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有舟》辰星夜

4、和盘托出

　　放学后，路辰书说带着她们去了隔壁街一家叫“By my side”的咖啡店，引得她俩连连夸赞她大方。
　　据说这家咖啡店开了有半年，对学生党来说算是高档场所，最普通的咖啡也在30元左右。
　　她并记不得恒南附中附近有这么一家小资的咖啡店，不过是课间打水的时候听见有女生在讨论，吹得天花乱坠的，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三个人进店后环顾四周，人不多，相当幽静，没有学生客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女，突然进来三个穿校服的学生，反而有一丝格格不入。
　　她们对咖啡没什么研究，点了两杯焦糖玛奇朵，路辰书照惯例点了一杯冰美式，并给她们挑选了两个卖相不错的小蛋糕。
　　三个人挑选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姚芸芸刚坐定就忍不住说：“我这两天快憋死了，因为准备摸底考试的事情我没好意思烦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了吧？”
　　黄佩瑶在旁边一个劲点头附和。
　　路辰书反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黄佩瑶不假思索：“肯定是问考没考上大学啊！”
　　“嗯嗯……”姚芸芸附和。
　　路辰书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佩瑶好像是考上了南京的一所重点学校，师范专业，我记不太清了。”
　　“这你也能不记得？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黄佩瑶气鼓鼓地拍了拍桌子。
　　“呃……”路辰书挠挠头，“那时候我们关系……不太好……”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另外两个人怔住了。
　　“起因是一个叫陆清的男生，我们后来发展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黄佩瑶皱了皱眉：“陆清？我有点印象，是这次摸底考试年级第三，对吧？”
　　路辰书点点头。
　　“难不成是狗血的三角恋故事？”黄佩瑶不确定地试探。
　　路辰书探口气：“也不是这样，一言难尽。”
　　呃……黄佩瑶狠狠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
　　姚芸芸轻声问：“那我呢？你还记得吗？”
　　“你没参加高考？”路辰书深吸一口气。
　　“没参加？保送？”姚芸芸有些疑惑。
　　黄佩瑶轻拍她，笑道：“你想得美！你家里送你出国留学还差不多。”
　　“我妈应该没这么舍得。”姚芸芸和她笑作一团。
　　“因为……你不在了！”路辰书迟疑了一会儿。
　　对面的两个人停止了嬉笑，气氛有些凝重。
　　姚芸芸脸色惨白，两只手不安地抠着桌面：“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不让你竞选生活委员吗？”
　　姚芸芸点点头。
　　“我是有私心的，我要阻断你和那个人渣接触的一切可能。”路辰书缓缓说道，“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魏胤川，离他远远的。”
　　“谁？”黄佩瑶凑过来。
　　“他是恒南理工大学的学生，现在你暂时还不会遇到，等高二军训就会碰面了。他确实长得还不错，又能说会道，但渣也是真渣。高三的时候你们在一起了，但是被他在大学的女朋友堵过校门，大概是流言蜚语让你感觉太羞辱，所以选择了自杀。”
　　路辰书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她还记得的片段，姚芸芸双手捧着咖啡杯，一直没有说话。
　　黄佩瑶轻轻揽过姚芸芸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像哄小孩一样哄她：“芸芸，你就当听故事好了，这辈子绝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有辰书这个开挂的角色，你怕什么。”
　　“路辰书，也说说你吧。”姚芸芸轻声问。
　　“我啊……”路辰书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在北京，一所很普通的三流大学。”
　　“不可能吧？你成绩这么好！”对面两个人异口同声。
　　路辰书尴尬地笑笑：“这次是来自上帝视角的运气，其实我上一世成绩比现在要差一些。”
　　“把这些全部都说出来，我突然觉得很轻松，因为在这里只有我是个异类，我带着两辈子的记忆，而你们毕竟没切身体验过，匪夷所思是正常的。但是呢，老天给了我这么宝贵的机会，我一定要阻止以前的悲剧，改变我们三个的结局。”
　　黄佩瑶举起咖啡杯：“来，敬我们的重生！”
　　姚芸芸好死不死得尝了一口路辰书的美式，难喝的直接吐了出来。
　　“你这点的是什么啊！”
　　“促进代谢，适合你减肥。”
　　姚芸芸无声地给了一记白眼。
　　三个女孩子又聊了很多八卦才依依不舍地散去，对于重生这个禁忌话题也约定好了绝不向外透露，并且一致口径，称“上一世”为“上次”，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摸底考试过后，她们就和三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上学放学，没有再继续上次的话题。
　　路辰书在学习上拿出了高三备考的状态，从不参与学习以外的任何娱乐活动，让姚芸芸和黄佩瑶直呼看不过去。
　　路辰书解释说：“我可不是随便学学就能考第一名的学霸，必须要很努力很刻苦才能有进步，所以超过5块钱的活动都别叫我。”
　　不过很快她们就开始转移兴趣，因为路辰书桌肚里、课本里突然开始出现各种情书，她们乐此不疲地半道截胡，并且声情并茂朗诵给她听，动作还要快，慢一步就会被路辰书直接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