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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巨大的精神病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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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日》收官后两个星期,斐然收到了皇室宴会的邀请函。
虽然帝国现在的雌雄性别比已经达到了恐怖的50:1,但假设帝星有五十一亿常驻虫口,雄虫也有一亿个。所以并不是是个雄虫就能被邀请进皇室的宫殿的。
面对这张突如其来的邀请函,斐然没有拒绝。
虽然他瞧不起帝国政府,认为都星际纪元了还在搞君主制非常落后,但这并不影响他想去看看。就像是人类已经发展到了21世纪,也没有人不想参观白金汉宫。
邀请函上的名字只有他,所以他不能带上他的助理。至于克里斯曼……
斐然当然知道克里斯曼皇族的身份,早在在监狱的时候,他就从狱长口套出了情报。
他只是不甚在意。
“要去问他也参加吗?”斐然在心里想。他不喜欢打没准备的仗,但……
“算了,就这么着吧。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斐然自言自语道。
于是周日,斐然穿戴整齐地来到皇宫,在侍者的带领下前往位于皇宫侧面的宴会大厅。
一路上,斐然注意到今晚来参加宴会的雄虫不少,每走个十几二十步就能碰到一个虫。雄虫基本都带着自己的伴侣,像他这样落单的雄虫,他一个都没有看到。而独自前来的雌虫却不少。
斐然狐疑地又看了一遍自己的邀请函。
《恒星日皇家晚宴》,没错啊,很正常的名字,可怎么现场好像跟他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雌虫侍者带着斐然在主厅前的大门停下。“斐然阁下,就是这里了。”
“谢谢。”斐然习惯性地道谢,左望右望,皱眉问道:“媒体呢?入场前不应该是有媒体拍照的吗?”
侍者愣了愣,像是没想到斐然会这么问,解释道:“这是皇家的私宴,不会有媒体的。斐然阁下,您的邀请函是二皇子的私函,所以待我告知二皇子后没多久,他应该就会派虫来接您去他的宫殿见面。”
“哦。我去见他是吧?ok。”斐然冷笑。
客人去见主人?真是狂妄的待客之道。这要放上辈子他肯定转身就走。但体谅他们还在搞什么封建君主专制,他忍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虫来跟斐然说二皇子有情。斐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点头跟上侍者的步伐。
侍者说道:“斐然阁下,二皇子现在在后花园,知道您到了之后他很高兴,立马让我请您过来。”
“哦。”
斐然不冷不热地态度令侍者暗暗惊讶。难道这就是二皇子对他深深着迷的原因吗?
来到花园后没多久,斐然就远远地看到有一个金发雌虫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那头金发比克里斯曼的更金更白,似乎在昭示着他血统的纯净。
“那就是二皇子。”侍者停了下来,意思是接下来的路得斐然自己过去。
斐然耸了耸肩,低头最后一次整理自己的着装,然后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斐然。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亚度尼斯惊讶地看着斐然伸到他面前的右手。这是?握手礼?
斐然尴尬的收回手,“抱歉,习惯了。”然后行了另一个礼仪。右手握紧拳头放在左胸前,浅浅鞠躬。
亚度尼斯摆手轻笑道:“没关系,以后见到我你都不用行礼,这样以后你就不会弄混了。”
还有以后?斐然腹诽道。
“那就谢谢二皇子了。”
“叫我亚度尼斯。”
“好的,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全程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角含笑,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说实话,这目光让斐然感觉有点不舒服。
斐然说:“谢谢您的邀请,不知道您请我过来,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没有,只是对你感到好奇,想见见你,不可以吗?”
