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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旁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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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钥匙呢?”陆承翻遍口袋也没找到钥匙。
“该死的,不会掉路上了吧。”没办法,陆承只能沿着原路边走边找,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西堤公园。
刺青男拉着沈翊然不松手,非要让他陪自己儿子去医院。
陆承躲在树后面,冷眼看着他们。
“你放开我,在这样我报警了。”
“呀呵,你牛掰,你撞了我儿子你还敢报警,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吧,赔钱!不赔钱我就去你的学校闹。”刺青男也不装了,张口闭口就是赔钱。
沈翊然本来头就疼,被他这么一闹,差点喘不上气,踉踉跄跄的已经站不稳了,躺在地上尽力调整呼吸。
刺青男被他这样吓了一跳,抬脚踢了踢他,“喂,你别装了,你不要以为这样有用。”
看他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弹,刺青男也慌了,“我去,这男的不会有心脏病吧。”急忙带着自己的孩子跑了。
刺青男走了之后,陆承走上前,费力把沈翊然扶起来。
小白熊看起来没二两肉,抱着还不轻。
“喂,你没事吧?”
沈翊然摇摇头,不想说话。
陆承拿起留下的水,喂他喝两口。
本来快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承一靠近,沈翊然就感到伤心。
陆承看着小白熊泪流满面也不知所措。
“那个什么,病是可以治好的,我以后绕着你走,让你再也看不见我,说不定你的病慢慢就好了。”
本来就混乱的脑子因为陆承的一番话更加迷惘。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承。”陆承小心翼翼的查看沈翊然的反应,看到他没什么反应才放心。
“走吧,天都黑了,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家吗?”
小白熊点点头。
“对了,我来找钥匙的,我钥匙哪去了?”
最终,陆承在一堆草丛里找到了他的钥匙。
去停车场的路和陆承回家的路有一段刚好顺路,陆承和沈翊然肩并肩走着,彼此也不知道说什么。
“喂,我之前看你在实验室做实验?”
“嗯,有关药物合成的。”
“哦。”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进入地下停车场的入口,有一辆车突然开出来,大晚上的也没开闪光灯。
陆承猛的将沈翊然拉入怀中。
在这一瞬间,一道电流划过大脑。
这个感觉好熟悉。
沈翊然向陆承说:“你再抱我一下。”
“啊?”陆承不理解且大为震撼。
这家伙还真有斯德哥摩综合征啊!这种情况算不算病入膏肓?
陆承吓得一把推开沈翊然。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家了。”
陆承逃似的走开了。
以后有送往实验楼的单子,陆承也是能推就推。
就这样,盛夏悄悄的离开,陆承迎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场寒冬。
从奶茶店拿了奶茶就急着往小区送,可惜没赶上绿灯。
好巧不巧,等红灯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
沈翊然背着个单肩包,一件棉袄在冬日里显得单薄。
陆承刻意的往马路边缘躲了躲,害怕被他发现。
看见沈翊然的不止陆承,刺青男也没想到能再次碰到沈翊然。
看见沈翊然完好无损的站着,刺青男更确定他之前是装病。
“喂,又让我遇到你了吧?”
沈翊然看着他,满脸疑惑,“我认识你?”
“呵,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演戏啊?”看到他手上抱着一堆资料,上手就翻。
“让我看看你是那个学校的?”
刺青男这么没分寸,沈翊然也怒了,“你在动一下试试!”
这些被陆承尽收眼底,没想到小白熊也会发这么大脾气。
那个刺青男更是将“我是流氓我怕谁”这一原则贯彻到底,开始推搡沈翊然。
“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我就怕你啊!想你这种人,除了啃老还会什么?”
激烈的吵闹也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刺青男更是对着群众造谣:“这男的之前开车差点撞死我孩子,现在翻脸不认人啊!”
沈翊然紧握双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低吼着:“我没有!”
陆承看不下去了,拨开人群,对着刺青男吼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弟弟可有心脏病。”
“哈,这是你弟弟,兄弟你别闹了,你弟弟开迈巴赫你送外卖。”说着还挑衅似得拍了拍陆承的兔耳朵。
陆承咬紧牙齿,这要在以前……
“唉,算了。”陆承轻声说。
“干弟弟不行吗?你别管那么多,他有心脏病是真的,你要是刺激到他了,他说不定……”一边说着一边给沈翊然使眼色。
小白熊倒也挺上道,大冬天的也不管地上还有积雪,直直的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直说喘不过气了。
陆承故作惊恐,大声喊:“完了,我弟弟要被你气死了。”
群众也是跟风倒,看见沈翊然倒下了,就开始议论刺青男。
“哎呦,这小伙子这么年轻怎么就有心脏病呢?”
