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天下》琉瑟

5、唐凌

　　来人继续歪着头，微笑的看着宁寒问到：为什么不开心？
　　宁寒心咯噔一沉，有些苦恼道：不知道。
　　来人笑道：你不知道？
　　宁寒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是…...好像又不是。
　　来人狐疑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疑惑，宁寒让他看得很不自在，干笑一声道：你。。。。咳，你名字？我宁寒。
　　来人双腿微屈，坐得笔直，转过头继续看着天边飘动的云彩，温和的阳光映在闪动的眼眸里，绽放出七彩的颜色，夺人心魄，阿苑的眼睛就已经很美了，像一只妖媚的狐狸，这个人的眼睛却像是一颗黑珍珠，光彩夺目，来人抿嘴一笑道：唐凌。
　　唐凌忽然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
　　宁寒愣愣地看着递过来的那只枯瘦如材的手，骨节突出，指节细长，一时不知怎么办。
　　唐凌扁了扁嘴，薄薄的唇连成一条线：城东有人打擂台，要去看看吗？
　　宁寒缓过神来，伸手握住那只骷髅手，有点冰凉，肋得手生疼：好啊。宁寒不敢看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包含太多的内容，想一汪海洋，深不见底。
　　打擂台无非就是比武招亲什么的，可是这个擂台上却没有一个手执长鞭或者手握宝剑的劲装女子，却是一个衣着有些华丽的年轻男子，男子浓眉大眼，笑颜盈盈，完全没有打擂台的那种压迫感。
　　宁寒奇道：这不是比武招亲吗？
　　边上一个年纪较大的老人道：公子是外地人吧，毫州余天城每年都会举办这样一个擂台。
　　“那这是什么擂台？”
　　“这是欧阳家每年一次的擂台大赛，欧阳先生喜欢把收集到的兵器谱有排名的名刀名剑赠给武功高强的人士。”
　　白毛老头指着擂台的正前方的一个红木托台，托台上架着一把白玉握柄的长刀，刀身长有两尺，通身呈暗青色，表面波纹流动，宽约莫一指节，薄如纸，像是东瀛武士刀，握柄挂有红色穗头，这是一把让人心动的好刀，虽不及跃龙和飞鱼，却也是在兵器谱上排进前十五的名器——清溪。
　　“那个穿湛蓝长袍，带红色绒帽的是欧阳先生吗？”
　　红木托台的右侧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就是欧阳先生，绒帽下的双鬓有些花白，满脸皱纹像是一汪沼泽，指节粗糙，端茶杯的手有些不太稳，一脸平静，朴素地装扮，丝毫看不出是富甲一方的名士。
　　右边那个身着灰色长衫，和欧阳先生年龄不相上下，犀利的眼神一看就是江湖上的前辈人物，举手投足非常有威严。
　　左边那个一袭红色绸缎，高调艳丽，飞扬的双眉掩盖着一双妖媚的狐狸眼，瓜子小脸，双唇泛红滴血，就一个字能形容——妖，太妖艳了，宽肩瘦腰，若不是穿着男人的衣服，还真以为是哪个什么院的当红头牌。
　　“是不是觉得那个人长得很好看？”唐凌微微侧头在宁寒的耳边轻轻说道。
　　宁寒只觉一股热气喷在耳朵上，呆呆地道：没你好看。啊。。。。。不是，不是，呃。。。。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凌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台上。
　　宁寒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我在说些什么呀。
　　白毛老头一脸崇拜的点了点头：欧阳先生是个好人呐。
　　唐凌浅淡细长的眉毛一扬，更衬得那双黑珍珠眼睛光彩夺目，宁寒愣了愣，便转过头看擂台去了。
　　唐凌浅笑道：怎么个好法？
　　白毛老头颇为苦恼地想了想道：怎么个好法？就是凡事好人做的事他都做了，凡是坏人做的事情他都没做。前几年还收养了好几个因武林纷争而失去双亲的幼儿。
　　唐凌冷笑道：哦，果然是个好人，欧阳先生就不怕涉入武林纷争吗？
　　白毛老头道：欧阳先生是一方名士，据说这些人都会卖欧阳先生的面子，不会去欧阳先生家闹事。
　　说话间锦衣少年已经打赢了好几场。
　　一个身着桃色衣服，对着场下的人大咧咧地笑，大眼睛在搜寻着什么，圆圆的脸微皱着，甚是可爱，可是怎么看怎么熟悉。
　　宁寒猛拉一下唐凌的袖子，指着台上的年轻女子：她，她不是你的那个婢女吗？
　　“少爷，你在这啊，我想要那把刀。”雨音扯着嗓门朝这边喊着。
　　唐凌无奈地点点头。
　　宁寒看着这两个不像主仆的主仆两，一个活泼大胆地不像婢女，一个温柔谦逊的不像少爷。
