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成道》西蒙斯弗谖

20、碰见湘辞派

　　说过的，不受天命眷顾的人运气差，所以流光本来以为的安全其实并不安全，她还没休息好，一队人就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第一反应流光其实想躲开的，但是一想躲开太过于刻意，还不如正面迎上去的自然，于是她也没做什么，就看着那队人。其中一个小弟子首先跑出来，到她身边行了标准的拱手礼，流光也回礼。

　　“这位仙子，我们是湘辞派的弟子，请问您是？”

　　流光客气说到：“我是天武门的弟子，路过此地而已。”那弟子恍然大悟，再次行礼跑回那边复命去了。距离有些远，流光看不清那弟子在同谁讲话，只知道那队人同时向自己这边看来，而那刚刚问话的小弟子又再次跑过来：“仙子，叨扰了，我们领队的东黍君希望您能过去一下，想请教您一些事情。”

　　流光高深地点头，跟在那弟子后面，走到那队人面前。

　　这队人人数不少，大概在三十人上下，衣着都不俗，有两位修仙者的服饰上有着繁复的花纹，是玄武的样式，的确是湘辞的人，而这两位应该是湘辞长老级别的人物。“这位仙子，您说您是天武门的弟子？”其中一位年岁较大的修仙者首先开口，不过语气十分温和，面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

　　“仙子不敢当，是的，我是天武门弟子。”

　　“那天武门弟子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天武门也未曾向我门派打招呼啊？”

　　流光再次拱手行礼，十分尊敬：“长老所问也是我想禀明的事情，我本是回家度假的天武门弟子，但是在回家途中发现，在湘辞和天武门交界处发生了百姓消失的事情。我多次探查未果，怀疑是有魔物作祟，于是向门派通报寻求帮助。但是在通报之后，我巡查的某天夜里，寻到了那魔物活动的踪迹。我跟踪那魔物找到了失踪的人，但是与魔物交手了。因为弟子不才，导致魔物逃走，我实在不放心，就继续追踪魔物踪迹至此。说起来，弟子已在这山中探寻多日，就在前两日，那魔物身上我种下的咒术却消失了，我斗胆猜测那魔物已经死亡，于是想着从山中出来回门派禀报，却碰到长老以及各位同道。”

　　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那位年轻长老却打断了流光：“胡言！若真是有那般厉害的魔物，你怎么可能一个人除掉？还不如实禀报来此目的！”流光垂着头，没有回应那年轻长老的问话，脸上的笑也散了，只余下冷漠。

　　“君江，如何说话的？还不住口！”看来那东黍就是这个年长的长老了。

　　“仙子莫怪，君江是新任的长老，年纪小，说话冲，原本是我座下弟子，是我管教不周冒犯仙子了。”东黍笑着赔礼，但是语气之中都是对那君江的回护之意。“回君江长老的话，弟子不才，但既然担了天武门第一弟子的名头，自然也是要拿出点真本事庇佑万民的。”

　　第一弟子？旁边的弟子们窃窃私语，那东黍长老脸上的微笑也僵硬一下：“第一弟子？原来如此。我上次曾有幸去天武门看弟子大比，想来你就是那拿了魁首的流光仙子。”

　　东黍看向君江：“君江，这位仙子实力不凡，一般魔物奈何不了仙子，你那么无礼，还不道歉？”流光抬头看向君江，两人的眼睛对上，彼此都不肯让步。半晌，君江才先行移走目光，草率地行礼：“是君江莽撞，还望仙子莫怪。”

　　“流光不敢当君江长老的礼，也是流光未说清楚，导致君江长老误会了。”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

　　“现在长老们也知道流光这边事宜，若无事，流光要先行一步回门派复命了。虽然魔物十有八九死亡，但万一是其狡诈逃脱——，请长老以及各位同道多加小心。”

　　“且慢！”

　　又是那该死的君江。

　　“我有一事想与流光仙子请教，请问仙子是否看到一只重伤的雪雕？”东黍和君江目光灼灼，流光稍微歪头，面露不解：“重伤的雪雕？”突然，她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两位长老说的是什么了，我的确在出来的途中见到一只雪雕，但它身形庞大、叫声响亮，我与它距离很近只能隐身而逃，并未交手，不知长老们说的可是那只雪雕？”

　　“仙子如果未曾交手，为何会受伤？”君江咄咄逼人。

　　“君江长老，我在进入这太一山之前便与魔物交手，更是在这太一山中呆了多日，自然是会有伤。不过好在那魔物能力有限，给我的只是皮外伤而已。”君江还欲再问，东黍却按住君江的胳膊：“君江，流光仙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叨扰仙子半晌，仙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多做停留了。流光仙子，再会。”