“那个大叔怎么能这么揪着小伙子不放,何况他还有病。”
“报警吧,还是要报警。”
陆承一听报警就发怵了,“弟弟,我赶快带你去医院。”
于是飞速的载着沈翊然跑了。
好不容易跑远了,陆承准备停下来歇歇,一打开手机,好家伙,全是差评。
他这才想起来奶茶还没送呢。
“完了,三天白干了。”
“你去哪家餐馆等一下我,我送完外卖回来有问题问你。”
沈翊然点点头。
半个多小时后,陆承看见在长椅上瑟瑟发抖的沈翊然。
“不是让你去餐馆吗?你这么抗冻?”
“我衣服脏了。”
衣服和裤子因为刚刚倒在污雪里都摔脏了,被冬天的冷风一吹,沈翊然冻得直打颤。
“那你可以先回家啊?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
“不是你说让我等你有话说吗?”
陆承无语,“好好好,都怪我。”
“我家在附近,你去不去?”
“我快冻死了。”沈翊然小声嘀咕。
陆承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把暖气开到最大。
沈翊然看着个子挺高的,但是身形单薄,他穿着陆承的衣服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陆承把自己的内裤塞到沙发垫下,递给他一杯刚买来的豆浆,然后就开始数落他。
“我记得谁说过‘如果有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你不要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你应该挖出他的眼睛,咽下去,让他在你的肚子里,看看清楚。’”
“丘吉尔说的。”
“你不是知道吗?这种情况你光自己生气光说‘没有’有什么用?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
“那你为什么一听要报警就跑了?”
陆承咽下一口冷酒,低声说:“我不一样。”
“我能问一下,你坐牢和我有关系吗?”沈翊然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是,我带你回来是有问题要问你的,你现在反问我了是吧?”
“哦,果然有关系啊,你这么激动。”沈翊然阴阳怪气中。
“你不要一天到晚乱想,现在告诉你,我是坐过牢,但和你没关系。”
“该我问你了。”陆承盯着沈翊然的眼睛。
“你认识那个刺青男吗?”
“不认识。”
“那你之前见过他吗?”
“也没见过。”
陆承算是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是不是外界一有什么不好的刺激就选择性失忆。
“那你这个病大概是什么时候得的?”
沈翊然摇摇头,“我不清楚,所以我之前是见过那个刺青男,而且你也在场,是吗?”
“我偶然路过。”
沈翊然抹一把脸,“我一点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不是挺好的吗?”陆承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酒杯。
又转过来,向着沈翊然说:“沈翊然,为什么你们这么幸运呢?”
沈翊然听着陆承哽咽的声音也愣住了。
“算了,你今晚先在这睡吧,明天自己回去。”
陆承一大早就起床上班了,走之前看沈翊然还在睡,也没喊他,只是把门虚掩着,他醒了大概就会自己走了。
中午陆承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还在,掀开被子,沈翊然满脸通红。
陆承伸出手想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刚从外面回来,陆承的双手更冰碴子似的,沈翊然“哼哼”着躲开。
“完了,不会真烧糊涂了吧。”
陆承推了推沈翊然,“喂,跟我去医院。”
“不去。”即使盖着厚被子,沈翊然照样冻的发抖。
“那你烧死在我家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拉扯他都不肯从被子里面出来。
“好好好,我服了你了。”
陆承请半天假,又给沈翊然买了药。
“喂,祖宗,起来喝药了。”
陆承把药喂到沈翊然嘴边,还抱怨着:“天杀的,现在药卖得这么贵,这么点药收我二百七。”
陆承越想越气,只能把“怒火”都发泄在沈翊然身上,强迫他一滴不剩的把药喝完。
“不对啊,你不是一受刺激就失忆吗?那你病好了会不会连我都忘了?”
“不会,你是陆承。”沈翊然含混的说着。
小白熊发烧以后还真是白里透红,陆承存心想欺负他。
“没礼貌,叫承哥。”
“承哥。”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