　　锦衣少年拱手，道：请姑娘赐教。
　　雨音摆摆手笑道：呵呵，赐什么教，我只想要那把刀。
　　锦衣少年被她说得一愣，笑道：那么请姑娘出招吧。
　　宁寒实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出手挺毒辣的，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边上那位主子，唐凌似乎感觉到了宁寒的眼神，头也没回道：别当心，我不会武功。
　　被看穿了，宁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话说回来，这人也倒没有骗自己，不会武功，步履平坦，呼吸平常，完全是一个没有任何内力修为的人，怪不得需要一个武功高强，招式凌厉的丫头了。
　　雨音侧步斜飞，双掌如落英般飘渺莫测，二变四，四变八，八个虚虚实实的掌影分袭锦衣少年胸前，少阴，少阳，环跳等八大穴位，这招“千里繁花”姿势优美空灵，却是招招要害。本来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灰衣长着不由得挺直了背，牢牢盯住场上飘动的雨音。
　　场下顿时沸腾起来：好功夫，好功夫
　　锦衣少年不慌不忙，以不变应万变，一招猛虎开山挡开雨音的掌风，右脚斜点，左脚跟着踢出，直欺在雨音身前。
　　雨音一惊，心里暗道：这人看似纨绔子弟，出手很厉害。当下右脚尖向后摆，直直往后飘，锦衣少年仍旧是一招猛虎开山，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招，却是暗含七成内力，掌风凌厉，雨音不得不边退边伸手格挡排山而来的气势，在接触少年掌心的瞬间，掌心像是被火烧一样炙热，雨音暗道不妙，连连撤手，攻守不得，脚步一顿，被锦衣少年下盘一招釜底抽薪，雨音来不及踢腿横躲，被逼下了台。
　　少年拱手道：承让。
　　雨音鼓起腮帮子，气得牙痒痒，奔到唐凌身边，咬牙道：承让个头，下次让我见到你，我打爆你的头。
　　唐凌宠溺地摸了摸雨音的秀发，笑道：自己武功不行，怪不得别人。
　　宁寒装作很无趣的摇了摇头道：出掌虚，内力差，下盘不稳，实在不行。
　　雨音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宁寒，就差没有戳到他脸了：你。。。。你说什么，本姑娘先打趴你。
　　唐凌轻声道：雨音，别闹。
　　说话间一个身着淡紫色劲装的女子飞跃上台，背了一把长剑，一脸倨傲地站在台上，宁寒被她的眼神扫过，不禁心里一颤，好厉害的眼神。
　　锦衣少年一惊，道：姑娘身后的是兵器谱排名第三的名剑飞鱼吗？
　　此言一出，场下所有武林人士，予或是懂兵器的人着实大吃了一惊，想必是年纪轻轻的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却拥有如此名剑。
　　剑鞘通体漆黑，剑柄是罕见的琉璃色碧玉，成飞鱼状，离剑柄一指宽处刻有飞鱼两字，这真的是兵器谱排名第三的神刃飞鱼。
　　紫衣女子连手指都没有动过，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冷冷道：出招吧。
　　锦衣少年奇道：姑娘既有如此名剑，为何还要争夺兵器谱排名一十一位的清溪？
　　紫衣女子没有接话，直接双掌拍出，锦衣少年吃了一惊，连忙凝神接招。
　　“咦？”宁寒指指台上女子，又指指雨音，道：你们两的武功路数似乎是出自一家？”
　　雨音白了宁寒一眼道：咦什么咦，画罗是我师姐，当然是出自一家。
　　宁寒两眼望天，这帮人，于是用肘碰了一下唐凌，道：你怎么不学武？
　　雨音狠狠地拧了一把宁寒的肘子，道：不要乱碰我家少爷，少爷习不习武，关你屁事？
　　宁寒额头青筋暴跳，我忍，我忍，不要和女人斗。爹说了唯有女子和小人碰不得。
　　唐凌意外地没有答话，宁寒也不好追问，再看看一旁小人得志的雨音，道：女人太凶了会嫁不出去的。
　　宁寒瞟了雨音一眼：还是你家少爷好，女的太凶会嫁不出去的。
　　正中死穴，雨音飞起一脚差点把宁寒踢爆：本姑娘善良可爱，有一堆人喜欢。
　　宁寒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善良？没发现，可爱？没看出来。
　　雨音拎起袖子，直直地啪过来，这一掌要是被啪到，估计直接成猪头了。
　　“雨音”
　　太动听了，宁寒差点就扑上去抱住了，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帝王母再现啊。
　　女人果然惹不得，特别是有暴力倾向的女人。