　　流光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不急不缓。等走出太一山，到了山脚的城镇中找了客栈歇下来，那神弓才问流光：“你说，他们是不是看出你抓了雪雕啊？”流光扯扯嘴角：“那东黍长老应该看出雪雕在我手中了，但无奈我先行禀明身份，而且他比较忌惮我的身份和实力，所以未敢妄动。而那君江，我觉得应该只是看出我身上有雪雕的气息，但是不知道雪雕在我手中，要不然他那种直肠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我离开这座太一山的。”

　　流光将两只鸟和那一颗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在与湘辞派的人对话时，一直挣扎的鸟变得分外安静，看来那湘辞派就是伤鸟的人。“得嘞，我先给这伤了的鸟简单处理一下伤势，然后我们启程回天武门。”

　　“啊？不多休息一晚吗？你都已经订了客栈。”

　　“夜长梦多，万一那湘辞派的人反应过来，还是决定以多欺少将我悄无声息灭了，那就不好了。”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流光隐身出了客栈，带着植物和动物们向着天武门奔去。

　　从太一山到天武门，流光中间没有半分停顿地走了三天，又飞又骑马，等终于进了门派的时候流光觉得自己的半条命也去了。门口的弟子看到风尘仆仆的流光，问好之后也没有说什么，流光就直接去自己房中歇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又去后山泡温泉，折腾得七七八八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找长老们和掌门说一下情况。

　　她换了身白色的宽松衣服，将鸟藏在自己房间之后便走了，走之前她问神弓说应该如何回答长老们的问话？神弓给了个非常朴素的答案：“你就讲自己迷路了，误入山中即可。”流光叹口气：“好了，我知道了，是我，明明知道你有时候不靠谱还一意孤行相信你，你帮我看着点这边，我先去前面复命。”

　　流光直接去了门派正中心的大殿，它位于前后山的交界处，也是从外门弟子的前山到内门弟子的后山的必经之路，流光只有刚刚进入门派的时候见过一眼，但是因为她错过了讲话，所以她还从未去过大殿里面。向门口的弟子递了自己的帖子，流光便站在一边等候传唤。也没很久，弟子就出来将流光引至殿内，比较令她意外的是，今天所有的长老都到齐了，最前面正中间坐着掌门，掌门身后一排坐着五位内门长老，剩余的都向两边坐开。

　　流光规矩地行礼之后，并赣道人首先发问：“流光我问你，你是首先发现魔物踪迹的是吗？”

　　“回掌门，是的，也是弟子向门派之中传递的消息。”

　　掌门点点头：“那你与我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的？”流光便将自己回家结果发现周围情况不对，然后着急去救家人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按你的话，我想问，你为何不首先向门派中通知情况，反而一个人去找魔物，这不符合一个弟子的行为规范吧？”说话的是北辰道人，流光知道北辰和玄暮关系一直很好，这北辰向来都是高高挂起的姿态，今天一反常态出现并且还出声，谁的手笔流光自然有了猜测。

　　“回北辰道人的话，这是因为中间有小波折。弟子原本是负责查探情况，拜托了自己的妹妹流月去发送消息，但是流月被那魔物偷袭，没有成功向门派内传递消息。弟子心急如焚，害怕魔物对流月不利，所以紧追那魔物而去，弟子疏忽，因个人私欲扰乱正常的流程，请掌门及众位长老责罚！”流光掀起自己前面的锦袍跪下，上面的几位长老都安静下来。

　　流光将事情塑造得突然，情急之下得考虑不周也不能多做责备。掌门见到长老们沉默，自己笑呵呵开了口：“你这孩子也不要自责，快站起来。事情这样突然，你却能凭一己之力将被抓的百姓救出，已经是功劳了，哪有惩罚功臣的道理？”

　　流光叩头：“多谢掌门。”这种时候，最好顺坡下驴，要不真的被罚了——，说什么呢，绝对不能让自己被罚，要不那鸟一只也留不住了。

　　“那之后的事情你作何解释？我收到湘辞派的东黍道人传来的口信，说是在太一山见到了流光。你不好好安顿被救百姓，指导后来弟子收集线索，反而一人离开，难道不可疑吗？”这次是玄暮说话了。

　　流光没有抬头，继续说：“诚如玄暮道人所言，弟子的确去了太一山，也的确碰到了东黍道人以及门下弟子，这也是这次流光想重点与诸位道人说的。弟子去太一山其实是因为一场意外，原本弟子在见到门派中来的弟子之后是打算留下的，但是弟子在与魔物交手中留下的寻踪咒有了动静。弟子不是精通咒术之人，初始还以为是自己的误判，想着去看眼寻踪咒出现的地方也未尝不可，所以就一人去了。去了之后真的发现魔物未死，苟延残喘的魔物我岂能放过？直接追击，那魔物擅长逃跑，追追逃逃被引到了太一山。太一山特殊，进入山中之后弟子的寻踪咒就再无任何反应，弟子便想着守株待兔，在太一山外围转一转，说不定那魔物忍耐不住就出来了，到那时直接击杀。谁知魔物一直未出现，倒是湘辞派的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