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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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是个偏干的北方城市，可上个月不知道为什么连下了好几场雨，本来干燥的空气也变得清爽了些。
带着泥土芬芳的香气扑面而来，竟然让黎朝暮忘了去闻最爱的早餐店油条的香气。
“下过雨之后的空气就是好啊。”
正炸油条的郝姨感叹。
黎朝暮听后跟着应和 “确实听清爽的。”
因为石菊两人经常起早趟黑工作的关系，黎朝暮一般在家都吃不到早餐，石菊让她每天早上去外面吃点，黎朝暮也只会在饿了的时候随便找一家对付一口。
但自从她无意间发现了郝姨家的早餐店，尝到了郝姨炸的油条之后就立马喜欢上了，于是便每天早上都来这里吃早餐。
来久了郝姨也就认得这个小姑娘了。郝姨生性热情，也可能是被社会磨练的客套，见来客人便会闲着聊两句，也正是这样才把黎朝暮心里的话匣子打开了一个缝。
她喜欢热情的人，因为她做不到热情。
“郝姨，再给我煮两个鸡蛋吧，凑个五元。”
黎朝暮点了点架子上的鸡蛋筐。
“好嘞。”郝姨擦擦手，抬手去拿了俩鸡蛋，煮了同时像想到了什么抬头“哎暮暮，你们今天是不是要考试啊？”
黎朝暮听后点头“对，月考。”
郝姨笑“怪不得又要俩鸡蛋，寓意满分是吧！”
黎朝暮眨眨眼睛，她这才发现油条跟鸡蛋组合起来是一百的意思。可是高中分值一百分不是满分啊。
郝姨边煮边说“哎呦你说我都忘了，你的校服跟我儿子一个学校！嗨我说的，他今早跟我说的要考试，我当时还没仔细听。”
黎朝暮有点疑惑，但没有说出口，等郝姨煮完塞进袋子她便跟郝姨道了别。
“郝姨，我去上学了。”
“去吧去吧！”
树叶上挂着清晨的露珠，随着风打到地上成了小小的水渍。黎朝暮从滴水的树下走过，顺便掏出鸡蛋来剥皮吃掉。
她昨晚不知道吃了什么导致半夜肚子闹得不行，上了厕所把胃里的晚饭都清空了，早上起来实在是饿的不行，没到上学点就跑来买了早餐。
鸡蛋吃到嘴胃才得到安慰，她慢悠悠的走，全然没有即将要考试的窘迫。
毕竟她早上去临时抱佛脚也就是那个成绩。
早饭吃完也就差不多到了学校，黎朝暮把鸡蛋壳包在塑料袋里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上的蛋黄碎屑，这才踏进校门。
进了教学楼，果然各个班级已经有好些掏出书本在看。黎朝暮顺着走廊走到自己班级，还没进去先往里面看，却发现自己那排除了董小雨在没有别人。
黎朝暮疑惑，段榕瑾一点不着急吗？万一主任真罚下来怎么办？
她莫名有点担心，就像打了场无形的赌注，没有筹码但她希望自己是正确的。
可这件事跟黎朝暮没有半毛钱关系，这倒更像是她给自己无趣的生活找了点乐趣。
算了，好胜心驱使之下打败了理智，黎朝暮掏出手机，想都没想就点开了和段榕瑾的聊天界面。
［黎朝暮］：你不着急吗？
那边出奇的回的很快。
［段榕瑾］：啊？着什么急？
［黎朝暮］：今天考试啊，你不得临时抱抱佛脚？
段榕瑾把油条一口塞到嘴里，擦了擦手继续回。
［段榕瑾］：没干过临时抱佛脚这种事，我今天早到学校多看几分钟书成绩就会上去吗？我可不信这种歪理。
黎朝暮抽了抽嘴角，但这人说的确实有道理，临时抱佛脚本来就很大几率抱不成功。
［黎朝暮］：……哦。
她没在说什么了，发了个哦就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一到考试往常热闹的班级就会变得死气沉沉的，一点说话声都听不到，有的只是小声背题跟书翻页的声音。
段榕瑾到班级的时候人已经几乎到全，只有堪堪一两个座位空着，是已经拿着书去办公室问题的好学宝宝。
黎朝暮余光看着段榕瑾不紧不慢的从干瘪的书包里掏出一本旧的卷边的练习册来，也不动笔做，干把脑袋靠到胳膊上，另一只手来回翻着页。
懒散的要命谁能想到这是考不好就要面临即将全校通缉的人。
反正黎朝暮不敢想。
“哎。”
黎朝暮叹了口气，微乎极微却被正闲着无聊的段榕瑾一下捕捉到。他挑眉戏谑的笑，擅自把黎朝暮的叹气归于他的不复习。
