着不受影响的青衫男子,感激又歉疚的说:“先生……”
      “王福,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告诉我。”谢如的话在一抹风风火火赶来的身影中隐没。

      “走了,小守。”看到这一幕,冯蘅心知这出多半也是那人的手段,暗赞一声,同时对小守低声说道。既然事已落幕,他们这些围观的自然也该是到了退场的时候。
      “小守?”没有看到小守跟上来,冯蘅疑惑的转过头,发现小守死死的盯着青衫男子,蠢蠢欲动。
      “我比他厉害。”垂下的手紧握成拳,小守对冯蘅再一次的发表自己更厉害的声明。
      “嗯,我知道。”冯蘅笑了笑,点头道,“走吧,你不是想要买马吗?”
      “嗯。”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男子身上收回,小守终于迈开了脚步,转身跟上冯蘅。

      小守的目光太过露骨,青衫男子一早便已注意,但到了两人离开才将目光投去,恰巧对上冯蘅不期然回头看来的视线,是不加掩藏的欣赏,不由的,一抹弧度牵起在唇角。

      “诶?这不是李寡妇吗?”
      “天哪,原来王家嫂子说的才是真的,偷人的竟是王兄。”
      “真是苦了王家嫂子,果然恶有恶报,王家嫂子做的好。”
      “对,这种人决不能姑息,不然,凭的辱没了咱们镇的名声。”
      “俞兄,你意如何?”
      “桂兄慧眼如炬,小弟佩服。”
      “俞兄何须如此谦虚。”
      “不,小弟说的乃是实话。”
      ……

      先生?同被李寡妇一惊的谢如待反应过来之时,发现人群中早没了青衫男子的踪影,心下一阵怅然。

      ***

      “客官是来选马的吧?那您可来对了,咱们这刚进了几匹上等的好马,我带去瞧瞧?”
      “客官,上等马算什么?咱这可是还有一等一的千里马,您可千万别错过了。”
      “千里马?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可没听说你们李家有千里马。”
      “你们向家又何时进了上等的马匹?”
      “我们向家的事能让你们李家插手知道?李兄,这做生意的谁没个手段,你莫要小瞧了我们向家。”
      “那你又知道我们李家没有千里马?”
      “诶?客官,您别走啊!”
      “是啊,客官,您怎么走了,我还没带您去瞧上一瞧呢。”
      ……

      “那边。”掌柜互相竞争近似争吵斗嘴的介绍听得小守频频皱眉,伸手一扯冯蘅的袖子,随手指了最里间的铺子。
      同样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当然围观的时候又不一样,因此冯蘅笑着应了声“好”。

      不同于前面几家拼命介绍自家马匹如何优秀,掌柜的自打冯蘅和小守进门后,只是微笑的引着两人到身后的马厩去挑选马匹,期间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偶尔说起的也只是问冯蘅他们喜欢的是什么样性情的马类。

      “我瞧姑娘谈吐怕不是经常骑马,这里头的马儿大都性情温顺,脚力比起旁的也是分毫不差,您若喜欢可走近些。”见冯蘅没有说出自己想要的马匹,掌柜的温声建议道。
      微微一笑,冯蘅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指向身边的小守,“掌柜的,你瞧我这位兄弟可习惯什么样的马儿?”

      在小守的注目礼下瞅了一会,掌柜的沉吟一会,“两位若只是赶路,自然是脚力上者为佳;若是挑选伙伴,不怕让客官笑话,我这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让人另眼相待的马儿。”

      “我看未必。”
      一道温雅的嗓音兀的响起在几人身后,循声望去,白衣翩翩的男子面带微笑的漫步而来,笑容如若春风让人心怡。

      双目平静的看向白衣男子,掌柜的淡声问道:“客官何出此言?”
      手少的折扇轻轻展开,白衣男子笑而不答,只是迈步走向某个马棚,“姑娘,你若信得过在下,便挑了这匹去。”

      顺着折扇所指的方向看去,冯蘅看到一匹棕色有些瘦弱的马孤零零的卷缩在一角。“小守,你可喜欢?”回头看了眼掌柜,冯蘅开口问向小守。
      听到冯蘅的话,小守朝白衣男子走了过去,一双眼紧紧盯着那匹马上下打量,“太瘦,太弱。”

      又一次的看了眼掌柜的表情,冯蘅也跟着走了过去,“公子可是会那相马之术?”
      “略懂一二。”顿了一下,白衣男子笑着补充道,“在下姓冯,单名一个桓字。”
      心下一凛,暗暗对小守使了个眼色,冯蘅又道:“那冯公子是否能说说这马有何独特之处?”

      折扇随之合起,对冯蘅没有同等的报上自己和小守的名字,冯桓也不着恼,一边徐徐回道:“姑娘只是想听还是想学?”
      “既是如此,承冯公子美意了。”意味不明的对白衣男子说完这句,冯蘅掉头转向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的掌柜,“掌柜的,我们就要那两匹。”话音落下,冯蘅跳过冯桓建议的棕马,而是指向掌柜原先推荐的那个马棚中的一匹白马,另一匹,则是在观察了一圈后选的一匹似黑又似棕色的马儿。

      看向冯蘅挑选的马匹,掌柜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没有多说什么。
      “是匹好马。”看向后者那匹马儿炯炯有神的眼睛,冯桓笑容可掬的赞了声,丝毫没有被无视的不满。

      “姑娘可要骑试一番?”走进马棚,掌柜的牵出冯蘅所选的马匹。
      俯身顺了顺马儿的白毛,冯蘅摇摇头,“小守呢?”
      “不用。”大力的一拍马儿的脑门,待听到那声高昂的嘶叫,小守才算满意的改拍为抚。

      于是,冯蘅掏钱替两人付了马钱,随即和小守一人牵着一匹马离开了马市。望着冯蘅和小守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冯桓以折扇敲击自己的掌心,唇边笑意盈然。

      “我以为你要那匹瘦马。”骑在马背上,小守想了很久才终于开口相问。
      还在感受骑马带来的感觉,乍闻小守的疑惑,冯蘅一拉缰绳,慢慢靠近对方。“为什么?”

      皱了皱眉,小守缓慢的组织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你问了他,你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这便是你的以为?”冯蘅低笑了起来,左手无意识的顺着座下的毛发,“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信他说的那匹是好马。只是,我们于他素不相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白吃的馅饼往天上掉。”

      “馅饼?”
      还没有解释,下一刻就从某人身上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惹得冯蘅笑弯了腰。

      “冯……蘅姐姐!”小守懊恼的低喊了一声,手却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肚子,神色窘迫。
      笑声在小守的瞪视下一点点收敛,冯蘅别过头正视前方,“小守,虽然我们身上什么可让人图的,但是,送上门的东西还是要不得的。”
      “他只说马。”

      “有什么不同吗?”反问一声,冯蘅看向路边的野花野草,“你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这个好或者那个好?”
      “不会。”想也没想,小守一口回绝。

      点点头,冯蘅继续说道:“那如果你这么说了,会是为了什么?”
      “我不会!”
      “那么,他让的马自然是要不得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是一个怨念的星期,从周一开始就一直加班啊kuso,今天晚上回来坐车的时候,6点多的车子居然快9点半到的家,表示这是何等悲催的塞车状况啊喂,而且,杯具的是一半路不到公车空调坏了,然后,后车的门也坏了不能开,捶地,都挤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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