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不乖》橙汁盒

11、11 听说茶斋的主子是个小姑娘

　　晚上六点，云暖将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递给自家司机。
　　“栀栀，帮我谢谢你朋友。”
　　转头接过程栀和手中的购物袋，对她灿烂一笑。
　　程栀和伸手揉揉她翘着碎发的脑袋。这小姑娘真好哄，笑的牙瓜子都露出来了。
　　“给你张卡就高兴成这样，小心以后被人骗。”
　　“诶呀，栀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零花钱少得可怜。”
　　云暖是京城云家人，祖上军人出身，家规森严。云暖的父亲云峰现在是云家的当家人，云暖的小叔云岭是松林财团的独立董事。
　　程栀和看她将东西放好后，想了想还是打算跟她提个醒。
　　“暖暖，我记得你小叔在松林财团？”
　　“对，是在那，”云暖虽然不知道程栀和怎么知道她小叔，但还是乖乖回答，“但他在国外有自己的公司忙，基本上不管这边的事了。”
　　大一还没开学的时候，父亲就叮嘱过她要好好跟程栀和相处。她很疑惑，但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程栀和简直是她梦中情友，人漂亮不说，能力又强还对她好，这样的大腿不抱才是傻子。
　　哦对了，今天栀栀给她科达的卡还是无限额的！
　　“暖暖，你跟你小叔通个气儿，” 程栀和微微垂眸对上云暖的星星眼，“松林就要重组了，让他别管这事。”
　　“？”云暖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着程栀和认真的脸，点点头。程栀和身材高挑，她比程栀和低了半头。
　　栀栀怎么哪里都好。
　　“我知道了，等会回家路上我就跟他说。”
　　程栀和知道云暖和她小叔云岭关系很好，点点头。
　　“栀栀，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好吧。”云暖依依不舍地松开程栀和的手臂，“那我先回去？”
　　“快走吧，回去晚了你爸又要罚你了。”
　　程栀和对她招招手，看着她的车子离去。
　　电话响起，程栀和拿出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
　　“喂？”
　　“程小姐，我是陈垚，”陈垚站在会议室门外，“您现在在哪，我去接您。”
　　“陈行一忙完了？”
　　陈垚透过玻璃门看了眼陈行一，那人正靠在办公椅上听管理层汇报。
　　“还没有，爷让我先去接您。”
　　程栀和报了自己的位置。
　　那边陈垚愣了一下。
　　“是青祁路上的茶斋吗？”
　　程栀和没说话。她和云暖逛完街后就来这里喝茶。
　　“程小姐，我们就在您斜对面。”
　　陈垚以为程栀和不知道，急切地补充一句。
　　“嗯，你们忙完直接来接我就好。”
　　挂断了电话，程栀和转身朝茶斋走去。刚刚送走云暖，她还在路边。
　　茶斋是一幢三层小楼，古色古香，墨色的牌匾上瘦金体潦草地勾画出“茶斋”两个字，边角刻着一朵不起眼的栀子花，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程栀和穿着浅青色盘扣长纱裙，长发垂在肩头，站在茶斋门口，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打量着对面松林财团气势恢宏的大门。
　　陈垚打开会议室的门走到陈行一身边耳语了一番后，退到他身后后。
　　陈行一抬手，做了暂停的手势，汇报的声音戛然而止，会议桌上的人都抬头注视着他。
　　“明天让遥家的人来签合约，今天就到这。”
　　言简意赅。
　　会议桌旁的高层听到这话纷纷松了口气，陆陆续续站起身离开会议室。
　　京城天边还未完全黑透，路灯已经打开，昏暗的光照在程栀和身上，影影绰绰。
　　陈行一起身，走到硕大的落地窗前。
　　会议室在十二层，他低头就能看见茶斋的飞檐斗拱。
　　眉头微微皱起。
　　程栀和在这是巧合吗？
　　一丝异样闪过。他忽然觉得程栀和好像不再是那个追在他后边，让他教她打球的那个小姑娘了。
　　这个小骗子，表里不一。
　　硕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
　　沉默良久。
　　“陈垚，”陈行一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内响起，“查查程栀和。”
　　陈垚有些惊讶。
　　可那位已经死了，是他跟在陈行一身后亲眼看到的！
　　“是。”
　　会议室没有开灯，陈行一直直地站在那。满城的繁华都在他脚下，可陈垚只看到陈行一满身的落寞。
　　“主子，”栀青从茶斋里出来，站在程栀和身后，“外面冷，您快进来吧。”
　　程栀和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摩天大楼，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进茶斋。

　　......

　　陈行一在办公室里处理完最后几份文件，揉了揉眉心。
　　松林财团位于京城CBD的中心，透过落地窗望下去，灯火辉映霓虹闪烁。
　　看了眼腕间的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起身走向一旁的衣架，拿起西服就向门口走去。
　　“怎么不叫我？”
　　“爷，是程小姐打电话说不用管她，她在茶斋喝茶。”
　　“你听她的？”
　　他本想签个文件就走，谁知道忘了时间。
　　陈垚闭了嘴，赶紧跟上陈行一的脚步。
　　陈行一大步迈向前，西服衣角翻飞，修长的手指将西服的扣子系上。陈垚快步走在陈行一前，边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边打电话叫楼下备车。
　　总裁办加班的众人目送着自家总裁，一直到电梯门关上。
　　“不是，总裁今天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但眼底都闪着八卦的光。
　　“总裁今天的节奏简直是太温柔了！”
　　“对对对，每次总裁来我们都跟要打仗一样，今天完全没有一丁点紧迫感。”
　　虽然言坤掌握着松林的绝对股份，可在董事会众人的强硬态度下，日常决策还是由董事长陈德良领导董事会完成，陈行一回来就进了总裁办。
　　他半个多月前第一次来松林时，总裁办的花痴小妹们都被迷得魂不守舍，可过了不到两天，她们就完全冷静下来。
　　陈行一办事雷厉风行，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效率极高。刚开始他们去办公室送文件，进去三个被骂哭两个，男女都不例外。总裁办的人换了近一半，留下的人都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松懈。
　　“家人们，我们是不是被总裁PUA了，今天这样才是正常的上班节奏啊……”
　　“你别说，我也这么想……”
　　众人只能祈祷陈行一以后都是这样。
　　停车场门口，一辆深灰色马丁DBS停在闸机前。门童毕恭毕敬地将钥匙递给陈垚。
　　“怎么是这辆车？”陈垚皱眉。
　　“陈垚。”陈行一叫住他，拿过他手中的钥匙。
　　“？”
　　陈行一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你去茶斋守着。”
　　说着关了车门，疾驰而去。

　　......

　　茶斋负一层，东厢内，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面带愁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茶水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不知从哪个角落隐隐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但很快便消失了。
　　男人听到后浑身发抖，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满脸的横肉也显得可怜兮兮。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王老板怎么还在这？”一道温温柔柔的女声，“我们主子特许留你一条命，怎么，不想要吗？”
　　“栀……栀白姑娘，”被称作王老板的男人听见声音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这件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治下不严，请栀白姑娘让我见你们主子一面吧……”
　　栀白看着面前早已被冷汗浸透的男人，心中冷笑。
　　一句治下不严就让主子没了半条命，主子还留了他一条活路，真是心软。
　　“快回去吧，万一我们主子改变主意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王亮苦不堪言，公司没了，臂膀也没了。
　　他不能走！
　　栀白看他不说话，便转身离开。
　　王亮听见外面没了动静，蹑手蹑脚开了门。刚刚他可听见这茶斋的主子今天来了，这位主子听说只是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