“怎么，这么担心我被全校通缉？”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油腻腻的？虽然这张脸说出这种话并不违和，但是这个贱兮兮的样子黎朝暮真想照他脸上打一拳。
黎朝暮忍住冲动，她假笑“我能担心什么？不过是全校通缉罢了，想必你也不会怕。”
段榕瑾拱了拱嘴唇，一副认同的样子却说着欠揍的话。
“我可怕，到时候可得丢脸死了。”
黎朝暮轻抽嘴角，她可看不出面前人有一点害怕的迹象，倒更像是暴风雨之后久违的平静，趴在干干净净没一本书的书桌上，两眼放空的盯着旧练习册。
“谁管你。”
黎朝暮嘟囔道，收回自己无处安放的视线到书本上。
其实黎朝暮也学不进去，书上的字顺着夏天的粘腻都糊在了一起，成了团看不清的乱麻。但黎朝暮还在试图糊弄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众人这才纷纷收起课本，准备迎接接下来到高中的第一场考试。
锦城三高一贯按照高考标准考试，所以考场都是随机打乱分布，黎朝暮站上讲台去看贴在黑板上的名单。
好巧不巧，和黎朝暮一个考场的有黎潮暮跟李楠，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冤家路窄。
“暮暮，你哪个考场啊？”
董小雨来叫黎朝暮。
“五考场，你呢？”
董小雨晃了晃手里面的条形码“我四考场，一起走吧！”
黎朝暮道了句“好”，在讲台上翻到自己的条形码塞进兜里，跟着董小雨正准备走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她的座位上看去。
空无一人，段榕瑾已经走了。
董小雨疑惑，她也跟着歪头看过去，但没看到人，于是便问。
“怎么了？有东西忘了吗？”
黎朝暮摇头“没事，走吧。”
因为在郊区的原因，锦城三高的占地面积是全市高中最大的，也是教学楼最多路最绕的一所高中。
所有大大小小的考试都要在离教学楼a足足有小一千米的教学楼b进行。
五考场在二楼，跟四考场虽说是隔壁，但b楼的构造很绕，董小雨进了考场之后黎朝暮还要拐个大弯才能到考场。
她检查了一遍自己带的东西，确定没缺什么才进到考场里。
下午五点，断断续续的月考终于落下帷幕，黎朝暮出了考场才松了口气。
考试的题目意料之中的不会，后排更是有个黎潮暮老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害她在草稿纸上画画都不能全神贯注。
“真是造孽。”
黎朝暮暗暗道，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奇葩人呢。
“暮暮！”
董小雨刚出考场就看到了黎朝暮，黎朝暮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到了四考场门口来。
董小雨跨上黎朝暮的胳膊，四周看了看，然后皱着眉低声道“暮暮，你和那个跟你名字很像的黎潮暮有什么过节吗？”
听到黎潮暮的名字，黎朝暮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她很是无奈“我跟她没过节，但她可能跟我有过节。”
董小雨听不太懂黎朝暮的文字艺术，但她这次表情跟以往不同，她很严肃道“崔双双和我一个考场，数学考完的时候黎潮暮来找她来着，”
“她看到我了，就来拉拢我来着。”
黎朝暮疑惑“拉拢你？拉拢什么？”
董小雨哼一声“还能拉拢什么，拐弯抹角不让我跟你走太近！”
黎朝暮听之后狠狠的无语了一下，像是被气笑了似的，开口说话都带这些气音“这个人真的有病。”
董小雨叹了口气“以后离她远一点，这个人心眼太多了。”
黎朝暮闷闷的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她抬起头，看天边被染红的残云，和时不时作为点缀飞过天边的大雁。莫名的情绪充斥着胸腔，像团气一样出不来。
太阳又快落山了，马上又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