斐然假笑:“可以,当然可以,您高兴就好。”这狗*的统治阶级。
亚度尼斯站了起来,抬手示意斐然我们边走边说。“我很喜欢你的那个节目,《约会日》,告诉你个秘密,我当时差点就要参加了。”
“哦?是吗?如果你交了报名表,我想我一定会第一时间看见。”斐然控制自己落后亚度尼斯半步,他猜这封建守旧的二皇子应该会喜欢这样。他不是在讨好权贵,他只是在遵守社会的规则。
表面上。
“是的,但是…你知道,以我的身份我是不可能去参加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关注你,直到今天才有机会见到。”
斐然在亚度尼斯的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以你的身份……那你说个毛。
亚度尼斯转头夸赞道:“你比在星网上看到的还要好看。”
“谢谢。”
亚度尼斯邀请斐然与自己共进晚餐。在宴会大厅二层后的独间里。
……
这是一场不长,却让斐然感觉度日如年的饭局。
斐然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在饭局上这么憋屈,全程像是个陪笑的小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狂妄自大的傻*二皇子亚度尼斯绝对对他有意思!绝对!
想让他做他的情虫?做你的爹春秋大梦!
“承蒙您的厚爱。”斐然在餐桌上假笑婉拒。“但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我其实不行,我的身体检测报告不是秘密。”
亚度尼斯摆了摆手:“又不是真的不行。你每个月捐精的指标不是完成的很好吗?没关系,我想你对雌虫不行,可能只是因为你没找对方法,我很乐意帮助你,至于具体怎么帮……你很快就知道了。”
斐然跟着亚度尼斯走出房间,此时宴会时间已经过半。二皇子是这场晚宴的主人,失踪半场没有迎客,也没见有任何宾客心有不满。
亚度尼斯带斐然来到一楼大厅场边的沙发坐下。没一会就有虫发现亚度尼斯出现,陆陆续续走上前来打招呼。
这场晚宴聚集了帝国内不少的年轻权贵,那些虫和亚度尼斯打招呼,亚度尼斯也会顺便介绍斐然给他们认识。一会是这个总,那个董,一会是这个将士,那个王室。有那么一刻,斐然自我唾弃地觉得自己今晚的忍受都是值得的。
然而,风云瞬息万变,画风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变得不对起来。
“斐然,这是怀特。怀特之前是第二军团的上校。”亚度尼斯对斐然介绍到。
斐然看向怀特,怀特有这灰银色的头发,眉眼俊朗又不过分锋利,身形体量都好似处在优美的黄金分割线。整个虫长的就好似人类世界里某个恋爱游戏的完美男主。
“您好,斐然阁下。”怀特率先打招呼。
“您好,怀特上校。”斐然的假笑真实了几分,因为曾经作为亚洲人,他多多少少也沾了点白毛控。
亚度尼斯对斐然问道:“你喜欢怀特的长相吗?”
亚度尼斯的话问得斐然心有不爽,果然,扫兴的人永远在扫兴。
他不喜欢亚度尼斯的这个问题,毫无尊重可言,就好像怀特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脸,等着被他们挑选。
斐然答非所问:“怀特上校是帝国的将士,为帝国征战,守卫疆土,保护国民,值得所有虫仰望和尊重。”
亚度尼斯挑眉轻笑:“那就是还算满意?你说得对,怀特为帝国做出了贡献,只是现在,他还可以做出更大的贡献。”
亚度尼斯看向怀特,怀特领意,毫不犹豫地就跪在了斐然的面前。
斐然双目微睁,在心里吓了一跳。
怀特双手交叠放在地毯,额头贴在手背上。“请您使用。”
斐然没有说话,心跳得越来越快,今晚的所有经历在他眼前快速重现,巨大的宴会,没有媒体拍照,带着雌虫的雄虫和独自赴宴的雌虫。
他抬头看向四周,原本还一切正常,保持合理社交距离的宾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亲在了一起,虫与虫搭在腰上和肩上的手肆意乱摸。
是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宴会。
这是一个充斥着权力与金钱,色/欲与糜烂的impart。
他怎么忘了……他怎么能忘了……
忘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怎么,吓着了?”亚度尼斯笑道。“你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吧,吓到也正常。”
亚度尼斯踹了踹脚边的怀特。“还不快安抚阁下?看你干的好事。”
怀特立马爬近斐然面前,想要轻吻斐然的鞋尖。斐然抬脚,抵住怀特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前进。
“看我。”斐然命令道。
怀特闻言抬起头来。表情带着讨好和看起来并不熟练的谄媚。
斐然无意羞辱他,也并不可怜他。他只是有些费解,和上了当的愤怒。
他问:“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斐然的问话让怀特愣了愣去,一时间,他不清楚斐然想问的到底是:“怀特,你向我跪下,是为了得到什么?”还是:“怀特上校,你作为一个帝国的军雌,为什么现在要跪在这里?”
如果是第一种,他很容易就能答的上来,因为他受过了求偶训练,可如果是第二种……
“算了,你就装吧。站起来,不准跪我!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斐然扭过头去。
看着斐然生气的样子,亚度尼斯觉得很有意思,“不喜欢他吗?那就换一个。”
斐然连同亚度尼斯都不给好眼色,一副恼羞成怒,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我说了我不行,你别瞎折腾了。”
亚度尼斯安抚道:“好好好,别急着否定。这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好玩的在后面,看完再下结论也不迟。”
斐然冷笑。冷眼地看着接下来酒池*林里群魔乱舞。
所有宾客此时此刻都像是被启动了某种开关,生存目的只剩下*/欲。
有的雄虫挥着短鞭,像耀武扬威的暴君,有的左拥右抱,双目迷离,陷入//*//体//的热浪里,只剩下//顶//*//这一种程序。
亚度尼斯蛊惑道:“你看他们是多么快乐,想干嘛就干嘛,想要谁跪下就让谁跪下。没有雌虫会拒绝他们,哪怕让他们去吃屎,他们也会义不容辞。”
斐然不为所惑:“呵呵。我为什么要让雌虫去吃屎,吃完屎再回来舔我?脏死了。”
“斐然,你真幽默。”亚度尼斯干笑。
斐然撇了亚度尼斯一眼,转过身直面他道:“既然您这么说,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您。既然他们像您说得那样威风,想干嘛就干嘛,那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亚度尼斯止住了笑。
斐然一点点靠近亚度尼斯,用着带有压迫的姿势。“如果我说,在这个大厅的所有雌虫里,我只对你感兴趣,我只想/c/你,你会跪在我的脚边,为我张开你的嘴巴吗?”
斐然低头玩着亚度尼斯衣服上的纽扣,亚度尼斯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
让他像那些平民雌虫一样跪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是亚度尼斯·格蕾伍德,帝国的二皇子,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地毯上用口*侍奉一个雄虫。
但……斐然身上……好香,他与场内所有雄虫都不一样。如果是斐然,他想他可以勉为其难地跪下,用*腔去得到他的*液,但得是私底下的!
亚度尼斯哑声:“我……”
“抱歉,我需要去一趟卫生间。”斐然突如其来地迅速起身道。他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仿佛刚才的暧昧,就只是在开一个玩笑,
他被玩弄了。亚度尼斯阴翳一笑,越是难以驯服的,越是能激起他的征服欲,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路上,斐然不客气地拒绝一个又一个想跟他发生点什么关系的雌虫。
“滚。”,一路黑着脸找到了卫生间,他走进一个隔间反锁上门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此刻这样觉得自己□□的二两肉是如此恶心。
这里的所有虫都像是退化成了只会发情的动物,脑子里只剩下繁衍与*配。
不!他们比动物更血腥,更暴力。凌虐与辱骂,舍弃尊严自我践踏。
鲜血是他们狂欢的助燃剂。精*是奖赏,眼泪是勋章。
真他*的一群疯子……
斐然捂着肚子从隔间出来。
这里臭不可闻,他不想再忍下去了。
清洗干净后,他一边走着一边思索有什么离开的办法。心不在焉的他突然感觉有虫站在他的身后。
“谁!”
是亚度尼斯在厕所门口堵他吗?
身后的虫抓住他打向他的手腕。“是我。”
是克里斯曼。
“你怎么在这?”斐然问。
克里斯曼放下斐然的手,道:“担心你。你……还好吗?”
斐然侧过头回避克里斯曼关心的目光。他讨厌展示自己的狼狈。“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
“有,但可能会委屈你。”克里斯曼不介意斐然对自己的隐瞒,如果他不想说,那他就不问。
斐然看回克里斯曼的眼睛:“没关系,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